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譏諷
張日山見佛爺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他走到佛爺身側(cè)無奈道:“佛爺您今個兒何必對二爺避而不見呢?”
張啟山一雙深邃的眉眼看著窗外二月紅領(lǐng)著徒弟漸遠(yuǎn)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這才說了句不相干的話:“怎么?嫌我打攪了你和齊八的好事?”
一句話就將張日山堵得滿臉通紅,莫名的感覺有些羞恥,佛爺怎么知道他和齊八呆在一起?最主要的是佛爺這說的叫什么話啊?聽了怪叫人誤會的。
張啟山微側(cè)頭見他罕見的羞惱樣子,嘴角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雖然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
張啟山轉(zhuǎn)身走到桌案后,坐到椅子上,像是隨意般問道:“江落最近如何了?”
張日山很快就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稟報道:“他一直都待在城南兵馬司,完成您的指令,平日里極少與人交流,現(xiàn)在同級別唯一能與他說上話的只有張小余一人。”
“那給他今后安排的人手呢?”
“江落的性子......他們只能在普通士兵面前單方面表達(dá)親近的意向,奈何被江落全然無視了。”
張日山有些遲疑地問出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佛爺,江落這樣的性子能承擔(dān)作為“獨”的職責(zé)嗎?”
張啟山坦然道:“他是個很稱職的......執(zhí)行者。”
張日山怔了一下,腦海里呈現(xiàn)這“執(zhí)行者”三個大字,突然一切都明悟了,江落是“獨”,可“獨”卻從來都不是江落,“獨”從來都是一個空洞的需要掌棋者時刻操控的一個虛棋!
而江落身上有著成為“獨”的特性,那就是絕對的忠誠順從于佛爺,佛爺?shù)乃枷肟梢酝耆⑷脒@樣的江落身上,他一直以來都在執(zhí)行著佛爺?shù)闹噶睿⑶夷7轮車说囊慌e一動,為的也是完成佛爺?shù)闹噶睢?br /> 張啟山仰頭靠在椅背上,闔上眼皮緩緩說道:“江落由于我的放任與刻意的引導(dǎo)......他已經(jīng)完全與這個世界割裂開,我將他培養(yǎng)成了我所痛恨的本家人的樣子,卻沒有教導(dǎo)他本家人該有的理念,他不會懂得什么叫做“因勢利導(dǎo),順勢而為”的道理,他一生都將像個被人操控思維的木偶一樣執(zhí)著的信仰于我聽命于我。”
張日山聽著佛爺用訴說自己罪孽一樣的口吻說出這番話時,先是愣怔了下,他原本不是很懂佛爺說這番話的意思,但當(dāng)他想到剛才二爺帶著陳皮來佛爺面前過明路,佛爺卻避而不見的事情后,他有些驚訝地朝著佛爺平靜的面孔上看去,那就是江落這步棋的落子要提前了,而落子的契機(jī)就是二爺新收的那名弟子陳皮!
其實即使到了現(xiàn)在這步,張啟山依舊是猶豫的,當(dāng)他察覺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猶豫時,他是譏諷的,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個戴著虛偽的面具將全身心信任他的江落一步步引誘到無盡的深淵當(dāng)中,可他這個始作俑者卻在江落掉入深淵那一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想要再次充當(dāng)他的救贖。
這真是太過于諷刺了。
張日山好似察覺到了佛爺平靜面孔之下的那洶涌的情緒,但是他知道佛爺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勸慰,佛爺他從來都是這樣,他最終只會將所有情緒藏得更深。
張啟山依舊闔著眼皮將頭仰靠在椅背上,張日山則是靜穆的立在一旁等待著佛爺?shù)拿睢?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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