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趕忙道：“也已經送回了鎮獄司。”

“傳我口諭，令衛深將封天鎮地大陣搬來皇宮。明日早朝，讓長青救治東方蘭。”

小太監領命傳訊。

“再派個腦子靈光的太監過來。”東方墨繼續道。

小太監一愣，繼續傳訊。

剛剛放下傳訊靈符，他的頭顱已經從脖頸上消失。

……

皇城，地下皇宮。

空空如也，滲人無比。

趙震一襲蟒袍，靜靜的站在大殿之前，看著大殿中盤膝而坐的方林，又看向皇位上的方天。

除此之外，一具水晶棺里，安靜的躺著一名二八芳華的少女，恬靜的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趙震，你這是何苦？”方天面容枯槁，身形枯瘦，如同枯萎的老樹，已經快要沒了生機。

但方天的眸子，卻明亮無比，他盯著趙震，接著說道：“你蕩平了地下皇城的所有厲鬼，這么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本不必如此，亦或是下道命令。”

趙震一言不發。

方天又道：“你的臭名，將會掩蓋你所有功績。你在這里做的一切，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長青的到來，你將會狼狽退場，甚至會因此喪命。這一切，值得嗎？”

趙震終于開口，語氣平緩，不怒不喜，“我和你，不一樣。”

頓了一下，趙震的聲音洪亮堅定：“除魔衛道、斬妖滅鬼，捉拿一切不法、鎮壓一切邪祟，此乃我鎮獄司的職責。”

“哈哈哈哈！”方天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你以為鎮獄司還是你的？你的鎮獄官都被罷免了！明日上朝，你這身蟒袍怕是也要沒了。”

“縱使黑衣素袍，我心也不動搖。”趙震平靜的說著，聲音卻振聾發聵。

即便是方天，也止住了笑容。

也正因如此，他才敬重趙震。

趙震在大殿中緩緩踱步，方天警惕的看著趙震，卻是疑惑趙震竟然停在了水晶棺前。

趙震伸手輕輕撫摸著水晶棺，看著棺中沉睡的少女。

“住手！”方天一聲大喝，震驚不已：“你不是為殺我而來，也不是為殺方林而來，你竟然是為殺東方蘭而來！”

“為什么！”方天沉聲問道。

趙震開口道，“因為我無能，不知道崇囂是誰。因為我無用，殺不了大魔崇囂。我只知道，不能讓大魔崇囂奪舍成功。我只知道，東方蘭也是不愿。她定會寧死，也要阻止大魔崇囂。”

“你又不是東方蘭，你怎會知道？”方天開口問道：“她若真如你所說，她的神魂，也早該赴死！”

大殿中沉默許久，方天瞇起眼睛，“原來如此，我都明白了，原來你也是在懷疑上界下凡的長青。”

趙震面色復雜，深深的嘆了口氣。

的確是太巧了，東方蘭的神魂被長青遇到。

的確是太強了，長青可以將一切盡在掌握。

但趙震心中，自有思量。

“也？”趙震看向方天。

方天冷哼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知道崇囂是誰。你不是一直都懷疑東方墨嗎？”

“你要保東方蘭？”趙震盯著方天，靜靜問道。

“奪舍非現在時機，以你的能力，現在不殺，之后也能殺。若你肯等到明日之后，我便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明日，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明日，長青不是要救治東方蘭？”

“好。”趙震點頭。

方天長舒了一口氣，只是他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看著如此掙扎猶豫的趙震，他心中想到了長青，方天的眸子中竟是露出恐懼。

這還不到兩個月，即便長青什么都沒做，就連趙震也陷入渾水亂局，不能理清！

“其實……”方天蒼老的聲音響起，“大魔崇囂是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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