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婚禮即翻臉
女子的目光透過窗口,望向正蹣跚而行的王宵與張漢穆,遲疑道:“卦象中顯示,王公子應(yīng)是個窮苦書生,在家受妻子凌迫,心生死意,才誤闖到我這兒來,可這位王公子明明是修士,難道卦象錯了?”
“這……”
春燕遲疑道:“天下就要大亂了,連儒家諸圣先賢都開始向人間傳授神通,卦象有了偏差也未必不可能。”
女子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天機(jī)混亂,連她姐姐都難以窺測,何況是她,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春燕看了眼女子,又道:“姑娘,對王公子的考驗還要不要繼續(xù)了?那個道人呢,該怎么處置?”
女子沉吟道:“背尸都有領(lǐng)悟,說明王公子天資卓越,但心性還須考驗,雖然姐姐曾說,我的姻緣著落在王公子身上,故指點(diǎn)我留意著,可若此人心性不堪,我寧可這樁姻緣化作飛灰,也絕不愿委屈了自己,再看看吧。
不過他既然尋到了機(jī)緣,就莫要打斷他,先讓他把尸體背完,然后安排去喂狗。
至于那道人,來了也算有緣,看他的服色,是龍虎山嫡系,咱們沒必要與龍虎山交惡,你到外面再去觀察,如果實(shí)在領(lǐng)悟不了背尸的訣竅,就讓他去喂狗!”
“嗯,婢子知道啦!”
春燕輕移蓮步,出了屋子。
王宵已經(jīng)把尸體背過去了,用草席與草繩捆扎好,去背第二具。
張漢穆依然渾身真元沸騰,汗水在身后,匯成了一條水線,每移動一步,都吃力之極。
春燕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放下吧,讓王公子來背,姑娘開恩,著你去喂狗,隨我來吧!”
連背個尸體都背不過王宵,張漢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屈辱。
要知道,自己是龍虎山內(nèi)院的天縱之才,今次受掌教之令下山,是作為龍虎山的代表與其余各修行大派青年俊彥一起組建提刑司,本身就含有比較的意味。
而自己連個筑基中期的劍修都拿不下,被逼著拖進(jìn)了別的大勢力的極陰之地,現(xiàn)在背尸體也沒掌握到訣竅,讓他對自我有了懷疑。
再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讓同輩笑話?
“你到底來不來?看你這樣子,一個晚上休想搬滿十具尸體,到時候天亮了斷手?jǐn)嗄_,可別怨本姑娘沒把丑話說在前面!”
春燕催促道。
“也罷!”
張漢穆還是不敢賭,真要是被斷了手腳,痛苦是其次,金丹真人擁有軀體重生的能力,主要是丟不起那人啊!
春燕把張漢穆帶去了另一邊。
院里只剩了王宵一人,樂得吃獨(dú)食,只是背著背著,身上開始癢了,每一個部位,都是難以承受的奇癢。
王宵以文氣探查,發(fā)現(xiàn)并非受了感染,而是自身機(jī)體與白色物質(zhì)結(jié)合時的正常變化,細(xì)胞新生,基因重組,癢只是一種表現(xiàn)特征。
王宵強(qiáng)忍用手抓撓的沖動,可越忍越癢,不過他知道,一旦開始抓了,就會不停的抓,再也停不下來,只能純靠毅力硬挺。
“吁!”
王宵深深吁了口氣,腳下也出現(xiàn)了汗水。
“嗯,王公子毅力尚可!”
屋子里,那女子暗暗點(diǎn)頭。
就在王宵與奇癢作著斗爭的時候,北靜王府,卻是張燈結(jié)彩。
今日,是北靜王納夏金桂為側(cè)妃的大日子,三王八公的當(dāng)家人都來了,贈以重禮,聊表慶賀。
還有很多朝廷官員,上至內(nèi)閣,下至各部主事,可謂門庭若市,婚禮已經(jīng)到了尾聲,北靜王喝高了,告罪去了新房,只留下諸多賓客說說笑笑。
角落里,另有一些裝束奇怪的青年男女,從佛道到俗家都有。
“呵呵~~‘
一名青年道人端著酒杯,呵呵一笑:“北靜王人財兩得,可喜可賀吶!”
“哼!”
有紅衣女子哼了聲:“趁人之危,納財納色,算什么人物?”
“紅綃姑娘此言繆矣,桂花夏家被王宵斷了財路,對夏家母女來說,夏金桂嫁與北靜王是最好的出路,我等千萬莫以修行人的視角去看待凡塵俗事。”
“誒,龍虎山的張師兄怎還沒來?”
這些人,都是江湖各大派參與組建提刑司的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突有人發(fā)現(xiàn),少了張漢穆。
王宵不認(rèn)得張漢穆,可張漢穆在江湖上的名氣極大,幾乎被認(rèn)定為龍虎山下一代掌教的有力競爭人選。
“張師兄不會有事耽擱了吧?”
紅綃妙眸中略有遲疑。
這一群裝束古怪的男男女女,也頻頻惹來矚目,三品威遠(yuǎn)將軍馬尚便不時留意著其中的幾名女子。
“小公爺,小公爺!”
這時,國公府管家湊了過來,地位大致與榮國府的林之孝類似。
“哦?什么事兒?”
馬尚隨口問道。
管家小聲道:“天黑前從工部傳來消息,王宵那小子給老國公的陵寢修繕只批了三兩八錢銀子!”
“他怎么敢?”
馬尚大怒咆哮,手里的酒杯重重?fù)ニ椋?
“三兩八錢銀子?”
周圍均是愕然!
如果不批,拖著倒也罷了,可是只批三兩八錢銀子,就和隨手打發(fā)要飯的一樣,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眾多目光紛紛投向馬尚,消息越傳越遠(yuǎn)。
賈赦與賈政相視一眼,目中滿是驚詫!
內(nèi)閣的幾個閣臣也是面面相覷。
又有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工部尚書張真嘿嘿怪笑,畢竟王宵是工部一員,批了三兩八錢銀子,首先丟的是他這個工部尚書的臉。
“咳咳~~”
張真清咳兩聲,把臉轉(zhuǎn)向一邊。
“呵,此人倒是有趣呢,只給人家的祖墳批了三兩八錢銀子,是想表現(xiàn)他的剛正不阿么?”
修士那里,一名俗家青年不屑的笑了笑。
“阿彌陀佛~~”
來自于金山寺的金丹僧人喧了聲佛號道:“此子四處樹敵,囂張撥扈,不過是取死之道罷了。”
“法師識得他?不妨說說看?”
紅綃饒有興致道。
“此子與茆山派與龍虎山有怨,又專與北靜王爺過不去……”
那僧人娓娓道來。
馬尚等同于被王宵當(dāng)場羞辱,再也沒臉留下,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而此時的洞房,身著盛裝的夏金桂美艷不可方物,北靜王還不知道外面的變故,瞇著醉眼,心里想的卻是,虧得王宵那小子暴殄天物啊,否則這等美人兒怎會便宜自己?
誒?
不對!
明明是王宵不要的,被自己撿來了!
想到這,北靜王的眼神有些陰沉,對夏金桂興致大減!
要說美人兒,以他的地位,什么美人兒沒沾過?在王宵眼里如畫中走出來的黛玉,對于他也不算什么。
他對美女早就審美疲勞了,看中的,還是夏金桂五十萬兩銀子的嫁妝,和夏家后續(xù)的財產(chǎn)。
“王爺!”
夏金桂嬌呼一聲,捧起解酒湯,笑道:“王爺先喝碗湯解解酒吧!”
“嗯!”
北靜王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夏金桂拿回空碗,嬌聲道:“如今我們也是一家人了,妾就不和王爺見外了,王爺能否重新把專供宮里的桂花交給我家繼續(xù)做下去?”
“哦?”
北靜王雖然醉了,卻不糊涂。
夏家對于他的作用,只是個提款機(jī),是強(qiáng)盛的夏家容易薅錢,還是虛弱的時候易于下手?
顯然是后者!
如果夏家重新供應(yīng)宮里的桂花,由于自己的緣故,夏家的勢力將遠(yuǎn)超以往,薅錢難度倍增,再加上夏家有那么多蛀蟲,銀子到他手里,都不知道要過幾遍。
真不如讓夏家不死不活,要用錢了,找兩個馬仔去逼一逼,等著夏家求到自己頭上,總不能白幫夏家解決麻煩吧,多來個幾次,早晚能將夏家薅個凈光。
躺著掙銀子,豈不是舒服?
北靜王為難道:“你家的事情,是東宮皇太后下的旨,孤雖貴為王爺,也不能輕易駁掉。
況且宮中的桂花供應(yīng)已有詔令,從天下的桂花商人中招標(biāo)擇取,怕是那些人已經(jīng)在籌備了,不日將陸續(xù)來京,若是朝令夕改,天下人將如何看待朝廷?
當(dāng)然,孤不是說不管你家,而是需要時機(jī),金桂你放心便是,孤記在心里!”
夏金桂一顆心沉了下來,眼里閃出一抹怨毒的光芒!
她自小接手家里的生意,見識過方方面面,哪里聽不出北靜王只是推托,根本沒有幫助自家的意思,圖的只是夏家的銀子!
自己也是豬油蒙了心,怎會給這種人做妾?
夏金桂越想越抹不直,面孔漸漸獰猙扭曲!
北靜王心里咯噔一下,顯然,被夏金桂看出來了,一時之間,屋里的氣氛急轉(zhuǎn)直下,兩個人的面色,都是越發(fā)的陰沉。
“姑娘,時候不早了,快服侍王爺寬衣洗浴吧。”
寶蟾感覺到不對,連忙提醒!
夏金桂平素就是個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泥土的性子,哪里肯委屈自己人財兩失?
即便對方是王爺她也不怕,難道還敢一杯鴆酒把自己給毒死不成?
“呵~~”
夏金桂冷冷一笑:“王爺那么多侍妾,哪個不能服侍,我困了,王爺自便罷!”
北靜王大怒!
他沒想到這女人的性子如此惡劣,難怪王宵不要,原來自己撿了個垃圾啊!
“你……簡直不知所謂!”
北靜王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以他的身份,自然干不出強(qiáng)逼夏金桂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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