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勇氣
“我還沒有認同你。”
與其他人族修士歡呼崇拜的態度截然相反,李飄雪見到羅泉后還是十分冷漠,那是看待弱者的眼神。
無法反駁。
雖然擊敗魔族小公主費了一番手腳,可是羅泉自己很清楚,他更強,那場戰斗固然打了許久,他并未真正遇到過危險。
彎彎見羅泉一言不發,又見李飄雪態度惡劣,有些不滿:“你誰啊,誰要你認同。”
“額,”李飄雪十分尷尬,他發現現在的女孩子跟以前不大一樣,雷嚴也好,眼前這位緊身皮褲也好,對他都不大客氣,他有些燦燦的,笑道:“小姑娘,你那場我看了,你好強,似乎是天生的戰斗直覺,我很佩服。”
“真的嗎?”彎彎大喜。
劉子悅站在一旁,左看右看,越發覺得這倆人像師徒,嚴師出高徒。原本,他也可能要上場的,但是彎彎來了,自然沒他什么事了。他回想起先前那一次交手,忍不住問道:“那個,宋護衛,你那次,就是小樹林里那次,你那一拳出了幾成功力啊。”
“哪次啊,我不記得了。”彎彎想不起來。
劉子悅忽然感覺很尷尬,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一次交手,人家根本沒記住——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么。
女戰士鐵柔忽然沖進營房,一見到羅泉,忽然說了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姓羅的小子,你還要不要加入我們鐵盾傭兵團啊,我給你特權,你可以免費偷看我洗澡。”
“免費?千萬別!”羅泉嚇了一跳。自從被“瘋狂的水果殺手”教訓了一頓,他幾乎形成了某種條件反射,只要聽到“免費”或者“不要錢”,就會本能地害怕。
“姐!”鐵中威有些吃不消。
鐵柔大感驚奇,正常的男人聽到她剛才那句話無論如何不會是這種反應,看來這位羅公子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羅泉本來沒在意,仔細看了女戰士兩眼后,倍感詫異:“你,你精神不錯啊。”其實,他本來想說:打了那么一場驚天動地的擂臺,你怎么活蹦亂跳的,這恢復力也太強了。
原來,羅泉當日黑吃黑的那三人中,大胡子是主水副木的絕佳輔助屬性,又得了劉子悅轉送的那根來自商府綠袍老者的連葉綠枝,治愈能力更上一層樓,居然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將累得站不起來的鐵柔給恢復過來了。
“主水副木?”羅泉聽了女戰士一番解釋,隱隱想起點什么,可是又想不起來,他有些無語,感覺自己好像被彎彎給傳染了。
李飄雪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后正經起來,嚴肅地說道:“那個羅費挺狂的,實力不俗。他說了,咱們言而有信,講明了刀劍無眼就饒了他妹妹性命,因此以后的擂臺盡可能真的不下殺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羅泉也不例外,但他立刻聽到了令他大驚失色的話,只聽李飄雪續道:“但是,與他羅費打擂臺的例外。他堅持,不死不休。他說了,這次是他們魔族沒守信用,壞了規矩,所以他要丑話說在前頭。”
眾人各自散了,回去休整。
羅公子重新雇傭了彎彎做貼身護衛,費用是每日一百個金幣,若是遇險另算。
“彎彎,你突破了,漲價了是吧?”
“沒有啊,我一直這個價。”
“那你豈不是太吃虧了,你實力大漲,而且本來就超強。”
“真的嗎?這話我愛聽。”
羅泉一直搞不太懂彎彎的思路和個性,索性直接問道:“彎彎,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怕死啊,我覺得你什么都不怕。”
“不怕。雖說我們是修士,可就算實力再強,也是有生命的。我覺得,活著的東西,就不應該怕死。”彎彎理所當然。
“你鄙視我么。我,有點怕死。”羅泉感到一陣慚愧。
彎彎笑道:“騙你的。那種話怎么能信,我都搞不明白你究竟是笨蛋還是聰明蛋了。我就是,嗯,比較厲害。如果遇到比我強得多的,多少還是有點怕的。”
一陣沉默。
彎彎忽然想起什么,叫道:“哎呦,不好!白開水,明天可能要比兵刃的,你劍法練得怎么樣?”
“還行吧。別慌,對手也是零階,比武技,我也有一套逆勢劍法的。”羅泉凌空比劃兩下,正是“堅如磐石”的招式。
……
“下一位!”
自從那個囂張魔族少年喊過那一聲后,每個勝利者在擊敗對手后都會這么喊一嗓子,以壯聲勢。這次,出聲的正是魔族小王子,人稱小魔王的羅費。
今日的擂臺已經打了三場,前面兩場,獲勝的魔族很守信用,沒有下殺手。可是,第三場,羅費下了殺手。
“他那把劍,好鋒利。”
人族選手傷得很重,說完這句遺言后便死去了。眾人面面相覷,都十分不解。雙方使用的可都是靈器,人又都是零階的,怎么會這樣。
靈器砍零階的肉體和切豆腐沒兩樣,但從未聽說過有什么靈器可以將旁的靈器隨意斬斷,至少在零階的人手中不可能。
羅費卻一劍將對手的靈器斬斷了。。
“大哥!”
一名少年悲痛欲絕,伸袖子抹了抹眼淚,就要上擂臺,他也是此次零階備選的種子選手,被羅泉一把拉住。
羅泉沉聲道:“別沖動,會死的。你有把握么?”
少年冷靜了些,淡然道:“沒把握。兩位公證人既然都說武器沒違反規則,我就得試試。我這把是雙子劍,也是靈器,我倒要看看他那把劍到底有多鋒利。”
氣氛凝重起來。
魔族都是魔武兼修的,靈力無屬性,肉體天生優勢。這導致,在零階和一階,人族非常吃虧。如今,二階有女戰士鐵柔平局,一階有彎彎勝而不算,就差零階找回場子了。
很快,悲痛少年重蹈覆轍,被抬下來了。那柄靈器雙子劍留在了擂臺,成了小魔王羅費的戰利品。商超群猶豫再三,決定還是觀望一下。
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
看來看去,羅泉也和眾人一樣沒有看出問題來。他拿上了友軍贈送的雙子劍上了臺,然后看到了與預期完全不同的那把鋒利的劍。
無尖無刃,劍鋒甚至十分圓潤,劍身黑黝黝的,材質不明,看起來非金非玉、非石非木,零階的人靈力無法外放,只能將稀薄的靈氣凝聚為符文附著在武器表面略微強化而已。這樣的劍在已然壓制到零階小月亮的羅費手中怎么會很鋒利?
“羅公子,是吧。那倆人太弱,不配死在我的劍下。你好歹是擊敗了我妹妹的人,可別叫我失望啊。”羅費鄭重其事,立了個起手式。
羅泉看著把柄劍,道:“放心,我不會殺你。這場比試,你盡管不死不休,我選擇刀劍無眼,盡可能饒了你。”他心想,激將法誰不會,雜魚才會中計。
“你敢侮辱我?”羅費果然有些怒了,“好,我給你優待,讓你死在這柄劍下。”
多說無益。
血之奔騰。
羅泉拔出第一柄劍,沖鋒,逆勢劍法,刺!
非常隨意的,羅費揮動那柄黑黝黝的怪劍,然后怪事發生了。
沒有金鐵交擊聲,羅泉的劍無聲無息地斷了。他愣了下,后退兩步,以殘劍應對沖過來的對手,有些手忙腳亂,形勢看起來和當初在擂臺上被商慶斌追殺差不多,但危險得多。
先前那倆人并非死于劍傷。頭一個,腹部挨了一拳,直接被打死了;第二個,喉骨被劍柄擊碎而死。
羅泉一番招架,險象環生,長劍每次碰到那柄黑黝黝的怪劍總會斷掉,而且無聲無息,簡直離奇,所幸逆勢劍法本就善于應對劣勢局面,他一時倒也撐得住。殘劍只有一尺來長了,羅泉無奈,將其當做暗器丟出,隨即抽出第二把劍,再戰。
沒有用。
羅費再次隨手一劍斬斷了對手的長劍,然后一個突擊沖到對手身邊使出“背山靠”的同時以劍柄襲擊其喉骨,想要故技重施。羅泉有驚無險地側身避開,以掌撐地,一個后空翻再加一個迷你版的“七星倒掠迷蹤步”,終于脫險。
有點怪怪的。
羅泉一邊應對小魔王,一邊回憶適才的情形:剛才他若是直接豎握怪劍反手刺,就算刺空了也可以順勢帶著斜削一招,不是就擊敗我了么,為什么舍近求遠,非要用劍柄砸我?他的身法略遜我一籌,可不是裝的,有古怪。
“逃命挺內行啊,看來很有經驗嘛。”羅費不無惋惜地嘲諷。
羅泉不受激,只是冷冷觀察對手,“你太慢了。”
觀眾席,魔族紛紛十分惋惜,人族則松了口氣——剛才可是有夠危險的。
難道那柄劍的劍身傷不了人?
驚魂稍定的羅泉產生了這樣一種奇怪的想法。他盯著對手,笑道:“你這是把仁慈之劍啊,這都不殺我。”
“你太弱,同樣不配死在我的劍下。”羅費說著,又一次沖鋒。
賭一把!
羅泉終于感受到了危險,卻沒有產生驚慌恐懼,只是興奮,熱血沸騰,來戰吧!他全面施展血之奔騰,沖到對手跟前時,直接放棄手中殘劍,伸手一把抓向那柄黑黝黝的材質不明的怪劍——猜錯就死,買定離手,這是豪賭。
他抓住了,著手冰涼圓潤。
危險接踵而來。不知什么時候,羅費將先前第一把殘劍抓到了手中,直接刺了過來。
羅泉不慌不忙,矮身低頭,順便以蠻力托起那柄怪劍,擋住了襲來的殘劍。
真正的怪事,殘劍沒入了黑黝黝的怪劍,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直接消失不見了。
機會來了。
羅泉忽然很感激同桌。他右手抓著怪劍擋住了殘劍的刺殺,左手捏拳,一拳打在對手的下巴上,效果立竿見影。
當年,羅泉和同桌一起翻墻出去上網,路上偶遇了兩個癟三小混混打劫,看似瘦小無力的同桌卻展現出了驚人的戰斗力,兩拳分別打在癟三的下巴上,直接干翻了那倆人,扮演了一回英雄,而體格高大的羅泉則無奈且驚愕地扮演了一回被救的“美人”。
學到了,就要用。
小魔王羅費下巴吃了一拳狠的,直接被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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