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本章作話有三千字銜接內容
603的宿主被這個理由可愛到了。
她看以諾把奶茶喝得差不多了, 又遞給他一個果凍,看著以諾一臉認真地低著頭開果凍吃,勸道:“其實你如果覺得不開心的話, 可以出去玩玩。”
以諾有點疑惑地看著她。
“像我一樣, 到處走走, 經歷各種事情, 好好看看這個世界。”603的宿主微笑道,“像我們這種活了太久的人, 總是會喪失對于「活著」的概念或者「世界」的概念,多接觸這個世界的話就會好很多。”
“去旅行吧, 以諾, 神明時代已經結束,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看看,這個世界上每一寸土地都不再受神明的約束,你可以看看每個普通的人類是怎么活著。”
“而你可以試著成為一個不怎么普通的普通人。”
以諾有點心動。
去旅行也好,他想著,這樣的話也正好可以暫時不用跟周辭生結婚了。
于是以諾吃完果凍,就又回到了周辭生的家里, 此時是凌晨三點,還在睡夢中的周辭生并不知道,自己還沒到手的老婆差一點就要飛走了。
以諾變回了以諾寶寶,抱著小瓜子回到周辭生的懷里, 想著抽空自己就去旅行。
第二天早上以諾就把自己想要去旅行的事情告訴了周辭生。
周辭生先是臉色不太好地看了他幾秒鐘, 沒從以諾的臉上看出什么不好的意思, 才道:“你是覺得我逼你逼得太緊了嗎?如果你是想通過這種事遠離我……那我可以跟你道歉, 你要是很不喜歡, 我以后不會那樣了。”
以諾被他這種消沉又嚴肅的態度震驚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過了小會兒,才小聲道:“也沒有那么……不喜歡吧。”
干嘛這么嚴肅啊。
以諾摳著自己的指甲,覺得這樣的周辭生自己實在是不愿意見到。
周辭生的態度卻一下子明媚起來,他本想直接追問以諾是不是愿意跟自己結婚的。
但是念在自己剛剛認了錯,現在也就暫且把這個想法壓制了下去。
“那你為什么突然想去旅行了?”周辭生朝他湊近了一些坐著,又問道。
以諾蔫巴巴地答道:“不為什么,就是想去了。”
“那我能陪你一起嗎?”
“隨你。”以諾嘟噥了一句。
周辭生突然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原本低著頭的以諾一下子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呆滯。
周辭生笑了一下,然后手撐在沙發上,又湊過去親吻他的嘴唇。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躺倒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終于有機會說話的以諾,不明所以地看著已經興奮起來的周辭生:“你為什么突然親我?”
“沒有為什么,就是突然想了。”周辭生把他散開的銀色長發別到耳后,順著他的下巴朝上一下一下的親著,還伸手解著他的衣服。
剛從蔫巴巴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的以諾有點吃不消他突然的熱情,伸手推著他的肩膀:“不是要吃早飯的嘛……”
周辭生聞言,伸手拽開自己的衣領,把脖子伸到他嘴邊:“來吃吧。”
以諾頭一回這么委屈巴巴的吸血,感覺自己像是被食物給拱了。
看他吃飽了,周辭生也不知道身體素質到底有多好,又精力十足地喂了他一個臍橙。
總之正兒八經的早飯是沒有了。
以諾實在是沒搞懂周辭生到底是為什么興奮,但好在鬧完這一次之后,他就老實下來,幫著以諾看到時候他們去哪里旅游。
“你不需要工作嗎?”以諾看著他排得滿滿當當的時間表,隨口問了一句。
周辭生趴在他旁邊,滿不在乎地答道:“那你是沒見過董事會那里那群天天不見人影的,我去旅個游公司要是就垮了,那就是天要亡我。”
以諾還是挺擔憂的,默默地在心中對自己最忠實能干的仆人阿奇爾問道:“真的沒事嗎?”
要是周辭生破產了,那他要拿什么來養自己呢?
就算是以諾不怎么懂得這邊的社會制度,也明白周辭生這個生活水平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此時對于周辭生要變成窮鬼的擔憂充滿了以諾的心。
“系統這邊會幫忙看顧他的公司,您可以放心。”06安慰道。
只需要消耗一點能量而已,只不過06需要注意不能把公司經營得太好,要不然周辭生出去玩了一陣回來發現公司反而比自己努力工作的時候經營狀況好了不少,估計會受到打擊。
“阿奇爾,有你在真好。”以諾很是感動地就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然后枕在周辭生身上,等著他規劃好了帶自己出去玩。
于是過了幾天,某直播平臺最不營業的主播,又突兀開播了。
這次直播的內容是戶外旅游,粉絲進到直播間里只能看到晃動的鏡頭,看不到主播的臉紛紛要求要看主播正臉。
“拜托主播的臉是世界的瑰寶,如果不讓大家都來欣賞的話我的心會痛的好嘛?”
“我要看老婆!”
“這次直播是干什么?”
以諾大人看了看彈幕,罕見地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銀色的長發在腦后整整齊齊地扎了個馬尾,和笑容一樣晃人的眼:“蹦極。”
半小時后某吸血鬼歡呼著從二百多米的臺子上一躍而下。
這是一個會飛行的半神很熟悉的高度,現在的人類不會飛行,也可以在這樣的高度上感受風。
雖然只有幾秒鐘。
周辭生就在下面等著他。
原本周辭生是想跟他一起的,但是以諾不太放心人類的這個身體素質和這些裝備的安全性,叫他不要玩這么危險的東西,周辭生也就遵從他的意愿在下面老老實實呆著了。
雖然這么說很詭異,但是以諾真的在這一瞬間有點體會到了周辭生平時照顧以諾寶寶的感受。
以諾覺得蹦極實在是一項很棒的活動,那些高處的風呼嘯著向他整個人涌過來的時候,神明時代和現代,在這個瞬間仿佛有了一個特殊的融合點。
于是那些若有若無籠罩著他的孤獨就被風吹散了一些。
“很好玩?”周辭生把一臉興奮開心的以諾迎回來,問道。
以諾身上的攝像頭就對準了周辭生,剛才還在尖叫啊啊啊老婆好勇膽子好大的直播間觀眾,瞬間開始感嘆主播這個朋友長得也好帥,真不愧是人以群分,帥哥都跟帥哥一起玩。
然后以諾就很高興的點了點頭,撲上來抱住他的臉親了一口,那雙紅色的眼睛也閃著很明亮的光。
周辭生頓時愣住了。
這還是以諾頭回這么熱情主動。
如果不是因為在公共場合,他真想直接把人抱住狠狠啃一頓。
直播間的觀眾也都愣住了。
剛剛還為發現了兩個優質帥哥欣喜,一轉眼兩個帥哥就親上了。
痛,太痛了。
然而以諾才不會管他們的想法,松開周辭生之后,高高興興地又去蹦了一次。
玩了幾圈,以諾覺得自己有點餓了,才總算是放過了一直看循環影像的觀眾,賴在周辭生身上,叫他給自己找飯吃。
還沒等觀眾高興,以諾就抬手啪的一下子關掉了攝像頭,任性下播。
只留下這邊專屬的管理員處理那些爆粗的彈幕;
“你很喜歡玩蹦極嗎?”在等著上菜的時候,周辭生問道。
以諾看了看窗外的風景,手指在瓷盤的邊緣輕輕地滑動著:“其實……就是感覺有點新鮮,之前沒有玩過。”
以及有一點奇妙的熟悉和懷念。
周辭生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思索了一小會兒,問道:“那之后要不要去試試跳傘?”
“跳傘是什么?”
周辭生給他找了個視頻。
以諾頓時就想開飛機。
周辭生就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換成了跳傘。
這一次從云層之上的景象,讓以諾感覺更加的新奇。
而在云層之下俯瞰到的,是那些在極遠處的繁華城市、和游離在城市之外的小小村鎮,以及大片的綠色的農田、大片的森林,一塊一塊的散落在大地上,然后被灰色的柏油路或者黃色的小土路連成了一個整體,人與車在其中是像是螞蟻一般的小黑點。
這座城市里面生活著千萬以上的人,比整個神明時代中的人類還要多。
每個人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每個人都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每個人都那么孤獨又熱鬧的活著。
以諾是世界上最后的、唯一的吸血鬼,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或許也只是無數人中,微不足道但又獨一無二的一員。
在下墜的風里,他突然發出了愉悅的大笑聲。
跳完之后,周辭生看他心情很明顯非常不錯的樣子,想著以諾既然這么喜歡跳傘,以后自己可以多跟他來。
“還想玩類似的項目嗎?”周辭生攬住朝他身上靠的以諾,問道。
其實如果不是這是在公共場合,以諾已經要變成以諾寶寶鉆到他懷里去睡覺了。
“不想了,”以諾抱住他,靠他身上長出了一口氣,“我們按你之前計劃的繼續玩吧。”
直播間的顏粉們發現這一回攝像頭的位置好像變了,不在主播身上了。
反而是到了主播的男朋友身上,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盡可能多的欣賞主播的美貌了,也就沒有什么意見。
“主播這兩天又是蹦極又是跳傘的,接下來要不要試試懸崖跳水?”
以諾看了看彈幕,很是高冷的沒有明確回應,只是答了一句:“等著看吧。”
于是「等著看」的觀眾們在紛紛猜測了各種極限運動之后,看著兩個人開車到了游樂園。
坐摩天輪。
開碰碰車。
跟前幾天完全是兩個畫風。
但是這個主播好像轉了性子,直播時間穩定了不少,沒有突兀開播突兀下播之類的操作了,而且感覺也對粉絲好了一點,起碼會對著鏡頭笑一笑了。
粉絲很感動。
然后粉絲就很感動的在這段旅程結束的時候,聽見主播悄悄地對身邊的男朋友道:“咱們抽個空訂婚吧,”
“你看看哪天是好日子,準備一下。”
——
06陪著這個宿主在這個世界里留到了最后。
他總是有種預感,好像自己孤獨的流浪生活即將迎來尾聲。
他能夠感覺到有什么存在掃過了自己的數據庫,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現在只有代替了曾經主系統的,系統編號0。
在自己的現任宿主消逝的瞬間,系統進行了自動解綁,然后一個閃著光的紅色十字星出現在了他的感應之中。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
接檔文《夢中情人(向哨)》,預收摩多摩多!
偽高嶺之花真甜妹超兇貓貓攻x瘋狗變忠犬狼受;
全程一對一,偽替身梗,追攻火葬場;
06同主角快穿文《靠氣運之子充能的日子(快穿)》
固定主角;
所有故事攻寶全部死遁,喜歡死遁的寶可以收一下!
下附三千字06和他的固定宿主的初見:“極端攻控不要看”
林年左手拿著一本黑色的硬皮筆記本,右手撐著傘,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沿著人行道慢吞吞的走著。
他長相是很傳統的高大英俊的那種類型,哪怕各人審美不同,林年的外形也絕對穩穩立在「帥哥」這條線之上,與線條稍顯冷硬的外貌相比,他周身的氣質卻顯得異常溫柔。
近乎慵懶的,帶著些許憂郁的溫柔。
世界驟然安靜。
林年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雨滴、靜止在原地的行人與汽車,以及突然出現在前方的陌生男人。
“您好,林年先生,我是非在編系統06。”男人的身體像是個虛影,毫無阻礙地穿過無數雨滴向他走來,“您將在003秒后死亡,在此之前請允許我詢問您,是否愿意綁定本系統?”
林年朝左轉頭,看到了一顆離自己不遠的、懸浮在空中的子彈,雨滴被它旋轉破開,呈現出一圈漂亮的水花,而聲音還未曾到達。
或許是在心中設想了太多遍,真正迎來這一刻的時候,他竟然隱隱有種解脫的輕松感。
就這么死去,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
“綁定本系統之后,您可以在另外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
林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微笑著低下頭,沒有回答。
男人有些疑惑為什么一個人會放棄活著的機會,他的眼中閃過一串紅色的數據,隨即道:“也可以忘記徐行。”
聽到這個名字,林年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徐行。
沒人能從外表上看出來林年其實已經四十七歲了,他那張被時間遺忘的臉以及那身二十多歲青年人的穿搭,讓他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
但徐行已經死了十年了。
林年小時候是孤兒院最不讓人省心的孩子,九年義務教育都沒上完就輟了學,跟著一群混混不務正業。
但他打架確實厲害,又很有血性,在外面混了幾年,漸漸也有些名氣。
那時候他總是拽著一張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臉,狼崽子一樣兇狠的看著每一個人,染著發,甚至還有胡子,十幾歲便像是幾十歲的模樣。
后來一個頗有地位的老大很賞識他,收了林年做干兒子,教著他管理地盤,準備讓他繼承自己的勢力。
任何地方的上層都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即使底下的人再不堪。
穿著定做的黑色西裝,頭發被整理得一絲不茍,一張臉也收拾得干干凈凈,像個高學歷的富家公子哥,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朝他鞠躬,叫他「林先生」。
林年肚子里沒什么墨水,學習上的腦子也只能算是一般,沒什么領導下屬的天賦。
但他長得很好,又很懂得審時度勢,干爹雖然有些遺憾,還是沒舍得換掉他,只是又培養了幾個輔佐他的手下。
干爹帶著林年熟悉各種人脈,手里的勢力交給他打理。
然后林年就這么認識了徐行。
徐行是真正的富家公子哥,長得很清秀,他母親是書香世家,連帶著他身上也有著書卷氣,總是脾氣很好的樣子。
林年那時候雖然人模人樣的,但早些年摸爬滾打的經歷造就了他凌厲得有些刺人的氣質和一碰就炸的壞脾氣,站在那里總讓手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跟徐行完全是兩個極端。
但這兩個極端卻莫名其妙的關系很好。
林年和徐行在很多事情上看法驚人的一致,總是很能聊得來,徐行能包容林年的壞脾氣,林年也喜歡徐行溫柔的性格。
后來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兩個人其實幾乎沒有相同的愛好,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總是很容易吵架。
他們也動過一次手。
起因是什么林年早就不記得了,就跟他不記得兩個人是具體怎么認識、怎么在一起的一樣。
但他記得徐行當時哭了,徐行的父母都是很文雅的人,從來沒打過他。
林年當時很后悔,但他從沒跟人道過歉,梗著坐在徐行旁邊,不說話,也不會哄人。“對不起,我錯了,別哭了。”九個字在心里轉了一萬遍也張不開嘴。
林年的脾氣跟個廁所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沒人教過他怎么對別人溫柔,他只是坐在徐行旁邊一直沉默。
最后還是徐行先消了氣,給這個第一次這么失落的男人一個擁抱。
林年從此就愛上了和徐行擁抱,他也學會了道歉。雖然那個時候徐行早都不在意了。
干爹說自己要去舒服的地方養老,把一幫子人全留給林年,林年看著干爹頭上的白頭發,想著或許以后自己和徐行老了,也可以一起去找個地方,一起曬著太陽釣魚。
那一刻林年突然就有了自己要和徐行過一輩子的實感,這個人將會和他一起度過余生。
這個認知讓林年心潮澎湃,他咬著煙,告訴干爹自己想把勢力再向外擴張。
因為他和徐行還要好多年才會老去,而他知道徐行不喜歡這種腦袋隨時會搬家的日子,他想著徐行喜歡旅游,等他把這一片都安頓好了,他們兩個可以一起去旅游。
干爹擺擺手同意了,他說我選定了你小子的時候,無論你是轉頭就把勢力解散了,還是發展成世界第一,我全都認了。我信我自己的眼光。
林年想了想,覺得是這樣。
林年回去就把手里瑣碎的權利全交給了徐行,他比自己做得好,連帶著打下的地盤,也全都交給他。
他不怕徐行背叛自己,他信自己的眼光。就算明天被徐行把腦袋砍了他也認了。
徐行當然不可能背叛他,只不過經常抱怨他交給自己的工作太繁重。
但林年晚上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困得睜不開眼還要找徐行的時候,徐行總是會抱住他,然后聲音輕緩的在他耳邊念一首詩。
徐行習慣把喜歡的詩抄錄在筆記本上,也習慣在家里放著安靜的鋼琴或者小提琴的曲子,而林年習慣了每天晚上睡前聽他在自己耳邊念詩。
他對那些詩沒什么興趣,但徐行認真又輕緩地念出來,他就覺得喜歡。
他聽徐行念:“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于是他就笑著去親徐行的鼻尖,親他的嘴唇,兩個人明天一起去街上看太陽。
三十歲的林年和徐行興致勃勃地規劃未來。
徐行會給他念:“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兩個人就窩在一起輕輕地笑,慶幸在最好的時候已經遇見了彼此。
然而在林年終于處理好一切,兩個人準備踏上旅途的時候,徐行卻突然查出了腫瘤。
猝不及防的準備手術,檢查,癌細胞轉移,手術,治療,檢查,再次轉移。
就像是老天執意要把徐行從自己手中奪走一樣。
明明兩個人都沒想過先病倒的會是徐行,因為林年年輕時候受過好些傷,一身的暗疾,徐行總是特別注意兩個人的養生。
后來徐行放棄了手術,林年帶著他一起按照原本的計劃去旅行,沒什么好說的,徐行那么浪漫一個人,生命最后的日子不該扔在醫院,不該整天面對著白墻、輸液和煩人的滴滴作響的儀器。
林年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學不會溫柔,但短短的幾個月,他就磨平了一身的棱角,雖然痛得他鮮血淋漓。
他經常給徐行念詩,坐在車里,或者草地上,他念:“我只愿為你一個,獻出我的生命”
最后的日子是兩個人窩在家里,安安靜靜的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度過。
三十七歲的早晨,徐行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林年本以為自己沒有徐行會活不下去,但他并沒有感覺心有多痛。
收拾遺物,舉辦葬禮,回歸單身。
他連眼淚都沒有。
或許那些愛情都在那幾年中蹉跎干凈了,畢竟也有很多恩愛的夫妻,喪偶之后又和別人在一起。
林年以為自己也是這樣。
但他開始想念徐行。
從他失去徐行的那一刻起。
明明沒有什么刻骨銘心的經歷,甚至連在一起的理由都模糊不清。
但林年發瘋一樣想念徐行。
他變得和徐行一樣,安靜又溫柔,他保留著徐行的習慣,聽徐行愛聽的音樂,漸漸的會自己讀一些詩,抄在筆記本上,不知不覺,徐行的習慣已經組成了他的一半。
還有日復一日愈發深重的憂郁。
他想念他們最好的時候,把自己的外貌永遠停留在三十歲之前,卻找不回徐行。
找不回,忘不掉。
午夜夢回,白日小憩。徐行是他的夢魘。
林年時常去墓園給徐行念詩。
四十七歲的林年剛給徐行念完《江城子》。
他念:“十年生死兩茫茫”
在把人逼瘋的思念面前,死去,或者忘記,都是解脫。
于是06說:“在另一個世界開始新的人生,我會幫您直接忘記徐行。”
林年就點了頭。
“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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