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黑心經理第九十七天
第二天一早, 所有人在第一體育館集合。
每天練習賽對戰的隊伍是抽簽決定的,今天好死不死, 又抽到稻荷崎。
“這么一說, 真有點宿敵的味道了。”釜原摘下手腕上的負重,趴在升谷肩膀上氣若游絲。
“還宿敵呢。”升谷笑了一聲,回想起昨晚稻荷崎那個囂張又倒霉的一年級, “人家比你利索多了,至少還能跟英美里有來有回。”
雖然是他單方面地來, 英美里單方面地回。
昨晚的經驗大會,英美里點了宮侑上來發表自我剖析。
他沒什么可說的, 只能談起昨天稻荷崎和井闥山的練習賽。
“首先, 我在這場比賽當中犯的最大錯誤, 就是我太相信我的倒霉弟弟宮治了。”
他義正言辭:“沒想到他不能下球!打得那么爛!”
宮治咬牙切齒, 擼起外套袖子就要打人。
古森笑瞇瞇地抱住他胳膊:“治君,算了算了——”
英美里順著他的講述翻開自己的筆記,“嗯,準確來說,你的失誤不是因為給宮治太多球,而是給了宮治太多不到位的球。”
宮侑僵硬扭頭:“什么?”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說過傳球不到位了
“也就是說,你的傳球意圖被井闥山的mb和網前的飯綱完全識破了。所以無論你傳給誰, 他們的攔網都能飛速集結到位。”
英美里半點面子不給, 語氣平淡:“攻手沒有空當,當然很難下球得分。”
宮治在下邊坐著, 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他還沒來得及張嘴,阿侑就被人治得死死的, 還真是少見。
宮侑原地愣了一會兒, 儼然已經忘了自己還在臺上做分享, 追問道:“那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阿蘭和大耳學長的得分率還是在水準以上?這難道不能證明是宮治那白癡自己的問題嗎?”
宮治笑不出來了,目光利劍一樣扎向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這該死的蠢豬在說什么啊?
“你要這么說的話”英美里敲了敲硬殼墊板,“當然要把很多其他的因素考慮進去,一方面大耳選手的身體素質天然具有優勢,作為mb,他比井闥山的mb都還要高上一截。”
“昨天練習賽里,他的扣球光是超手的幾率就有50。超手如果還不能得分,我想你們也不會把他放進首發名單了。至于尾白——”
英美里掃了宮治一眼:“也許確實有兩個攻手實力差距的問題,但是”
“你在傳球的時候,難道不也是這么想的嗎?”
她說著,抬眼看向宮侑。
宮侑被她一看,頓時有一種渾身過電的感覺。
這是什么樣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來的酥麻
他想不出答案,一時只能傻乎乎地‘啊’了一聲。
“也就是說,你心里將尾白認定成了王牌,所以會挑更好的時機、更完美的空檔把球給他。”
英美里合上本子:“其他的球就看情況分配給其他的攻手。你的托球已經給出了暗示,這之后無論是宮治還是尾白,也很難再多做點什么了吧。”
宮侑還是那副傻乎乎的表情,被看不下去的宮治一路拖下臺。
回想起來,英美里長嘆一聲。
如果她早知道今天又要跟稻荷崎比賽,昨天她就不會說那么多。又不是菩薩!就算要說也要等今天比完了再說吧!
“今天英美里大人打算怎么發威?那小子可是挑釁到你臉上來了。”
天童神出鬼沒地在她旁邊坐下,“不過我倒是很能理解他。畢竟第一天我們打得一般
,昨晚你又把他訓的一愣一愣的,難免會覺得你在藏拙吧。”
他說的是宮侑在經驗大會結束散場之前,特意找到英美里說的話。
這廝一開口,就完全看不出剛才被訓得呆愣的神情:“德久學姐明明能夠把場上的局勢把握到這種地步,所以第一天的比賽您應該沒有用全力吧?是因為練習賽所以偷懶了嗎?”
這下英美里也愣了。
她不愣不行啊!實在是自從她高一下學期開始,帶著白鳥澤接連出征全國之后,已經很少遇上有人用這種挑釁的口吻跟她說話了。
一般來說面對這種有地位有成績傍身的牛x人物,眾人的揣測或多或少都會往隱世高人的方向走。
譬如她今天沒有過多指導,是不是想要考驗我們?譬如她今天話比較少,是不是在思索接下來該怎么讓人生不如死?
這種一上來就懷疑她是不是在偷懶的言論,自從瀨見陷入跟白布爭奪首發的煩惱后,已經很少聽到了。
英美里當即就笑了,笑得春花燦爛熱情洋溢,笑得還沒走的佐久早一個勁兒抱住腿把自己蜷成一團。
“當然沒有。只是一些必要的觀察而已,真希望有機會能向你證明這一點~”
還用上了一點陰陽怪氣的翻譯腔。
不過機會嘛,這不說來就來了?
英美里翻出昨天跟稻荷崎打練習賽用的記錄本,沖著自家正選們慢吞吞地勾起嘴角。
“有、有話好說!”中目的聲音都在發抖,“知道你昨天被稻荷崎的小子氣著了,今天就把場子給你找回來,你、你冷靜一點”
天童:“學長,你才該冷靜一點。英美里是普通高中生,不是什么歹徒”
中目瞪他:“什么歹徒?你小子會不會說話?這是一種尊敬,是一種呵護,是一種急英美里所急!”
說完又沖英美里露出禮貌的笑臉:“作為我們白鳥澤寶貴的經理優秀的助理教練,有的小事根本沒必要讓英美里操心嘛!對不對!”
趁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英美里去給自己接了杯熱水。
回來的路上,遇見這個時間段正在輪空的音駒。
頭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發膠的黑尾絲滑地打招呼:“嗨,德久~我聽研磨說,你們白鳥澤有開經驗大會的慣例?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帶上我們?”
他做作地看了一眼自家前輩,將手擋在嘴邊小聲說,“或者只帶上我們幾個一二年級就好了。”
這種小事英美里一向是獨攬大權。她點點頭,沒什么所謂:“好啊,當然可以。我們一般吃完飯八點左右開始?差不多這個時候到第三體育館來就行了。”
黑尾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
旁邊研磨沒說話,卻一直盯著英美里。后者察覺到他的視線,歪頭問:“孤爪同學有什么事嗎?”
研磨抽了抽鼻子,搖頭不說話。
等三人錯開走遠,研磨卻突然問:“小黑,你說德久學姐會打游戲嗎?”
黑尾:“哈?”
他不可思議:“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研磨聳肩:“就是感覺。她身上有會打游戲的人才有的味道。”
黑尾:“游戲卡帶的味道嗎?會不會是被她折磨過的人天天哀嚎,所以和游戲卡帶一樣苦?”
研磨白他一眼:“不要這樣說游戲卡帶,我會生氣。”
比賽當然是不會等英美里到了再開始的,畢竟還有鷲匠老師坐鎮。
她走回場邊的時候,第一局已經打到10-12,稻荷崎領先。
鷲匠正在翻她的本子,看見人回來了,問她:“那對雙胞胎的狀態你了解得怎么樣了?”
對于
排球隊伍來說,隊伍里哪怕只變動一個人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更何況今年這些戰隊各個都多了許多新鮮血液。
稻荷崎的這對雙胞胎兄弟并不只是意味著兩個新人選手,而是意味著他們多了無數種新鮮的搭配和輪換辦法。
好在合宿里的練習賽并不僅僅是為了提高自身,更能夠提前了解這些終究會在全國性大賽上對戰的重要對手。
英美里托著下巴,欣賞宮侑角度刁鉆到不可思議的上手傳球。
緊接著宮治便從后排跳起進攻,有力地避開了攔網,重扣得分。
比分便在這對雙胞胎兄弟毫無空隙的密切配合下來到13-10,稻荷崎領先白鳥澤三分。
“很厲害。”她說,“不過應該沒有我厲害。”
說完,思索片刻,還自我認同地點點頭:“確實沒有。”
鷲匠:……
鷲匠:我就多余問你。
第一局打到局末,保持著三分的差距,22-25被稻荷崎贏下。
直到結束,白鳥澤教練席也沒有過多干預比賽走向。但剛一打完,英美里便將人叫到自己面前。
這樣那樣,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她喝了口水,滋潤干澀的喉嚨:“除了剛剛說到的以外,剩下的其他問題就是我們平時面對稻荷崎時遇到過的問題、處理過的問題、已經解決的問題。”
她微笑了一下:“我不喜歡再□□復解答同一個問題,你們都知道吧。”
老天爺誰能讓她別笑了
所有人一邊想著,一邊整齊劃一地答:“明白!”
“哇,對面真是氣勢十足啊~”
宮侑將視線收回,單手抓起排球向場上走去,“走吧!我們可不能真讓他們得意起來,對不對?”
第二局很快開始,稻荷崎依然牢牢占據著上風,維持著3到4分的領先優勢。
看上去分數差不大,不像有的比賽能打出7、8分的差距,但這畢竟是練習賽,稻荷崎的選手都清楚自己還沒有盡全力。
宮侑活動了一下手指,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如果說第一天對戰白鳥澤的比賽還是在觀察階段,昨晚英美里一針見血的點評讓他又有了些興趣。
但今天的比賽實在打得乏味,沒意思極了。
他看了一眼宮治,后者雖然心領神會地點頭,但表情相當嫌棄。
什么嘛!這家伙宮侑氣呼呼地接過球。
不過也沒關系。他想。
拉伸了一下側腰,宮侑抱著球走向底線,準備發球。
——只要有他跟宮治在,稻荷崎就不是現在的白鳥澤能夠匹敵的。
“六步,是大力跳發!”
山形魚躍將球救起,但因為發球力氣太大,這個球直接被墊過網。
“機會球!”尾白喊了一聲。
三年級的自由人學長將球墊到宮侑最舒服的位置。
“阿治。”宮侑手指一撥,球便輕巧地飛了出去。
令人回不過神的進攻速度,宮治將球扣下。
稻荷崎再下一分,分差拉大到5分。
“嘖嘖嘖,還真是悲慘啊。”宮侑看了眼攔網不及時的升谷,“學長,下次要更快一點才行哦~”
升谷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哇,我本來以為白布就夠欠揍的了!但這家伙顯然更欠揍吧!”
天童在旁邊捧腹大笑半天,擦干凈眼淚拍拍他:“學長、學長別忘了,英美里說過——”
再次輪到宮侑發球,威力依然不減。
盡管這一次白鳥澤接得相對較好,但進攻組織得不強力,對于稻荷崎來說又是一次良機。
“阿治!”宮侑再次選擇了左翼的宮治。
并不是因為他有多偏愛這一點進攻,而是因為
“真是惡劣的家伙。”研磨在場外搖頭,“他是故意的吧?白鳥澤對雙胞胎這種心領神會默契十足的進攻模式好像沒有辦法,因為比其他ws的攻擊更快。”
“而且剛剛拿下那個球之后,宮侑有意挑釁,就是為了讓對方焦躁,進而鋪墊第二個球。”
黑尾挑眉:“你聽上去很欣賞他的做法。”
研磨不滿:“怎么會啊?這種陰險的辦法,我學不來的~”
但,‘砰’的一聲,兩人向場上看去,表情均是一變。
只見宮侑與宮治原本毫無破綻的雙胞胎快攻,被升谷伸直手臂輕松攔下。
“噢噢——完全像英美里說的那樣,很好攔嘛!”
升谷擠眉弄眼地笑起來,把那張白鳥澤一眾女生票選的夢中情人臉氣質毀得一干二凈。
英美里在場外不忍直視地捂臉。
鷲匠:“那不是你教他的嗎?”
英美里:“是倒是”
鷲匠:“那你捂什么臉?”
英美里:“就只是感到丟臉而已”
時間倒轉,第二局比賽開始前。
第一局剛剛打完,所有選手在白鳥澤教練席前圍出一個不規則的半圓。
“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二傳有很多,默契十足的二傳和主攻的組合也有很多。”
英美里豎起一根手指:“我們要承認,對面在這兩點上已經擁有一定的優勢,而不是一味地去抱怨他們借助了雙胞胎的特性,這于事無補。”
說到這里,她瞥了一眼對面樂呵呵的宮侑。
“根據這兩天的數據來看,宮侑在有充分把握的時候,偏向于使用宮治進攻。”
“所以我們要先給他構造一個‘有充分把握’的環境——”
【“學長,下次要更快一點才行哦~”】
英美里看向升谷:“到了這一步,學長就可以單獨盯防宮治了,沒問題吧?”
升谷眨眼:“應該可以。但宮治雖然是ws,進攻速度卻很快,跟mb有的一拼”
英美里慢吞吞道:“對啊,他可是ws啊。”
升谷原本還沒理解,直到看見天童用手在頭頂比劃兩下,這才眼睛一亮:“對啊!他是ws啊!不是mb,沒有足夠超手的身高和足夠敏捷的反應神經!”
他說著說著興奮起來:“而且宮侑喜歡跟他打快攻,更限制了他助跑起跳的時間!這樣的話”
【“噢噢——完全像英美里說的那樣,很好攔嘛!”】
“25-21!”充當裁判的稻荷崎教練舉起右手,“白鳥澤勝利,總比分1-1!”
第二局被白鳥澤一鼓作氣拿下。
練習賽三局兩勝,也就是說,誰贏了接下來這一局,誰就贏了今天的對戰。
沒有時間去追究責任,第三局比賽立刻開始。牛島一記強勁的發球打亂稻荷崎的一傳,球的落點相當糟糕,距離宮侑至少還有四五步。
不過宮侑眼珠一轉。
他沒有出聲,但他清楚地知道宮治此時此刻跟他想的東西絕對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果然,他那個勉強沒掉鏈子的弟弟原地起跳,精巧的一記背飛,球送到大耳學長手下,緊接著——
再次被狠狠攔死了。
對面那個紅頭發學長搖頭晃腦的樣子在宮侑眼里真夠欠揍:“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又攔住了~”
天童兩大步走到網前,叉著腰得意
洋洋:“緊急情況下會選擇讓宮治君做二傳的模式,嗯嗯,看來雙胞胎組合也沒有什么值得忌憚的嘛!很好看破嘛!
宮侑大怒,氣勢洶洶地拽著宮治往后長走,跟學長們商議對策。
片刻后,重整旗鼓回到自己的站位。
觀賽的梟谷和井闥山紛紛打起精神,認為稻荷崎應該要開始絕地反撲了。
但沒想到絕地是絕地,卻連一點水花都沒撲棱出來。
佐久早直言:“宮侑和宮治的配合突然開始頻頻失誤了。”
赤葦皺眉:“不對,不僅僅是和宮治的配合。”
古森站在他旁邊,饒有興味地看著場上的變化:“而是他和所有人的配合都開始出現空檔了。”
剛剛結束跟梟谷的比賽,井闥山教練抱著手臂,同樣關注著白鳥澤-稻荷崎場中的動靜:“哎呀呀,想做的話也是能做到的嘛。”
只不過
他的視線在白鳥澤的瀨見身上轉了一圈。
井闥山自己的二傳當然不用說,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飯綱;剛剛跟他們對打的梟谷,今年的二傳雖然是一年級新生,但技術成熟頭腦冷靜,對整支隊伍局面的把控也出人意料地精準。
音駒的二傳目前還是他們的三年級,水平不突出,暫且不說;但稻荷崎的宮侑偏偏又是一個天賦卓絕的怪物。
如果白鳥澤不想曇花一現,拿一個冠軍就心滿意足,而是還有無限野心的話
他的腳尖不自覺為這場白鳥澤對戰稻荷崎的比賽打著節奏。
白鳥澤,還要在二傳身上下點功夫才行。
但無論怎么說,眼下這場練習賽,是白鳥澤贏了。
井闥山的教練笑著搖頭,那個小姑娘,還真是有一手。
“噗噗——就像英美里說的那樣:首先攻克雙胞胎模式下宮治的快攻,讓弟弟君變成一名普通的ws;其次攻克手忙腳亂時,宮治小朋友二傳的模式~”
天童做出一個展翅欲飛的姿勢:“最后,宮侑同學自然而然地就急躁起來了呢,心臟啪嗒啪嗒狂跳的聲音,我都聽見啦!”
宮侑微張著嘴,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但是德久學姐——?”
這個名字包含了他無數的疑惑不解。
她是怎么想到的?她怎么能想到這么多?她怎么能保證場上的局勢一定按照她規劃的走向一步一步進行?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啊?
宮侑想知道的太多太多。
但白鳥澤眾人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紛紛歡天喜地沖到教練席跟英美里邀功去了。
“對面雖然進攻的時候很強勢,一旦被擊潰了也還是蠻脆弱哦。”
升谷掛著毛巾伸了個懶腰,接過替補選手遞來的水杯,“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那是因為別人能控場的壓根沒上場,英美里想。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稻荷崎替補席的北信介身上。
北似有所感,也抬頭朝她這里看過來,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啊,正常人。
英美里感慨,一部作品里正常人不能超過一個是吧。打網球的只有白石,打排球的就只有北是吧!
哦不,說起來大地也是正常人,只是她沒有這個福分
升谷沒得到她的回應,也不在意,反而更加津津有味地念叨起來:“不過稻荷崎那個二傳看上去脾氣不怎么好呀。會不會今天晚上干脆鬧別扭,不來開會了?”
英美里心想那就是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她又不是幼兒園托管老師,少帶一個是一個。
結果沒想到宮侑今天不僅來了,而且來得更早了。
這回把昨天沒到
的角名和赤葦也一起捎帶過來,一群蘿卜頭甚至排好了座位表。
不再像昨天那樣亂七八糟圍在白鳥澤選手旁邊,而是按位次整整齊齊坐成了兩排。
英美里吸了一口牛奶。這幫一年級不知道在搞什么行為藝術,坐下來依然吵個不停。
就是說高一生也沒有比初一小孩懂事到哪里去好吧!當初越小前都知道在她面前要小聲說話!
“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經驗的是川西。”她直接進入正題,沖川西招招手,“上來吧。”
宮侑不滿:“昨天不是隨機選的嗎?今天怎么就可以指定了?”
角名:“所以是怎么樣,你很想上去再講一次是嗎?”
宮侑被噎住片刻,吞吞吐吐:“也、也不是不可以嘛”
可憐川西不像他,是個正常小孩,一上臺臉就紅透了。
干巴巴地分析了一通自己過于緊繃、攔網失誤過多,最后可憐巴巴地表示一定會繼續努力、繼續加油、不再重復錯誤。
他平時訓練很少偷懶,又是白鳥澤群魔亂舞里難得的實誠人。英美里一時心軟,把自己準備拿來加餐的果醬炸雞塞給了他一盒。
“哇,英美里偏心!”
“話說她該不會就只是單純喜歡年輕的吧?”
“開玩笑,我們也沒有比一年級大到哪去啊?”
“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她有溫柔過嗎?”
“會不會是心靈早就老了被魔女一眼看穿”
“啊!我的心被刺中了一箭”
川西快樂地無視了前輩們的發瘋文學。飯盒是保溫的,他將蓋子一掀開,帶著果醬清香的酸甜氣味便在第三體育館蔓延開。
炸雞塊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英美里本來是做給自己吃,于是用了日式唐揚雞塊混搭韓式果醬蘸料。雞肉特意腌制過,格外彈軟嫩滑。外層的面衣薄而酥脆,將肉汁完全封鎖在其中。
半透明的淺棕色醬汁密密地裹在炸雞塊上,晶瑩透亮。
似乎咬一下,就能像酸甜的果子一樣在唇齒間迸出汁水。
川西就立刻咬了一口,享受地瞇起眼睛。還來不及贊嘆,手中的飯盒就已經被白布搶走。
“哎白布你——”川西跳腳。
白布倒也很聰明,深知要是他單獨霸占下場就會跟川西一樣。
所以搶走后自己只吃了一塊,剩下的又馬上傳給旁邊的古森,讓他分享給所有一年級。
這下川西想抱怨也不太說得出口,因為吃到的人實在很多。
只能靠在天童肩頭啜泣:“白布、白布不是人”
傳到宮治手里,剛好只剩兩塊。他看了眼旁邊的最后一位——宮侑。
“你要是敢獨吞我絕不會放過你。”宮侑冷冰冰表示。
宮治嘆氣,依依不舍地比較半天,把更小的那塊塞給宮侑。
“就一個炸雞你至于嗎!”宮侑跳腳,把分到的果醬炸雞塞進嘴里,“唔,好像是挺至于——”
酸味比甜味要重,因此半點不膩。輕輕一咬,脆皮在口中碎裂,油香、肉香、果醬的清香一起炸開,汁水溢滿口腔。
好吃是很好吃,每個人堪堪分到一口也確實讓人相當不滿足。但……
宮侑戳了戳自己弟弟的側腰:“眼神收斂一點。”
他無語:“人家是白鳥澤的經理又不是我們老媽,不可能讓你點菜的。”
宮治不搭理他,依然兩眼放光,捧著臉盯著還在說話的英美里:“沒關系,學姐可以是白鳥澤的學姐,也可以是我的媽媽。”
宮侑:……
回想起今天下午的練習賽宮治被攔得暈頭轉向那慘
樣,宮侑沉默了。
“你還真是認賊作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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