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白紙黑字,條件寫得一清二楚。
賈懷恩只看了一眼,就動心了——他需要那些東西。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老雜毛。商正華見了他這副德行,心中暗暗鄙夷:跟我這兒裝什么守身如玉的處女,你賈懷恩就是個褲襠里給蠻獸操得稀爛的暗娼,還不速速現出原形,更待何時。
“我就這么一個親侄兒,我不能對不起我死去的兄長,我的命可是我大哥救的。”賈懷恩長嘆一聲,放下了契約,重新折好了,放到一邊,臉上盡是悲痛之色。
好演技,佩服,佩服!
商正華心中暗罵,臉上卻跟著做出悲痛之色,道:“唉,侄兒我本來也有一個,已經死在擂臺上了。”他臉上忽然斂去悲痛,話鋒一轉,“可是,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活著。我那侄兒可是很有修行天賦的,乙等上品,年紀輕輕的就修煉到零階四星?墒牵怯衷趺礃,資質高的人多了去了,都說是甲等,最后還不是卡在二樓,一輩子上不去!
“你這話,不錯!辟Z懷恩就是二樓修士,待在二階四星已經好多年了。
商正華語氣平淡,繼續給他臺階下:“至于救命之恩云云,老哥哥說句多嘴的話,你兄弟倆是互相救命,不存在誰欠誰的。對了,那場決斗的過程,我聽說了。說句不客氣的,令侄雖然天賦驚人,修煉速度奇快,可是恐怕難成大器。”
“何以見得。”賈懷恩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只是順著隨口說了一句。
商正華早已備好措辭,道:“修行,最要緊的其實不是資質。依我看啊,運氣和膽氣比資質重要得多。就比如說吧,我們家的劉護院劉子悅,要說資質那根本就是笑話,可是人家劉護院才二十四歲,已經是一階四星的修士了,要不然他哪有膽子攜款潛逃,背叛我們商府。”他自曝家丑,以免賈懷恩從別的地方聽到這個消息。
“運氣,膽氣?”賈懷恩略略回憶,有些不以為然,劉子悅給他的印象似乎有些膽小。
商正華耐著性子,道:“對,就是這兩樣東西。令侄什么都好,樣貌俊美、天賦異稟、性格謹慎、說話風趣,可是膽氣不足啊。他比我那侄兒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那場決斗他應該三招就拿下才對。沒有勇氣,難成大器!
賈懷恩沉默了。他想起迷霧山獵殺添翼虎的往事,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謹慎”和“神勇”的區別,當時如果……
商正華見他仍在猶豫,終于失去了耐心,冷冷道:“懷恩兄,老哥哥是痛快人,做買賣一向干脆,不喜歡討價還價,你要是不愿意,這事兒就算了!
“別,”賈懷恩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你容我再考慮考慮!
“還有什么好考慮的?”商正華被他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態度激怒了,冷笑道:“別說只是親侄子,親兒子又怎么樣,死了可以再生啊,生孩子這件事,男人又不費事,一盞茶的功夫而已!
一盞茶是多久?賈懷恩忍不住想了想,不過馬上回過神來,一手壓下那張契約,道:“商兄弟,你給我點時間,這事情不大好弄。”
“好弄,怎么不好弄,你可別跟我說你連個小輩都收拾不下!鄙陶A丟下定金,直接起身離開了。
……
關莽山脈深處。
劉子悅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簡直莫名其妙,他已經被那頭二階靈獸赤焰狐追殺了兩天兩夜。
盡管商正華以他為例,吹噓勇氣和運氣的重要性。此時的劉子悅卻與這兩樣東西都扯不上關系,他眼中含淚,衣衫破爛,滿身血污,要多慘有多慘:運氣,是有的,不過是華蓋運,不是狗屎運;至于勇氣,一階四星主屬性為金、副屬性為風的人族修士,便有天大的勇氣,對上純粹火屬性的二階靈獸赤焰狐,無論有多少勇氣都難免一死。
“老子跟你拼了!”
劉子悅又一次怒不可遏,轉過身,連斬十一劍,每一劍都帶著無形劍意,每一道劍意的周圍都帶有兩三個風刃。
十一道由劍意和風刃構成的劍網將赤焰狐整個兒罩住了,避無可避。它略一閃身,低頭閉眼,兩只前爪交叉護住頭頸,周身亮起淡金色的符文法陣護盾,身上更是燃起黃色的火焰,招架。
劍網去勢凌厲,斬中巖石地面,帶起一陣濃烈的沙塵煙幕。
“得手了么?”劉子悅有些期待,期待打傷赤焰狐的腿腳以降低其追逐能力。
突然,一頭狐貍的暗影在煙幕中飛速沖刺。待其現身,赫然便是那頭赤焰狐。它臉上原本充滿嘲弄和輕蔑,現在卻盡是憤怒和戾氣——它掛彩了。
劉子悅早已轉身跑路,他發覺了赤焰狐左眼額角的傷口,心中一片冰涼。一回頭,劉子悅見到了令他汗毛倒豎的景象。
赤焰狐追殺巧遇的人族修士,其實是因為剛好突破了,找個目標練練手。最初,只是貓抓耗子的耍,現在它動了殺心,腳踏虛空升高數米,身前凝結了數個殺陣,每一個殺陣中都涌出一條赤紅的火焰,像毒蛇一樣竄了出去。
劉子悅干脆收起了劍,全力施展靈力,連閃帶擋,避開了大部分火舌,但頭發和衣物依然被燒焦了少許。他傷得不重,但是靈力耗盡,體力不支,已然是強弩之末。
火舌擊中巖石地面,直接形成了數個巖漿坑洞,好像雨天路面上積水形成的坑坑洼洼,一片沸騰的紫紅,冒著熱泡,觸目驚心。
二階靈獸純粹火屬性的赤焰狐,含怒一擊,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意識模糊的劉子悅腳步踉蹌,走了幾步,摔到地上,連滾帶爬,茫然的、倔強的、絕望地朝前爬行。
前面是一座小山丘,光禿禿、黑黝黝,上邊有些淡淡的綠意,是青苔藤蔓一類的普通植被,正迎著晚霞泛著微弱的綠光。
赤焰狐充滿惡意的,再次召喚了一條“烈焰追魂”,卻不殺人族修士,而是打向其面前的小山丘——封路。
黑黝黝的山丘被“烈焰追魂”命中,變成了一小片鮮艷的濃烈的紅,但是沒有融化,更沒有流動,沒有變成巖漿。
赤焰狐怔住了,然后渾身的毛發全都倒豎了起來。
它雖然極為恐懼,卻沒有轉身逃跑——它知道那沒用,它惹上大麻煩了。
小山丘動了動,居然是活的。
仿佛是從冬眠中醒來,小山丘晃了晃腦袋,緩緩站了起來,一扭頭,看向懸停在半空中的赤焰狐,兩只磨盤大的青色瞳孔里先是一陣迷茫,然后是不滿。
赤焰狐趕緊撤了足下的懸空法陣,直接一路墜到地上,一落地就跪地磕頭。
被誤認做一座小山丘的,其實是一頭三階蠻獸,離火憨牛,脾氣溫和,體型巨大,肉體強橫無比。如今,它是這一帶的領主。它的脾氣溫和的過分,甚至于爭奪這領主之位時都沒有殺死前任領主,只是等對手打累了認輸。
離火憨牛冷哼了一聲,眨了下眼睛,又重新趴下了,繼續假裝“小山丘”。
眨眼那下,赤焰狐身周出現了一道符文與火焰構成的鎖鏈,啪的一聲鎖住了它,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烙印——老牛脾氣好,也要小懲大誡。
赤焰狐痛得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跳起,喜滋滋的溜了。
劉子悅陷入了昏迷,躺在了“小山丘”邊上,一動不動。
……
賈府。
賈夫人屋中,偏廳里。
“夫人,你要這個干什么?”賈懷恩看著那頭鉆土樹豬,有些厭惡。
賈夫人臉上掛著那招牌式的淡淡笑容,不咸不淡的說道:“老爺,什么事啊!
“老爺?怎么,我很老么!辟Z懷恩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敏榮,你不是一向叫我相公的么!
賈夫人姓蘇,叫敏榮。
蘇敏榮盯著賈懷恩的眼睛,冷冷道:“我還是叫你老爺好了。天天叫你相公,只怕到時候你分不清真假,真拿自己當我丈夫了!
“假的遲早會變成真的,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賈懷恩提醒她。
賈懷恩和蘇敏榮,也就是賈老爺和賈夫人,其實是假夫妻,二人之間有約定,夫妻關系什么的就是掩人耳目。
蘇敏榮道:“痛快點,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賈懷恩盯著她鮮紅的小嘴,道:“我大哥的兒子,賈羅泉,你覺得他怎么樣。哪方面,都可以,說說你的看法!
“比你帥,比你年輕,將來修為也比你高。”蘇敏榮故意挑釁。
賈懷恩并不生氣,反而笑道:“呦呦呦,這是激將法,有點意思。這么說吧,你覺得他值多少錢。”
“哦——,我懂了!
蘇敏榮面無表情,轉頭看向那頭正在籠子里滾來滾去的鉆土樹豬,道:“你這么說,看來是要賣掉他啊。商正華給了你多少好處,有沒有我的份!
“奇貨可居,我還沒想好呢!辟Z懷恩毫不掩飾,道:“咱們的約定我覺得太難了些,根本就是難為我。你看,咱們換個條件怎么樣!
蘇敏榮依舊看著那頭鉆土樹豬,道:“當初說好的,你突破到三階,我就真的做你的女人,和你洞房。要換條件,也行。我就給你個容易的好了。你只要打贏我,就可以強暴我。我既然打不過你,自然反抗不了啊,你說是不是!
“夫人說笑了。夫妻之間,同房是天經地義的,哪有什么強暴!辟Z懷恩說著便起身,大笑離去。
真是頭豬!
不,比豬還不如。蘇敏榮之所以硬要羅泉將鉆土樹豬送來,就是因為她寧可對著那頭畜生,也不想看到賈懷恩那張嘴臉。假如她修為不及這個假丈夫,只怕早都被侵犯了。她名言是“強暴”,他居然笑得出,真是令人作嘔。
今日早晨,蘇敏榮就在考慮一件事:要不要給“乖孩子”下毒,將其變成自己的棋子。普通的毒物自然奈何不了修士,哪怕是零階的。可是,她藏的那枚果子并非尋常毒物,那是包含咒印的微型法陣,只有她能解開。
“小鬼,你可不要賴我。我可是你的二嬸,你盯著你二嬸的屁股看,二嬸喂你吃個有毒的果子,又不會死,不過分吧!
蘇敏榮這般想著,決定找個機會,還是控制住“乖孩子”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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