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劍是什么？”妙玉真人看著李昊，忽然問了一句。

        “劍？劍是兵器，卻也是修行者的精氣神！”李昊想了想說道。

        “這話倒也不錯，但是劍雖然是兵器，也是修行者的精氣神，但是劍也是人！”妙玉真人閃過一絲贊許，能夠看到這一點，倒也是難得了，只是做到這些還不夠。

        “劍也是人？”李昊對這句話倒是有些難以理解，自己從未聽過這種解釋。

        雖然他神識強大，能夠感受到自己本命劍上面的波動，歡喜或者憤怒，但是劍是人這個說法，李昊一時有些無法理解。

        “劍道即是人心，凡用劍法之人，必須身正道直，身不正則道不直，道不直則劍不利！”妙玉真人說到。

        李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心中一閃而過，本能覺得重要，不由凝神細聽。

        但是可惜的是，這種感覺一閃而逝，想要抓住卻有些暢然。

        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異色。

        察覺到李昊臉上的變化，妙玉真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中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但是為何又有說法，說修行者突破到出竅期，如同師父一般的修為時，劍法已經不重要，自己身體就是劍？”李昊又問了出來。

        “呵呵，所謂劍道，有人說人劍合一，那你可知如何能夠做到劍道合一？”妙玉真人似乎并沒有直接回答李昊的話。

        “劍法在于領悟，領悟劍法精髓，自然能夠領悟劍道。”李昊根據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嗯，這話倒也不錯，大多數修行者都是這般想法，這才有了所謂的身劍合一，但是卻根本不知道，不僅僅是人選劍，也是劍選人！”妙玉真人所有所思的說道。

        李昊忽然想起自己獲得紫霄劍的經過，點了點頭。

        “我這里說的劍選人并不是在尋找本命劍的過程，而是因為在修煉過程之中，修行者選擇劍法修煉的時候，心神不知不覺融合到劍法之中，這就是有了所謂的劍意，每一個宗門的劍意不同，同時同一個宗門之中弟子的劍意也有自己的特點，這就是心意融合劍意之中形成的自己特有的劍意。”妙玉真人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般，若是如師父所說，這似乎并非是劍選人，而且劍法修煉煉化本命劍，讓本命劍更加融合自身才是。”李昊說道。

        “你這話倒也對，但是你可知道，在煉化本命劍的過程之中，劍同樣影響著人，劍道秉持一往無前，若是人心中有了雜念，劍法縱然強大莫測，也會使得本命劍的威力大打折扣，這才有了身正道直的說法。”

        李昊心中沉思，若有所覺。

        “因此，我們悠游閣之中最強大的劍法就是身正道直！”妙玉真人語氣凝重起來，直直的看向李昊。

        “身正道直？”李昊重復一句。

        “是！”妙玉真人點頭。

        “把你的劍拿出來！”妙玉真人又說了一句。

        “是。”李昊手中出現紫霄劍。

        “你這把劍不錯，好好對待，未來成長空間不小。”妙玉真人看了一眼紫霄劍，點了點頭。

        似乎察覺到面前妙玉真人身上氣息的強大，紫霄劍發出一聲輕微的顫動。

        “你向我攻擊。”妙玉真人說了一句。

        “是。”李昊也不多問，直接一劍遞出，平淡無奇，但是這卻是李昊最強的一劍，所有精氣神都匯聚在這把劍之中。

        自己仿佛化身為劍，劍心即己身。

        只聽嗤的一聲，劍尖直接忽視了時間和空間的阻隔。

        “叮”的一聲，只見妙玉真人手中一亮，接著一聲清鳴。

        而李昊手中的紫霄劍猛然一頓，接著毫無意外的直接被擊飛。

        甚至李昊和紫霄劍之間的聯系更是被干脆利落的直接切斷。

        “可看清了？”妙玉真人看著李昊說了一句。

        李昊沉思一會，手指一動，紫霄劍再次回到手中。

        “再來！”李昊一聲輕喝。

        又是一道劍光出現，仿佛和剛剛有了些許的不同。

        “叮”的一聲脆響，紫霄劍再次被擊飛。

        “再來······”

        “叮·······”

        連續第六次之后，李昊的每一次劍光似乎都有所不同，但是出乎李昊意料的是，自己的劍法似乎變弱了。

        甚至無法突破到師父妙玉真人的身前護體靈力！

        但是李昊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神情越來越亮，似乎發現了什么。

        兩人收劍，李昊這次沒有再次攻擊，而是閉上眼神，紫霄劍輕輕的浮在李昊身前發出嗡嗡的聲音。

        妙玉真人也不阻攔，只是等著。

        許久之后，李昊這才睜開了眼睛。

        然后看向妙玉真人：“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為何你使用出來簡簡單單的一劍卻是如此強大，我手中的劍幾乎沒有絲毫阻擋之力，但是我隱約觸摸到了什么，但是卻每次都徒勞而返，沒有絲毫的進步，實在是讓人疑惑。”

        “記住，劍法不是越花哨越好，也不是越熟練越好，還是那句話，當劍成為另一個你的身后，所謂的劍招，在你手中都將變的不一樣。”妙玉真人笑著說道。

        “靈性？”李昊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脫口而出。

        “靈性？”妙玉真人重復了一句，然后看向李昊，眼神之中已經亮了起來：“對，就是靈性！”

        妙玉真人竟是覺得李昊這個詞用的非常好。

        “看來你已經有所感悟，但是還不夠，這不是光靠修煉能夠獲得的，還需要你不不斷的去摸索，去嘗試和試探。”妙玉真人笑著說道。

        接下來，妙玉真人親自讓李昊在旁邊感悟揣摩，自己在旁邊坐鎮。

        李昊手中的劍不斷的在李昊手中出現消失，但是很久李昊都沒有遞出一劍。

        反而額頭上漸漸的露出絲絲汗珠，似乎在壓制著什么。

        妙玉真人眼神緊緊的盯著李昊，眼神之中滿是緊張之色。

        縱然是她的修為和定力，看著自己給予最大希望的弟子，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期待和患得患失。

        “希望此子不要讓我失望，這種領悟一生只能有一次，一次機會失去，就意味著一生都不再有這種機遇，從此之后這種感悟將會再也沒有。”妙玉真人心中說了一句。

        李昊臉上的糾結之色越來越重，臉色越來越差，額頭青筋微微跳起。

        妙玉真人眼中慢慢的開始浮現一種失望之色，終于嘆息一聲：“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然而妙玉真人就要喚醒李昊，因為此時的李昊繼續下去很有可能陷入昏迷從而走火入魔。

        李昊卻在這個時候，一直想要遞出去的手忽然往前一伸。

        劍光轟鳴著顫動，周圍的靈力都開始劇烈波動起來。

        接著李昊的動作越來越快，但是奇怪的是此時李昊的劍法顯得如同初學者一般，顫顫巍巍，有些顯得毫無章法，又有的時候劍法疾如奔雷。

        不久之后，這種變化越來越明顯，甚至連靈力波動都變得極為輕微，甚至感覺不到。

        李昊臉上汗水越來越多，臉色漲紅，劍意之中靈力顯得不足，但是體內卻是血氣翻涌，靈力如同洪水一般不斷的沖刷經脈。

        許久之后，李昊忽然停了下來。

        一道刺目的精光從李昊眼底閃過，隨即消失隱藏起來。

        李昊明明剛剛氣息不穩，但是當李昊睜開眼的瞬間，臉色不正常的潮紅瞬間消失不見，同時替代的是一種健康的紅暈，更有絲絲靈韻似乎在皮膚表面流淌。

        竟是讓人一眼看上去有些刺眼，仿佛看到了一把刺目的寶劍一般。

        “沒想到你竟然感悟到了這種地步。”渾身出現的劍意自然傷不到妙玉真人，她眼中失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意。

        只是此時李昊如同刺猬一般耀眼，李昊能夠感覺到自己修為更近一步，劍道感悟更深一步。

        但是周圍劍氣卻有些無法讓自己控制收攏回到體內。

        “師父。”李昊疑惑的看向妙玉真人。

        “你已經入門，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里繼續感悟。”妙玉真人說了一句：“若是修為有成，到了自然會有所領悟。”

        “是。”李昊答應下來。

        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一層從未有過的地方。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劍道？

        李昊心中隱隱有些興奮。

        接下來的時間當中，李昊暫時在這里住了下來。

        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四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妙玉真人三日過來一個時辰未李昊解疑答惑。

        李昊手中的劍初時如同無知小兒舞劍，沒有絲毫張發和蹤跡可循，歷時一個月。

        又一個月，李昊手中的劍雖然仍然看起來有些別扭，但是卻隱隱有絲絲靈韻閃爍。

        又是一個月，李昊手中的劍忽然劍氣暴漲，劍意讓人心驚，一舉一動仿佛伴隨風雷之聲。

        李昊身上簡直劍意充沛，讓人一眼望去甚至雙眼會感覺到絲絲酸痛。

        最后一個月，這些狂暴的劍意卻又緩緩收斂，紫霄劍仿佛普通長劍一般，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生息，雖然看起來劍氣不顯，但是讓人一眼看上去，只有一股舒服的感覺。

        仿佛這把劍就該如此動作。

        而李昊身上充沛而又無時不在的劍氣也消失不見，雖然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樸實無華，甚至丟到人堆里恐怕都不會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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