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異的狂熱
長硰城內的局勢在這短短的三年時間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先是一位名叫張啟山的神秘人物在極短的時間內取代了曾經在長硰城執手遮天的左謙之,成為執掌整個長硰城“新主人”!
并且這位剛成為長硰城的新城主就直接聯合了剛繼承紅家的小紅爺,一起打壓長硰城里的外八行。
原本外八行的人對這張啟山還很不服氣,根本不承認他的城主身份,只是忌憚長硰的老牌世家紅家,但是有一日張啟山運用不為人知的手段將一尊鑲嵌在懸崖峭壁上的巨佛憑空搬運到其府邸內!
并且這件事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長硰城,而張啟山則是憑借這出鬼神莫測的手段震懾了整個外八行,讓他們開始心生忌憚不敢妄為。
張啟山也因為這尊大佛被世人尊稱“張大佛爺”!
張啟山以此次事件為開端開始了自己對整個長硰城的部署,他也不再收斂自己的手段,開始憑借自身的本領快速的積累了大量財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擴充手下人馬,更換更為先進的槍械武器。
然后開始挑選控制整個外八行的人選,畢竟這長硰城的外八行里魚龍混雜,現在時局正處于敏感期,如果不控制好這些人,那么到時候日寇來襲,局面會變得難以控制。
..........
張日山拿著一疊資料走進議事廳,來到張啟山身側,恭敬地將資料放在他的桌面上:“佛爺您要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張啟山點了下頭,然后隨手將最上面的幾張資料拿了起來,靠在椅子上翻閱。
這時張日山又有些遲疑地說道:“佛爺......老倌帶著那個江落回來了。”
張啟山聽到這句后,將手里的資料放回桌面,抬眼顰蹙著眉反問道:“回來了?”
張日山神情有些怪異的回道:“是的,今日午時老倌就帶著人回來了,屬下見佛爺您那時正在休憩就沒有立刻稟報 。”
張啟山用手指叩著桌面,三年的時間,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他當初讓老倌帶著這個江落,一方面是為了調教他,另一方面則是監視他,看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讓張老倌帶著他,監視是占大部分因素,畢竟他不會讓一個不穩定的人留下在自己身邊,如果這個江落沒有任何問題,或者跟在老倌身邊能夠不露出破綻,那他留下一個體質特殊的人也不虧。
但是如果這個江落露出馬腳,那老倌就會遵循他的命令,直接殺了江落不留后患。
可是如今不過才兩年時間,老倌就帶著這個江落回來了,這并不在張啟山的預料之中,畢竟他們家族的本領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夠學會的。
想到這,張啟山一邊拿起桌案上另一疊資料一邊對著張日山說道:“先讓老倌過來。”
張日山應道:“是,佛爺!”隨后就走了出去。
片刻后,張日山就帶著一名面容不起眼,趕牲靈模樣的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就是張老倌,他垂頭問好:“佛爺。”
張啟山看了眼他,點了點頭:“說下江落的情況。”
張老倌當即就將這兩年間這個江落身上的古怪說了出來:
“江落天賦極高,我的這些本事幾乎只要教他一遍,他就能十分完美的復刻出來。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在下墓時,不管身旁的隊友遇到什么危險,他都不會施以援手,不會有任何多余的舉動,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完成任務。”
......
“他的種種表現完全像是從小就被訓練好的張家人一樣,永遠也不會做多余的事情,不會在隊友面對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他沒有憐憫,他在朝夕相處的隊友死亡時眼睛里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而且屬下發現他的腰間似乎有傷,頭一年還沒有那么明顯,但是第二年、第三年尤其是圓月的時候,那日他待在屋內沒有出現,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屬下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那日之后下墓行動的時候,能察覺到栓繩子時他會刻意避開左側腰腹的位置……”
......
“江落在人前很少講話也可以說是他不會說話,但是他卻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像是在偷偷練習說話般,用怪異的腔調自言自語。”
說到這時,張老倌遲疑地看了眼佛爺,猶豫的加了一句:“我...有次偷偷地潛到附近想要聽他在說些什么...卻聽到他在一遍遍叫著佛爺您的名字。”
“他對佛爺您…似乎有著近乎怪異的狂熱,五天前我們在懷化那邊下墓回來的路途中遇到了南山伯明翰的手下,他們談論長硰局勢時言語間對佛爺您有些不敬......結果當天夜里就被江落給......活生生的拔了舌頭全都給弄死了。”
“江落殺人的事情其實之前也發生過,一年前在山岳外城他殺了一個日寇的商人,半年前在婁底殺了五個當地的土夫子,那時屬下本著想抓到暗地里指使之人所以并未阻止,反而幫他清理了后續的痕跡,但是卻絲毫沒有發現那所謂的指使之人,直到最近屬下才察覺到這個江落的真正殺人動機……最主要的是屬下知道佛爺您要收整長硰附近的所有武裝力量,怕江落殺了伯明翰的人會影響到佛爺您的計劃,所以屬下就提前帶著他回來了…”說到這張老倌有些羞愧的垂下頭,畢竟是他大意了,出了這樣的岔子。
張啟山還沒說話,張日山就奇怪的問道:“當初這個江落殺那日寇商人和婁底的土夫子時你居然沒有察覺到他殺人動機?”
張老倌聽了他這問題,整個面容瞬間爆紅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那個日寇說話我又聽不懂…誰知道那古怪的小子居然能聽懂那鳥語啊!在婁底那時候這小子還不怎么會說話呢,我也沒聽到他反反復復叫佛爺名字啊!我是這次他殺了伯明翰的人,我才回想起當初的情況,又問了當初一起行動的族人,這才確定他是因為那些人對佛爺不敬才下手殺人。”
張啟山聽了他對江落這兩年的觀察后,依舊沒有出聲,只是神情莫測地用手指輕叩桌面。
張日山見佛爺的神情也不再插話,老實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佛爺的命令。
張老倌低垂著頭也不再言語,同樣等待著佛爺的命令。
一時間屋內異常安靜,只能聽到張啟山手指叩擊桌案的聲音“咚”“咚”“咚”……
片刻后,張啟山終于開口:“將他帶下去,準備一下參加三日后的親兵選拔。”
有那么一瞬間張日山差點沒反應過來“他”是誰,卡了一下殼,趕忙應道:“是,佛爺。”
張啟山接著朝張老倌說道:“老倌這兩年你也辛苦了,既然回來了,就先歇一段時間。”
張老倌聞言有些羞愧,他們這一支張家先是由佛爺的父親以一只手臂的代價脫離本家,想要擺脫那個腐朽家族的宿命。然而在離開東北途中卻遭到日寇的襲擊,最終只剩下七人隨佛爺逃離,然而這龐大的家族重擔最終都壓在了佛爺一人身上,他們這些族人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老倌看了眼早已褪去青澀模樣的佛爺,一舉一動之間皆是上位者的氣息,眼框突然有些發酸,緊抿了下嘴唇,垂頭道:“是,屬下告退。”
等兩人出去后,張啟山再次拿起那疊資料細細的看了起來。
…….........
張日山奉佛爺令將江落帶到了城南的兵馬司里,告知他佛爺會在三日后選拔親兵,這一路上張日山都在觀察這個兩年未見的少年,身型依舊單薄瘦弱,完全瞧不出是老倌話里那個能活生生拔掉人舌頭的樣子。
無論和他說些什么,只會簡單又簡短的回復,發覺他確實只有在聽到有關佛爺的消息時,那空洞如同木偶般的眼神才會有些波動。
江落這種種表現明顯像以前就認識佛爺,張日山對此更為摸不著頭腦,他可謂是從東北就跟著佛爺的人,這個江落在此之前不過是江寧遠的傻兒子,怎么會對佛爺有著超乎尋常的……狂熱呢?!況且還是佛爺派他帶人殺的江寧遠,當時他還親眼看見親兵一刀貫穿了這個江落的前胸,明顯是斷氣死了……
懷著疑惑,張日山將江落帶到兵馬司住所后,剛要轉身離開,就聽到身后響起一道腔調略微怪異的聲音:“你這一路上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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