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黑心經理第一百五十三天
“15-13!烏野得分!”
第四局原本焦灼的比分, 在牛島突如其來的三連扣下漸漸拉開了一點差距。他的球永遠勢大力沉,永遠讓攔網崩潰。后排的大地和西谷甚至來不及出手,球就已經直接從網前月島的手里彈飛出界。
“哎呀~怎么忘記了?”天童樂呵呵地抓著球網, 表情相當囂張, “無論賢二郎和太一表現多好, 我們白鳥澤的王牌依然是——”
說著,兩手向后一伸,比了個威爾史密斯表情包的經典造型:“這位!若利君!”
月島干巴巴地勾了勾唇角,做出一副假笑:“是嗎, 那還真是受教了。”
一轉身,臉色就沉下來。
雖說對面明顯是在挑釁,但也說的沒錯。白布學長被換下場后, 剛剛那種秘密武器式的進攻就不再成立了。反而是因為其他選手層出不窮的強勢表現,忽然讓牛島學長不起眼起來
日向?不對, 和日向還是不一樣。白鳥澤并沒有把所有選手統一到同一個步調
他該怎么做?月島想。原本打算用長期持續(xù)的體系攔網來防住牛島,進而延展到在網前形成一個有效的防御。
但他真的能做到嗎?
想一想!月島螢,這時候應該怎么做?學了那么多東西, 打了那么多練習賽,今天總該派上用場吧!如果說體系暫時構建不出來, 后排防守和網前的配合做不到靈活應對白鳥澤的變化, 那么
那么他自己的反應必須更快一些,在read block之前、在二傳手出手之前
烏野咬緊比分再追一球,4-5落后白鳥澤一分。輪到影山發(fā)球。
他走去底線的路上被月島拽了拽:“喂, 大王,有空嗎?有空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影山:……你好像沒打算等我的回答啊!
他的發(fā)球一如既往的強力, 從大平手中彈飛。瀨見在網前起跳, 趁著影山還沒趕回來將球搶先撥回白鳥澤的場地。
“天童!”他高喊一聲。
天童心領神會, 早在他出手的時候已經做好助跑,一個快節(jié)奏進攻將球扣下。
這球的威力一般,對于西谷和大地來說并不難接。漂亮的一傳在影山手里威懾力直接加大一倍。
“東峰學長!”他將這個球給了烏野目前唯一的重炮。
東峰的臂力和準度雖然暫比不上牛島,但在一傳二傳都充分到位的前提下,也足以打穿天童的單人攔網。這球飛得很遠,后排防守的大平和山形連著接力,才堪堪將球傳回。
已經連續(xù)兩人觸球,接下來就只能是最后一擊。是誰?天童、川西、瀨見,還是
這一瞬間,他心里靈光一閃。連續(xù)三局毫不動搖甚至毫無變化的攔網判斷,讓月島凝練出一種他很少使用的判斷。一種不需要太多思考、太多細節(jié),僅僅因為‘他覺得’而獲得支持的判斷
他于是飛快地掃了一眼場中的情況,手指拽住身邊影山的隊服:“王者,聽我的指令——”
排球遠遠滑過頭頂的天花板弧線,落在牛島身前。這個由大平傳來的調整球當然和好球相去甚遠,畢竟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將球救回來,而不是給攻手一個完美的機會
放在以前,這會是令牛島頭疼為難的一個球,但經過長久的訓練,他的調整攻在井闥山、稻荷崎一流的球隊手里都能得分,打出七成的水平并不難。
月島的目光跟隨著球,一邊快速地喊:“三、二、一——起跳!”
牛島表情沒變,卻不由自主地瞳孔縮緊——他的扣殺,被死死地攔住了!
“14-15,烏野得分!”
影山震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已經被田中學長和大地學長按住□□頭發(fā)的月島:“你怎么做到的?”
以他的排球眼光,當然能輕易看出剛剛這球大概不是被月島一心想用的‘攔網體系’攔住的。但如果不是這個,那是什么?
這家伙難道什么時候還學了他不知道的攔網手法?
影山背后燃起一團意味不明的熊熊烈火,月島卻沒有借此吐槽。他腦海里,一張永遠傻兮兮的混血臉一閃而過。
月島伸手想推眼鏡,才發(fā)現自己今天戴的是運動眼鏡,不尷不尬地收回手:“直覺。”
他說:“大概就是,那一瞬間的直覺。”
烏野得分后,當然還是由他們發(fā)球。趁著影山向邊線走去,天童瞪大眼睛問:“若利,剛剛是怎么了?
牛島看了看自己發(fā)紅的手掌,抿唇:“被攔下來了。”
瀨見翻了個白眼:“這誰都看得出來好吧。不是問你這個,是問為什么會被攔下來?”
牛島皺眉想了一會兒,搖頭。
“應該是因為剛剛那球是調整攻吧?”瀨見說,“姿勢、起跳、手臂發(fā)力都不在最好的狀態(tài),所以被攔也情有可原啊。”
被攔也情有可原嗎?牛島想。或許這是一個理由,也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場邊的教練席。
他的目標應該包括成為一個能把調整攻打出正位進攻、甚至比正位進攻還要更有威脅力的攻手。只有這樣才能被稱之為絕對的王牌。
才是符合她要求的全能王牌。
影山的發(fā)球再次破空襲來。落點很精準,球路筆直地朝著牛島砸過來,山形來不及救場,只能讓牛島自己接了這個球。
以牛島的一傳水平,要接影山這個球倒是能接住,但這就意味著他的進攻腳步被拖慢了。在時間就是武器的排球賽場上,晚一步就已經無法參與這一輪的進攻。瀨見于是將球托給大平。
什么嘛,這也太好看穿了。月島心滿意足地想,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筆直地起跳,再一次將球攔在自己的手下。
“15-15!”烏養(yǎng)教練興奮揮拳,“打平了!”
日向在旁邊看得瑟瑟發(fā)抖:“月、月島你這家伙平時訓練難道都在放水嗎?”
月島連白他一眼都懶得:“怎么可能?還放水”
他居高臨下看了日向一眼,絕對不承認自己被他這句話啟發(fā)出了一點新的靈感:“單細胞生物就不要每天絞盡腦汁思考人類的話題了。”
日向氣得呲牙咧嘴:“你、你這家伙!!我好心問你,你這是什么語氣啊?”
“好啦好啦”大地拖住他,“日向,算了算了日向——”
影山倒是已經反應過來。剛剛那個球,應該是【直覺】和【體系】的雙重作用。月島拉著自己一起起跳,就是為了讓自己封住斜線的球路,引導牛島學長扣直線球。而且
影山掃了一眼左側的西谷學長。就算月島自己攔不下來,西谷學長也在身后。小斜線也好、大角球也好,對學長來說問題都不大。
所以對月島和烏野的攔網來說,如果他的【直覺】能夠攔住,當然再好不過;如果失效,或者沒有給月島任何提醒,又還有【體系】做第二重保障。
“你說,這種成體系的東西是不是很難做啊?”鷲匠摸著下巴問,“在白鳥澤推行一下怎么樣?”
英美里想了想:“白鳥澤有這么聰明的人嗎?”
鷲匠:
鷲匠:這種時候感到羞恥應該不是我的問題吧。
他在場上點兵點將半天,問:“天童?
”
英美里搖頭:“天童自己就不是那個風格,你還指望他做綜合性體系攔網?他會給你開綜合□□袋的。”
說著,不由一抖:“按照他那個開福袋的風格,可能會直接把我們的攔網搞成集體猜猜樂。”
“那就川西?”
“嗯,他還不錯。”
川西目前走的倒不是天童那種預測型攔網的路線。這種路線確實受個人風格影響很深,如果不是天童那種天生敏銳、觀察力超強的類型,恐怕很難見效。
英美里想了想:“可以試著做一做,我回頭看看一年級有哪些能用的人”
如果要讓場上的月島知道他們評價這個體系為聰明人的打法,恐怕又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無論怎么想,跟王者和學長們打配合都算不上一種聰明人的打法吧?聰明人永遠是最會偷懶的,而他
他自嘲地捏了捏自己發(fā)麻的指尖:“只有白癡才會這么努力了。”
“20-17!”裁判的聲音在場中響起,“烏野領先!”
他話音剛落,場邊的同事就吹響了哨。選手們抬眼一看,鷲匠將手中的五色向前一推:“白鳥澤請求換人。”
第四局的換人機會,鷲匠選擇了用五色替換大平。小孩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立刻被瀨見取笑了:“哪有什么任務給你做啊?”
五色頭一揚:“瀨見學長,鷲匠老師這種時候派我上場,顯然就是希望我能拿到比學長們更多的分。這就是我的任務。”
“噢~”瀨見做作地擺出一副驚嘆表情,“若利!聽到了嗎?”
牛島點點頭,抱著球從五色和瀨見中間經過,平淡地說:“加油。”
五色:
五色氣得上躥下跳:“等著吧牛島學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承認,我是比你更優(yōu)秀的王牌!”
天童就跟看自己家不聽話的吉娃娃一樣看著他,眼神寵溺中帶著一絲對他智商的感慨:“行了阿工——趕緊回位置上吧。”
牛島慢熱,烏野也慢熱。這支隊伍像是終于適應了決賽的節(jié)奏,慢慢地也打出了手感。不是一個兩個的個別選手,而是整支隊伍。
他們的默契顯然要更好了,這是只有在比賽過程中才會出現的一種狀態(tài)。無論哪只隊伍,平時當然也會訓練各種戰(zhàn)術模式、攻守轉換。然而能不能想起、能不能用上、身體的反應能不能跟上大腦、能不能保證其他隊友和自己想的都一樣每一個問題都阻攔了平時訓練的戰(zhàn)術在賽場上的實際效果。
但也唯獨在賽場上,在緊繃的氣氛和虎視眈眈的對手面前,才能真正刺激出選手的反射神經。
而顯然,現在的烏野出現了這種狀態(tài)。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影山給出的二傳越來越讓人眼花繚亂。
“有時候以為他會給后排進攻,但其實卻給了離我們最近的月島;有時覺得他會跟小不點配合出一個快攻,但偏偏又給了剛接完一傳的大地。”
“網前和后排、高球和低球、高點強攻和平拉快攻”
鷲匠嘖了嘖嘴,選了個詞語:“立體感很強。”
英美里立刻想起烏野春高戰(zhàn)時,影山那個經典的三維坐標場景。她忍不住微笑:“那當然了。人形ai全維度立體給球嘛。”
鷲匠看她一眼:“你還挺得意?”
英美里正色,一副‘我在深刻懺悔’的表情。
當然,不是說這里不可以叫一個暫停。但鷲匠和英美里都一致認同應該再觀察一會兒,至少要等這群人自己做出決策。究竟是無計可施必須要暫停指導,還是讓他們自己嘗試著應對更能鍛煉選手自己的能力?這是不用多解釋的。
就像
現在,為了應付影山托底帶動的烏野全員立體進攻,白鳥澤也開始組織起了像模像樣的防御。
“什么?牛、牛島學長要去接一傳?”五色的妹妹頭都給嚇飛了,“學長,你是在逃避跟我的決戰(zhàn)嗎?我”
還沒說完,就被瀨見一巴掌按住臉:“別瞎說,這是為了隊伍的綜合考慮。私底下你想怎么挑釁都行,但是在場上不要輕舉妄動。”
五色揉揉臉:“我知道,但是——”
就算他沒有這份競爭心,牛島學長的一傳難道就接得很好嗎?五色很是茫然,還想多問兩句,卻發(fā)現學長們都是一副‘啊牛島接一傳真安心啊’的樣子,敷衍地拍了拍牛島的肩就讓他輪換到后排去了。
五色沒辦法,只能壓低聲音問旁邊的川西:“川西學長,牛島學長難道不是只會粗暴進攻嗎?
川西:
川西:“你把學長看成什么了?”
說完又難以言喻地看了五色幾眼。一邊說以超越學長為目標,一邊又說學長只知道粗暴進攻五色,你把自己當什么了?
但川西還是好心好意地給他解釋:“學長的話,我記得以前打春高還是ih的時候有過幾次驚艷的接球表現。”
“真的嗎?我不信。”五色叉腰,“一會兒看看學長的表現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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