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八章:你頭頂的風
參加比賽的人很多,沒有學歷專業要求,所以也有很多出了社會,熱愛跳舞的人報名參加,更多的是來自舞蹈學院舞蹈專業的藝術生,想要進入三大舞蹈學院進修。
第一天是初賽,水平參差不齊。
裴家寧選了一支得過全國“桃李杯”民間舞,女子獨舞《云跡》。改編了一些動作,更加突出了身形的飄逸。
在一眾狂魔亂舞中,裴家寧明顯給評委們留下極好的印象。
晚上,景如漾和于老師陪她又練了一下舞,景如漾看起來很煩惱,時不時想開口跟她說什么,但是又都沒有開口。
裴家寧也很默契地不問,她不是沒感覺,自從她上臺之后,甚至在后臺準備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直有一道視線看著她,特別強烈,不是孟長斐的。
如果是齊頌,她覺得大可不必。不是所有遲來的赴約都是有意義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是孟長斐。
無論是出于什么,讓他兩年前失約,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知道了她在q大,在h大看見了景如漾卻不曾來找她,雖然她不在意。
這些背后的原因,她都沒興趣去知道,她只看結果,一直揪著過去,沒有意思,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第二天是復賽,第一天已經淘汰了大部分來湊熱鬧、沒有舞蹈天分的普通人,還有跳得不好的人都被淘汰了。
這次裴家寧跳的是于老師平時教的,她串起來編成了一段舞。
最后以小組第一的名次出線,現在留下來的基本上科班出身,或者是向她一樣有天分。
畢竟像她這樣,跳了十幾年,還有天分,又不是舞蹈生的,基本沒有。
在她表演的時候,臺下的老師專家都在討論她是哪個學校的藝術生,才發現她的資料寫的是金融系文化生。
確實很驚訝,和那些從小就練的舞蹈生相比,也不差。
到了最后一天決賽,現場直播,全國都看得到。
裴家寧選擇了山鬼的伴奏。接近五分鐘的時長,她自己加上的動作和于老師根據她本人設計的舞蹈。
她穿了一條淡綠色的月牙紋紗質舞衣,中間露出來腰身,還有在衣袖處掛著的鈴鐺與銀片。袖若流水清泓,裙如熒光飛舞,纖腰靈動,回眸淺笑,傾身起舞,猶如月下仙子。翩躚間隱現若現的雪膚。小巧的銀鈴點綴于裙擺,顧盼回轉間空靈清脆的鈴聲彌散開來。
精致小巧的面容在眉心墜的裝飾下越發瑰麗。
配上古典的音樂,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隨著舞臺聚光燈上面的少女而流轉。
一舞作罷,觀眾們還尚沒有反應過來,手就因為少女的鞠躬拍起來。
退下去以后,孟長斐也隨之離開,去后臺找那個剛剛美的不像真人的小姑娘了。
孟長斐想他可能忍不住在那么多人面前做一些讓她害羞的事了,他真的很想夸獎她。
來到后臺的時候,因為這里冷氣開的太足了,裴家寧忍不住披上了一件外套。
在門口他看見一個氣質出眾的男子,懷里抱著一束鮮花。
孟長斐想著幸好他也買了,不然別的參賽選手都有,就小姑娘沒有,她不得又偷偷難過了。說不定以后還要拿出來刺他。
他在意的不是她作,而是她的失落和委屈。
抱著一束玫瑰花走了進去,靜悄悄地走到裴家寧后面。
果然,裴家寧通過鏡子看到了他。
回過頭驚喜地看著他懷里的鮮花,滿是驚訝和欣喜。
“給我的嗎?”
聽得他難受。
臉上卻是笑容。“嗯,給今天最漂亮的裴家寧選手!
“剛剛你在舞臺上的樣子真的是太美麗了,像仙女,我都快怕你就這樣飄走了!
把鮮花放在桌子上面,俯身抱住裴家寧。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看著她的耳垂紅了一片,心思一動,咬住了她小小的的耳垂。
休息室沒幾個人,要不就是在準備自己接下來的表演。
像孟長斐這樣來后臺的參賽選手的“家屬”也不少,所以兩個人的互動也沒有引起什么關注。
最多是看見他手里的玫瑰花時,向裴家寧投去羨慕的眼神。
尤其是這男朋友長的這么好看還浪漫,更羨慕了。不過看見裴家寧長相也很漂亮,也覺得兩個人般配,男帥女美。
又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絲毫不遜色與孟長斐的男人,也抱著一束粉紅色的鮮花,只是一直不進來,不知道是給誰的。
咬耳朵完了以后,孟長斐重新看向裴家寧,摸摸她的臉。對她說了幾句話。
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向了門口,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挑挑眉,他不排除,那個男生是懷里小姑娘的追求者的可能。
只是覺得他沒有什么可能性也沒放在心上。
又蹲著和小姑娘講了一會話,問她感覺怎么樣。
裴家寧老老實實說出來了自己的感受:“說實話孟老師,我直到上場的那一刻都很緊張。前兩天來的觀眾席里面,有認識我的人,已經告訴了我爸媽。他們也打電話過來了。”說到這里,小姑娘眼神黯淡,想來不是什么鼓勵的話。“可是你們一直陪著,讓我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直到剛剛跳完了,我感覺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和前面十八年不一樣的感覺。你懂嗎?”
他握緊她的手,眼神堅定,說:“我知道,我都知道。無論什么時候,孟老師都會陪在你身邊!
拿起來,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仿佛在告訴裴家寧。他會一直支持她,無論她想做什么。
齊頌走出了少年宮,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身材高大的男人俯下身抱住了嬌小的少女,臉上滿滿的寵溺,而她臉上也滿是笑容。
和初中尚且稚嫩面容上永遠掛著的標準的微笑,那一刻的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三年不見了,當初那個小女孩,最終也有了喜歡的人。而他最終還是錯過了。
路過的行人只看見高高瘦瘦的,五官帥氣得媲美明星的男生,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精心包裝的粉色玫瑰。
齊頌走到旁邊的垃圾桶,把來的時候早已經精心挑選預訂好的花扔了進去。
這三天的比賽他都來看了,知道她跳的很完美。本來想過給她一個印象很好的重逢場面,可是事到如今,他才發現,他的沒那么大的肚量過得去。
而且齊頌看得出,裴家寧和孟長斐的感情很好,他不瞎。
他覺得自己沒有可能,而且他了解裴家寧的性格。她不會喜歡齊頌莫名其妙就出來打擾她的生活,即使沒有孟長斐,他也不確定,裴家寧會不會原諒他。
現在,是更加不可能了。
他陪伴了三年,暗戀了六年的女孩子。
從今以后,確確實實是要離開他的生活了。
天氣很好,與前段時間陰晴不定的大風大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墒驱R頌的心情卻是一片慘淡。
手機來電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是景如漾。
他已經知道裴家寧的選擇了,她還是齊頌中那個美好的樣子,在她熱愛的舞臺上面閃亮光芒。這就已經足夠了,他告訴自己人不能太貪心。錯過了最重要的三年,他必須要接受她不再是那個屬于他齊頌的月亮了。
所有參賽選手表演結束之后,比賽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不出所料,第一名就是裴家寧。
獎杯上刻著她的名字。很明顯,舉辦方把所有進入決賽的選手都做了,真是財大氣粗。
這么短時間里面不可能做得好,只可能是提前刻的。
裴家寧站在舞臺中央,旁邊還有其他名次的女生,她只看得下面觀眾席里面的孟長斐。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定制的西服,雙手交叉,看向她,清俊的臉上是與有榮焉的笑容。
他的小姑娘,站在萬眾光芒中,享受屬于她的榮耀。
而他那樣幸運,擁有了她,見證了一切。
星光璀璨,全場歡呼。
年輕的少女在萬眾矚目中,高高舉起獎杯。
那樣的光彩動人,像盛開驕傲的玫瑰,世人皆臣服于她膝下。
她才十八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有無數可能等著她。
他何其有幸,在她尚且沒經歷過那么多的時候與她相遇,見證了她盛開的燦爛。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朝周圍看了一遍,沒有發現那個相貌出眾的年輕人,他的年紀就和裴家寧差不多。孟長斐在比賽第一天就看到他了,是在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注意到的。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么,后來發現每次裴家寧上臺他也特別認真地看,眼神里、表情中流露出來的情感,絲毫不弱于他。
接下來幾天都看到他,確定了孟長斐的猜測,所以他才慶幸。
如果,和那個男孩子同時追求裴家寧,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多大把握,裴家寧不會喜歡被當做什么一樣被爭來爭去,而且不符合他的性子。
然后,孟長斐就朝幕后走去,他要去那里接他的玫瑰了,以后無論裴家寧想要做什么,他都可以亦師亦友陪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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