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外頭是誰?”眾人正說著話,聽到外頭的吵吵嚷嚷的聲音,賈母問道。
王熙鳳神色幾不可見的僵硬了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王夫人,卻見王夫人神色如常。一時有婆子進來回道:“老太太是鸚哥在外頭哭鬧,鴛鴦姑娘已經(jīng)在勸了!”
“快把人帶進來!”賈母這會兒總算想起之前稟報黛玉也落了水,只是寶玉這里一時走不開,她還想著等會過去看看。
鸚哥一進來就跪在賈母跟前“老太太,救救姑娘!”
“怎么回事?玉兒怎么了?你們是怎么侍候的?大夫怎么說?”賈母見此也急了,身體一晃險些暈倒,眾人忙上前扶住,王熙鳳更是責怪道:“哪里來的糊涂丫頭,還不把話說清楚。”
“老太太,姑娘這會兒燒得厲害,大夫壓根就沒去!”鸚哥哭訴道。
賈母聽罷頓時怒了,責問緣故,這時方有一個婆子顫顫巍巍的跪下請罪:“老太太饒命,都是我糊涂,一時忘記同大夫說了!”
賈母這會兒也顧不得同這個婆子計較,只叫人拖出去打板子,又問大夫。
王熙鳳忙叫人重新去請,賈母不放心,見賈寶玉這里沒事,便留了王夫人看著,自己往木槿院去。
木槿院里,小黛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身邊王嬤嬤和雪雁一邊替她換著額頭的帕子,一邊落淚。賈母進來看著她這模樣,也哭了起來,坐在床邊撫摸著黛玉的手“玉兒,你若是有事,外祖母可怎么和你娘交代!”
王嬤嬤和雪雁更是哭得難以自持,早知如此她們到底為什么要進京。
好在大夫來得及時,他原就沒走遠,被賈家人追上了,知道還有一個病人忙跟著過來,替黛玉診脈后,眉頭微皺朝著賈母回道:“這位小姐是因為落水受涼,故而發(fā)起了熱,只需退了熱便好了,待我開幾副藥來。只是這位小姐似有先天不足之癥,身子較尋常人羸弱,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不然恐有礙壽數(shù)!”
醫(yī)者仁心,這位大夫雖不愿意參合高門大族的私事,卻也可憐這個小姑娘,至于后面的事他就管不了。
賈母聽完,握著黛玉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而后道:“有勞大夫,還請大夫開藥!”
大夫開了藥方,立刻便有人領(lǐng)了去抓藥煎藥。
賈母親眼看到黛玉喝下藥,燒退了些才離開,叮囑眾人照顧好黛玉。
王嬤嬤雪雁鸚哥都守在黛玉的身邊,雖退了燒,但黛玉仍未醒來,只是口中是不是叫喚著什么,王嬤嬤湊近了聽到,爹爹,娘親,等語又是哭了起來,只盼著姑娘好了,她們就回揚州去。
深夜,承明殿內(nèi),蕭逸風猛地驚醒,睜開了眼,掀開床幔,額頭上還有汗水。守夜的宮人忙點了燈,寒月上前道:“世子怎么了,可要傳太醫(yī)?”
蕭逸風閉了閉眼睜開后問道:“什么時辰了?”
寒月取出懷表看了下道:“再有一刻就寅初了,還早。”
蕭逸風略微煩躁的起身,在屋里走了兩圈,寒月忙取了衣裳替他披上“世子,病還沒好,仔細受涼!”
清晨,蕭靖便過來探望蕭逸風,見他坐在那里,眉頭緊鎖的模樣納悶的很,小聲問寒月“他怎么了?”
“世子昨夜似乎做了惡夢,寅初就醒了,沒再睡,還請殿下勸勸世子!”寒月回道。
蕭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笑道:“好好的,又怎么了?”
蕭逸風看了他一眼“幫我想到辦法沒?”
蕭靖抱怨道:“你說得容易,我可沒法子叫父皇改了主意,你好好的非要出宮干什么,剛寒月說你昨日做惡夢了,夢到什么了?”
蕭逸風嫌棄了他一眼,聽到后面的話,卻默不作聲,好不一會兒才道:“夢到一只病怏怏的兔子!”
兔子,蕭靖一臉莫名,蕭逸風懶得同他解釋那么多,昨夜他夢到那只小兔子渾身濕淋淋的站在哪里哭著說她好冷,問自己為什么不管她了。
他已經(jīng)把身體還給她了,蕭逸風煩躁的皺眉,那賈家雖不是好去處,但是也不至于真的不管她,小兔子若是聰明就該早點給她爹寫信,回揚州去!
可是那是只笨兔子,蕭逸風聽到腦中傳來一句話,他豁然起身,便往外走。
“去哪?”蕭靖忙問。
“出宮!”蕭逸風丟下一句話便往宮外跑。
承明殿的宮人攔不住,偏陛下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上朝去了,陛下不在,就算有陛下的口諭,他們也攔不住世子。
看守宮門的侍衛(wèi)倒是攔了,可眼前的兩個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他們不敢動手,便只能看著兩人離了宮門。
蕭逸風嫌棄道“你跟來做什么?”
“我要看著你,免得又把自己給弄傷了,再說,等父皇算賬的時候,我好歹能幫你分擔一些!”蕭靖道。
蕭逸風想了想覺得也對,點了點頭,“那你就跟著吧!”
蕭靖不敢相信逸哥兒真的這么想,他一臉震驚的看著蕭逸風,“收起你的蠢樣!”蕭逸風拉著他趕往了瑞王府。
瑞王府自然有人在,只是沒有主人,瑞王夫妻去世后,蕭逸風便被接進了宮里住,偶爾才會回府里一趟,只是雖然他不在王府,王府內(nèi)也無人敢偷奸耍滑。
蕭逸風先把蕭靖扔給了王府的總管鄭明負責,自己卻帶著一個侍衛(wèi)離開了王府,瑞王府與榮國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蕭逸風帶著侍衛(wèi)來到榮國府東北處的墻外,墻內(nèi)就是木槿院。
蕭逸風對著侍衛(wèi)道:“在這里守著!”
侍衛(wèi)看著自家主子熟練的翻墻入院,伸出的手尚在半空,不是,為什么他家世子要來翻榮國府的墻。
蕭逸風翻進了木槿院,里面很安靜,隱約聽到廊下有幾個丫鬟在說話,蕭逸風原本沒打算聽,卻聽到她們提起小兔子,
“老太太命人把那池子給填了,你們說怪不怪,那池子從來沒出過事,林姑娘一來就出事,還連累的寶玉也落水了。”
“要死,你說這個!”另一個聲音壓低了忙道。
之前的聲音響起“我又沒說錯!”
蕭逸風頓時臉黑如墨,要不是記得他是翻墻進來的,就想叫人拖下去打板子,他強迫自己冷靜些,悄無聲息的潛入黛玉的房中。黛玉燒已經(jīng)退了,清晨的時候醒過來一會兒,又了點粥,這會兒又睡下了。
王嬤嬤雪雁守了一夜,見姑娘好些了,才被鸚哥勸去休息,這會兒只有鸚哥在屋里,她也累得很,趴在床邊睡著了。
也因此外頭的小丫鬟才敢說這些話,不過是篤定沒人來管。
蕭逸風看著床上瘦弱的身影,自己在這個身體時只覺得這個身體瘦了些,如今看卻覺得瘦弱得不像話,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血色。
蕭逸風避開鸚哥靠近她,黛玉似乎在做夢,一句低低的呢喃撞入耳中“逸風哥哥別走!”
蕭逸風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回道:“我在,沒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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