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錦袍少年
羅泉見了她這副自信從容的姿態,登時寬了心。
大樹后走出兩人,一個是錦袍少年,另一個卻是護院服色的青年男子。
錦袍少年面色陰狠,一上來就不說人話:“賈羅泉,你個雜種,真是冤家路窄啊。”
“彎彎,人家都欺上門來了,還跟他客氣什么。不用給我面子,揍他。”羅泉心中有底,不慌不忙,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右掌向前一劈,很有氣勢。
緊身皮褲沒有動作。
羅泉的命令沒有得到執行,惹得錦袍少年一陣嗤笑。
似乎是有意挑釁,又或者是故意模仿,錦袍少年同樣做了那個很有氣勢的可笑動作。青年護院湊趣,立即上前,從腰間拔出長劍,劍尖往前一指。
“你最好不要動手。”
緊身皮褲全身不動,身前卻突然凝聚出數個虛影,由古老的符文凝聚而成,光華璀璨,最終凝結成了護盾的形狀。
青年護院吃了一驚,長劍劍尖抖了抖,愕然道:“你,你居然是一階小月亮。”
“怕什么,劉大哥,你不也是一階四星修士么,一階對一階,他還要分心保護那個雜種廢物,你卻不用管我,難道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明白。”錦袍少年冷笑著說出了一番似乎毫無破綻的建議。
修士,按照境界分為五個大階層,一階最低,五階最高。修行,也被戲稱為爬樓,一階便是一樓,五階是五樓。每一樓,分五個小境界,前四個由低到高分別是一星、二星、三星、四星,最后一個圓滿境界則叫做小月亮,突破大境界時的臨時狀態都叫做大滿月。
當然,實戰與各種因素都有關系,尤其是低層次的修士戰斗,越級而勝時有發生。
緊身皮褲不為所動,轉頭對羅泉道:“你怕不怕死。”
“怕!當然怕。”羅泉心中一涼,難道你罩不住我?
錦袍少年一陣大笑,“你果然是個孬種。劉大哥,還不動手。咱們這可是二對二,不算壞了規矩。”他說著便退后三步,隨手一撒,三枚白色的卡片落在灰土地面上,構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三角形的三個邊發出微光,形成一個金字塔型護罩,將其護在其中。
是最低層次的護身結界,一階的。
緊身皮褲微微一笑,道:“羅泉少爺,人家要跟你換命,我可沒有法子。不過,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報仇的,一階的結界攔不住我。”
“你要破我的結界,就要分心,劉大哥會殺了你的。”錦袍少年臉色微變,不過馬上恢復鎮定。他相信,沒有人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兩條命換一條命,太不值得了。
劉護院略作沉吟,左手作掌前推,右手握劍后縮,蓄力不發,做了個起手式。
宋彎眉頭一蹙,左腳向前,右腳向后,沉腰,右拳緊握并后縮,肩膀微側,整個身體充滿力量感,緊繃繃的,好像拉滿的弓弦。隨著她的動作,她的披肩長發自然下垂,像黑色的緞子一樣隨風飄揚。
兩個人對峙著,一時都沒有動作。
最初,羅泉有些害怕,給錦袍少年擠兌了幾句后,逐漸坦然。擔憂也是無用,不如觀察觀察。
突然,宋彎出手,將渾身緊繃的力量全部灌入右拳中,蹬腿、擰腰、伸臂,那顆黑黝黝的不大不小的拳頭帶著淡青色光芒,帶起一陣破空聲。
羅泉見了她的動作,以為她要隔空傷人,結果并不是。
劉護院突然收回長劍,橫劍于胸前,輕喝一聲:“盾!”
宋彎的拳頭出到一大半時,人突然消失了,一閃即現,重新出現時,人已在劉護院的面前,那一記相當有氣勢的鐵拳便砸在劉護院結成的虛影護盾上。
“瞬移符!”錦袍少年吃了一驚。(瞬移符很稀有,且有價無市。)
劉護院的虛影護盾并未破碎,只是黯淡了許多,他整個人后仰著身子向后滑行了三米多,堅硬的灰土地面被他的雙腳犁出了兩道大約五厘米深的溝壑。
靴子質量挺好啊。羅泉眼見彎彎這么能打,心中忍不住調侃起來。
原本,錦袍少年并不相信女修士能打破護身結界進而威脅到自己,現在卻沒什么把握了。劉護院更是心下嘀咕,一階四星和一階小月亮的差距有這么大么?
宋彎一拳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飄然后退,重新站在羅泉身前。
“劉大哥,你別再出手。”錦袍少年說著,居然從護身結界里走了出來,然后抬手示意劉護院站到自己身后。
劉護院怔了怔,不過很快便照做了。
羅泉和宋彎都是一頭霧水,看不懂了。
錦袍少年冷笑兩聲,嘲諷道:“賈羅泉,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有種的馬上就跟我單打獨斗,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她愿意讓我躲在她身后,你不服氣啊,你來打我啊。你戾氣這么重,肯定不受女孩子歡迎,只怕沒有女人愿意擋在你身前。你是羨慕我,不,你是嫉妒我。”
羅泉躲在宋彎身后,面對挑釁和嘲諷,非但不以為恥,反倒引以為榮,大言不慚,滔滔不絕,似乎能夠托庇于女人的保護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錦袍少年沒有料到,給氣得滿臉通紅,恨聲道:“你個廢物別得意,不過是乙等中品,你這輩子也贏不了我的。她能護住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到時候再說。”羅泉眼見這錦袍少年渾身都是戾氣,索性撕破臉,擺出一副十分欠扁的姿態,老氣橫秋的道:“年輕人,火氣這么重干什么,當心身體,年紀輕輕的氣壞了身體可怎么辦啊,你爹會心疼的。”他說到最后,分明以“錦袍少年的爹”自居,一臉虛偽做作的擔憂難過。
“你!”
錦袍少年通紅的臉更紅了,繼而轉白,這是怒急攻心的征兆,不過只三五個呼吸,他居然恢復了鎮定,笑道:“賈公子,你別得意,她能在這里保護你,難道上了擂臺你還帶著女人么,哈哈,哈哈。”
“上擂臺,你配么,你不配做我的對手,雜魚。”羅泉沒有聽出弦外之音,只當是斗嘴,索性火力全開,使勁懟回去。
錦袍少年卻不再受激,反而十分平靜,冷冷道:“我不和死人計較。這樣吧,我送你一頂棺材,柏木的,跟你乙等中品的資質很配。哈哈。劉大哥,我們走。”
“真的啊?!”羅泉聽到居然有人要給他送棺材,不禁大喜,他可是正在發愁用什么東西將那具尸體弄走呢。那口箱子雖然勉強可以用,卻遠遠不如棺材自然。
錦袍少年愣了下,實在難以置信,居然有人喜滋滋的接受棺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劉護院向宋彎看了一眼,跟著離開了。
“彎彎,這小子什么修為啊。”羅泉看著錦袍少年的背影,隨口問道。
宋彎道:“應該是三星左右吧。”
不會吧?羅泉在書房看了一下午的書,對一階修士略有了解,不禁疑惑地問道:“那他怎么不和那個護院聯手啊,他是水貨吧,一階三星好像用不著躲在結界里。”
“誰跟你說他是一階的了,他沒階,是零階的,還不能算修行中人。”宋彎有些無語,這誤會可大了。
羅泉愕然道:“還有零階啊?”
其實,羅泉并非有意嘲諷,他確實不知情。不過倆人的對話落入錦袍少年的耳中,自然認定這倆人一唱一和詆毀自己不算人,他氣得夠嗆,一拳打在青黑色的樹干上,大樹只飄落下幾片樹葉回應,似乎也在嘲諷他的實力。
打道回府的途中,宋彎忽然道:“那個姓劉的不是護院,也不是護衛。”
“不是護衛?”羅泉摸不著頭腦,“那是什么,殺手么?對了,他奉命殺我,確實是殺手。”
宋彎冷哼一聲,十分鄙夷的道:“就是個狗腿子而已。做護院做到言聽計從,他可真給我們這行長臉。”
我們?羅泉一早就懷疑她不是侍女丫環之類的,原來真是護衛,難怪看不起姓劉的。他一邊走,一邊想,最終忍不住問道:“那小子怎么那么恨我?”
“這種事,你自己不清楚,反而來問我?”宋彎瞪大了眼睛。
就在昨晚,羅泉還在慶幸自己不是魂穿,現在卻發現這樣頂包的全穿,有很多不便之處,他甚至不知道那個一身戾氣的錦袍少年叫什么,跟前身有什么過節。
宋彎忽然停了下來,有些歉然,道:“你生氣么?”
“生氣?”羅泉愕然,“你保護我,幫我干架,我干嘛要生氣?”隨即他想明白了,笑了笑,“不生氣。你那是戰術。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你威脅那個戾氣少年,又叫那個姓劉的知難而退,很不錯的策略。”
宋彎忽然變回了緊身皮褲,喜形于色,有些扭捏的道:“我打架的時候特別聰明。”
“那不打架的時候呢?”羅泉調侃,見她神色尷尬,又給她解圍:“我知道了,不打架的時候你就讓腦子好好休整,普通的聰明,等下次干架的時候才好發揮。”
緊身皮褲用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有些幽怨地說道:“賈少爺,你怎么好像變聰明了好多,你以前……對了,你找到了沒有,那個,那個,對,金手指!”干了一架,她腦子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來了。
金手指?!
羅泉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心中一片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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