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阿雪,告訴我
烏壓壓的一大片魔修朝著雪歸的方向飛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目露血光。
“陛下,我等不想冒犯陛下,陛下,請?”
雪歸掃了上前的那人一眼,眼角微挑:“即刻離開,本尊便不取爾等性命。”
“陛下說的什么話?兄弟們!請陛下下去休息!”
紅眼魔修抬手一一揮,頓時整片天空被黑色漫過,像一片黑潮,涌向雪歸。
長發魔修銀發飄飛,腳尖輕輕一踩,一圈黑色波紋蕩漾開來。
但凡是被黑波掃到的魔修,頃刻間便化作虛無,竟是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如此駭人的手段,不少魔修都被釘在原地。
他們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陛下真正出手了。
這就是魔尊的實力么?
恐怖如斯!
貪海躲在大后方,見狀蹙起眉頭,傳音道:“爾等還愣著作甚?陛下如今威武!想來肯定不吝嗇傳授如此厲害的功法!”
這落到還幸存的魔修耳中,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當即不顧死活地又沖了上去!
黑氣籠罩了周遭數百里的空際。
本來朝著黑氣反方向,拼了命逃跑的白角,頭頂倆側有兩對小角若隱若現。
他好似感知到什么似的,面上狂喜中夾雜著幾分猶豫。
腳下更是沒注意,一個猛剎車,直接撞到了樹干上,身上掉了一堆樹葉。
他勉強靠在樹下,看向遠方給他感覺很不好的那片黑漆漆的區域。
激動萬分地站起來:“我感覺到了!那個方向!有我很需要的東西!”
但下一秒又秒慫,頹廢地盤腿坐下。
“可是那邊黑漆漆的,好像很危險,我要不要過去……”
…………
大半日過后。
白角終于瞧見那片黑氣逐漸淡化,散去,本來還在糾結的他激動的快哭了!
他的運氣也開始好起來了嗎?
直接用上了全力,飛速沖了過去。
貪海瞪著一片狼藉的戰場,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僅存的幾個手下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老祖,魔尊已經走了,我們怎么辦?”
貪海視線一沉,咬牙切齒,牙齦都咬出血來。
“還能怎么辦?撤!”
“老祖,我們的人傳來了消息,此地有三大種族,分別是海族鮫人,天空羽人,大地獸人,他們體內能量充溢,我們吃了他們的血肉,實力定然會更上一層樓!而且據說他們各族都有一個至寶!老祖您得了它們!突破渡劫期有望啊!”一個路人長相的魔修諂媚地湊了上來,吹捧一番。
“到那時,魔域還不是您的囊中之物!”
貪海瞧了那魔修一眼,似笑非笑:“好!速速前面帶路!若是老祖我坐上了魔尊之位!便封你做魔將!”
“多謝老祖!”那路人魔修聞言,欣喜萬分,一馬當先地領路去了。
…………
“王妃!您該換裝了!”兩個侍女捧了一套雪白的華貴服飾上了。
恭恭敬敬地喊煙閑起床。
煙閑閉著眼睛:“嗯……在讓我睡五分鐘……”
“可是您已經這么說了好多次了!”鮫人侍女又又又又聽到了這句熟悉的話,把衣服擱在柜面上。
對視一眼,小聲哭泣:“王妃!您就起了吧!您若是誤了時辰,我等都會被王賜死的!”
煙閑翻身的動作頓了頓,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昨日跟蹤裝逼魚去了寢宮,但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法寶,他居然死活進不去!
蹲守了到第二天凌晨,也沒見龜孫兒出來,而他又進不去,只好又回來了。
現在真的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什么?
你問,修士不是不需要睡覺,打坐就可以恢復精神了?
可是,他是妖修啊!
他就喜歡睡覺!
耳邊那個侍女還在嚶嚶嚶地哭泣,地上落了第一的小珍珠。
煙閑眉心皺了皺,長嘆一聲,翻身坐了起來,伸開雙手
“你們給我弄吧,弄完地上那些珠子收集好了放我口袋里。”
兩個侍女對視,終于收斂了哭聲。
“是!王妃!”
二人手腳很是麻利,煙閑十分敬業地扮演玩偶,很快被二人倒騰完成。
穿著一襲拖地的長袍,腦袋上帶著一頂各色珍珠做的王冠,在門外陌生鮫人的扶持下,緩緩朝著一個舉行婚禮的地方行去。
婚禮舉行的地點并不在王宮。
而是一座巨大的珊瑚群上。
上面不知何時已經搭好石臺。
煙閑拾級而上。
抬起沉重的腦袋,看上了同樣盛裝打扮的裝逼魚。
心里冒出億點點不爽來。
人生第一次穿嫁衣,居然是為了一個陌生人?
待會兒不把這廝打成豬頭,他誓不為妖!
鮫人王聽見動靜,扭頭看向走過來的煙閑。
眼底的驚艷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異界來的人類,打扮一番,倒是勉強配得上他。
二人站到石臺中央那個繁復的陣法間。
之前見過的銀發陰謀的大祭司走了上來。
嘴里開始念叨一堆煙閑聽不懂的古怪語言,好像在念經一般。
臺下看熱鬧的人魚也停止了喧嘩,崇拜地看向那神秘祭祀。
整個空間仿佛都只剩下祭祀的念經聲音。
簡直比他最討厭的數學課還催眠!
救命!
他本來就困,眼下若不是頭頂太重,他怕是已經啄出了一副小雞啄米圖了。
半夢半醒間。
不知過了多久。
一聲尖叫仿佛在耳邊響起。
“王!預言靈驗了!外族來襲!”
鼻尖濃郁的血腥味繼續瞬間地鉆入鼻中。
煙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
目之所及。
濃重而不詳的墨色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幾乎是瞬間,大片的空間就被墨色占據。
煙閑眼神一凝。
是魔修!
是了,空靈秘境當中的確,每年也會進入一部分魔修,但他們有自己的法子進去。
故而他在現場并未瞧見一個魔修。
也是這個元嬰,所以空靈秘境才要求元嬰以上方可進入。
普通修士若是被魔修盯上,就基本完了。
唯有元嬰后,還能放棄肉身,靠著元嬰還能有一線生機。
黑氣一撲進來,宛如餓狼進了羊圈,紛紛鉆到鮫人們的口鼻當中。
他們無影無形,鮫人們的聲波攻擊和物理攻擊都紛紛落了空,如同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根本沒用。
唯獨臺上的白眸祭祀,手中忽然出現一柄法杖。
法杖頂端鑲嵌了一顆頭大的紅色珍珠。
那顆珍珠出現的一剎那,煙閑就從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力量。
那顆就是鮫珠!
他,他想要得到它!
白眸祭祀舉起權杖,紅色珍珠放出耀眼的紅光。
被紅光照耀到的黑氣頓時像是遇到了天敵,直接消散。
奈何黑氣太多,而且一旦鮫人被黑氣鉆入體內,眨眼之間,便只剩下一張皮了。
血肉頃刻間便被吸食殆盡。
一直生活在海底的單純鮫人哪里見過這等陣仗,縱然有祭祀出手,也難以挽回局面。
數不盡的鮫人朝四面八方逃去。
但都被黑氣吸成了一張皮。
最后終于在鮫人王的組織下,漸漸圍到了石臺中央。
在鮫珠的紅光籠罩下,勉強抵擋那些涌上前來的黑氣。
煙閑耳朵里聽著吵雜的哭聲,喊聲,呵斥聲。
卻如同隔了遠遠一層隔膜似的。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顆紅色的鮫珠。
心里只剩下一個聲音。
想要。
好想要。
我要它!
小妖精的眸底漸漸被一層紅霧籠罩。
眉間黑光閃爍。
“你不是本王娶來應對外敵的王妃嗎?你還在這兒愣住作甚?”裝逼魚的一聲怒罵宛如一擊悶錘砸在了煙閑腦門上。
他猛然抖動一番。
神志重新歸位。
后怕地看向腳尖。
好家伙!
鮫珠好邪乎!
不過他還是必須得到!
他斜了一眼裝逼魚。
“我可以出手,那些黑氣不是我的對手。”煙閑抬手摘下王冠,隨地一扔,“但我要鮫珠!現在,立刻,給我!”
鮫人王果然不肯:“你做夢!你一個外族人!休想覬覦我等至寶!”
煙閑冷笑,身子朝向石臺周圍那些哭爹喊娘的鮫人們。
“那你就等著滅族吧!我看所有鮫人死了,你這個王,還是誰的王!”
“你!”
“反正我是不在意他們的死活的,看你咯?”煙閑抬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把瓜子,一把小椅子,端的是優哉游哉。
鮫人王看的氣壓上升,想要教訓煙閑,但他空不出手,他要持續給祭祀能量,否則單靠白眸祭祀自己早就累死了。
要使用鮫珠不是一點代價都沒有的。
可即便如此,紅光能籠罩的范圍還是越來越小,被吸成魚皮的鮫人越來越多。
而黑氣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卻越來越猛。
白眸祭祀終于輕輕嘆氣。
“王,給王妃吧。”祭祀將紅色鮫珠取下,遞給鮫人王,囑咐道,“王,記得要按照規矩。”
祭祀都松口了,鮫人王再氣也沒辦法。
他捧著鮫珠,神情萬分嚴肅,看不出半點對待煙閑的傲氣。
一步一步,腳下邁著玄妙的旋律游向煙閑,步步生珠。
煙閑動都沒動,大爺似的等到鮫人王到了跟前。
瞅了對方一眼,單手伸出,掌心朝上:“放這里。”
鮫人王滿臉青黑,看樣子就快氣的吐血了,但又不敢說話。
煙閑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息即將落入手中,心也不自覺地提到了半空當中。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一道黑紅的光芒不知從何處而來,直接打在了鮫人王身上。
對方頓了頓,居然之間化成了齏粉。
煙閑的手傻愣愣地伸著,眼睜睜看著寶物與自己失諸交臂。
胸口一陣絞痛。
“是誰?是誰動的手!”
他刷地站起來,石臺的剎那間長出許多各色海草。
小青年的眉眼染上了濃烈的怒氣,身下海草如同海妖一般,直接朝著那些黑氣霧氣碾壓了過去。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煙閑手直接抖成帕金森:“阿,啊雪,阿雪啊,你告訴我,不是你動的手……”
雪歸眉眼不染塵埃,煙閑恍惚間,居然覺得對方在笑。
他再也蚌埠住了。
落下了悲桑的眼淚。
下一刻,天地禁止,熟悉的黑幕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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