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墻頭草
離火憨牛和雷肅在高空一場斗法,使得關莽山脈外圍的天空萬里無云,堪稱碧空如洗。這一場大戰后過了數日,李飄雪和羅泉才姍姍來遲。
“怎么回事,這方圓數十里好像都燒焦了。”羅泉看著那片黑色的廢墟,十分不解。
李飄雪雖然沒了修為,成了凡人,見識仍在,“是那頭牛干的。看這灰燼,應該是離火焚天炎,只能是領主。”
“那頭牛不是最討厭別人拆它的家么,敢情是喜歡自己動手。”羅泉說了句笑話,突然臉色大變,“快走,有大家伙。”他剛說完,立即閃身擋在獨角馬身側。
一頭吞山虎,二階小月亮的境界,走了過來。
李飄雪稍作思索,道:“這里足夠近了,你不必再管我。是生是死,看我的造化。駕!”
吞山虎的目標正是獨角馬,立即追了上去。羅泉硬著頭皮,沖了過去,擋路。
一直以來,羅泉都盡量避免與強敵正面交鋒,他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實在跑不掉了再孤注一擲。如今,為了掩護李飄雪撤退,沒得選,他只好硬頂了。
這頭吞山虎身高五米有余,全身漆黑如墨,在淡淡的月光下站定了,看起來比周遭的灰燼還要黑,比最硬的石頭還要硬。它怒了,吼了一嗓子,身周立馬凝結出三個殺陣。
風從虎,云從龍。
三道斬山風刃分別從殺陣中涌出,分別襲向三處:頭一道就是擋路的羅泉,緊接著是獵物獨角馬,最后一道卻是已經失去修為的李飄雪。
羅泉毫不猶豫地瞬移,避開危險的同時,凝結了一面大號的漩渦水盾,擋住了余下那兩道目前為止他見識過的最強風刃,有些吃力。
吞山虎有些意外,繼而流起了口水。羅泉先是一愣,然后便想起了李飄雪關于他肉身很美味的說法,有些頭皮發麻。
果然,吞山虎對先前的獨角馬失去了胃口,轉而將羅泉視作獵物。
又一次逃命。
羅泉運轉血之奔騰,腳踏虛空,從各種不同的方向借力,有驚有險地避開了致命傷,但始終不曾脫離險境——這頭吞山虎發了瘋,根本不死不休。
“是你逼我的!”
走投無路的羅泉祭出了凝霜匕首,又一個瞬移,來到了吞山虎屁股后頭,將匕首刺向其肛門。
匕首雖然緩緩前進,但不像是刺入了肉體。羅泉定睛一看,吃了一驚,這畜生反應倒快,居然凝結了一面金色的虛影護盾,護盾雖然微微變形,可是擋住了。
羅泉一個“七星倒掠迷蹤步”,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風刃、巖刃加金刃。他有些無語,果然,凝霜匕首只適合偷襲陰人,正面剛不管事。他一邊跑一邊觀察,直到黎明時分,終于發現了一個陷阱——某個傭兵團或者傭兵小隊留下的陷阱。
說是陷阱,其實是小型的困獸陣。
吞山虎一中招,羅泉立馬全面運轉血之奔騰,施展極速跑路。
當羅泉沐浴更衣后傳送回云州城內,來到自家府邸跟前時,雷肅正好帶著賈懷恩來鬧事。
“你,你沒死?”賈懷恩十分詫異,因為他看到的是“賈羅泉”。
“姓賈的,你年紀不小了,人話都不會說么。別以為長得年輕,就真的童言無忌。”羅泉給追殺了小半夜,自然沒有好脾氣。
“你,你到底是誰。”賈懷恩怒了。
“他是羅泉,姓羅名泉,不是你那個已經死去的侄兒。”雷肅不咸不淡的插口道。
羅泉又一次死里逃生,并不如何忌憚雷肅,直接道:“兩位,有什么要緊事啊,大清早的上門。”
雷肅笑著蹙眉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很快,三人一起來到羅府會客大廳。
“羅公子,你府上是不是多了些人。”雷肅看著賈懷恩,沖羅泉說話。
“沒有啊,有這回事么。”羅泉沒反應過來。
賈懷恩忍不住了,怒道:“你給我夫人請來的護衛劉子悅,他,他和我夫人一起來了這里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你身為百戶,這算怎么回事。”
“哦——,原來是這件事。”
羅泉本以為雷肅是來打聽李飄雪的,登時喜形于色,“我說賈老爺子,你雖然看起來年輕,可是你年紀不小了,怎么能打老婆。我還沒問你呢,你倒送上門來了。”
賈懷恩強忍怒氣,道:“雷老爺子是光明大法師,你叫他二人前來對質,自會水落石出。”
很快,劉子悅在阿水的帶領下,來到了會客大廳。
其實,賈夫人與別的男人有無私情,賈懷恩雖然在意,但是他更在意的是蘇敏榮的符師身份,她可是能夠煉制瞬移符的正宗符師。
“我夫人呢。”賈懷恩沒頭沒腦的就問,相當無禮。
劉子悅心中有氣,冷哼一聲,并不回話。
羅泉笑了笑,道:“夫人傷得不輕,正在療傷,不見客。”
雷肅是個體面人,略作思索,道:“劉子悅,你在作為賈夫人的貼身護衛這段時間,有沒有嚴格遵守護衛的職業操守。”
護衛的職業操守有八條,其中一條是:絕不與保護的目標發生情感。
“我是個稱職的護衛。”劉子悅頗為自豪,繼而頹然,“可惜,我有心無力,沒能攔住賈懷恩,讓他傷了夫人。”
“你,我們兩口子的事情,你瞎摻和什么。”賈懷恩臉色很不好看。
雷肅本是來看笑話的,結果劉子悅和賈夫人之間清清白白,他有些失望,干咳一聲,直接起身,道:“假兄,這事可是你的不對了。”
賈懷恩明面上雖然呵斥女兒賈思美,實際上卻一直疑心劉子悅和蘇敏榮之間有私情。此番舍下臉面,請雷肅出馬,居然搞砸了。
“正好。”羅泉逮到了機會,“雷老爺子,勞煩你做個見證,賈夫人蘇敏榮說要和賈懷恩分開,她傷得不輕,你看。”
“我忙得很。”雷肅不愿意管這種糟心事,“失陪了。”
賈懷恩無奈,氣呼呼地跟在雷肅身后,離開了羅府。羅泉一番猶豫,跟了上去。
“羅公子,有什么事么。”雷肅稍感詫異。
羅泉看著賈懷恩,道:“前些日子,有個黑衣人跟蹤我,他修為比我高。”
賈懷恩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受了懷疑,冷笑道:“那恐怕是羅公子修為太低了。可惜啊,真動起手來,人家不肯壓制境界,羅公子固然神勇,卻太也吃虧,嘿嘿。”他一陣陰陽怪氣,朝雷肅拱拱手,直接離開了。
羅泉想要打聽消息,便跟著雷肅一路來到了鴻運拍賣行的一號鑒寶室。
“問吧。”雷肅很干脆。
羅泉斟酌字句,道:“那個人八成收買了鎮守傳送陣的監察官,拿著我的坐標跟上來的。若非如此,關莽山脈外圍那樣大,兩個人沒有那么容易碰上。他全身籠罩在黑袍斗篷之中,臉上戴著面具,出了兩招,是烈刃颶風。”李飄雪是追蹤遁地影蛇才與他偶遇,他這樣說是在未雨綢繆。
“這種小事無關緊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賈懷恩。”
雷肅面色一沉,道:“李飄雪在哪兒,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羅泉吃了一驚,壯起膽子,豪賭:“閣主,識時務者為俊杰,此一時彼一時。什么知遇之恩,難道比性命更重要。” 他之所以多管閑事,為的是救命之恩,而非知遇之恩,這不算謊話。
雷肅神色不改,冷冷道:“羅公子,你的身份我沒有興趣,那是你的私事,是小事。現在,我要問你一件大事,你要老老實實回答。假如,你不能使用靈力,但是你需要從關莽山脈外圍趕去大澤湖,你能辦到么。”
“這很容易啊。我叫個人,也不用多厲害,二階的就行,讓他背我去。”羅泉說實話。
雷肅嗤之以鼻,心想:這么簡單的道理誰不知道,可是那么遠的距離,難保中間不會發生危險。李飄雪不能發動靈力,連蠻獸也不能騎,就算請一支傭兵小隊護送,那么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
“哎呀,好像不行。”羅泉見他不以為然,立即改口,“那就,多找幾個人,到了地方殺了滅口。”
雷肅有些不耐煩,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連你也知道到了地方要滅口,怎么滅?”
“一群人,叫他們自相殘殺,正好死得一個都不剩,好像不太可能。”羅泉鬼扯。
雷肅沉吟許久,忽然道:“難道他是魔族?”
“不會吧,他又沒有角。”羅泉已經不想繼續下去,忙道:“閣主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賈夫人的事有點棘手。”
雷肅擺擺手,只是思索:這小子說得有點道理,難道李飄雪有那么好的朋友,事后用不著滅口。可是,誰肯一直照顧一個廢人呢。就算他修為仍在,可是他無法使用,他跟廢人就沒有區別,照顧他非但沒有好處,還擔著極大的風險,誰會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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