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虛數。

寒誅一旦開口，再想保留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

但誰都沒想到。

吳慎會問這么一個問題。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在他問出來之后。

佩提娜三女也被提起了興趣。

她們自己也沒想到。

這就是所謂的生活處處充滿驚喜。

驚喜地寒誅愣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最后才嘴角一抽。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因為哪怕是族中至高者，也沒有人見過黃金圣王的真容。”

“據說只有代行者見過黃金圣王的真容。”

吳慎一挑眉。

“代行者？”

寒誅點點頭。

“代行者本來是黃金圣王當年點化的一名童子。”

“一直是黃金圣王的貼身婢女。”

“除了代行者以外，黃金圣王不允許任何人直接進入他的黃金圣宮。”

“久而久之，代行者就成了黃金圣王的代行意志者。”

“尤其是最近一千個元會，黃金圣王全力閉關，代行者就成了吾等唯一可以接觸到的人。”

吳慎以手托著下巴。

“還有這樣的操作？厲害啊。”

說著。

他擺了擺手。

“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你走吧。”

寒誅一愣。

“你真放我走？”

他壓根就沒相信過吳慎會真的放了他。

哪怕是放了他，多半也會打上奴隸印記一類的。

卻不想吳慎真的說到做到，什么附加條件都沒有，就要放了他。

吳慎翻個白眼。

“你打算留下來死？”

“那我可以萬全你。”

“殺你們梅瓦人，我是不會手軟的。”

寒誅嘴角一抽。

能不死，他當然不想死。

在發現自己所有的禁制都被解開后，他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等到他離開之后。

一個蒼老的聲音才響起。

“圣塔之主好手段。”

“居然可以讓寒誅完全忽略老夫的存在。”

“而且一手多源混用，妙想成真，奇思化物。時間，夢境，靈魂三源同時編織，讓寒誅落入彀中也不自知。”

“老夫今日算是長了見識。”

“只是不知圣塔之主留下老夫是為何？讓老夫看到真相，又是為何？”

說話的。

正是留下來梅瓦族榮譽大公，費奧蘭。

吳慎一臉驚訝。

“呀？老前輩你還在啊？”

費奧蘭那張睿智沉穩的老臉，也忍不住一抖。

吳慎隨之一笑。

“開個玩笑而已。”

圣塔之主這時不時皮一下的性格，佩提娜三女倒是早就習慣了。

費奧蘭老大公，居然也能立刻跟上節奏。

他呵呵一笑。

“果然是個妙人。”

吳慎玩味一笑。

“費奧蘭大公，你問我為何讓你看到真相。”

“你如何肯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呢？”

費奧蘭臉色一變。

但隨即就是一笑。

“老夫看到了，就是真相。”

“真相從來不需要是真的，只需要是以為的。”

吳慎笑了笑。

“不愧是睿智的老大公。”

“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費奧蘭看著吳慎。

“比如？”

吳慎道。

“比如老大公以后當我的內線，把你看不順眼的人都送到我這里來。”

“我幫你弄死他，讓你重新從榮耀大公，變成實權大公。”

費奧蘭臉色一變。

“圣塔之主，你覺得老夫是那種賣族求榮之輩？”

吳慎搖搖頭。

“老大公當然不是寒河碩那樣的人。”

“但老大公你是一個為了拯救自己的種族，不惜背負自我罪名的人。”

“否則，千機族的反抗軍，是怎么活下來的？”

“千機老祖被寒誅秘密處死，蜜蠟又是怎么知道的？”

“梅瓦族所征服的每一個附庸種族，幾乎都有反抗組織，這些反抗組織又是得到什么人暗中支持的？”

費奧蘭的雙眼，隨著吳慎的話，越睜越大。

到最后，老大公不由得苦笑一聲。

“你把對付寒誅那一套，也用在了老夫身上？”

他指的，自然就是利用時間，夢境，靈魂三源，不斷的硬核解密的手段。

吳慎搖搖頭。

“我說不是，老大公信嗎？”

“而且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老大公你已經承認了，不是嗎？”

費奧蘭深深地看了吳慎一眼。

最后苦笑一聲。

“圣塔之主，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其實相當不會說服別人？”

“但你又太會說服別人了。”

吳慎的目光，飄到了那瑟斯的身上。

那瑟斯微微一笑。

“我當初和他說過。”

費奧蘭來了興趣。

“那么那瑟斯女王你說了之后，圣塔之主說了什么？”

那瑟斯，佩提那，格拉尼異口同聲。

中高低三道聲線，匯成一句話。

“你不信啊，那我再編一個。”

老大公眼珠子一下子瞪大，臉皮使勁地抽了一下。

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就像是遇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事情一樣。

良久之后。

老大公才把氣喘順。

他看著吳慎。

“老夫可以先回答你的一個問題。”

“黃金圣王是男的，至少我看到的是男的。”

吳慎和三女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已經完全調動起好奇心的格拉尼忍不住問道。

“你和黃金王見過面？”

費奧蘭玩味一笑。

“如果老夫說黃金王當年的性格，與圣塔之主相近，你們信嗎？”

“如果老夫當年梅瓦族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黃金圣王經常偽裝身份，帶著老夫和幾個老朋友出去冒險，你們信嗎？”

說到這里。

老大公又幽默地加了一句。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老夫可沒辦法再編一個。”

佩提娜驚訝地瞪大雙眼。

“難道說，當年梅瓦族聞名于世的黃金之風，就是黃金王帶領的？”

“我記得當時黃金之風的成員，就是梅瓦族的舊七公。”

“只是后來出了事，黃金之風大損，只剩下費奧蘭你活下來了。”

吳慎一挑眉。

“黃金之風？”

佩提娜點點頭。

“父親大人有所不知，當年已知道源中，還不像現在一樣勢力劃分明顯。”

“那個時候各種冒險隊伍很多，甚至至高者也會加入其中，黃金之風就是其中之一。”

“由一名至高者和六名大道境成員。”

“當時大家所知的，這七人就是梅瓦族第一代七公。”

格拉尼接著說下去。

“當時發生了一件席卷已知一半以上道源的兇災。”

“動蕩源橫掃各地，很多世界被直接毀滅。”

“也是那一次之后，才有了亙沙無限界。”

“因此那一次兇災，也稱之類亙沙兇災。”

三女看向費奧蘭。

“只是沒想到，黃金王居然也介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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