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掌控不了鎮天黑尺劍？”

崇囂取出了桃木劍，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

堂堂魔族魔帝，他甚至感受不到鎮天黑尺劍的意志，他甚至連他到底契不契合都不知道。

江清月、姜田、沈無極，桃花仙、杳冥仙，也都看向了長青。

長青想了想，再次給出了所有人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

“因為時間。”

“時間？”

“對。”長青點頭道：“你不明白你為何掌控不了鎮天黑尺劍，想來你也不會明白，你為什么能‘掌控’桃木劍吧？”

長青解釋道：“因為桃木劍的半邊太極圖，是鎮天黑尺劍極少的力量。這只相當于少量的空間法則，所以容易掌控。”

“你掌控的空間之力，最高應該是‘斷空’，紅月仙跟我說過，你可以一指隔斷劫雷，而且是天仙之劫的劫雷。”

“這，是你的上限。至于虛空行走，虛空跨越，以及鎮天黑尺劍其他更強的能力，你通過桃木劍是領悟不了的。”

崇囂心中恍然大悟。

同時，他也更了解長青了。

他知道長青或許有底牌，但他不知道，長青竟然可以算計到這般地步。

而且長青的算計，只要他不說，任何人恐怕都不會明白。

“為什么你能掌控鎮天黑尺劍？”崇囂問完便有些后悔。

他知道，他不該問。

“因為時間。”長青略有歉意的說道。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長青不可能全說出來。

江清月饒有深意的看著長青，她的心里其實早有猜測。

這是長青繼傳承、黑尺劍外的，第三個底牌。或者，這也是他最后的一張底牌。

江清月開口問道：“為什么青云仙可以掌控鎮天黑尺劍？也是因為時間？是因為她得到黑尺劍的時間比較長？”

長青與江清月的目光，不經意的都看了眼東方蘭。

長青頓了一下，才說道：“她沒有掌控，如果她掌控了，她早該會像她說的那樣，帶領所有帝境踏上通天大道，晉升圣境。”

江清月、崇囂心里頓時一驚。

沈無極也是朝著長青連連側目。

這次諸天競技，長青難道接觸到了最頂尖的那群仙帝？

這些東西，只有那些仙帝才會知道！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長青沒有再看東方蘭，而是繼續說道：“這種可能是，大道戰場，通天大道的盡頭，并不能成圣。”

“那通天大道的盡頭有什么？”江清月問道。

這是她也不知道的事情。

“我猜，應該是虛空之王，虛空獵道者，或許是其他東西。”

隨著長青的話，東方蘭終于變了臉色。

而她的神情變化，也被長青、江清月捕捉。

長青與江清月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的意思是，青云仙掌控了黑尺劍，并且去到了大道戰場的盡頭，發現了事實之后，將這黑尺劍扔給了我？”崇囂無法接受。

“那青云仙到底死沒死？”崇囂忍不住問道。

長青、江清月皆都沉默。

東方蘭的表情，恢復到了正常模樣。

長青看向崇囂，道：“你魔魂九變，算是重生，算是沒死，還是算從頭開始？”

“有區別嗎？”崇囂問道。

長青抬頭看天，這劫雷若是現在落下來，亦或是鎖定在場的所有人，恐怕整個古荒域都要被疊加的劫雷之威給轟穿吧？

長青語氣加速道：“你們知道，為什么這方宇宙，難以成圣嗎？”

“這都有人告訴你？”崇囂現在這蕭封的身份，是他魔魂九變的最后一個化身，死一個化身他會暴怒，但其他化身都死了，他不得不穩妥一些。

“我猜的。”長青搖頭，道：“因為這方宇宙，是殘缺的，用光明哨兵亦或是仙帝們的話來說，這方宇宙，是淪陷區。大道不全，所以難以成圣。”

“仙寶、道器，其實都是道的體現，道器的區別是，完整大道。”

“想要成圣，若無道器，則要完全掌控仙寶，并且，補全大道。”

“但無序不除，這方大道將會永遠不全，入圣的阻礙永遠都在。”

長青的語速越來越快，說的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雜。

逐漸的也只有江清月、蕭封、東方蘭才能聽的懂了。

即便是沈無極，也是聽的似懂非懂。

“話說回來，因為這方宇宙的大道殘缺不全，所以沒有因果輪回。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重生這件事。”

“沒有因果輪回，便沒有‘清算’，沒有清算……便沒有結束與開始。”

長青的思緒，很清晰，他只是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該不該給崇囂這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東方蘭。

想來，東方蘭也不知道。

正如帝云的回避。

在這一點上，長青還不如帝云，因為帝云已經開始“順其自然”了。

崇囂看著長青，他深思起來，他看出了長青的迷茫，他的心里，竟然慶幸著長青的迷茫。

因為這意味著，長青不知道如何處理身為仙道長老，這“一生”從未作惡的事實，因為這意味著，他現在在長青眼里，不只是崇囂，還是蕭封！

東方蘭看向長青的眼神，很是復雜。

她自從晉升散仙之后，便逐漸知道了很多她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她不需要去磨練戰斗，她的戰斗力卻是連江清月都壓得住。

她的心里有一種源自于本性的“使命”，不管她有沒有意識到，她都會做她“該做”的事情。

她知道，長青對蕭封的這般態度，有一部分也是她的原因。

“沒有清算，那你來清算不就行了？”

突然，歷千帆開口說話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歷千帆，長青也是為之一愣。

道家，五道六橋。

五道之中，還有獄道！

“都看我干什么？他難道沒這個資格么？”歷千帆渾然不知他說的話有多大的意義，對長青，對蕭封，對江清月對東方蘭，雖是不同的，但都很重大的意義。

“按照長青的說法，大道需要補全，補全方可成圣，這個過程也會與無序正面抗衡。大道萬千，一人補一個，先不說資格不資格，清算如果也要補，除了長青，誰能補？”

歷千帆的話，令所有人各自思量。

看起來歷千帆什么都不懂，可說出來的話，卻還真有那個道理。

“不過在這之前，你們能不能讓長青先去渡劫？”歷千帆抱著冥虎裂天劍，得意的說道：“在下不死九命冥虎仙，這劫雷要是落下來，反正我是死不了。”

長青聽了，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死九命冥虎仙？”

“哼哼。”歷千帆驕傲的抬起了頭。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臉色猛然一變。

“真的假的？”

當長青略帶玩笑，略帶確認的問了這一句后，歷千帆的心里咯噔一沉。

“我覺得，這個事情，是不用反復驗證的。”歷千帆心里沒底的看著長青。

“誒~我相信你！”

“我#￥%#”歷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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