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
“那不行的!”
我直接回道,“不管師父百年后魂歸何處,他都不能沒有命格,那就沒有身份文書了!”
無論是鬼魂還是神仙,都需要‘籍’呀。
你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這是最基本的身份的證明呀。
沈叔活著的時候一燈可以照耀兩個人,他是主,我是客,如果沈叔閉眼,燈盞他就得自己帶走。
否則沈叔連野鬼都不如,他修到最后只會一無所有!
“栩栩,那你怎么辦呢?”
許姨問道,“桂枝姐也說了這些,但是栩栩,沈先生從留下你的那刻起,就是想你能活下去,沒有命格,你要怎么辦?”
“許姨,是這樣,沈叔是男命,我是女命,他的命格給我借光可以,不能完全留給我用的,因?yàn)槲业姆课莺蜔舯K并不匹配,我如果收了沈叔的命格,那對我個人來說,是承受不住的……”
理論上來講,沈叔是可以把命格完全的給與我,關(guān)鍵是我根本就融合不了!
陰陽的很多道道看起來是一回事,實(shí)際操作很有可能是另一回事。
我踏道后逐漸驗(yàn)證才明白,對于沈叔的命格,我只能借光,收不下!
“算了栩栩,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許姨嘆了口氣,“沈先生高壽,不將你的命格拿回來,他不會閉眼的。”
“許姨,這些事兒您不用擔(dān)心,陰陽的變數(shù)很大,我曾吃了四十九天的花瓣,身體里一直留有師父的氣,哪怕真的有一天師父不在了,我的命格也沒拿回來,師父留下的氣也是在的,所以,情形也就跟現(xiàn)在差不多……”
充其量再倒霉一些唄。
連名為激動的飲料也喝不著。
出道這些年,我經(jīng)驗(yàn)還是有的,凡事不至于聽之任之。
我能活下來,是因?yàn)閹煾傅臍猓褪浅缘幕ò辏瑤煾赣盟龅缼资甑年柹罚?zhèn)住了我旺盛的陰氣。
從而讓孤魂野鬼不敢接二連三的招惹我,讓我由虛癥變成實(shí)病,成為誰的替身。
可一個人活著,不光是喘氣就行,你得活好了,怎么個好法,就需要時運(yùn)燈盞。
更換門庭后,沈叔和我變成了父女關(guān)系,師徒關(guān)系,此舉等于簽訂了某種盟約。
我可以在沈叔的屋子里借光,沈叔用他的時運(yùn)護(hù)佑我,讓我活的能順暢些。
栩栩若生,得雙管齊下。
六年下來也能看出來,我做哭活,通陰,驅(qū)邪……此類種種,亦算順暢。
為啥呢?
因?yàn)槲殷w內(nèi)留下的就是陰陽先生的氣,借我燈盞這個主人還是個功力深厚的先生。
旺這方面!
其它的人緣,考試運(yùn)……差到匪夷所思。
原因就是男女燈盞不符,根本不相合。
凡事都是雙面,簡單來說,就是沈叔在我病重時給我吃了藥,讓我活了,但人還是虛弱的,出門又趕上天氣不好,正好下大雨,沈叔又給我撐起了雨傘,謹(jǐn)防我被風(fēng)雨淋濕。
但傘不是我的,沈叔若是離開,他會把傘收回去,我就站在了雨里。
淋雨會死人嗎?
不會。
我已經(jīng)吃完藥了,只是沒傘會被風(fēng)雨澆的透心涼,時間久了,容易再次引發(fā)病灶,從而惡性循環(huán)罷了。
房屋與燈盞,相生相依。
坐在床邊,我看著黑下去的手機(jī)屏幕,想著沈叔的臉,驀地笑了。
難怪沈叔早早地強(qiáng)調(diào),要我和成琛搞好關(guān)系,老頭防的就是最差結(jié)果呀!
一但他沈萬通死了我命格還沒拿回來……
哪個不怕妨害的能繼續(xù)為我撐傘?
垂下眼,我鼻腔忽的酸澀,師父,我是不是要說一句你老謀深算?
每一步路,您都要為我打算好是嗎?
可是您也很矛盾呀,您既想成琛護(hù)著我,又唯恐他蹚了渾水,您給栩栩出難題呀!
眼前水光蒙蒙,婆娑中,我似乎看到了在一小團(tuán)光暈下打坐的師父。
沒待我擦淚,耳邊就捕捉到了師父的一記嘆息。
是嘆息。
伴著淚,我神經(jīng)兮兮的發(fā)出笑音,師父,您怎么能嘆氣呢,您可是乾坤通天圣手沈萬通呀,不管怎么說,您都保住我了不是么。
就算這日子像是在玻璃碴子里撿糖塊,我也還好好的活著呀。
起碼,我還能和純良雪喬哥瘋鬧,能和成琛任性。
深吸了口氣,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
就把每一天,當(dāng)成末日那樣去過吧。
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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