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日常
馮永輝一回到鴻運拍賣行便聽到了好消息。
“真的啊,太好了!”馮永輝狂喜。
賈懷恩帶著女兒賈思美跑來退婚,本以為會遭遇一番尷尬或阻攔,沒想到馮永輝是這么個反應,都有些不自在。
賈思美有些沉不住氣,強壓怒火,道:“你這么高興干什么。”
“沒有啊。”
馮永輝自覺失態,立即抵賴,“我哪有高興啊,就是覺得這樣也不壞。婚約是你爺爺和我爺爺一起定下的,可是他們兩位老人家都不在了。本來嘛,我們做小輩的自然要聽長輩的話,可是他們已經變成了鬼,再繼續聽他們的,豈不成了聽鬼話。不妥,不妥。”
賈懷恩先前贊同這門婚事,純粹是因為馮永輝是光明大法師,如今眼見這小子油腔滑調,居然將已故長輩叫做鬼,將已故長輩的婚約說成鬼話,氣不打一處來,“你胡說什么。”
賈思美也相當不舒服,“那咱們可說好了,婚約不作數,就此作廢,是我不要你。”
“好說好說。”
馮永輝完全不介意,“賈老爺子,令嬡姿容娟秀,修為精深,是人中龍鳳,我馮永輝只是個渾人,無才無德,行事荒唐,修行也是馬馬虎虎,確實高攀不起,這就請吧。”
馬水晶原本為主人感到難過,此刻見他完全不在乎,忍不住輕輕一笑。
“你笑什么。”賈思美怒了。
馬水晶立即回過神來,斂去笑容,道:“沒什么。既然兩位都希望婚約作廢,那不是皆大歡喜么,好事啊。”
“哼!就算是我看不上的男人,你也高攀不起。”賈思美幾乎撒起潑來。
馬水晶神色有些不自然,勉強笑了笑,“哦。”
賈懷恩撕毀了婚書,帶著賈思美,氣呼呼的離開了。
“主人,你怎么高興成這樣。”馬水晶有些無語。
馮永輝笑道:“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都要愁死了。我一路走一路想,怎么想個法子退掉這門親事,一回來他們主動提了出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的事么。”
馬水晶看了他半天,疑惑道:“你有未婚妻,那雷嚴姐姐呢,她是你什么人。”
“跟你一樣,也是被人當禮物送給我的。”馮永輝有些別扭,“你們沒有覺醒修行資質,不說了,去拍賣會看看吧。”
……
羅府。
羅泉為了一雪前恥,使出全力和大金子打了一架,然后非但沒有雪恥,反而多了一恥。大金子將他摁倒在地,一屁股坐到他背上,高舉兩爪頂在立足法陣之下借力。
“額,停手停手,腰要斷了。”羅泉無奈討饒。
彎彎大笑,“跟你說了你不信,你個一階兩顆星,居然也敢挑戰我的大金子,知道厲害了吧。”
“唉,精英蠻獸,沒辦法,確實厲害。”
羅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等我到一階小月亮的時候,再試試。”
“隨便你。”彎彎撫摸著大金子烏黑柔順的毛發,“你要討打,隨時歡迎。”
羅泉騎在大金子的背上,走了兩圈,道:“這也太拉風了。”
“白開水,你可要抓緊修煉,突破二階。”彎彎看著他,鄭重其事的道:“真的,要不然和你一起出門,我會吃虧的。”
“怎么,你怕我打架拖后腿?”
“當然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們走在一起,我會很吃虧。”
你會吃虧,吃什么虧。難道,難道她喜歡我?對呀,一男一女走在一起,長得不像鐵定不是兄妹,那就只能是情人。所以,女的修為境界高過男的,旁人自然會議論紛紛,說三道四。彎彎可是極品美女,不但臉蛋美、身材辣,更是年紀輕輕就突破二階,她身邊的男人只是一階的話,自然配不上她。世上俗人居多,自然喜歡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看來我要加把勁才有選擇的余地,總不好一直依靠凝霜匕首偷襲,萬一失了手可就不光顏面掃地,連小命也要不保……
羅泉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了和當初橫著走在關莽山脈的劉子悅一樣的傻笑,簡直停不下來。
“白開水……”
彎彎連續喊了他四五遍,總算叫他回過神來。她有些嫌棄,“你剛才在想什么呢,怎么笑得傻乎乎的,有點惡心。”
“沒什么。彎彎,你說咱倆走在一起,你明顯吃虧么。”
“現在還不明顯,要不了多久就會明顯了。”
“嗯?”羅泉不解,“為什么啊。”
“你想啊,到時候你胡子都白了,我和你走在一起會被誤會成你孫女的,那我輩分上也太吃虧了吧。”彎彎歪著頭,用右手拇指托著下巴,苦惱起來。
羅泉茫然不解:“怎么會!我看起來有那么滄桑么,胡子都白了?怎么可能。”
“你再不突破二階,只會越來越老,別說胡子白了,就是胡子掉光了也不稀奇,所以你要趕緊修煉,盡快突破啊。”彎彎耐心給他解釋,幾乎是阿姨對待無知小朋友說話的語氣。
額,原來是這樣啊。
羅泉臉上一陣發燒,為自己適才的想入非非感到羞憤,干咳兩聲,道:“啊,知道了。放心,我很快就突破了。到時候最多看起來像你叔叔,不至于像你爺爺輩的,那也太夸張了。”
“叔叔么,好像還挺有安全感的。”
……
李飄雪將俘虜交給了城防軍,自己則帶著深淵劍來到了鴻運拍賣行找老朋友。
雷嚴一見到他立即雙手叉腰,“你又來了,這次又想叫哪個姓雷的爬?”
“我爬我爬,行了吧。”
李飄雪脾氣出奇的好,“侄媳婦,我可是你師叔,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啊。”他說著伸出右手,將拇指和食指幾乎并攏在一起,搓手指,“就這么點就行。”
“他們都說你賊厲害,到底是不是真的。”雷嚴有些納悶,“你這么怕我干什么。”
“你長得有點像我娘,我不是怕你,是疼你。”李飄雪賊兮兮的笑。
雷嚴大怒,“姓李的,你敢占我便宜,老娘打你屁股。”
“哎——?”李飄雪大奇,“哪有啊,我可是把你當成親娘一樣尊重。”
完全不懂得修行的雷嚴一個跨步過去,一伸手就抓住了李飄雪的耳朵,口中呵斥:“小李,你當老娘沒見識。你小子,偷看過你后媽洗澡,說我長得像你娘,怎么,你也想看老娘洗澡,是不是?”
“不想,不想,我可是很尊重你的。”李飄雪將腦袋就著她的手跟上她的步伐,以免耳朵受罪。
“豈有此理!”
雷嚴更怒了,“老娘身材不好么,你居然不想偷看?”
“想倒是想,”李飄雪笑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我可是很聽我娘的話,你長得那么像她,我只敢想想,不敢亂看。”
“這還差不多。”雷嚴松開了手,“雷肅老爺子說,你就跟烏鴉一樣,上門準沒好事。你先跟我說說,叫我打個底,到底什么事。”
“冤枉,我這次可是喜鵲,是好消息。”李飄雪煞有其事。
馮永輝正好出來,瞧見這一幕,冷哼一聲,道:“師叔,你有點分寸,她可是我的女人,我操過一百八十八次了,你要當我兒子么?”
“哎呦,小馮,你就當可憐可憐你師叔吧。這都多少年了,才出了這么一個敢打我的女人,別那么小氣,我又不會把她怎么樣,最多摸一下。”李飄雪老起臉皮,耍無賴。
“李大俠!”馮永輝使出殺手锏。
李飄雪登時站直了,挺拔如松,“小馮,你師父呢,我找他,正經事。”
一號鑒寶室。
雷肅看著深淵劍,良久,一言不發,最終嘆了口氣。
“你tm,搞什么,是好消息,你嘆什么氣。”李飄雪有些不爽了,“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壞了。我剛才說的是,關莽山脈深處,沒出什么事,沒有蠻獸突破四樓,就是幾頭三階的領主互相搶地盤,那頭離火憨牛不愿意多事,跑到外圍來冬眠。”
雷肅道:“這么說,魔族馴養蠻獸的事不順利?”
李飄雪無語了,“可不是,就見不得你唉聲嘆氣。”
雷肅那張滄桑的臉上滿是擔憂,“那他們就更不能放棄深淵劍了,你說是不是。”
“這可是咱們羅公子拿命拼來的。”李飄雪抱住那柄劍,“他送了給我,我可不會還回去。”
“羅公子,我還沒見過。”雷肅放松下來,“你似乎很看中他。”
“因為他的眼睛。”李飄雪收起了嬉皮笑臉,“那是經歷過瀕死的眼睛,很美。勇敢、自信、機智都沒什么用,沒有經歷過瀕死,就不知道什么叫絕望。缺乏那種經歷的人,修為再高,在關鍵時刻往往派不上用場。當初,他如果不上場,我會讓劉子悅上場。”
“你就那么推崇瀕死么,是不是因為你以前經常讓人追著砍。”雷肅鄙夷道。
“慷慨激昂都是騙人的。沒試過瀕死,就不懂絕望;不了解絕望的人,幼稚,不知道珍惜性命。云州城里大家族多得是,可是那些靠家族資源堆上去的年輕俊杰只能欺負欺負弱者,遇到真正的危險時會嚇得不知所措,要么絕望受死,要么假裝神勇受死,都一樣。”
“如果魔族拿很多寶物來換呢,你也不答應?”
“這可是深淵劍,我拿了可就如虎添翼了。他們再敢搞事,我就去日了他們王后。也不知道他們王后美不美,床上功夫怎么樣。”李飄雪幻想著,嘴角流口水。
雷肅看著他這副德行,搖了搖頭,連他身上那件淡青色長袍里游動的墨綠色靈蛇也跟著搖了搖頭。他心想,這可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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