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沈悠然刻意提高了幾分聲音,到是成功引起皇帝的主意,皇帝緩慢抬頭看向她,問道:“貴妃何事?”說罷,繼續(xù)低頭看手里的折子。
沈悠然輕咳一聲,也不管皇帝會不會生氣,她端著燕窩走到案桌旁,用湯匙舀了半碗燕窩,端到皇帝面前,放柔了聲音道:“陛下,您嘗嘗這燕窩,這可是臣妾讓人燉了一晚上的。”
皇帝心思雖在奏折上,但余光確卻始終留意沈悠然的動作,方才他一眼就注意到貴妃今日的不同,打扮比平日更艷麗,聲音也溫柔了許多,不知她又有何目的。
皇帝側(cè)臉撇了一眼身旁的白玉瓷碗,不感興趣道:“燕窩貴妃留著自己用。”
沈悠然見狀,好在她心中早已預(yù)設(shè)好他的反應(yīng),沈悠然并未氣餒,反而是拿起一旁的墨條,輕挽袖子,開始研磨,臉上帶著笑,“陛下您日理萬機(jī),定然是很累的,這燕窩臣妾讓人在里面加了許多補(bǔ)氣的藥材,非常珍貴,您就賞臉嘗一碗。“
皇帝手中的筆一頓,一手將批閱好的奏折蓋上,有些不悅說道:“這里是政務(wù)重地,貴妃難道不知道后宮不得干政。”
聞言,沈悠然沒忍住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她怎么一緊張就忘了這一茬了,趕緊放下手中的墨條,退出三尺遠(yuǎn),擺手道:”陛下恕罪,臣妾真的沒看機(jī)密。“
看她著急解釋的樣子,皇帝心中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板著臉道:“這奏折中乃是軍防機(jī)密,萬不能讓除了朕以外的人知曉,貴妃你說朕是該留著你,還是該滅口呢?”
見皇帝一臉嚴(yán)肅,并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沈悠然懊惱,心跳也快了幾分,她明明什么都沒看到,難道還要載在這里,她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咬著唇,想了一下才道:“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沒看到,臣妾可以發(fā)誓。”
“發(fā)誓,你的誓言在朕這里可不管用,朕說你看了你就是看了。”皇帝神色已不似方才那般冰冷,但是眼底淡淡的冷意還是讓沈悠然緊張。
聽到他的話,沈悠然心都涼了半截,他這意思是不管自己看沒看,都是他說了算,自己的命就掌握在他手上,沈悠然心里給了自己兩耳光,她就知道皇帝厭惡自己,時(shí)刻都想抓著他們沈家的把柄。
皇帝不會借機(jī)鏟除他們沈家吧,沈悠然越想越心驚,覺得皇帝的目的不單純,明明平日里不讓任何人進(jìn)出的養(yǎng)心殿御書房,偏偏放了她一人進(jìn)來,
莫非是在擇機(jī)陷害于她,借此鏟除她父親在朝中的勢力。
“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您就饒了臣妾吧,日后臣妾再也不踏入養(yǎng)心殿半步。”沈悠然說著,她抬頭看皇帝的神情,見他依舊是冷著臉,怕他真的借此發(fā)難。
見她真的嚇著了,皇帝很滿意,“繞了你可以,不過你得聽朕的話,只有朕的人,朕才會護(hù)著。”
聞言,沈悠然松了口氣,看來也不是死路一條,既然皇帝松了口,沈悠然自然要順著桿子爬,急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臣妾就是陛下的人,陛下讓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絕不忤逆。”她說得誠懇,就差指天發(fā)誓了。
“朕記得上回貴妃也是這般說的,可朕似乎并沒有看到貴妃的誠意。”
沈悠然啞言,年前的事她早就拋諸腦后了,沒成想皇帝還記得,她失了信,不知皇帝還會不會給自己機(jī)會,心中有幾分心虛到:“這次臣妾一定說道做到,我發(fā)誓。”怕他不信任自己,沈悠然舉起三指,做發(fā)誓的樣子。
皇帝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看她嚇得著急的樣子,他心中覺得有意思,收斂了臉上的冷意,“那朕問你,你今日來養(yǎng)心殿所為何事?”
沒想到他突然這般問,沈悠然想也沒想說道:“臣妾今日來的確有事,昨日太后辦了花燈會,陛下您是知道了,太后借此為靖王選王妃。”她正愁該如何開口,皇帝問了她也得順勢下坡。
“繼續(xù)。”
沈悠然揉揉跪得有些發(fā)疼的膝蓋,皇帝沒叫起她也不敢起,繼續(xù)說道:“就是太后娘娘看中的一個(gè)姑娘叫朱靈,太后讓臣妾來探探陛下口風(fēng),能不能給靖王賜婚。”沈悠然抬頭看著皇帝,見他也沒有生氣,便知她暫時(shí)應(yīng)該無礙了。
皇帝:“那貴妃覺得這個(gè)婚,朕該不該賜?”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
沈悠然一愣,問自己做什么,主要還不是得看皇帝你的意思,她愣了一番,才回道:“臣妾以為婚姻之事,還是要看靖王與朱姑娘的意思,畢竟是他們成婚。”她這般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聽到她這么說,沒有一味的維護(hù)靖王,皇帝頗為滿意她的回答,“如此,便如貴妃所言,若是兩人心意相通,朕便為他們二人賜婚,貴妃覺得如何?”
皇帝難道不應(yīng)該明令拒絕嗎,如今這般做是為了什么,沈悠然搞不懂,只能回道:“一切由陛下做主。”她想,她只要聽話就好了,既能保住自己性命,又能保住家人性命。
看她這般溫順,皇帝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貴妃如此聽話朕甚為滿意,今日便饒了你,記住了,日后只要貴妃稍有異心,你今日的罪行便瞞不住了。”
知道他這是在威脅自己,沈悠然也不得不屈服,點(diǎn)頭回道:“臣妾記住了,以后陛下讓臣妾往東,臣妾絕不往西。”她聲音有些低柔,聽在皇帝耳朵里像是有幾分不樂意。
不過皇帝也沒計(jì)較,“再過一月便是春獵,你便同朕一塊兒前往。”
聞言,沈悠然愣住了,她絕不能去春獵,上一世她便是在春獵因刺客而死,上一世與皇帝去春獵的機(jī)會是她使了手段得來的,這一世她以為只要自己不招惹皇帝,便去不了春獵,也能避開她的死,如今看來,不行嗎。
見她愣愣地,恍如失了神一般,“怎么,貴妃不愿意?”皇帝的聲音有些冷,臉上明顯的不悅,讓人覺得他隨時(shí)都能發(fā)火。
聽到他的話,沈悠然回過神來,急忙道:“能陪著陛下去春獵,是臣妾的殊榮,臣妾自然是愿意的。”
皇帝臉色這才柔和了許多,“既如此,貴妃便回去吧。”
此時(shí)的沈悠然恨不得能馬上離開這個(gè)地方,得到赦令,急忙行了一禮,離開養(yǎng)心殿。
她這邊剛從養(yǎng)心殿出來,才踏進(jìn)朝陽殿的門檻,仁壽宮的嬤嬤便來請她去見太后。
沈悠然自然知道太后這般急切是想知道什么,還未來得及換下一副,她便又往仁壽宮趕。
太后喝著茶,已經(jīng)等待多時(shí),見到沈悠然她放下茶盞,看她今日這副裝扮去見的皇帝,心中對她更滿意了幾分。
太后笑著道:“阿然,快過來,坐到姑母身邊來。”太后對門口的沈悠然招手。
沈悠然臉上擠出一抹笑,快步走過去,“姑母。”
還未等沈悠然坐下,太后就迫不及待詢問道:“阿然今日去見皇帝了。”
沈悠然點(diǎn)頭。
“那昨日之事,阿然可有對皇帝提起。?”太后對身邊的嬤嬤使了眼色,嬤嬤會意,趕緊將殿內(nèi)的幾個(gè)宮人遣出去。
沈悠然坐下,并未急著開口,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道:“陛下說了,若是朱姑娘與靖王殿下情投意合,便是為他們賜婚也無妨。”
聽到她的話,太后面色一喜,控制不住地欣喜道:“皇帝真是這般說的。”
沈悠然點(diǎn)頭,“陛下的確是這般說的,阿然怎么哄騙姑母。”
太后大喜,笑著道:“姑母的好阿然,日后靖王他們成親一定要好好感謝你這個(gè)表姐,我們沈家一條心,阿然離皇后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許是因?yàn)榛实圻@些時(shí)日對沈悠然異常的舉動,讓太后覺得皇帝真的是被沈悠然迷住了,才做出這般不合時(shí)宜的決定,她并未多想。
沈悠然儼然面色欣喜,“真的嗎,姑母,我就要當(dāng)皇后了。”
瞧著她這般高興,太后有也是一臉愉悅,只不過兩人各有心思,開心的也不是一件事兒。
“真的”太后鄭重點(diǎn)頭。
“姑母真好。”沈悠然抱住太后胳膊,撒嬌似的親昵用額頭蹭她的衣裳。
太后以為皇帝還是當(dāng)初那個(gè)孩子嗎,以皇帝如今的城府,沈悠然就敢斷定他們這門親事是成不了的,看著她們兩方爭斗,她就做個(gè)看客,也不錯(cuò)。
兩人各懷心思,寒暄了幾句,沈悠然便回了自己的朝陽宮。
回宮將自己這副妝容收拾了一番,喚來林嬤嬤道:“嬤嬤幫本宮給二哥去一封信,今日就要送到二哥手里。”沈悠然將方才寫好的信件遞給林嬤嬤。
林嬤嬤疑惑接過,道了一聲“是。”便去辦事了。
既然無法避免去春獵,他已經(jīng)知曉了會有刺客出現(xiàn),為了保證自己能安全度過,她特地寫信給二哥,讓他著人幫她打造一件刀槍不入的軟件,如此,即使她真的逃不過刺客的刀劍,也能避免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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