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老爹
半路上,彎彎神秘兮兮的拉過羅泉,問道:“你是不是在棺材里放了點別的。”
“別的,什么別的。”羅泉心中吃了一驚,臉上卻故作平靜。
彎彎低聲道:“我剛才放那棺材下去的時候,發現好像很重。昨天那個黑衣人,我見過,不胖啊,你是不是放了什么奇怪的東西進去。”
“這個,你想啊,昨天那個黑衣人有什么特征。”羅泉有些猶豫,他實在不想欺騙彎彎,賈府里他唯一信任的就是這個緊身皮褲了。
彎彎側頭沉思,很快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羅泉有些慚愧,心想你能自圓其說,那當然最好,便道:“你倒說說看。”
“那個黑衣人臉上吃了一拳,死得太嚇人。你看不過眼,所以你放了很多沙土進去,蓋住他慘兮兮的面目,是不是。”彎彎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太善良了。
羅泉感到一陣慚愧,他昨晚可是想將前身的面目弄爛的,要不是收到了前身的零花錢,前身的尸體又特別堅硬,他險些就下手了——他可沒好心到要幫陌生的尸體斂容。
有些悶悶不樂的,羅泉回到賈府,來到了“產房”——那間浴室。
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也許,我重新投胎了,但是不小心喝到了過期的孟婆湯,所以記得上輩子的事情?
羅泉又一次問自己。
水屬性善于治療,但是他修為遠遠不夠。他身上完全沒有傷口,甚至于連小時候留下的疤痕也不見了。他想了一陣,感覺是自尋煩惱——連穿越都發生了,還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老爹,你可別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羅泉忽然想起老爹。
老爹,是他的父親,親爹。不過,他與老爹的關系有點糟糕。一直以來,他對老爹都極為嫌棄。父子二人極少當面交流,打電話通常也說不了幾句話。
老爹對付他似乎只有兩句話:第一句,什么事啊;第二句,錢我給你打過去了。
似乎,老爹除了“打錢”之外,什么也不會。
母親過世后,羅泉就感覺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兒——除了銀行卡里金額的變動,誰也不能證明他還有個父親。
原本,二人的關系倒也沒有那么差,直到兩年前羅泉過十六歲生日時,老爹送的生日禮物實在是叫他難堪。
老爹喝得醉醺醺的,弄來了兩個嘴巴特別緊的女人,很妖艷很放蕩的婦人,要給他開葷,慶祝他“毛長齊了”。
十六歲,羅泉還是很青澀,很純真的,他紅著臉拒絕了。
老爹表示:放心,乖兒子,她們倆嘴巴特別緊,絕不會說出去的,口風緊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能守得住秘密。你去了學校,誰也不會知道這回事。放心搞,使勁搞,別客氣。今天是你生日,別掃興。
無法溝通。
羅泉生氣了,哪有這樣的爹,別人家的爹都很正常,他很羨慕。對自己家這位,他很無語,也很無奈——是個禽獸。
自那以后,倆人之間的溝通便出了問題。
一年前,在公交車上,老爹鬧了笑話。
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給老爹讓座。老爹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忍不住悲春傷秋,心中感慨自己看起來難道已經滄桑得連站著搭乘公交車都惹人家小姑娘心疼了么——歲月不饒人啊。可是,老爹剛要強忍悲傷道謝時,卻聽到了令他驚怒異常的話:
“幾個月了啊。”
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是摸著他的肚子說的,臉上居然是心疼小寶寶的表情。
靠!
老爹心中怒罵一聲,就要發作,小丫頭片子白長了一對秀氣的眼睛,真沒眼力,居然將壯漢錯認成孕婦,簡直太過分了。
公交車上已經笑成一片了。
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摸不著頭腦,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好像在笑話自己,好像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讓個座有那么好笑么。
老爹滿腔的怒氣瞬間消失了,該尷尬的本來就是他。他有些無語,哽著嗓子道謝。
女孩子立即瞪大了眼睛,惱羞成怒,道:“你,你一個男的,留這么長頭發干什么。”
公交車上,笑聲更大了。
下一站,女孩子便逃跑一樣下了車。
當然,這些事羅泉是后來才知道的。
從公交車下來后,老爹立即來到理發店,趁著剪頭發的功夫給羅泉打電話,義正辭嚴的表示:要減肥。減肥成功之前絕不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以免被誤會,鬧出笑話。
羅泉只“哦”了一聲,算作回應。
一點也不稀奇。這個禽獸,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說要減肥,明天說要戒煙,后天說以后不喝酒不亂搞女人了,隔天就忘了,從來沒有戒掉哪怕一個毛病。
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同。
也許,是女孩子的羞惱模樣刺激到了長發胖子的自尊心,又或者是公交車上眾人的哄笑聲擊潰了老爹厚如城墻的臉皮,這次減肥似乎是認真的。
反正,高考前夕,羅泉接到了老爹神神叨叨的電話:我減肥成功了,肚子上的肉有人接盤了,哈哈,哈哈。
電話之后,便傳來一張照片。照片上,老爹短發精壯,與以前的長發胖子判若兩人。
不過,羅泉不相信——肯定是P的。
高考結束后,羅泉例行公事一般回到家,然后見到了本尊,與照片上一模一樣。
該不會吃了什么奇怪的藥吧?
羅泉吃了一驚,然后便見到了接盤老爹肚子上肥肉的人。
就是那個好心給老爹讓座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她,懷孕了,肚子圓滾滾的。
只一眼,羅泉便怒不可遏,他認得那個女孩子,雖然以前沒見過,可是絕對不會錯,那是他們班上班花的妹妹。
是妹妹!
女孩子很尷尬,羅泉很憤怒。
然后,老爹便支開了女孩子,將公交車上鬧的笑話告訴了羅泉。
事情不算復雜,老爹卻說得眉飛色舞,仔仔細細。原來,老爹越想越是覺得“眉清目秀”非常好,不光長得好,心地好,連最后惱羞成怒的樣子也很可愛。然后,老爹一邊減肥,一邊勾搭女孩子,最后更是兩件事情一起辦了。
老爹是在床上完成的減肥大業,他成功地將自己身上一身膘傳給了好心給他讓座的女孩子。
恩將仇報!
禽獸不如!
羅泉非常慶幸,他很欣慰,幸虧他沒和班花發生點什么。不然,這關系復雜了去了。他會成為后媽的姐夫,而老爹會成為他的妹夫,他和老爹就成了連襟,而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的身份就撲朔迷離了……
每當羅泉想起,他在忍著酷暑用功讀書考試時,他的老子趴在那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子肚皮上哼哧哼哧哼哧,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后來,羅泉知道自己落榜了,差兩分,沒考上。
他越發心里不平衡了。
是的,老爹根本沒當回事。
當羅泉因為落榜心塞,以至于沒去參加同學聚會,甚至于整晚失眠時,他有些憤怒地發現老爹居然還是雷打不動地趴在已經懷孕的女孩子身上哼哧哼哧哼哧……
只是換了一種姿勢。
遠不如禽獸!
由于待在家中實在無法忍受,羅泉出去瞎逛,然后抽到了一張農家樂七日游體驗券。理所當然的,他去了,之后便發生了一系列他無法理解的事。
羅泉回想往事,臉上不時露出笑意,他突然發現那個除了發情就只會打錢的老爹也沒那么討厭。
“不是親爹,誰給你打錢啊。白開水,你就知足吧。也不用那么多,我老子每個月給我打個萬兒八千的,我就不喊他爹,喊他爺爺都行。”
羅泉的同桌有時會忍不住出言譏諷,以示不滿。“泉”字分開,便是“白水”,可是這倆字合在一起不順口,于是“白開水”便成了羅泉的外號。
突然,羅泉從浴池中站了起來,他回想起前幾天他去領零花錢三百金幣時賈懷恩的臉色,登時反應過來:賈懷恩好像很不高興,名義上“賈羅泉”可是這個賈府老爺的親侄子啊。
三百金幣,并不多,剛能夠買下那間鐵匠鋪里的鎮店之寶而已。
“難道老爹對我不錯?”
羅泉忽然感覺同桌說得蠻有道理的。
得想辦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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