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祁慎雖然拒絕了太子的“好意”,阮阮卻依舊被安排在祁慎身邊侍奉,她戴了帷帽,乖乖坐在小凳子上,一雙小腳縮在裙下,呼吸聲都極淺,生怕太子再對她動什么心思。
許是今日高興,太子喝的多了些,手一抖將酒灑在了衣服上,便去樓上更衣,阮阮悄悄環顧一周,并沒看見綠岫。
祁慎的手在寬松的衣袖下捏了捏阮阮的手腕,阮阮低著頭沒有回應,只是趕緊把祁慎的酒杯斟滿,她聽說酒只要喝得足夠多,也是能喝死人的……
祁慎喝了酒,衣袖下的手卻依舊沒放開阮阮,粗糲的指腹摩挲著阮阮手腕內的嫩|肉,弄得阮阮有些疼,真是一會兒也不肯消停。
太子回來時已經有些醉意,瞇著眼看向祁慎的方向,調侃道:“忠順侯腿腳不好,不如讓阮阮姑娘送侯爺回府,雖不能久占,但……”
太子沒往下說,但是大家都懂,總歸還是說祁慎能看不能吃,不能人道,“那里”不行。
鄭承彥腦袋疼了起來,一國儲君,張口閉口不離那事兒,真是不堪入耳!不堪入耳!自己今天就不該來,不該來!
不同于鄭承彥內心的狂躁,祁慎依舊很鎮定,只淡淡道:“不必勞煩白姑娘!
宴席散后,阮阮依舊是從后門離開,她才要上馬車,便聽見身后唐滿城的聲音。
“阮阮姑娘留步。”
阮阮沒聽見還好,一聽唐滿城叫自己,反而走得更快了,急急催促車夫:“快走快走!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唐滿城一把抓住韁繩,氣息微喘:“阮阮姑娘留……留步,且聽我說幾句話!
阮阮在車內沒出聲,唐滿城便只能繼續說了:“我知道阮阮姑娘擔心什么,但其實我事先已和太子殿下稟明,說姑娘是我傾慕之人,所以今日無論如何,殿下都不會對姑娘怎樣的。”
唐滿城喘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在下實在是為了姑娘的周全著想,并無他意,若他日姑娘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也請不要放在心上!
說罷,唐滿城松開韁繩后退兩步,深深一禮:“因唐某一己之私,讓姑娘涉險實在不該,還望姑娘見諒,他日若姑娘有事驅遣,唐某定不推辭!
聽了這話,阮阮雖還有些氣,但對唐滿城的怨卻少了許多,于是低聲道:“夜深了,唐大人路上小心!
阮阮離開后,唐滿城剛轉身想走,卻看見鄭承彥正站在不遠處,顯然將方才那一幕看見了,唐滿城有些尷尬,他抬頭看了看烏漆嘛黑的夜空,朗聲道:“鄭兄你看,天空好黑啊!”
鄭承彥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步上前狠狠拍了拍唐滿城的肩膀,道:“方才宴上沒吃飽,再陪我去吃點,你請客!”
唐滿城顯然有些不愿意:“我這月的俸祿還要付房租呢……”
鄭承彥哪里管唐滿城說什么,拉著他就往西市食街那邊走,走了兩步卻看見摘星樓后門角落里的一堆毛,正納罕間,就被唐滿城拉著走了。
“別看了,是瑞安王送的那兩只鶴,宴上最后喝的雞湯就是用它們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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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徑直往玉帶巷走,走過了兩個路口車身一滯,一條黑影閃進車內。
男子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阮阮往車角挪了挪,下一刻人卻被祁慎拎進了懷里。
窗子上透進一縷昏黃的光,透過這縷光,阮阮看清了祁慎的臉,他神色很平靜,如仙如神,如魔如妖,黑衣墨發如鬼似魅,總之不像人。
他的指腹仔細摩挲著阮阮的臉頰,琥珀色的眸子仔細打量著阮阮有些滑稽的臉,半晌才開口:“是真的起了疹子?”
阮阮使勁兒扭著身子想掙脫,卻沒什么用,只得應付道:“真起疹子了,侯爺你放開,好疼。”
祁慎又用手擦了擦那疹子,才放開阮阮的臉,他轉頭看向車外的街道,聲音里無喜無悲,“我說過今天不會有事!
他的言外之意應該是:我說了不會有事,你卻不信,自己耍這樣的小手段。
阮阮揣著明白裝糊涂,試探問道:“侯爺,綠岫得手了嗎?”
祁慎不置可否,只是把修長的手指插進阮阮如墨長發里,把額頭抵在阮阮纖弱的肩膀上,半晌嘆了口氣:“放心吧,以后不會讓你再涉險!
阮阮心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太子為什么……針對侯爺?”想起今日宴上的情形,阮阮總覺得太子好像非常恨祁慎。
祁慎緩緩抬起頭來,借著夜色仔細打量阮阮的臉色,琥珀色的眸子明明清冷疏離,眼底卻又滿是情|欲,“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沒瘸,而且……”
祁慎的指腹微涼,落在阮阮唇上像是秋夜的露水。
“阮兒知道的!
阮阮當然知道祁慎沒瘸,而且人道的時候像瘋子一樣,所以阮阮恨不得祁慎是真瘸,也免去了自己總要承受他無盡無止的欲|望。
他的眼底明明充滿了熾|熱的欲望,但眸子卻依舊是清淡疏離的,阮阮不知欲|望是假的,還是疏離是假的,又或者……都是假的。
隔著裙子,阮阮按住祁慎的手,嬌聲嬌氣,“今天不舒服,侯爺饒了阮阮吧!
祁慎的手重新回到阮阮的腰間,他微垂著眼,緩緩摩挲著阮阮的手腕。
“太子為什么要針對侯爺?”
男人原本就冷淡的臉上罩了一層寒霜,即便阮阮沒見過祁慎殺人,也能看出此時他眼中的殺意。
幾乎是本能,阮阮直起身子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被祁慎抱得更緊,她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折了!
阮阮不禁嚶|嚀一聲:“疼……”
勒住纖細腰肢的手臂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緊了些!
阮阮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只得緊緊依附著祁慎的胸膛尋求一點空隙。
她像是菟絲子,只有依附祁慎才能生存,但阮阮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靠不住的,上一世她全心全意地依附他、愛慕他,所以她死得很早很早。
“阮阮知道云夢州的江家嗎?”
阮阮沒去過云夢州,只從別人口中知道云夢州在熙陵與陽蜀交界,離平康城很遠。
但是江家阮阮沒聽人說起過。
祁慎也并未等阮阮回答,他親了親阮阮此時有些滑稽的小臉,低聲道:“江家原是云夢州的首富,家中金銀如山,珠寶鋪地,據說富可敵國,熹平三年,江家一夜之間被匪徒滅門,江家富可敵國的寶藏也神秘消失了,而最后見過江家人的,是我父親!
摸了摸阮阮如珍珠一般的圓潤耳垂,祁慎眼中的殺意卻更重了,即便阮阮知道他想殺的不是自己,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當年廣襄王府三百一十二口,如今皆是皇權枯骨,卻為什么獨留我一條命,阮兒以為是皇帝仁慈?”
皇帝想要江家的寶藏,太子自然也想要,所以留了祁慎十一年,這十一年皇帝和太子用盡了辦法,依舊沒能從祁慎口中知道江家寶藏的下落。
“那侯爺……知道江家寶藏在哪嗎?”少女的聲音柔柔的,讓人聽了心癢。
祁慎看了阮阮很久,久到阮阮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知道。”
阮阮內心里盤算著怎么利用這個秘密脫身,祁慎卻看到她神色郁郁,誤以為她在擔心自己,心中不禁一軟,眼中的殺意也盡數斂去:“不必擔心……”
“侯爺,阮阮……有些餓了!
阮阮一句話,把祁慎原本就少見的柔情徹底驅散了,他狠狠掐了阮阮的腰一下:“怎么一心就知道吃!”
阮阮委屈——她心里害怕,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現在餓了也挺正常嘛,至于下手這么狠嘛!腰肯定被掐紅了……
【來自祁慎的怨念一千斛】
阮阮用過晚膳,才覺得自己的臉癢得難受,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
“別抓!逼钌髅髅鞅硨χ钊疃贺,后腦勺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
阮阮可憐兮兮:“癢……”
祁慎終于放過被累得氣喘吁吁的威猛大人,轉身在銅盆里凈了手,才從懷里拿出一個碧綠的藥瓶。
“碧丹清百毒,吃一丸。”
祁慎的掌心靜靜躺著一粒碧綠的藥丸,阮阮伸手想取,祁慎卻趁機把阮阮的手一起握住了。
阮阮一愣,不知祁慎是什么意思。
“以后不許再傷害自己的身體。”
男子的神色如常,但從他異常平靜的眸子里,阮阮看到了威脅,也知道祁慎生氣了。
阮阮想了半晌,才想到祁慎生氣的緣故,于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阮阮再不敢了,一定不會再耽誤閣里的生意!
祁慎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挑眉冷笑,連道幾個“好”字。
阮阮正思考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腦中就響起:
【來自祁慎的怒氣兩千斛】
阮阮很無辜,但碧丹是真用,吃過后一炷香,阮阮臉上的紅疹便褪了,接著阮阮在床榻上承受了祁慎讓人難以承受的欲|望和怒火。
阮阮一度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掐斷了,她又哭又求饒,卻沒能打動鐵石心腸的祁慎。
思緒昏沉之際,阮阮聽祁慎啞著嗓子哄她:“說你是我的!
阮阮的嘴閉得蚌殼一般,偏偏不肯讓祁慎如意。
“說你是我的!蹦腥说氖种赶癖涞纳,情誼繾綣。
阮阮半瞇著眼睛,里面都是氤氳的水汽,卻依舊不肯開口,不防早已酸疼不堪的腰被男人猛掐了一下,疼得阮阮悶哼一聲,聲音里也帶了哭腔:“阮阮……是侯爺的……”
祁慎終于心滿意足,像一只吃飽的狼,輕輕啄了阮阮眼角的淚珠:“阮兒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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