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黑心經理第一百五十六天
比賽是比完了, 但課還是要上的。瀨見天童牛島幾人一到學校,便迎來了熱烈的歡迎。
“怪事。以前拿全國冠軍也沒見他們這么激動啊。”瀨見小小聲說。
天童倒是很能理解:“拿冠軍嘛,那只是我們和學校的榮譽。不過像這種雖敗猶榮的比賽估計有更多的人能感同身受吧?”
走在最左邊的牛島抿唇, 很是不解:“為什么?”
天童看了他一眼:“無論比什么, 成功者絕對是少數。就好像每年全國冠軍只有一個,更多的人是拿不到冠軍的。雖然這其中也分亞軍、四強、八強或者進不了全國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故作悲痛:“可憐蟲。但無論分得再怎么細,在別人和自己的印象里, 只會記得這支隊伍今年沒有拿到冠軍。總而言之就是說, 人們更能夠和失敗者共情。”
跟山形并排走在前面的大平回頭:“這就是為什么昨天決賽打完及川也沒嘲諷我們嗎?”
山形表示:“我感覺你高估了他的人性。”
“他生氣還來不及呢, 別忘了最后去全國的是烏野。”瀨見哼哼, “所以說人要活得善良一點才行。”
“不過英美里呢?”大平問瀨見。他們是在教學樓前遇到的, 所以順理成章一路向排球館走去。
瀨見茫然:“啊?她應該有事吧, 我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她。”
話音剛落,旁邊牛島眉頭就皺起來了:“一天都沒見到?”
瀨見跟英美里是同班同學, 就算再忙也不至于一整天都不見人吧。
天童語氣猶豫:“那應該是學生會?或者去參加其他比賽了?”
山形:“你也不清楚嗎?你不是他表哥嗎?”
“表哥是表哥, 但英美里是那種‘哥哥大人, 人家今天也要跟你報備行程哦~’的性格嗎?”
噫!眾人頓時渾身雞皮疙瘩。
天童伸長了手臂攬住牛島的脖子:“若利君!你不是就住她隔壁?今天早上有看到她出門嗎?”
牛島搖頭:“沒見過。”
幾人這才察覺有點不對。按理說學生會的工作已經交接得差不多,英美里現在沒有還在對接的項目, 只是個掛名會長。要說她是因為學生會的事忙到忘了排球部訓練,那更不可能了。
“如果是其他事的話雖然地位超然大權在握,但英美里一直是遵守紀律的乖孩子。”天童摸著下巴說,“托她的福, 我們排球部也一直很聽話。”
但是今天卻不知道為什么,英美里頭一個沒有遵守規則。
“我給她打個電話吧。”天童拍板。幾個人便站在排球館門口, 像一排整整齊齊的小蘑菇, 看著天童打開免提。
“喂?奶奶——對, 我想問一下英美里是不是在家?”
“對,她在家。哎呀小覺幸好你來電話了。英美里昨天晚上突然發燒了,今早連床都起不來。你幫忙給學校請個假呀,事后我們給她把假條補上。”
“發燒了?”天童追問,“很嚴重嗎?要不然送去醫院看看吧。”
德久外公也在旁邊,聞言說道:“已經看過了。開了藥說先吃著,如果明天還不退燒的話恐怕就要去輸液。”
一說到輸液,這群排球少年立刻覺得嚴重起來。天童將兩位老人安撫住,說已經幫忙請過假了,這才掛上電話。
他剛把手機放回包里就被牛島握住了肩膀:“天童,幫我也請個假。我要回去看看。”
說完也沒等其他人反應,抬腳就走了。
天童:
大平:
山形:
瀨見左右看了看,一咬牙:“我也去!”
還沒跑走,就被天童一把拽住連帽衫的帽子:“別添亂了你。”
瀨見大怒:“怎么叫添亂!我也想幫忙的好吧!”
結果大平山形兩個人慢吞吞走過來,一左一右抬起他兩條腿。瀨見就跟無力反抗的小媳婦一樣,被天童幾個扛走了。風中飄來一點零碎的哀嚎:“我腿——我腰——救命啊!!”
“若利來了。”德久外婆將門打開,“是來看英美里的嗎?她在上面,之前醒來了一次,你先喝口水?”
“不用了。德久外婆,我先上去看看她。”
牛島不是第一次來德久宅邸,熟門熟路地從樓梯上了二樓。兩個老人對唯一的外孫女很是寵愛,整個二樓全是英美里的活動空間,臥室書房影音室之類的,一應俱全。
這一片小區的主宅大致結構都差不多,偶爾,牛島在二樓窗前看向外面,還能看見德久家二樓隱約的燈光。
那時候他就會忍不住猜測,是英美里還沒有睡嗎?她在忙什么?排球部的事、學生會的事、可能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其他的事。她總是很忙的。
牛島站在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板:“德久,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等了片刻沒等到回答,便覺得英美里估計還在昏睡。感冒的人精神總是不太好,睡一睡也好。
他將門推開一條縫,正好和里面的手冢對上了視線。
這人也在,牛島倒不意外。昨天比賽的時候他就看到了。
不過雖然早就知道,但看見他出現在英美里房間里,還是
很礙眼。
兩人面無表情地對放了片刻冷氣,牛島先一步轉開視線,平靜地問:“她怎么樣了?”
手冢也收回目光,看向英美里沉睡的臉上:“溫度稍微降了一些,但燒還沒有退。”
“一直在睡覺嗎?有沒有吃東西?”牛島問。
“中午的時候醒過來喝了一點粥。”
手冢說完,兩人便沒什么話可講了,又沉默起來。牛島抬頭去看房間里一整面的書墻,房間里的書和書房里的不同,大部分都被翻閱過多次,還有英美里隨手寫的心得體會。有時候是整潔漂亮的便簽紙,有時候是隨手撕下來的一小角草稿紙,甚至還有寫在手帕上的。
他一面看,一面想,以后書架可以做得大一些
德久外公便這時走進來:“哦,若利來了。”
剛剛他下樓吃飯,這才讓手冢幫忙看了一會兒。兩個老人在家照顧了一天,自己精神也有一些疲乏,這時候就想起讓東京的德久父母過來照看。
“不用麻煩伯父伯母。”手冢搶先表態,“我可以幫忙,至少等到她英美里退燒。”
牛島同樣面無表情:“我也可以幫忙。我家就在對面,來回很方便。”
德久外公不明覺厲:“是嗎?年輕人就是精力足啊。那就先麻煩你們了,要是她沒好轉,明天我就讓她爸媽過來。”
又有些猶豫:“一直在旁邊會不會太辛苦?要不然輪流”
手冢義正言辭:“不用輪流。”
牛島難得跟他持同樣意見:“不用輪流,忙得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詭異地腦電波同調一秒。
——誰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能干出什么事!
萬幸的是,快到傍晚,英美里慢慢地醒了。她睡太久,剛醒過來聲音很小,只能慢吞吞地揪了揪床邊手冢的衣角:“我餓了。”
手冢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還是偏高家里還有粥。”
英美里撅嘴:“不想喝粥。”
她現在渾身都不舒服。腦袋一片眩暈就算了,手腳也酸軟抬不起來。人在被窩里躺了一天,軟得像一團棉花,喉嚨大概也發炎了,簡直是人形自走感冒綜合體。
英美里對自己這具身體還是很了解的。不怎么生病,但一病就很麻煩,尤其是換季流感。說起來是感冒,但發燒頭暈咳嗽什么綜合癥都有。
尤其扁桃體發炎,咳得簡直要命。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喉嚨發癢,忍不住咳了幾聲。
下一秒,盛著熱水的玻璃杯便出現在她手邊。
“喝一點潤潤嗓子。”牛島說。
英美里連大口喝水都做不到,只能學小貓喝水一點一點。喝完把杯子還給他,牛島接過水杯,又緊接著遞過來手帕讓她擦一擦唇邊的水漬。
英美里擦完了,又乖乖把手帕放回牛島攤開的手心里。
牛島看著她一板一眼的動作,心里一軟,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來了?”英美里問他。手冢她知道,昨天比完賽天色已經很晚了,外公外婆干脆招待他在德久家客房住下,所以今早其實第一個發現她生病的還是手冢來著。
牛島:“天童給外公外婆打電話了。”
“啊,他們都知道了?”英美里仰著臉問。
她還發著燒,臉蛋有些微微的暈紅。大概睡久了,表情懶洋洋的,灰色的瞳孔水亮潤澤,睫毛密密地延展出一條小巧溫柔的弧線。
她望著牛島。
牛島喉結一滾:“嗯,都知道了。他們很擔心你。”
英美里現在反應慢半拍,說話也慢半拍,聽了他的話,頓了一秒才說:“是嗎?好好訓練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這話一出,房間里的兩個少年都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對視一眼,又尷尬地收住了笑容。
英美里沒睜眼的時候明爭暗斗的,這會兒人醒了反而乖順起來。雖然互不交流,但半點看不出之前劍拔弩張的氛圍。
手冢起身:“那我去把中午的粥熱一熱?還是你想吃點別的什么?”
英美里點頭:“就喝粥吧。”說完長嘆,“別的東西我現在也吃不了啊——”
她聲音啞啞的,鼻音又很重,聽上去頓時像在撒嬌一樣。手冢手指微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知道了,早點好起來,我請你吃大餐。”
牛島放下手機:“我剛剛跟家里的阿姨說了你的情況,她說可以適當的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比如”
英美里眼睛一亮:“比如?”
牛島看了她的反應,眼中含笑:“比如雞湯飯?泡得很軟,再放一些炒過的雞蓉。”
有一點肉味比什么都重要,英美里立刻點頭:“好啊!那就吃雞湯飯。”
牛島走過手冢身邊,并不看他,下巴微微抬起:“已經送來了,那我就下去拿了。”
英美里目送他離開,伸手在枕頭下到處找自己的手機想看看時間。沒摸到,只好問手冢:“我睡了多久啊?”
手冢掐指一算:“中午到現在,4個小時。”
英美里猶記得她是12點左右睡下的,那現在大概就六七點了。怪不得這么餓,她摸了摸肚子。手冢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坐起來?”
英美里點頭:“好啊。”
她一動,骨頭就咯啦咯啦響,立刻表情扭曲起來。手冢憋笑,眼疾手快的墊了幾個枕頭在她背后。又從書桌后邊找到她的折疊桌,展開放在床上。
英美里嘻嘻笑:“感覺你這個服務水平,以后做不了職業球員去做護工也多少算一條出路。”
手冢無奈。這家伙也不看看他是為了誰。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
響。英美里心想可能牛島手里提著東西,不方便開門,于是示意手冢幫忙開一下。手冢縱然有萬般不情愿,但想到英美里的晚飯還在那廝手里,也只能走過去把門打開。
但這一開門,他就震驚了。
門外除了牛島還站著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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