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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

        這聲音響起時,瓦萊里婭和哈利正聽著羅恩科普著魁地奇的規(guī)則。當羅恩發(fā)現(xiàn)他們倆都對魁地奇一無所知的時候,他簡直驚呆啦!

        “這是門很有魅力的活動!”

        羅恩滔滔不絕的說著那些有名的魁地奇球隊,哈利聽得聚精會神,但瓦萊里婭則是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那道宣告他們即將到達目的地的聲音在列車上回蕩后,羅恩一下子閉上了嘴,連雀斑下面的臉色也發(fā)白了。

        “我們要到了嗎?”

        瓦萊里婭坐直了身體,有些膽怯的小聲問。但哈利和羅恩誰都沒回答她。他們沉默的把剩下的糖果塞進衣袋,就隨著過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隨著汽笛聲,列車放慢了速度,最后終于在一處站臺停了下來。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小巫師們推推搡搡,下到一個又黑又小的站臺上。深紫色的天空下星星閃爍。這里的夜晚格外的清涼,即使是夏末,溫度也有點低。起碼瓦萊里婭就看見羅恩和哈利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在夜晚的薄霧中,能看見一盞燈在學生們頭頂上晃動,瓦萊里婭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毛茸茸的臉。

        “那是海格嗎?”瓦萊里婭捅了捅旁邊正扭頭四處打量的哈利,他很快就高興的喊了起來。

        “是海格沒錯!海格!我在這!”

        “啊!”海格今天穿著一件看不出材質(zhì)的棕色皮背心,提燈暖黃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水汪汪的。“哈利!還有瓦萊里婭。來,到這邊來,你們好嗎?”

        “好得不能再好了!”

        “很好,哈利,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一定會喜歡上這兒的。現(xiàn)在來吧,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跟隨海格連滑帶溜,磕磕絆絆,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羅恩悄悄的湊到了瓦萊里婭的耳邊,詢問起了海格的事情。

        “他真高,是吧?哈利和他認識嗎?”

        “對啊,我記得是海格把哈利從他姨媽家接到對角巷去的——我和我叔叔就在那碰見了他們。海格應該是哈利有記憶以來碰見過的第一個魔法界的人吧?”

        羅恩咕噥著發(fā)出來一聲怪聲,瓦萊里婭胡亂的猜測他是不是有點羨慕海格。

        小路兩旁一片漆黑,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婆娑的黑色樹影像女妖一樣佇立在兩邊。瓦萊里婭緊緊的和羅恩還有哈利走在一起,沒有人說話,只有一個圓圓臉的男孩偶爾吸一兩下鼻子。

        “好了孩子們!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

        海格回頭喊道,話音剛落。一陣小巫師們發(fā)出的響亮的感嘆聲就響了起來。

        “噢——!”

        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那是一座有著典型中世紀建筑風格的城堡,那些迷人的拱形穹頂、塔尖和威嚴的鐘樓無一不訴說著它的歷史。而在那高大的城墻外,是一大片黑壓壓的,神秘的森林。

        在莫斯科當然也有城堡,那些富麗的裝飾和雕刻、強烈的色彩。穿插的曲面和橢圓形空間。體量既高又大的圓穹頂和華麗多彩,外形復雜的洋蔥頭穹頂,他們都富有趣味又極具風格。但瓦萊里婭還是第一次見到霍格沃茨這樣的——鐵灰色的城堡有一種凜冽的氣質(zhì),就像是一位穿著厚重鐵盔甲的騎士站在那一樣。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

        海格指著停在岸邊的一隊小船大聲說,他撥開一溜從樹上垂下的藤蔓,監(jiān)督著他們爬上小船。

        而瓦萊里婭看著霍格沃茨的城堡看得太入迷了。等她反應過來必須要找個位置坐下來時,哈利和羅恩已經(jīng)上了小船,和他們同坐的還有那個抽泣的圓臉男孩和一個頭發(fā)亂蓬蓬的女孩——那艘船上已經(jīng)有四個人了。

        瓦萊里婭不愿意去和不認識的人坐在一條船上,她左看右看,最后跑到了舉著燈的海格旁邊仰頭看著他。

        “海格,我能和你坐同一艘船嗎?”

        “啊,瓦萊里婭。”海格蓄著大胡子的臉露著微笑,他低下頭來沖瓦萊里婭眨了眨眼睛。“當然可以啦,不過可能有點擠……”

        “沒關系!”瓦萊里婭大聲的說,她一路小跑到海格的身后,扶著海格的手臂跳進了木船里。

        “都上船了嗎?”海格大聲嚷嚷道道,他舉著提燈四處張望了一會,在確定沒有人落下后吆喝了一聲。“好,那就出發(fā)了!”

        伴著他的話,小木船即刻劃過黑色的湖面向霍格沃茨駛?cè)ァ4蠹叶疾桓掖舐曊f話,只敢一邊凝視著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一邊低聲議論著什么。這些小船載著他們穿過稠密的常春藤帳幔,來到一個隱秘的開闊入口。他們乘船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穿過一個類似碼頭的地方,最后他們走下了船,踏上了鵝卵石堆積的地面。

        瓦萊里婭回過頭沖著海格擺了擺手后趕緊走到了羅恩的身邊,他和哈利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剛剛在湖里看見的黑影。

        “那絕對是只水怪或者什么的!”羅恩邊走邊信誓旦旦的說著。人群的后邊傳來了一陣的騷動,好像是那個圓臉的男孩找到了他丟失的寵物。

        他們這群疲憊的小巫師在海格提燈的照耀下緊跟著他爬上了山巖中的一條隧道。瓦萊里婭的靴子濕淋淋的,上邊沾滿了山路里的泥巴,走上兩步她就要滑得趔趄一下。最后是哈利伸手扶著她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

        “謝謝你,哈利。”

        瓦萊里婭終于能喘口氣了,而扶著她的哈利則透過他起霧的眼鏡露出一個笑容。

        終于,他們艱難的到達了城堡陰影下的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大家一起爬上了一段平緩的石階,聚集在一扇巨大的棕色橡木門前。“都到齊了嗎?還有你,你快看看你的蟾蜍還在嗎?”

        四處環(huán)視了一圈確定沒什么問題后,海格舉起他那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砰”的一聲響后,大門被打開了。瓦萊里婭和其他小巫師們動作整齊劃一的抬頭看去。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高個兒女巫站在大門前。她的神情非常嚴肅,嘴角耷拉著,一頭白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梳成一個髻挽在腦袋后邊。

        “啊,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

        “謝謝你,海格。到這里就交給我來接走。”

        她環(huán)視了一圈瑟瑟發(fā)抖的新生們,轉(zhuǎn)身把門拉得大開。高大的門廳里一點也不昏暗,因為石墻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到頂。正面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低頭看著他們說,“如你們所想,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院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里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過課余時間。”

        瓦萊里婭悄悄的把頭探到羅恩的旁邊,有點憂慮的悄聲詢問他。“你一定知道我們要怎么分院對吧?我忘記問阿廖沙了……”

        “我聽弗雷德說要讓我們和巨怪搏斗。”羅恩壓低了嗓門,聲音聽起來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可喬治又說是要大家一起去攻擊一頭巨龍……我想他們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唔……”瓦萊里婭發(fā)出了一聲含糊的聲音,她有點敬畏的看著旁邊的大廳,那里正隱約傳來了幾百人嗡嗡的說話聲。

        “現(xiàn)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說,她不留痕跡的看了瓦萊里婭和羅恩一眼,嚇得他們兩不敢再交頭接耳了。“注意!走的時候時,請保持安靜!”

        想著羅恩剛剛說的,和巨怪搏斗什么的。瓦萊里婭的腿就幾乎沉重得走不動路,她晃晃悠悠的跟在一個蓬松頭發(fā)大板牙的女生后邊,她正快速的背著什么東西,但聲音太小了,瓦萊里婭一點也聽不清楚。他們一起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jīng)過后邊一道雙開門進入了豪華的餐廳。

        和嚴肅的外表不同,霍格沃茨的餐廳并不冷硬。餐桌的上方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四張桌上擺著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餐廳上首的臺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幾位像是教授的人正坐在上邊,最中間的那位穿著紫色法蘭絨材質(zhì)的長袍,上邊鑲嵌著閃閃發(fā)光的金色星星。他留著長長的白色胡子,但卻一點也不顯得蒼老,笑容滿面的樣子看起來精神奕奕的。

        他一定就是阿廖沙說的,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了。

        只一眼,瓦萊里婭就確定了自己喜歡他,大禮堂里全是嗡嗡的說話聲,瓦萊里婭不得不提高了聲音沖著哈利大喊。

        “你看見校長了嗎?”她咯咯的笑著,“我喜歡他……他穿得一點也不無趣!金色的星星真時髦!!”

        哈利還沒來得及回復她,麥格教授就把他們帶到了長桌的前面,讓他們面對全體霍格沃茨學生排成一排,而教授們坐他們背后。麥格教授往他們面前輕輕放了一只四腳凳,上邊是一頂灰撲撲的尖頂巫師帽,又破又舊,上邊還打著淺灰色的補丁。

        這是在做什么?

        瓦萊里婭迷茫的盯著那頂破帽子,但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的盯著它,瓦萊里婭也就不敢開口了——萬一這是什么英國魔法界的習俗怎么辦?類似于東歐魔法界會用樺樹枝抽打即將遠行的人,認為這樣會給他們帶來好運一樣?

        直到她看見那頂破帽子動了動。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開始唱起來——他是一頂會唱歌的帽子!

        但很可惜,目前以瓦萊里婭還有點蹩腳的英語,能夠正常交流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指望她能聽懂帽子唱的歌實在是天方夜譚,她只能一臉茫然的聽著它嘰里呱啦的唱完,接著稀里糊涂的跟著周圍的人一起鼓起掌來。

        “它唱的什么意思?”瓦萊里婭保持著那張迷茫的臉看著羅恩和哈利,兩人這才想起她大概是聽不懂分院帽在唱什么的。

        “大概意思就是,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分院了。”羅恩悄悄的說,“我要把弗雷德和喬治殺掉!我就說他們是騙我的!”

        瓦萊里婭沒有回答羅恩,因為她看見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卷羊皮紙。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她的姓氏首字母在英文里應該是“a”,也就是說……

        “我現(xiàn)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候分院。”麥格教授說。

        “瓦萊里婭·阿納托利耶夫娜阿爾捷諾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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