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孫思錦一有空就去打工賺錢，姜漓就是她在酒吧做兼職的時候認識的。

　　許是孫思錦平時基本沒有什么時間去社交認識朋友，她的葬禮，甚至沒有一個同學出席。

　　官承花抱著外孫女的骨灰盒，哭成個淚人，孫思錦的外公也站在一旁悄悄抹眼淚。

　　白發人送黑發人，許杳站在一旁心情沉重，沒注意到梁昭昭什么時候來的。

　　她抱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彎腰放在孫思錦的遺像前，而后徑直走到許杳身邊。

　　許杳只當沒看見她。

　　梁昭昭一邊欣賞著自己新做的美甲，一邊波瀾不驚道：“真可惜啊，好好一條生命就這么葬送了。”

　　“你不是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的么？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裝圣母了吧。”

　　梁昭昭輕笑一聲：“我可不是可惜她的命，而是可惜她到死都沒搞清楚她真正的情敵到底是誰，死得糊里糊涂。”

　　腦海中隱約有一根線，將一些碎片和細節拼湊在了一起，許杳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頭冷汗，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梁昭昭，“那些照片，是你發給孫思錦的？”

　　孫思錦跳樓之前說她看到了照片和視頻，不難分析出那一定是些不雅視頻，可許杳明明從來沒和姜漓發生過關系。

　　但梁昭昭和姜漓的齷齪事卻是證據確鑿。

　　真相是，梁昭昭發了她和姜漓的視頻照片給孫思錦，而孫思錦以為視頻里的人是許杳，這才發生了后來的事。

　　“梁昭昭，你就是個畜牲。”許杳眼眶泛紅，死死盯著梁昭昭。

　　后者倒是一臉無所謂，她湊近許杳耳邊，語氣輕快道：“對了，跳樓威脅你的主意也是我給她出的，杳杳，其實你要是沒叫姜漓來，要是沒勾引姜漓，說不定這姑娘也不會死，你，就是害死她的元兇。”

　　許杳覺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十惡不赦的惡魔。

　　恨意瘋狂從心底蔓延滋長，侵占她的理智，許杳抬手欲掌摑梁昭昭，手腕卻被鉗制在頭頂。

　　她轉頭就看到裴宴滿眼都是陰鷙和警告，在男人的眼神震懾下，理智慢慢回籠，許杳掙扎著收回自己的手，慍然轉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迎面遇上姜漓。

　　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許杳攔住他，不讓他進去，“你沒資格來這里。”

　　姜漓動了動薄唇，“這好像輪不到你置喙……”

　　啪一聲，許杳直接抬手給了姜漓一耳光，梁昭昭打不得，這渣男她還打不得了嗎，明明孫思錦一開始沒有真跳樓的想法。

　　姜漓那張天神雕刻般的臉瞬間被打紅，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那邊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打完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許杳沒再攔他。

　　孫思錦的墓地選在了南山公園，下葬的那天是個雨天。

　　死一般孤寂的墓園里，只有她和外公外婆三個人，許杳突然出神地想，要是哪天她也意外身亡，是不是連后事都沒人給她辦。

　　就在許杳以為這件事情要靠一段落的時候，有人告訴她，孫思錦的外公因為突發心臟病進了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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