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兩敗俱傷
宛姝能算到思婳欲要害許幼宜,那思婳自然也會算到宛姝的這一出戲。
既然許幼宜母子俱亡是思婳阻止不了的,那她能阻止的,便是容潯對自己的疑心。
這樣只是讓容潯對她起疑心,卻沒有證據(jù)證明她就是害了許幼宜之人。當(dāng)然,她也的的確確要害許幼宜,那瓶子也正是她的證據(jù)。
只是,她該有多傻,會將此物放在宮中?此前讓玉芙去取,也只是為了欺騙宛姝所演的一場戲罷了。只有讓她將弱點暴露出來,宛姝才會將計就計的去搜宮。
容潯既已大費周章的搜了宮,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就也不會在她身上繼續(xù)疑心,說不定,還會多了幾分愧疚,從而更厭惡宛姝幾分。
想到這,思婳虛弱地半闔眼眸,顯得媚眼如絲。
至于那真正的想去害許幼宜的證據(jù),自然是在她的身上。她緊了緊衣衫,頓時松了一口氣,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宛姝害得許幼宜母子俱損,想嫁禍到她的頭上。那她自然也可以上演一出空城計,引得宛姝失策。
到底也要讓皇貴妃嘗嘗這被算計的滋味不是?
“先起來吧。”
容潯示意李安衡扶起地上的思婳,并搬來椅子賜座,思婳就這樣順勢坐在了昭貴妃的身邊,還不停地用絹子擦拭著眼角的淚珠。
昭貴妃將思婳的神態(tài)看在眼里,有些不悅道:“即使未在宮中搜到證據(jù),那許貴人之子也不能證明和黛嬪無關(guān),想來黛嬪還是洗不脫嫌疑的。”
宛姝此刻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雖說并未嫁禍到思婳身上,可也如愿讓許幼宜母子丟了性命。想到這,宛姝輕揚了揚唇角,仿佛一位掌控命運的至高者。
到此,宛姝也不愿再耽誤太多時間在她的身上,于是道:“臣妾看著黛嬪如此委屈,卻也是不忍心再苛責(zé)下去,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步,臣妾定會徹查此事,不讓黛嬪蒙冤,也不會讓許貴人母子白白離去。”
如此,便正中容潯的下懷。
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帝王,只要后宮沒有大亂,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況且此事對他來說,失去孩子的痛苦,怕是要大于失去許幼宜的痛苦。
但這個孩子,本身他也沒有付諸太多的感情。就算他知道此事與思婳脫不開關(guān)系,他也懶得費太多時間。
女人嘛,只要不鬧得太過,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那便辛苦皇貴妃了,如若有了情況第一時間來回稟朕。”容潯站起身,側(cè)目看了一眼宛姝,隨后便離開了永寧宮。
“陛下。”昭貴妃似是想起了什么事,連忙叫住了容潯,“許貴人的后事,陛下可有想法?”
容潯身姿挺拔,宛若一尊高山傲立,說出的話自然也帶了些涼薄之意,“許氏本是戴罪之身,留她性命至今已屬格外開恩,便就不做追封,以貴人之禮下葬就是了。”
昭貴妃愣了一瞬,她本以為許幼宜就算有錯,但為大鄞懷上了皇嗣,就算沒有誕育下來,卻也是辛苦至極,怎么也要追封個良媛才是。
可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事,卻被容潯如此云淡風(fēng)輕的帶過。
她心中為許幼宜惋惜著,口中卻還是不敢說什么,只得應(yīng)著,“是,臣妾明白了。”
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寧圣宮太后的耳里,聽完衾苑的敘述,太后緩緩放下茶盞,贊嘆道:“皇貴妃真是當(dāng)之無愧的皇后。”
沒來由的一句,讓衾苑犯了糊涂,她不由問出聲:“太后此話怎講?”
太后的目光悠遠而深沉,“她自會解決掉一切對她有威脅的人,黛嬪如今盛寵在身,可并未懷有子嗣,雖對她有些威脅,卻也不足掛齒。可那許貴人,可是懷有龍?zhí)ィ瑤慢執(zhí)ィ实坌老玻瑥?fù)她的位份也是指日可待之事,這兩個阻礙在前,皇貴妃當(dāng)然坐不住了。”
衾苑細細聽著,“皇貴妃這是一石二鳥呢,既解決了許貴人,又能將嫌疑引到黛嬪娘娘身上。只是聽著此事,皇貴妃似乎是被黛嬪反將了一軍。”
太后和緩的笑著,“倒也無礙,最終目的倒也和黛嬪無關(guān),能懷疑自然是錦上添花,不懷疑也無妨。眼下最重要的可是許氏的孩子,皇貴妃如今手握兩個皇子,許氏這胎若是個公主便罷了。若是個皇子,難保日后不會與她手中的皇子對峙起來,與其那時鬧得難堪,不如現(xiàn)在就解決掉。”
衾苑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想說話,卻聽太后一陣咳嗽。
連忙拍拍太后的后背,關(guān)切道:“太后近日的身子又差了些,這都入了春,怎的身體還不如冬日那時了。”
太后緩了緩神色,頓了頓道:“無礙,江陵王上次送的人參可還有?”
“有呢,太后您呀,就為了陛下那時晉了黛嬪的位份與陛下慪氣至今,才導(dǎo)致您的身子變差了許多,這又是何苦呢?”
“先帝走得早,哀家到底還是要讓皇帝知道,后宮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說罷,又咳了起來,急得衾苑忙攙扶著太后走到寢殿,叮囑人好好休息。
此事一出,思婳雖未得到任何懲罰,但也是被容潯冷落了半月有余。
這日,夜色如墨,宛姝身著白色寢衣,坐在妝奩前欣賞自己的素顏。
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可隨著位份越來越高,她便打扮得也越來越端莊與大氣,一絲錯處也不能有,她似乎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這樣好好看過自己了。
燭火明滅,照得她的身影更加纖薄,那雙眼眸結(jié)滿了愁緒,長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清如,把我琵琶取來。”宛姝喚道。
清如倒是愣怔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宛姝當(dāng)上瑄妃后,便就沒有時間再撥弄琵琶了,清如以為宛姝早已忘卻。
“已經(jīng)這個時辰了,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各宮小主還要請安呢。”清如勸說道。
宛姝對清如的話充耳不聞,繼續(xù)道:“拿來。”
清如見拗不過宛姝,于是匆匆去了偏殿,取來了那把早已落灰的琵琶,取出帕子輕輕擦拭著。
“再去拿一壺桂花酒來,我要喝。”
今晚的宛姝異常奇怪,清如雖心藏疑問,卻也不敢多問,便去了小廚房捧來桂花酒,放到了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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