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世界最后一只吸血鬼,現代社會背景
“您好, 我是非在編系統06,您可以叫我阿奇爾。”
上個世界還有一些剩余的能量,06直接給新宿主安上了基礎插件, 這位宿主生活的年代和現在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沒有插件輔助, 連語言都是不能溝通的。
男孩原本十分茫然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阿奇爾,”他有些生澀地開口喚了一聲06的名字,“我叫以諾。”
在以諾活著的時代, 尚且有神行走于人間,最初的時候他還以為阿奇爾是某位未知的神明, 但是現實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整個世界都和他生前不一樣了, 原本的力量幾乎無法發揮,曾經的他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將這片區域夷為平地,但現在——
以諾表情嚴肅的看著自己肉乎乎的小手,過度的能量缺乏讓他連成年人的體型都無法維持了。
06幫助他理解了全部的狀況,也讓他意識到,他永遠也無法再像從前那么強大了,神明時代早已落幕。
“但是我必須盡快找一個能夠供給我血液的仆人。”以諾一臉嚴肅地道。
雖然這種嚴肅放在他圓乎乎的小臉上只會顯得更加可愛。
而06覺得自己的宿主現在先找一件能夠蔽體的衣物顯然更為重要。
“是, 系統已經為您標記好了能夠為您供給血液和其他物質條件的人。”
想必氣運之子應該很樂意養這只世界上僅存的吸血鬼。
以諾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阿奇爾你是我最忠實能干的仆人,但是我沒有什么能夠賞賜給你的了……”
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說出這話,就算是表情很正經, 也相當考驗人的憋笑能力, 好在06是絕對理智的系統, 不會在這種時候笑出來。
“您的快樂就是對我最大的賞賜了。”
以諾覺得自己這個忠實能干的仆人在作出這個回答的時候相當快樂。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 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這片廢棄的公園更是無人問津,要不然以諾也不能這副樣子站在公園里這么久。
此時以諾按照阿奇爾的指引,站到了路邊,系統顯示能夠供給他血液的仆人快要到了。
周辭生此時剛開完會,正有些疲憊的靠在座位上想著這個項目過后自己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就被司機的一個急剎車拽得頭腦徹底清醒起來。
「砰」的一聲悶響實在是清清楚楚。
“怎么了?”他皺著眉問道。
“老……老板,”司機顫顫巍巍地答道,“剛才有一個小孩突然從那個廢棄公園里跑了出來……”
“撞到人了?”
“我下去看看……”司機手忙腳亂地下了車,到了一團白白小小的影子面前。
周辭生下了車,走過去問道:“情況怎么樣?”
誰也沒注意車的保險杠已經被撞得變形了。
以諾被撞得有點暈乎,一睜眼看見個香噴噴的活人,當時就一張嘴咬上去了。
司機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咬我!”
周辭生靠近之后,以諾很快就松了口。
倒不是說他對這個自己未來的仆人客氣,而是周辭生的味道實在是比司機好太多,簡直就像是紅燒排骨和不放鹽的清炒芹菜的區別。
周辭生快步上前,就看到了小男孩嘴里還沾著血的獠牙,和紅色的眼睛。
說實話就算是周辭生也覺得,這孩子簡直像一只小小的野獸。
任何人看到此刻的以諾,估計腦袋里都會想到吸血鬼這個概念。
但周辭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看到以諾咬人只能想到狂犬病,他只是迅速地一只手按住這個小孩,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轉頭對捂著胳膊驚魂未定的司機吩咐道:“快打120。”
原本想著如果問題不算很大,可以進行移動的話,就直接讓司機帶著這個孩子去醫院更快一些。
沒想到這下司機被咬傷了,自己需要制住這個疑似有狂犬病的小孩,只能叫救護車來。
以諾被這個香噴噴的人類制住了之后,有點茫然地張合了一下牙齒,然后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最忠實能干的仆人阿奇爾提醒他先不要輕舉妄動,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環境里,以諾還是愿意相信自己這個仆人的。
當然主要是也因為他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剛喝了兩口司機的血墊了墊肚子,還沒到餓急眼的狀態。
周辭生本以為小孩被制住之后會更激動,沒想到他倒是還安靜了下來,還用那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他。
不像是狂犬病的樣子。
但是司機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了,救護車都在路上了。
周辭生有些猶豫地緩緩松開手:“我把你放開,你不要咬人……好嗎?”
以諾不太樂意他捏自己臉,但是想到自己在這樣的世界中幾乎沒法生存,按照阿奇爾的意思,自己只能依靠這個仆人生存,也就默默地忍氣吞聲了。
周辭生徹底松開了手,有點尷尬地看著老老實實完全沒有狂犬病模樣的小男孩。
但他好歹還是記得這孩子剛才被車撞了,又問道:“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不疼?”
以諾皺了皺小臉,哼哼唧唧地道:“我餓了……”
囂張的仆人,對自己這么大不敬的話,最起碼也要拿自己的鮮血來贖罪才對。
周辭生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給孩子餓得都見人就咬了,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至于這孩子沒有受傷的問題,他倒是也不怎么驚訝,畢竟新聞上有過那些什么幼童從幾十層樓墜落幸存,被車碾過輕傷之類的事情,這孩子沒事倒是個好消息。
只不過晚上十點多鐘,從這么一個連燈都沒有的廢棄公園里竄出來,還沒穿衣服。
如果是普通人,現在腦子里過的應該是恐怖電影片段循環播放了。
但周辭生是一個切實的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腦子里想的是各種犯罪新聞,拐賣或者虐待兒童之類的,想著自己或許不應該叫司機打120的,應該打110才對。
“你叫什么?”
他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給以諾披著,語氣溫和地問道。
“以諾。”以諾抓緊了自己身上這件奇特的衣物,他所在的時代的人可沒有這些。
周辭生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以諾,你的爸爸媽媽呢?”
以諾撇了撇嘴,覺得現在的人類還真是無知,但還是好脾氣地答道:“都已經去世了。”
都死了幾千年了。
周辭生臉上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別傷心。”
以諾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現出傷心了。
“那以諾你之前是跟誰一起生活的?”
“跟仆人們一起。”
周辭生點點頭,以諾的長相看起來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那你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他又問道。
以諾覺得這個仆人真的是煩得很,隨便答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然后就張開嘴朝周辭生胳膊上咬。
一個餓了四千年的人在面對這么一大只誘人的紅燒排骨的時候,沒有立馬咬上去已經是以諾自制力驚人了。
周辭生猝不及防,胳膊上被咬出了血印。
以諾剛喝了一點就被周辭生又給從胳膊上扒了下來,他的血比以諾聞到的還要香。
而且蘊含的能量奇高,根據阿奇爾的解釋,這是系統也能夠從周辭生身上吸收能量的緣故。
而且這個囂張的仆人身上好暖和。
以諾喜歡擁抱他的感覺。
周辭生捏住了他的臉蛋,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血印,心想這小孩牙口也太鋒利了,“不準咬人,等下我就給你買東西吃。”他警告道。
剛從他血液中獲取了不少能量的以諾也滿足了一些,點點頭表示自己會遷就這個囂張的仆人。
周辭生看他乖了,想著等下去醫院先給他做個身體檢查,然后再去一趟警察局,查一下這孩子到底是哪家走失的。
然后救護車就風馳電掣的到了,好幾個救護人員提著擔架走下來,看著這兩個成年男人,問道:“傷者在哪里?”
司機剛想說是那邊的小孩,周辭生就已經把以諾抱起來,對救護人員說道:“這位就是,他的胳膊被人咬了,請帶他去做一下全面檢查。”
司機當時就傻眼了:“周總?”
那些救護人員也都用一種完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著司機和他胳膊上那個小小的血印。
這種程度需要叫救護車嗎?
但是他們也都是收錢辦事,覺得司機應該是不需要躺擔架的,就把擔架又收了回去,帶著他上了救護車。
在臨走之前,周辭生對司機道:“所有費用記在我賬上,你這個月的加班費再漲十個點。”
司機頓時安安心心地被夾上監護儀,老老實實地被拉去送醫了。
把以諾放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周辭生啟動車子,想著去醫院之前先給以諾買點吃的,不然到時候萬一孩子餓壞了把醫生咬了就不好了。
以諾還是第一次坐這么舒服的椅子,他動了動,感覺在這種地方睡覺的感覺一定好極了。
現在的人生活得可比當初的神舒服多了。
以諾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夜景,那些燈光映在他紅色的眼珠上,顯得很亮。
阿奇爾告訴他,他已經不能再擁有像從前一樣強大的力量和悠久的生命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已經變化,不會容許那樣的因素出現。
諸神的時代已經消失,他以后只能作為一個不太普通的普通人活著。
但是這樣也挺好的。
以諾輕輕地摸了摸自己披在身上的這件西裝外套的袖口,在他那個時候,被放逐的始祖帶著親人生活在伊甸以東,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日子過得并不好。
周辭生看他眼巴巴的看著車窗外,以為他是餓壞了,盡快找了個24小時的便利店,在下車之前問道:“以諾,你吃面包嗎?”
以諾點點頭。
周辭生就摸了一下小孩的腦袋,然后去便利店,買了一些面包和一杯熱奶茶回來。
以諾頓時像是餓死鬼一樣拆開包裝開始吃。
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吃光了一袋面包的以諾靠在座位上,捧著那杯奶茶吸著,心滿意足地想著這個仆人雖然囂張,但到底還是有可取之處。
就是奶茶里的珍珠他不喜歡吃,雖然很甜,但是咬下去會黏在他的尖牙上,讓他感覺很不喜歡。
周辭生看著吃飽喝足的小孩,又想到應該先給小孩買一身衣服,但是這個時間點商場都已經關門了,他看著自己胳膊上這個已經結痂的血牙印,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不然我先帶你回我家?明天再送你去警察局。”
這樣光著屁股給孩子到處送好像也不太好。
以諾還沒意識到他為什么要送自己去警察局,但是仆人要帶著自己回家,這事還是很合他心意的,也就點了點頭。
周辭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想帶一個路上突然撿到的小孩回家,但是所有的感覺都在告訴他這是個好主意。
以諾在看到周辭生的大別墅的時候,再次震驚于自己這個仆人的能力。
他是國王嗎?
周辭生把小孩抱在懷里,終于回到了家。
管家看他抱了個孩子回來,有些驚訝地迎上來:“先生,這是……”
“我在路上撿到的。”周辭生把以諾放到沙發上,“叫醫生來一趟,給他簡單檢查一下。”
“是。”管家走到一邊去打電話,有傭人給以諾端上茶水和小食,以諾就坐在軟軟的沙發上,樂滋滋地又開始吃。
“你不是已經吃過了嗎?”周辭生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血印,感覺不需要別的處理,過幾天應該就自己好了,也就沒有再浪費時間在這上面,“馬上就該睡覺了,不要吃撐了。”
以諾覺得這個仆人真是啰嗦,但還是很敷衍地點點頭。
畢竟自己現在只能夠接受仆人的供奉,也不能給他們什么賞賜,也無法庇護他們。
醫生來了之后,給小孩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確定他身體很健康。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孩子古怪極了,尤其是那雙鮮紅的眼睛,和尖銳的虎牙。
“周總,這孩子是您什么人?”醫生忍不住問道,“眼睛的顏色好特別,是戴了美瞳嗎?”
“路上撿到的。”周辭生答道,“他眼睛的顏色應該是因為虹膜異色癥吧,沒必要大驚小怪,你是醫生,在這方面應該比我更懂才對。”
周總裁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醫生檢查完畢之后也不再多說,手腳麻利的收拾完東西就離開了,只覺得那個小孩怎么看怎么讓人毛骨悚然。
而周辭生完全不在意這些,只是看向以諾,問道:“洗個澡然后睡覺?”
以諾現在不想睡覺,以諾剛睡了四千年,而且吸血鬼的作息也是晝伏夜出,現在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但是以諾剛剛被伺候舒服了,覺得遷就一下自己的仆人也未嘗不可,就點了點頭。
周辭生看著站在沙發上披著自己的西裝外套沖著自己伸出手的小孩,擺擺手讓旁邊準備過來幫孩子洗澡的傭人退下了。
周總裁親自抱起了這個小孩去浴室。
在給以諾洗澡的時候,周辭生特意注意看了一下以諾身上有沒有傷痕,用來判斷他之前是不是遭受了虐待。
在外面的時候光線不好看不清楚,但是小孩坐在浴缸里,被浴室的燈光照著,胸前和后背、胳膊上的傷痕就一下子顯露無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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