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緩慢詭異的穿過走廊，一點點消失在監控里。

之后直到天亮，老太太都沒有再出現。

“孫經理，麻煩你再播放一次。”我盯著屏幕道。

視頻重新播放了一遍。

我瞇著眼睛，認真看完每一幀畫面：“停尸房呢？”

“停尸房看不清楚。”孫經理苦笑，打開另一段監控。

就在快到凌晨3點的時候，停尸房里好像起了霧。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

中年男人張了張嘴，求助的看向我：“老弟，你覺得呢？”

我沉吟道：“現在還不好說。”

孫經理帶著兩人走進停尸房。

中年男人忍不住搓了搓肩膀。

“這個就是。”

孫經理伸手指向其中一個冰柜。

“不介意我打開吧？”我嘴上這么說，手已經抓住了冰冷的把手，用力一拉。

里面空蕩蕩的，很干凈，什么痕跡都沒有。

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發愁。

“旁邊的柜子有存放遺體嗎？”

我把冰柜推回去，面色平常的看向孫經理。

“沒有。”孫經理如實道。

我點點頭，目光打量四周。

“滲水？”

我蹲下來，伸出手指沾了沾水。

“老弟，有啥問題嗎？”中年男人學我一樣蹲下來。

我拍了拍手站起來：“先出去再說。”

“宋先生，真不是我們的問題，停尸房不光只有你們老人一具遺體，對吧？”

“哦？孫經理？”我挑眉看向他。

“我聽說人去世的時候，心里要是有怨氣咽不下，是不愿意下葬的。”

“你的意思是，老人咽不下最后一口氣？”

“宋先生，您別急。”孫經理連忙擠出笑容。

“好口才啊。三言兩語就把問題轉移到家屬身上，佩服！”

“兩位慢走。”

我上車前，看了一眼孫經理，關上車門。

“陳老弟，你為啥要去我們家呢？”

“我需要老人生前的一些物品，才有辦法找到遺體。”

車開進一輛普通的居民小區。

兩人朝樓梯入口走去。

“老宋！”

樓門口，一個婦女一看見他，就急急迎了上來。

“火葬場那邊怎么說？”

“火葬場只會推卸責任，就別想了！”

“陰陽先生？”婦女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這么年輕個小伙子，靠譜嗎？你不會被騙了吧？”

我這是借老人生前物品，將老人的魂魄喚回來。

“行不行啊？”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家再耐心等等。

一陣冷冷的風從窗戶透進來。

隔了片刻，蒼老沙啞的聲音，才在紙人身上響起。

“水，好多水......”紙人顫抖起來。

客廳里中年男人一家人忐忑不安。

“小先生，剛才是不是我媽？”

一家人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我，充滿了無比的期盼。

我已經知道了尸體在哪，在我的指點下，他們很快在附近的山里找到了尸體。

“老人家的身體等不住了，沾過陰氣。”我示意中年男人看遺體。

“好，我現在就跟我媳婦說。”中年男人走到一邊，給家里人打電話。

火葬場的人動起來，“大強？喂，干活了！”

后半夜殯儀館仍然燈火通明。

中年男人一家，但凡能趕過來的都到齊了。

這些都是我幫著要求的。

親人們都見到了老人最后一面，老人便被送去火化了。

當然，所有費用全免。

良久。

那一盒小小的骨灰壇送到手上，禮廳里泣不成聲。

“姥姥，”中年男人愧疚的抹了抹淚花。

“其實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你們是一個很好的家庭......”

我拿了些自己親手剪的紙錢，讓中年男人燒給老人。

東方露白。

天蒙蒙亮的時候。

葬禮徹底結束。

中年男人一家卻沒了心思過問火葬場的責任，老人的遺體能找回來，走完最后一程，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安慰。

忙了一天一夜，已是滿身疲憊，只想早點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折騰了這么幾天，這件事總算搞定了。

我直接收下錢，然后就離開了火葬場，回去的路上，我看著口袋里的紅通通的錢，有點滿足感，雖然這行當說出去好像不是很光彩，但究竟還是幫人的。

我現在也算是能接受這個行業了。

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終于可以回家睡個安心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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