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

蹲在廁所隔間里，聽著李雪輕松尋常的語氣，張曼渾身都在顫抖。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張曼緊咬著下唇。

腦海中，李兆文躺在病床上的畫面不斷浮現。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會死人的事兒，可從李雪嘴里出來，卻變得那么輕松。

是，她是想讓李兆文守住秘密，但她怎么也不想讓李兆文去死啊。

萬一，萬一要是李兆文死了。

那她，不也就成了兇手之一了嗎？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張曼自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也是頭一回。

可這第一次就險些鬧出人命來……

“你該吃吃，該喝喝，要是有人問起你，有關他的事兒，你只管裝作不知道就行。”

電話那頭，李雪當然清楚，張曼的心思，在這個時候已經復雜到了極點。

但多說無益。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張曼的了。

“雪……”

張曼還想說點什么，可剛剛開口，李雪就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看著已經熄滅的手機屏幕。

張曼心底始終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不管怎么說，事情鬧到這般地步，都和她脫不了干系。

從廁所里出來。

張曼才做好思想準備，就看見老太太和江遠身前，站著幾個警察。

貌似是在詢問什么。

這不禁讓張曼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思再次緊張起來。

該不會，已經查到她頭上了吧？

張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甚至一度想要逃跑，但在想起響李雪說過的話后，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

站在廁所拐角，窺視著一切。

萬幸，那幾個警察很快就走了。

但張曼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又等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姍姍來遲的回到江遠身邊。

見老太太和江遠誰也不說話，依舊處于冷戰階段，張曼只能先聲問道：“老公，剛才，我好像有看到警察過來，怎么了？”

“沒什么。”

江遠答道：“就是過來看看人死了沒有，順帶告訴我們，肇事者已經被逮捕了，但是賠償估計沒戲……”

“哦……”

聽見江遠的話，張曼這才放心了一些。

點了點頭后，瞄了一眼旁邊的老太太，見其臉色并不好看之后，坐到了江遠身邊。

氣氛有些冷清。

母子冷戰，張曼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陪他們靜靜的坐著。

一直到午夜時分。

李兆文的家屬從外省匆匆趕過來，撲在病房門口哭天喊地的時候。

張曼才意識到，有事要發生了。

來的人，是李兆文的老婆，在看到李兆文如今的模樣之后，整個人如同雷擊一般愣在了原地。

隨后，情緒就再也遏制不住的迸發了出來。

半跪在地上，哭聲響徹整個醫院走廊。

江遠本來是不想摻合進去的，但女人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于是，江遠在看了一眼張曼后，緩步走了上去。

“嫂子。”

可江遠才剛剛上前，作勢攙扶，就被女人甩了狠狠一巴掌。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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