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陪蔣梅英去哈市
第192章陪蔣梅英去哈市
“依我看傻柱拿飯盒最好和廠長說一聲,幫扶賈家也定個時限。”
“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是災年,這時候哪都缺糧食,傻柱要是這時候被抓住往家拿菜……”
“說的好聽叫打包剩菜,說的不好聽這就是侵占集體財產(chǎn)。”
“打包剩菜?那也得看年月不是?這年月怎么可能會有剩菜呢。”
“別到時候連工作都沒了。”
一旁聽著的許大茂眼前一亮,可惜沒早讓他想到啊,他叔這說早了啊,沒抓住傻柱的把柄。
傻柱則是聞言不以為然的笑了。
“李叔,你擔心的太多了,我們廚子從有的時候開始,這打包剩菜就是傳統(tǒng)。”
“別說我,各家廚子都是這么做的,我爸當時就是這么教我的,師叔、師伯們也都一樣。”
許大茂聞言笑著拍馬屁道:“什么都瞞不住叔的火眼金睛。”
李修竹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宋運萍。
“懂了叔,啥也不說了,您就是我親叔。”
宋運萍不好意思的說道:“家里沒什么下酒菜,就有點花生米和蔬菜了。”
“行了,都散了吧。”
“得嘞,你這么說,必然能有兒子。”
得罪廠長無所謂,甚至伱還能指著廠長鼻子罵幾句,但損害了大集體的事情,那開你沒商量。
不過他剛這么想,就聽易中海說道:“柱子,你李叔說的對,現(xiàn)在不比往日了,別讓人抓到你把柄了。”
宋運萍小臉一紅,有些尷尬,有些慌亂,顯然是沒想到許大茂會突然來找自己。
許大茂聞言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可比殺父之仇了,我怎么放?”
看傻柱洋洋得意的樣子,李修竹有點無語,許大茂則是眼神發(fā)亮。
雖然現(xiàn)在的工作是鐵飯碗,但那也要看什么事。
李修竹也跟著陪了一杯,這時宋運萍也端來了一盤花生米。
許大茂這時湊到了李修竹身旁問道:“李叔,去我家喝兩杯么?”
許大茂聞言頓時笑道:“那肯定高興啊,每天都盼著兒子出生呢。”
許大茂說著就干了一杯。
“得嘞,那就去喝兩杯吧。”
李修竹跟著許大茂到家后,開口問道:“大茂你這是有什么事要問?”
許大茂心道:很好,傻柱,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別說許大茂了,換成他他恐怕更瘋魔,未經(jīng)他人苦,怎能勸他人善呢。
“我是想知道傻柱的事,他做的事要是被廠子發(fā)現(xiàn)了能開除么?”
許大茂得意的說道:“那可不么,叔你就是生兒子命,我都觀察了的,你命里就沒姑娘。”
“柱子記得報備啊。”
李修竹夾了一筷子,還沒涼透,不那么酥脆。
李修竹無語的心道:這倆人是想歪了吧?這剛懷孕還沒三月呢,能聊聊天就不錯了,怎么一個個這么奇怪呢。
李修竹仿佛心臟被插了一刀,他這輩子就喜歡女兒,可就如許大茂所言,沒生過女兒啊。
李修竹無語的看著許大茂,雖然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李修竹點點頭說道:“不著急,慢慢弄。”
“大茂,你現(xiàn)在也快當?shù)耍陡杏X。”
“就算你是做好事,也難免要擔責。”
“若是群情激憤,開除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運萍聞言臉上更紅了,趕忙說道:“大茂你先陪著叔說話,我去炒個花生米,弄個蘸醬菜。”
李修竹一聽,無語的說道:“那萬一是女兒呢?”
油亮的花生米上帶著點點咸鹽粒,微微泛黃花生仁,看起來就香。
得,肯定是教育信息不足了。
“不過主廚先拿,這幫廚后拿,若是主廚拿完沒剩下的,那他也只能自認倒霉。”
許大茂笑了笑說道:“那沒事,您多來兩次,我這兒女早晚能雙全。”
“哎,他這事現(xiàn)在舉報最多就是批評他幾句,但若是等鄭紅英出了百天他還送,那最少也得罰他掃幾個月廁所。”
“我干了,您隨意。”
李修竹聞弦而知音,笑著說道:“大茂你這是放不下啊。”
“李叔你等著,我去給您弄蘸醬菜。”
這得虧造人留種的時候不是他來,不然這得二世就無了啊。
“來,叔,為了我即將當?shù)墼俑梢粋。”
李修竹正傷心呢,跟著干了一杯。
許大茂家的酒不是啥好酒,不過也是瓶裝牛子,度數(shù)不低。
兩杯下肚,許大茂就有點臉紅脖子粗了。
“不是,大茂你這酒量不行啊,不是又三杯倒吧?”
“這才剛開始。”
許大茂聞言,滿是酒氣的站了起來。
“行,怎么不行呢?今天我必須要把叔喝高興了。”
許大茂說著又干了一杯,喝完一放杯子,直接出溜到了地上。
李修竹無語了,他真沒灌酒啊。
這……這……
恰在此時,宋運萍進來了,一看地上的許大茂,臉上一紅,秒懂了。
“叔,我先進去擦擦,你等會再進來行么?”
李修竹麻了,趕忙說道:“別,別那么麻煩了。”
“懷孕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都容易出事,不適合做那種事,你過來陪我一起吃點喝點,咱們說說話吧。”
宋運萍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有點害羞,也有點不敢看人。
不過還是搬了個凳子坐到了李修竹身旁,就是下面躺著個名正言順的老公,多少有點不得勁。
李修竹似乎也是這么覺得的,聞言開口問道:“大茂睡哪呢,我先給他弄進屋吧。”
宋運萍趕忙說道:“大茂睡南邊的屋,這邊人來人往,稍微有點吵,我睡北面的屋。”
李修竹應了一聲,心想這許大茂還挺會疼老婆的。
說著將許大茂一把薅了起來,拎著衣服給拎到了南屋放下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李修竹正好看到宋運萍給自己倒了杯酒。
看到李修竹出來,宋運萍說道:“叔,我陪你喝一杯吧。”
李修竹趕忙說道:“懷孕少喝酒的好。”
說著直接就著宋運萍的酒杯喝了半杯,說道:“就這半杯吧,慢點喝,抿一抿就行,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算了。”
宋運萍接過酒杯,看著酒杯邊緣臉上帶著嫣紅。
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雖然這么想著,宋運萍還是淺嘗了一下,酒液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有點甜絲絲的。
不過她覺得那甜絲絲的肯定她叔的口水,不然不可能甜的。
“想什么呢?”
“唔,沒想什么……”
宋運萍哪好意思說出來啊,那多羞人啊。
“最近有沒有懷孕的反應?就是犯惡心什么的。”
聞言宋運萍點點頭說道:“有一點,反應不大,就是老餓,還老想吃酸的。”
“就是現(xiàn)在沒有賣蜜餞的了,大茂給我買了點醋,我饞了就喝一口。”
李修竹聽的一愣,這才想起來,現(xiàn)在災年,好多東西沒有了。
“回頭我給你拿點陳皮梅子之類的。”
“哪能老喝醋啊,那東西喝多了燒心。”
“還有別的沒?想吃什么跟我說,叔幫你想想辦法。”
聞言宋運萍搖搖頭,想了想,又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有點想叔,叔你能不能常來看看我。”
李修竹聞言點點頭,知道懷孕的女人都比較敏感,畢竟想人陪著。
“以后我抽空多來看看。”
宋運萍的臉上露出笑容,試探著問道:“叔,那我能不能抱抱你。”
李修竹好笑的說道:“我雖然是你叔,也是你男人,你抱你男人還問什么?”
說著李修竹看了一眼房門說道:“不過得先把門關好。”
宋運萍臉上一紅,趕忙起身去關了門,緊接著又磨嘰的走到了李修竹身旁。
李修竹也不主動,就想看宋運萍怎么辦。
別說,逗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宋運萍遲疑了一下后,這才坐在了李修竹懷中,小腦袋往李修竹懷里一鉆,抱的緊緊的,生怕看到李修竹取笑自己。
嗯,當個鴕鳥,就挺好的。
李修竹也是笑了,還挺可愛的,隨手放下了筷子,抱住了宋運萍,在宋運萍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別說,還真有點像老父親哄女兒。
李修竹在許家待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是個記得回家的男人。
翌日一早,許大茂一早就醒了,做好了早飯,等宋運萍吃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忽然一咬牙小聲說道:“運萍,雖然我不該說,但是我還是得說一下。”
“你和咱叔睡覺的時候動作輕點,別傷了孩子。”
宋運萍臉上頓時一紅,惱羞成怒的說道:“說什么呢,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呢。”
“咱李叔心疼著我,也心疼著孩子呢。”
“叔說了,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都比較危險,昨晚上除了抱了抱我,根本就沒別的。”
許大茂雖然被老婆說了一頓,不過心下卻放下了心,笑呵呵的一點也不在意。
“是是是,你別生氣,都是我小人之心了。”
“來,你吃白面的。”
說著許大茂自己拿起了個雜糧面饅頭吃了起來。
現(xiàn)在糧食短缺,即便他是放映員,倆人都是職工,那白面饅頭也不夠倆人吃的。
不過許大茂疼孩子著呢,這不……寧愿自己不吃,也得讓老婆兒子吃上白面饅頭。
倆人還沒吃完飯,房門就被敲響了,許大茂打開門一怔。
“嬸,你怎么來了?”
陳雪茹笑道:“怎么?我不能來啦?”
“唔,那倒是不,嬸你吃飯了么?我給你拿雙筷子。”
陳雪茹擺擺手,進了門說道:“甭張羅了,你嬸還能來你家吃飯啊?”
“你叔說你老婆想吃酸的,這不……正好家里有。”
說著身后的秦招娣將一個油紙包放在了桌上,陳雪茹這才對著宋運萍說道:“這些先吃著,有什么喜歡吃的記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就留個樣品,想吃了再和嬸說。”
宋運萍臉上沒有開心的神色,反而有點被嚇到的樣子。
看到這,陳雪茹笑著捏了一把宋運萍的小臉說道:“怎么?嚇著了?”
“我們家里沒有秘密,不用害怕。”
“不過你叔早上喜歡睡會懶覺,一會你們也得上班,這時間上就不方便了,所以就我給你送來了。”
“好了,別多想,嬸走了。”
說完陳雪茹就要出門,宋運萍這才趕忙說道:“謝謝嬸,也謝謝叔,兩位嬸嬸慢走。”
陳雪茹回頭笑了笑說道:“有空可以去家里玩,記得最好我們在家的時候,不然容易被人說閑話。”
“不過你要是想你叔,最好還是讓大茂請到家里。”
“大茂在家,應該沒人會說什么閑話。”
宋運萍知道陳雪茹這話是什么意思了,臉紅著點了點頭。
許大茂全程沒怎么說話,只是笑著把人送出了門。
不過陳雪茹出了門,忽然開口問道:“大茂,你說這孩子叫許紅星怎么樣?”
聞言許大茂臉上的笑容更勝了,明白了他嬸是讓他安心呢。
“嬸,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要是男孩的話,那就叫紅星了。”
陳雪茹笑了,轉(zhuǎn)身出了月亮門。
這家啊,還是得她操心,沒她得散。
李修竹起來后,吃了午飯去了趟老太太那。
不是空著手的,拿著一小碗紅燒肉和一小碗白米飯呢。
一進屋,老太太就露出了笑容。
“小李子,你可算來看太太了,太太都餓瘦了。”
李修竹笑道:“我不是前幾天才給您送了么。”
老太太故作不悅的說道:“你也說了是前幾天了。”
“太太可是幾天都沒吃上這一口了。”
李修竹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xiàn)在物資緊張,總不能我天天給您送吧?”
老太太聞言說道:“嗐,天天送咋了,別人不知道,太太還能不知道啊?”
“你本事大的很,也不缺這一口。”
李修竹知道這老太太賊精賊精著呢,也不反駁,而是說道:“不缺歸不缺,但是送的多了容易被人舉報。”
“雖然我家每年帶回來不少糧食補貼,有一定特權(quán),但是能不惹麻煩,我也不想惹麻煩。”
聞言老太太理解的說道:“太太就這么一說,沒讓你找麻煩。”
“對了,閻家的小媳婦,你能不招惹還是別招惹的好,別到時候惹了一身腥。”
李修竹聞言笑了笑。
“您吶,就喜歡悄摸的偷看別人家的秘密。”
“不過這事是解成同意的,我拒絕過一次了,但第二次再拒絕,這就不禮貌了吧。”
老太太聞言一怔。
“解成知道?”
“知道。”
“你拒絕了一次了?”
“是啊,沒想到她還會來第二次。”
老太太聞言不知道說啥好了,沒想到閻家那小子這么離譜。
“許大茂家那是怎么回事?”
李修竹聞言說道:“您這套我話就沒意思了啊。”
老太太確實是套話,畢竟感覺以前李家和許家也就一般,怎么許大茂結(jié)了婚反而越來越好了呢。
她知道兩人有事,但具體卻不知道是怎么個事。
不過老太太看李修竹沒說,也就沒再問。
“得嘞,您沒事我就先走了。”
聞言老太太趕忙說道:“等等,你昨天是想撮合柱子和紅英吧?”
李修竹笑笑說道:“看出來了啊?”
“要不是還得是您,人老精,鬼老靈。”
老太太頓時不樂意的說道:“怎么說太太呢。”
“你到底啥意思?紅英對柱子來說,不是個好選擇啊。”
李修竹開口道:“柱子是喜歡紅英的,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還想著黃花大閨女呢。”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是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
“您說說咱們院子里困難家庭這么多,他為什么只幫助賈家?”
老太太那也是精明人,那是一點就透,皺了皺眉,不甘心的說道:“可柱子小紅英三歲呢,還是廚子,這年月,廚子啥分量啊,理應找個好的。”
李修竹也不拆臺,笑著說道:“您想給柱子介紹那隨您,不過我們家不摻和這事。”
老太太聞言趕忙說道:“那你以后不能撮合他和紅英。”
“行。”
李修竹說著話鋒一轉(zhuǎn)道:“沒什么事我就走了,今天我還有事忙呢。”
“成,去忙吧。”
李修竹說完就出了門,去帽兒胡同這邊躲清凈來了。
什么有事,都是假的。
李修竹在可園里曬起了太陽,沒一會一個陰影就擋住了陽光。
李修竹瞇眼一看,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來澆水的?”
蔣梅英溫柔的說道:“澆水早上澆最好,哪有這個點澆的。”
“剛看完書,看你坐在這曬太陽,我過來給你擋擋。”
“雖然冬天的太陽沒夏天熱,但是這個點曬久了也傷皮膚。”
“怎么忽然跑這邊曬太陽了?有心事了?”
李修竹聞言沒著急說什么,而是對蔣梅英說道:“先來我懷里躺會,讓我抱一會。”
蔣梅英聞言也沒猶豫,不過她躺下自然就不方便打傘了。
雖然明知道曬多了可能會傷皮膚,蔣梅英還是放下了傘順著躺椅躺了下來,她沒窩在了李修竹懷中,反而將李修竹的頭抱在了自己懷中,輕輕摟著,似乎在給他力量。
李修竹也沒拒絕,躺在溫暖的懷里更加放松了,說道:“梅英你真的好會啊,難怪我這么喜歡你。”
人人都以為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想彰顯臂膀,卻沒多少人知道,男人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的。
蔣梅英聞言笑了笑,沒有回答李修竹,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無聲的撫慰著他。
漸漸的李修竹忘了所有的事情,輕輕的睡著了,仿佛回到了少年時無憂無慮的日子。
一直到日頭落下,蔣梅英才在李修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用自己的溫柔喚醒了李修竹。
李修竹一睜眼,看到黃昏的時候愣了一下。
“我睡了這么久么?怎么不叫醒我?”
蔣梅英聞言溫柔的笑著說道:“難得你睡這么沉,當然得讓你多睡會了。”
李修竹忽然攬住了蔣梅英的腰,在她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要你了。”
蔣梅英聞言一怔。
“現(xiàn)在?不吃飯了?”
“不吃了。”
李修竹一把抱起了蔣梅英,向著她的房間走去,路上碰到恰好碰到了周文靜。
周文靜看了一眼二人,撇撇嘴自語道:“哥哥就是偏心,姐姐也愛吃獨食,哼。”
自語的聲音不小,李修竹二人自然也是都聽見了。
蔣梅英聞言臉上一紅,既沒狡辯,也沒去看周文靜,純當沒碰見了。
李修竹則是笑了下,他獨寵陳雪茹和蔣梅英,又不是什么秘密。
“小醋壇子別吃醋了,晚點去找你,快去吃飯吧。”
李修竹說完就帶蔣梅英進了屋。
良久風雨驟停,蔣梅英忽然輕聲道:“修竹,你能不能陪我去趟東北?”
李修竹一怔。
“去東北?”
蔣梅英輕聲道:“文若走了幾年了,往年還好,現(xiàn)在趕上災年,我想去看看。”
李修竹聞言點點頭說道:“行,那咱們過兩天就去,東北那邊雖然不缺糧,但具體是個啥情況誰也不知道,看看你也放心了。”
蔣梅英溫柔的笑了笑,也是松了口氣。
若是李修竹不同意,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修竹,謝謝你。”
“謝什么,你是我女人,咱們還要說謝字啊?”
“唔,我還想要一次。”
事實證明,不光女人有追求。
兩天后,李修竹帶著蔣梅英坐上了前往哈市的火車。
臨走前該安排好的都安排好了,徐慧真、于莉這邊也安排了。
二人要的是軟臥,介紹信是田棗給開的,家里出行方便著呢。
但即便是軟臥也就那樣,轟隆隆的火車轉(zhuǎn)輪聲吵的人不得入睡。
當然,好處也是有的,雖然軟臥是四個床位,但是這時候能坐得起軟臥的沒幾個,甚至就連級別也是有要求的。
所以諾大的軟臥包廂里,就兩個人,這也方便了蔣梅英吃飯。
不然吃個飯都得小心翼翼。
不是見不得人,是實在怕她一露面就惹事。
雖然不怕事,但沒事誰想找事呢。
火車駛出了京城,一路上的景色讓二人皺緊了眉頭。
一出京城好多地方的樹都沒樹皮了,光禿禿的,分外扎眼。
這才出了京城幾十里,其他地方,簡直不敢想。
蔣梅英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悲天憫人的表情,問道:“修竹,這場災還得幾年啊?”
李修竹聞言說道:“過了年,下半年就好了,最遲秋收,就能緩過來了。”
“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李修竹穿越前是三千萬,但是有他提前兩年干預,兩年運送的糧食也20多萬噸了,理應少很多了吧。
不過這個問題,因為他的參與他也沒辦法回答蔣梅英了。
“咱家已經(jīng)盡力了。”
“咱家每個季度都想辦法給采辦三萬噸糧食,能做的都做了。”
蔣梅英沒再說,只是輕聲說道:“修竹,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碰到了你和雪茹。”
“那挺翹,我最幸運的就是碰到了你和雪茹。”
蔣梅英轉(zhuǎn)頭看向李修竹,二人相視一笑。
火車一直開了三十六個時辰才到哈市,沿途見過了太多寸草不生的場景了,蔣梅英還以為這里也會一樣。
但還沒下火車,就看到了一片片燒過的麥子地。
蔣梅英一怔,對李修竹說的這里不缺糧又多信了幾分。
“這里似乎剛收過糧沒多久。”
李修竹點點頭說道:“這都是麥子秸稈,燒了能保證來年土地的肥力。”
蔣梅英聞言疑惑的問道:“修竹你怎么知道東北不缺糧?”
李修竹笑道:“雖然收音機里說全國缺糧,但是又不是全國都干旱了。”
“主要的干旱地方還是山河四省,以及江淮之地。”
“除了這個,另一個是京城前門那片有個拉洋片的片爺。”
“他在那邊混不下去了,把祖宅賣了,回來倒騰糧食來了。”
“既然他能倒騰糧食,那么就說明東北這邊不缺糧。”
“這邊現(xiàn)在是全國最大的糧倉,想讓人干活也得先讓人吃飽吧。”
“所以,這邊目前來說是全國最幸福的地方了。”
二人下了火車,只在火車站周圍看了一眼就知道李修竹猜的沒錯。
京城的大食堂都關門了,可是這邊卻有好多食鋪都在賣東西,其中食堂一眼望去都不止一家。
“這邊居然還有賣油條的,比京城的情況都好啊。”
李修竹聞言笑笑說道:“走吧,我們先去看看文若。”
蔣梅英點點頭,跟著李修竹叫了兩輛黃包車。
“哈市第三建設處。”
周文若本就是大學生畢業(yè),加上來了幾年了,早就成了處里的三把手,擔任總工一職了。
是以李修竹他們一打聽就問到了。
因為二人穿著一看就普通,因此倒也沒人攔著,就是進辦公樓的時候填了個表,給看了一下介紹信。
敲響了總工辦的房門后,蔣梅英還有點緊張。
“進。”
李修竹和蔣梅英這才進了屋,一進去周文若看到二人一怔。
他倒是沒認出他媽來,倒是先認出了李修竹來。
倒不是他和李修竹親近,而是李修竹和十年前自己的看到的樣子一模一樣,加上搶了他媽,他屬實很難不認得。
那旁邊這個戴面紗的?
“媽?”遲疑的聲音中帶著不敢相信,蔣梅英這才將面紗拿了下來。
頓時周文若就確定了,只是他媽怎么還是這么年輕?和當年他離開時一個樣……不,似乎更美了。
“媽,你們怎么來了,文靜呢?”
蔣梅英聞言說道:“文靜最近在忙著學英語,就沒來。”
“我就是看現(xiàn)在年月不好,來看看你。”
“現(xiàn)在看到你沒事,我們也放心了。”
周文若趕忙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現(xiàn)在是總共,缺了誰那口,也不能沒我們的啊。”
“而且你們來時也應該看見了,這邊不缺糧。”
“雖然每年都得運走大量糧食,但我們的自留糧食都是按最高標準留的。”
說著周文若看向李修竹說道:“小李叔,好久不見了。”
“雪茹姨沒來么?”
李修竹笑著說道:“終于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你雪茹姨京城事多著呢,走不開。”
聞言周文若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哪能忘了您啊。”
“對了,現(xiàn)在飯點了,咱們?nèi)コ燥埌伞!?br />“也讓您和我媽看看我們這的伙食標準。”
蔣梅英聞言,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這食堂有包間么?”
周文若一怔,一時不明白要包間干嘛,但當目光落到了母親的臉上,他頓時懂了。
“有的,廠里有開招待的是包間,一共兩個,我的權(quán)限也能用。”
蔣梅英這才松了口氣,能不在外人面前露面就不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好。
雖然東北不是災年,但是也只是不缺糧食,肉也基本沒有。
不過這年月能吃上這些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雖然蔣梅英沒露臉,但僅僅露出的小半張臉和那穿著就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
不過看著一旁的周文若,倒也沒人敢上前打擾。
“文若,等下給我和你媽找個招待所吧,我們剛來,不知道哪的招待所干凈。”
周文若趕忙說道:“不是,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當然是住家里了。”
“我在這邊有房子的。”
李修竹看向周文若,似笑非笑的問道:“去年不是寫信結(jié)婚了么?我們住過去,不方便吧。”
聞言蔣梅英這才問道:“怎么忽然就結(jié)婚了,結(jié)的那么急,完了才寫了封信通知我們。”
周文若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是逃難來的,當時暈倒在我面前了。”
“人一醒,就求著我收留她,不然就告我,我沒辦法只能和她領了證了。”
蔣梅英聞言眉頭微皺,這不是恩將仇報么?
似乎看出了蔣梅英所想,周文若繼續(xù)道:“她人是好人的,對我很好,跟我的時候還是黃花大閨女,人也本分。”
“就是當時活不了,走投無路了吧。”
蔣梅英聞言這才松開了眉頭,李修竹笑著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文若喜歡就成了,我們不是來看看文若過的咋樣么,別想太多。”
蔣梅英聞言溫柔的笑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和你李叔就不打擾你們了,知道你過得好就行,這兩天我們就走了。”
“不是,這么急么?”
說這話的不是周文若,而是李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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