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風(fēng)云匯聚
方丞相正好從二門出來,見得兒子皺這眉頭,懶散前行的模樣,就忍不住呵斥道,“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就知道出門閑逛。還不進去給你母親請安!”
方信聞言趕緊抬頭,笑嘻嘻應(yīng)道,“兒子早就給母親請過安了。”
方丞相也是拿這個獨子沒辦法,搖搖頭就要離開,但轉(zhuǎn)而想起一事就道,“再去宮里的時候,同皇上說說,令狐家最近很熱鬧,許是有些異動,請皇上派暗衛(wèi)查探一二。”
方信順口應(yīng)了一句,“爹不如直接派人查清楚,告訴天寶一聲就罷了。”
“你這個蠢貨!”方丞相實在忍耐不住,抬手想打兒子,又不知道在哪里下手,惱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我們方家參合算什么,諂媚構(gòu)陷嗎?”
方信哪里還敢說什么,趕緊跳進了二門,惹得方丞相氣得胡子都噴起來了…
方家暗地里的一些人手,雖然常受唯一的少主指使,但家主發(fā)話,自然不會有人幫忙,更何況方信也知道老爹的話不無道理,犯眾怒這事還是不能做的。
于是第二日早起吃過飯,逗了逗胖兒子,拎上一只小包裹,他就進了宮。
雖然沒有官職,但宮門對于他來說,比自家大門也差不了多少。
光明殿里,公治明原本想著明日就要上朝,忙碌一年沒有閑暇,就打算今日出宮去走走。突然聽得好友又來了,就苦笑道,“是不是以后該給文瀾下個禁令?”
風(fēng)九在一旁幫忙倒茶,聽得這話,見屋里又沒有外人,就笑嘻嘻接口道,“主上若是下了禁令,自然最好,起碼永福宮里省了很多食材。方公子每次來,都要拿回去好多吃食。白術(shù)說,宮里食盒都要用光了。”
方信正好隨著小太監(jiān)走到門外,耳尖聽得這話就一邊抗議一邊走了進去。
“小九兒這話可是有失公允,我也不是白吃白拿。你看,我今日就給晴兒和悅哥兒帶了新衣衫。”
說罷,他就把包裹放到了桌子上,補充道,“這可是母親同七喜一起親手縫制。”
風(fēng)九背后說“壞話兒”被正主聽個清楚,哪里還敢多留,抓起包裹就道,“我這就給小主子送去。”
說罷,抬腿就跑掉了。
方信笑罵,“算這小子跑得快!”
公治明招呼好兄弟坐下,應(yīng)道,“本想出宮去走走,正好你來了。不如同去?”
方信想起進宮所為之事,就擺手說道,“有兩件事先說說,然后再走不遲。”
公治明倒是知道好友雖然憊懶一些,卻不是小題大做之人,于是點頭。
方信想了想,當(dāng)先問道,“天寶,最近暗衛(wèi)可有回報說京都里有什么異動?”
“沒有,”公治明放下了茶碗,問道,“你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方信扯出扇子蹭了蹭自己的鬢角,“許是我想多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秦睿本來說等令狐家那小子押解回京,立刻送到我們府上。但是久久不見消息,我昨日去探訪,卻聽鄰人說他搬走幾日了,而且走前好似還受了傷。”
秦睿受傷?
公治明腦海里下意識浮現(xiàn)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冷哼道,“可知道他為何受傷?堂堂大越六王爺,身邊還有護衛(wèi),怕是事情不簡單。”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
作為一個帝王,誰能容忍別國王爺在眼皮子底下出出入入。更何況這個王爺還對自家嬌妻心存覬覦?
若不是看在他在嬌妻落難之時伸出援手,又得了丁家眾人的歡心,他倒是想把這礙眼之人攆出去。
可惜,即便心里再不舒坦,大丈夫也要恩怨分明,帝王也要有帝王的心胸。
方信同他相交多年,如何會不知道他心里又是醋海生波。但依舊笑嘻嘻推了一把,“原因不清楚,不過可不能讓我妹子知道。否則就以她嘴硬心軟的脾氣,總要念在當(dāng)初秦睿護送之義,派人打探相幫。”
“不必,這事我讓人查探,要幫也是我出面。”果然公治明臉色更黑,惹得方信想笑又在他的眼刀下生生忍了下來。
“咳咳,那個,昨日我家老爺子說令狐那幾家又有些小動作,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令狐三被抓回的事,想要提前做些準(zhǔn)備?既然要查探,你就讓人一同查了吧,我不好出面。最后,還有一事就是武伯已經(jīng)出門幾日未歸了,井伯很惦記,不愿意驚動你,尋到我頭上。我讓人查了查,居然一無所獲。不知老爺子祖籍哪里,可是回家去了?”
“武伯是祖父親兵,只記得祖籍在金河口一帶,聽說沒有親眷了。”公治明皺了眉頭,卻也并不認(rèn)為老爺子會有什么危險,于是道,“我一同吩咐下去,讓人找找看。”
提起老爺子,他倒是想起另一個更不省心的魏老爺子。丁薇即便坐著月子,也念叨了不下數(shù)次,倒是不怕老爺子被人欺辱了,只擔(dān)心他風(fēng)餐露宿受苦,畢竟年歲大了。
所謂無巧不成書,他正想著,送了包裹回來的風(fēng)九就稟報道,“主上,老爺子回來了!”
“哦?”方信同公治明都是驚喜,雖說老爺子嘴巴壞,待他們卻真同晚輩一般,多日不見,到底還是想念。
不等再問,一身黑衣,模樣明擺著消瘦狼狽許多的魏老爺子就走了進來。他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了點心就往嘴里塞,末了又尋了茶壺直接對嘴兒大口吞咽。不必說,這是路上餓得狠了。
“吩咐下去,送桌兒好克化的飯菜過來。”公治明吩咐風(fēng)九,卻被老爺子擺手?jǐn)r了下來,“別麻煩了,先說正事,一會兒我去隔壁吃。”
當(dāng)初從草原回來,老爺子就匆匆離了京都,所為就是查探石化粉和夢羅生的出處。這會兒既然這么說,定然是有所收獲。
果然,老爺子又灌了半壺茶水就說道,“我尋了很多老友幫忙,終于查到藥粉的出處了。大越皇宮!”
大越?
公治明同方信對視一眼,都是有些出乎意料,卻又好似在意料之中。
先前就有所猜測,畢竟能把一國武侯玩弄在股掌之中,多半不會是平常人。
當(dāng)初公治明不慎被劉伯君下了石化粉,假死逃脫之時,司馬老親王重病在床,即將身亡。司馬權(quán)不過是個好大喜功之輩,草原鐵勒剛被滅了大半,元氣大傷。算來算去,夠資格算計的公治明的,說實話真的只有大越這位出了名的老狐貍。
雖然當(dāng)時他因為舊傷,臥病多年,但可沒傷了腦子。劉伯君表面看是為了投向司馬泉更能一展所學(xué),掌控大權(quán),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其余之人的蠱惑?
最重要的是草原被劫之時,公治明所中的夢羅生也是出自大越,兩次巧合就不能稱之為巧合了,必然有些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但唯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大越那位既然謀劃了這么多,為什么不直接取了公治明的性命?沒了公治明這個定海神針,東昊即便再是兵強馬壯,也頂多同大越打個平手啊…
兩人越想,眉頭皺得越深,老爺子餓得久了,又混亂吃了半盤點心,就有些胃里燒得慌,于是喊著風(fēng)九嚷道,“去隔壁交代一聲,給我煮碗面,我馬上過去。”
風(fēng)九應(yīng)聲去了,老爺子這才道,“我雖然老眼昏花,看不清什么,也猜不到事情來龍去脈。但總覺得這事太過蹊蹺,公治小子多防備吧。老頭子能耐有限,再幫不上什么了。”
“多謝魏伯奔波辛苦!”公治明起身,誠心行禮道謝。
老爺子擺擺手,無所謂道,“這些虛禮就算了,再說我也不是為你,誰讓我徒兒嫁了你這個不省心的。我過去看徒孫兒了,你們說吧。”
說罷,他就起身走了,留下公治明苦笑。這老爺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軟嘴硬,時刻都要刺他兩句。
方信趕緊解圍,笑道,“剛開年兒,風(fēng)火山林就不得閑了。”
公治明收回心神,仔細思慮半晌就寫了幾道密令。所有能派出去的暗衛(wèi),連同在城外虎威營里操練親兵的尉遲悔都接了命令…
不說兩人如何商議,只說老爺子遠路歸來,坐在暖閣里抱了安哥兒親近至極,待得白娘子同趙氏把晴兒和悅哥兒抱出去,老爺子看看這個孫女,看看那個小孫兒,樂得差點兒下巴落地,路上抽空搜尋的兩個暖玉掛墜兒就送了出去。…
丁薇在屋里聽得心急,想看看師傅如何模樣,是不是吃了辛苦。但又坐著月子,古嬤嬤幾個死活不讓出去,于是只能隔著門高聲問詢,“師傅,您老人家最近身子可好?路上是不是辛苦了?這次回來不要在走了,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
魏老爺子聽得心暖,但依舊兇巴巴回應(yīng)道,“我這老胳膊老腿兒,暫時還能活蹦亂跳,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怎么不喝山一喝的補藥?雙胎本就傷元氣更大,你是不是想老來一身是病啊?”
丁薇瞪了偷偷藏在云影身后的連翹一眼,方才就這丫頭給老爺子張羅的茶點,不必說,定然是她偷偷告了黑狀了。
“師傅教訓(xùn)的是,我一定好好喝藥。您老人家這幾日不要出宮,我讓連翹多做些好飯菜給您補補身體。安哥兒也常喊著想您,我又在月子里,師傅當(dāng)多陪陪安哥兒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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