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丁晁雖心中雖這樣想,但滿街百姓看著,他總不能不聞不問,于是讓身前護衛稍稍后退,和顏悅色道:“你且說說有何冤屈,我可讓人帶你去大理寺伸冤的。”
那人破衣爛衫,一張臉被灰抹得黑黢黢的,嘴唇干裂,也看不出模樣和年紀,卻不停在地上磕頭,口中稱謝,又從懷中摸出一張狀紙,顫顫巍巍舉過頭頂,大聲道:“我本是滕州的商戶,家中原有一小小鐵礦,奈何滕州太守見財起意,誣我家漏繳稅銀,抄家流放,請大人主持公道!”
聽了這人的話,丁晁的神色有些難看,他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滕州太守做的事他不止知道,還正是他指使的。
這人告狀竟告到他這里,也真是運氣不好了,只是街上這么多的百姓看著……
丁晁接過魏雙手中的狀紙,心中一邊思忖怎樣將他滅口,一邊徐徐展開狀紙,只見那狀紙上潔白如雪,竟一個字也沒寫?
“噗嗤!”
是匕首刺入皮肉的聲音。
丁晁低頭,看見雪亮的匕首從自己肚子里抽了出去,接著匕首又扎了進去,一連七八下,硬生生將他的肚子捅成了個篩子,身后護衛才反應過來。
鮮紅的血液噴在狀紙上,既醒目又讓丁晁絕望。
破衣爛衫的魏雙被死死壓住,街上的人才意識到殺人了,大喊著四散奔逃。
魏雙出氣如牛,大喊著:“申冤者滕州魏雙!滕州魏雙!”
樓上阮阮的眼睛早已被祁慎蒙住,但她能聽見街上的聲響,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直到城防營的人趕到,祁慎才將她抱下來,他輕撫著她微微顫抖的背,眼睛卻看著樓外長街,聲音涼薄淡漠,“新年就應該有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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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后祁慎正在沐浴,屋內阮阮如坐針氈。
不多時,祁慎走了出來,素白的里衣,頭發披散著,像是不染凡塵的仙君,只是眼中戾氣實在濃重。
阮阮怔忪間已被他抱上了床,床幔放下祁慎俯下身來,微涼的唇落在她的肩膀上,讓阮阮瞬間驚醒,她雙手用盡全力去推祁慎,求饒,“侯爺不要……侯爺才回來累了吧。”
祁慎將阮阮兩只手固定在頭頂,聲音低沉克制,“阮阮乖。”
阮阮都急哭了,心中的憤懣和怨恨讓她無法忍受祁慎的觸碰,“阮阮今天好累,求……唔!唔唔唔!”
密集的吻落下,阮阮覺得自己被碰過的地方都變得骯臟,他一步一步攻城略掠地,索取著香軟身體上的所有氣息。
【已換取黑心惡口咒嗟!】
阮阮腦中忽然冒出這幾個字,她還沒反應過來,嘴就失去了控制。
“鱉孫兒!王八蛋!”
祁慎一愣,一時沒聽清阮阮的話。
阮阮十分善解人意,聲如黃鸝婉轉,“王八蛋!兔羔子!狗男人!”
阮阮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是怎么了!
【你不敢罵他,本大人幫幫你。】
阮阮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卻依舊沒有什么用,“無賴”、“混蛋”、“小畜生”等詞不停地蹦出來。
祁慎眉頭皺起,索性靜靜聽阮阮罵,只是神色越發的冷然,原本就如鬼似魅的男人,現在極度可怖。他面色雖白,此刻卻籠罩著一層黑氣,滿肩墨發如瀑,隱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外頭的枯樹上停著一只老鴉,怪叫了兩聲撲簌著翅膀飛走了。
樓內也忽然安靜下來,阮阮的嗓子像是被捏住了,什么聲音都發不出,她的頭忽然劇烈疼痛起來,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咬,視線之中一片血紅。
男人聲音很輕,“想要‘忘憂’的解藥就過來求我。”
祁慎不止將阮阮當成工具,當成玩物,為了控制她還下了毒。
這毒叫“忘憂”,需要每月十五服食解藥,否則生不如死。
上輩子的惱恨和這輩子的屈辱同時襲來,阮阮疼得蜷縮成一團,卻不肯開口求他。
“才半個月,怎么就變得這樣倔。”男人曲起一條腿,琥珀色的眸子神色微微復雜,卻依舊不為所動。
阮阮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聲。
祁慎冰涼的手指抬起阮阮的下巴,聲音低沉,“求我。”
阮阮將頭扭到一邊,依舊不肯。
祁慎眸色微沉,滿是戾氣,他赤足抱起阮阮走到窗外欄桿處,將阮阮的身體探出欄桿外。
冰冷的夜風將阮阮的長發吹起,像是一朵綻開的花,阮阮滿是淚水的眼睛瞪著祁慎,還是不肯求饒。
祁慎嘴角微微挑起,仿佛鬼魅一般,冰冷的唇忽然貼上阮阮的頸,張口咬住她雪白的皮肉,阮阮痛得渾身一顫,嬌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少女被騰空抱著,男子埋頭在她的頸項之間,形似鬼魅,兩人墨發交纏,不死不休。
【你就求個饒,服個軟,好歹熬過這一夜再想法子。】
縱然有上輩子枉死的怨氣,阮阮也還是怕他,她從心底怕這個閻羅的殺意,她還想活!
她試著摸了摸祁慎的背,聲音因為疼痛而微微發顫,“侯爺,阮阮好疼的。”
脖子的銳痛忽然消失,祁慎抬起頭,垂眼看著懷里女子,見她滿眼委屈,眼角帶淚,十足十的可憐柔弱,這才將人抱回。
他身材頎長,阮阮只到他的肩膀,他帶著薄繭的手抬起阮阮下頜,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小阮兒,記住你永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不然就……吃了你。”
冰冷的唇再次貼上阮阮的脖子,卻是輕輕舔舐上面腥甜的血液,像是一個嗜血的鬼王。
也不知是疼痛,還是屈辱,阮阮心中越發委屈,哭得一抽一抽的,“侯爺明知阮阮最怕疼了……還……還咬阮阮。”
“再有下次就把你扔下去。”
阮阮哭得更兇了,指甲深深陷入祁慎的手臂,有點借勢報復的意思,恨不能扣他一塊肉下來解恨。
祁慎卻似沒有知覺,任由阮阮泄憤,過了半晌,阮阮覺得手上粘膩,偷偷轉眼去看,發現祁慎的手臂被她扣出了血,心中的憤恨和委屈才稍解了些。
她悄悄把手收了回來,收回之前還在祁慎的衣服上蹭了蹭。
祁慎把她抱回床上,給她服了“忘憂”的解藥,又從床頭小匣里拿出傷藥,阮阮卻并不領情,氣呼呼地把頭扭到一邊。
上過了藥,祁慎才將阮阮的臉扳回來,低頭與她耳鬢廝磨,聲音不大,卻透著狠戾,“小阮兒,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否則我就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祁慎說的吃掉并不是比喻,是真能將阮阮的骨肉吃進腹中,阮阮自然也清楚,一時間全身都僵住了。
祁慎的手覆上了阮阮纖細的腰肢,微微使力,阮阮便疼得求饒,“知道了侯爺,阮阮再也不敢了。”
祁慎這才松開手,他鬢發微亂,唇上還有鮮紅的血跡,他生得如仙如魔,讓人想離得遠一些,再遠一些。
阮阮看向窗外,想尋威猛大人,希望它能幫自己想想辦法,回神時卻看到祁慎冰冷的眼神。
他冰冷的手指撫上阮阮如玉肌膚,聲音格外溫柔:“是在想孫妙山?”
孫妙山送的連月碧此時正放置在桌上,從祁慎的角度看,阮阮確實是在看那盆連月碧。
“沒有……我沒想孫妙山……”
“撒謊。”祁慎眼底的戾氣和殺意更重,為防孫妙山無辜被連累,阮阮只能岔開話題,“這些天侯爺是去了哪里?”
“看來是真看上那孫妙山了,明兒就讓人拆了他的平蕪館,打斷他的手腳。”
阮阮嗔道:“侯爺怎么這樣冤枉人,小心眼!”
懷里的人面若桃花春帶雪,神如柳絮逐水流,別說男子,就是女人瞧了,心也要軟上幾分,但偏偏祁慎鐵石心腸,半是戲謔半是威脅,“你若不想讓孫妙山死得太慘,就別再與他有瓜葛。”
阮阮覺得十分委屈,“是侯爺讓阮阮去跳酬神舞,這才見到了孫妙山,這分明是侯爺的錯,如果我和孫妙山有了首尾,也……也是侯爺在中間牽線搭橋的。”
聽出阮阮話中的委屈,想是她氣還未消,祁慎的神色稍稍柔和下來,他俯身壓住少女嬌軟的身子,平靜道:“如果真有了牽扯,我就把你倆都埋了。”
阮阮: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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