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5章 建文,啟動!
第165章 建文,啟動!
嗯……關于朱老四的問題,先不急于一時。
那邊老朱夫妻倆打孩子是真的賣力,朱樉被打得嗚嗷叫,都化身成湯姆了。
打完朱樉,就輪到了朱棡,打得審美疲勞之后又在輪到朱樉。
突出一個朱樉蹲,朱樉蹲,朱樉蹲完朱棡蹲。
朱棡是真慘,他挨揍完全屬于是捎帶腳,真正的怒火完全是被朱樉勾起來的。
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特別特別后悔,為什么要跟過來看這個樂子呢?
這下好了吧,挨了一頓暴打不說,連好吃的都吃不上。
他沖著朱標還有朱棣做著口型,無聲的怒吼震耳欲聾。
“給我留點!”
等到老朱兩口子發(fā)泄完怒火,朱棡立刻跳起來沖向朱標。
“大哥……”他眼巴巴地看著朱標。
朱標嘆了口氣,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爆米花遞給了朱棡。
他也想接著吃,但愚蠢的歐豆豆在一旁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算了,還是給他吧。
朱棡開心地吃著爆米花,已經(jīng)完全把剛才的痛打忘在了腦后。
馬皇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去,再出現(xiàn)的時候,身后跟著好幾個人拎著食盒。
“哎,來來來,賢弟,李兄,嘗嘗咱妹子的手藝。”老朱立刻招呼著二人墊補兩口。
剛剛在宴席上都沒怎么吃,不知道咋的,自從妹子去鳳陽之后,咱老朱的胃口也差了。
“李哥,你瞧瞧人家朱嫂子,再看看你媳婦兒。”李清一臉嫌棄地看著李哥,“從咱倆認識到現(xiàn)在,咋就沒見嫂子也做頓飯?”
“你嫂子就會蓮子羹,做的還齁難吃。”老李說起一個一臉的苦瓜相,“每次半夜都要給我端一碗,伱說我還不能不吃……”
說到這里,老李的臉都苦成一朵花了。
看來是真難吃,李清不由得在心里為老李默哀。
“為兄也是為你好,這樣的苦還是別讓你受了……”
“李哥,牛,李哥。”李清豎起一只大拇指。
“都是些家常小菜,重八就喜歡吃我做的飯,所以我就在宮里弄了個小廚房。”
馬皇后為李清盛了一碗粥,“嘗嘗吧,這可是山西的小米熬的粥。”
“山西的小米養(yǎng)人啊,多吃一點,多吃一點……”李清搖頭晃腦地贊嘆道。
倒霉的哥仨已經(jīng)被打發(fā)回府了,只有朱標留下來陪著一桌長輩吃飯。
“李兄之前所說新城公主,與咱家小十二的事兒,咱看沒問題!”老朱樂呵呵地喝著粥,“咱記得你還有個女兒,那個晉陽公主?咱記得她可是大唐公主傳里字數(shù)最多的。”
“兕子嗎?”老李撓撓下巴。
“兕子不行。”李清立刻義正辭嚴地說道。
老李轉頭看向李清,那眼神仿佛像看出生一樣。
“賢弟啊,這不太好吧?兕子今年才九歲啊……”
“你想啥呢!”李清怒了,“我是想兕子這么好,你必須得給我兒子留著!”
“好!就這么定了!”老李二話沒說直接說好,“咱親上加親!我看行!”
“但你兒子……”他又遲疑地看著李清,“你倒是生啊,別到時候兕子都十八九歲了,你兒子還沒出生……”
“放心吧李哥,從小養(yǎng)成不是也挺好的?”李清乜斜了他一眼,“再說有哥們兒在,你還擔心年紀的差別?”
“對!”老李忽然一喜:“忘了賢弟可是仙人了,區(qū)區(qū)年紀不在話下!”
“那你回去可得和三姐抓點緊了,盯著兕子的青年才俊可多著呢。”
“……”李清嫌棄地看了老李一眼。
“快吃,吃完咱一起去建文朝。”李清開始催促,“留著點力氣,好好兒地打一頓朱允炆。”
“那你這么說,咱可就不困了。”老朱立刻說道,“王八羔子,咱必須揍他狗娘養(yǎng)的!”
這話說完,馬皇后剛想說點什么,卻忽然想起朱允炆那小子是未過門的呂氏生的。
給呂氏冠上一個狗娘似乎也沒什么毛病,畢竟這女人的嫌疑可不小。
……
建文元年,北平府。
“哎,你聽說了嗎?燕王瘋啦!”
集市上的人們竊竊私語著,討論著時下最炙手可熱的趣聞。
“可不是咋的!”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大娘撇著嘴:“要說這陛下啊,也是真的心狠,洪武皇帝才過世幾個月?尸骨未寒吶,就急不可耐地對叔叔們下手!”
“誰說不是呢!”邊上的另一位賣菜的大娘啐道:“咱老百姓都知道,想當初懿文太子在世的時候,那對兄弟們多好啊,結果現(xiàn)在可倒好,他兒子竟然干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這小娘養(yǎng)的他就是不行!”
“就是就是,燕王殿下為國戍守邊疆多年,功勞咱就不提了,那咱總得提提苦勞吧?”剛才那位大娘捋著手里的菜葉子:“咱就說,好好一個大活人,就給逼瘋了!都說天家無情,可就算再無情,咱也得講點道理吧?要咱說啊,那湘王可是真慘,多孝順的一個娃子啊,就這樣活活被大侄子給逼的自殺了!”
“我聽說啊……”賣菜的大娘左右瞧瞧,見四下沒有可疑的人,便說道:“我可聽說,咱當今的這位建文皇帝,當年可是和湘王一起長大的,兩人就差三四歲,湘王當年還總照顧他哩。”
這話可激起了周圍人的好奇心,他們立刻圍上前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啊?是嗎?”
“真的嗎?哎呀,那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太狠心了,太狠心了!”
“我倒是聽我兒子說,那湘王學的是什么……啊,學的是當年偷襲關老爺?shù)膮蚊桑屖勘鴤兗侔缟剃牐淦鞫疾卦谪涇嚴锩妗!边吷弦焕蠞h搖著蒲扇說道:“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湘王府外,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湘王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除了孝慈高皇后所出之外最喜歡的兒子,能文能武,長相十分英俊!我聽我兒子說啊,這湘王平日里能征善戰(zhàn),為咱百姓殺了不少蠻子,還和秦王那些人不一樣,沒有害民之舉不說,還經(jīng)常送窮人東西哩!”
“啊?這樣一個好王爺,那為啥把他逼死呢?”
聽到身邊陌生的聲音,那老漢回頭看去,見是一長相慈祥的老農(nóng),便也沒多想,而是撇嘴說道:“還不是朝廷里那幾個腐儒?一個叫齊泰,一個叫黃子澄,兩人屬于是屎殼郎和臭蟲拜把子——臭特么一塊兒去了!”
“哎,給咱說說,咱外地來的,不知道這種事兒。”老農(nóng)打扮的朱元璋問那老漢:“那幾個什么臭儒生,真就能干涉國家大事?”
“還不是他們幾個出的餿主意?削藩削藩,我兒子說那是什么削藩啊,就是殺藩!”老漢怒氣沖沖地說道:“朱皇帝在天有靈,怕是得氣的活過來!”
“依咱看,那幾個臭儒生,只是個添頭。”老朱惡狠狠地說道:“若是他真的不想削藩,旁人怎么在他耳邊勸導都沒用!”
“哎,您說的在理。”老漢端著大茶碗,對老朱贊道:“還是他自己的問題!旁人再怎么說也只是干涉,真正下決心的還是他自己!”
老朱剛想說話,那邊便傳來一陣喧鬧聲。
“壞了!燕王殿下來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喊聲。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令老朱夫婦,還有朱標無比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由遠及近。
與記憶中的聲音相比,卻又多了幾分飽經(jīng)歲月的滄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聲音笑得癲狂:“天兵天將,聽俺號令!俺是玉皇大帝的女婿!玉皇大帝是我爹!哈哈哈……”
所到之處,菜葉子與水果齊飛,泥點子共衣服一色。
“是老四?”馬皇后擔憂地說道,她站起身就要去看,卻被朱元璋給按住了。
“不要聲張。”老朱低聲對馬皇后說道:“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朱棣畢竟是燕王,哪怕瘋了也不是老百姓能夠得罪得起的。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雞飛狗跳。燕王妃徐妙云在后面擔憂地跟著,與一干王府屬官們手里拿著銀錢,在后面給百姓們補償。打了誰家的菜籃子,翻了誰家的桌子,都一一雙倍賠償。
“你們干什么?要攔著俺?”蓬頭垢面的朱棣頭發(fā)上還掛著一片白菜葉子,他癲狂地指著面前攔在菜籃子前的老漢:“俺爹是玉皇大帝,俺婆娘是天上公主,你敢攔著俺?討打!”
說著他就撲了上去,老漢也不敢攔著,只得讓開,任由朱棣禍害他的菜。
“老人家,您受驚了。”等到朱棣去下一處禍害后,徐妙云連忙上前,掏出幾兩散碎銀子遞給那還在抓頭的老漢。
老漢一看手里的銀子,立刻就不愁了。但又有些顧忌地看著徐妙云,不敢伸手去拿。
“老人家,您放心,殿下只是瘋了,可我身為他的王妃,斷不能坐視百姓平白遭受損失。”徐妙云正色道。
老朱看著自家這個兒媳婦兒,滿意地對馬皇后說道:“天德這個閨女啊,倒有幾分你的樣子。”
“常言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馬皇后雖說這樣說,可眼睛還在盯著朱棣遠去的背影,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沒一會兒,忽然有人驚呼道:“不好了,燕王殿下怎么跑進豬圈了!”
“什么?”朱標再也坐不住了,聞言立刻站起身,向那邊走去。
而此時的朱棣在豬圈里面爬行著,一手摟著一頭瘦的跟狗似的黑豬,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俺的天馬!”朱棣興奮地嗷嗚一聲,翻身就騎了上去。
結果那瘦弱的豬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唏律一聲便趴在地上。
“恁地不中用!”朱棣罵了一聲,一腳踢在了豬的屁股上。
將那頭無辜的豬踢跑了以后,他四下看去,尋找著可以讓戲做得更足幾分的東西。
很快,豬食槽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連滾帶爬地過去,絲毫不在乎豬食槽里面的東西有多臟,伸手就往里一撈。
那豬食泛著的酸臭味兒,熏在他的鼻子中,本能地一股子酸水就涌了上來。
不行!不能吐出來……朱棣惡狠狠地想著,為了妙云,為了高熾他們兄弟三個,為了闔府上下的這些人,自己也得忍住!
看似心里天人交戰(zhàn)很久,實際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下定決心的他再無遲疑,胡亂地就把手里的豬食塞進嘴里。
“唔唔……唔唔……香!”
圍觀人群之中,兩個服色整齊的人對視一眼,盡皆滿意地轉身而去。
見他們二人離去,徐妙云便開始張羅著讓燕王府護衛(wèi)清場。
這戲,再演可就過了。
她擔憂地望著豬圈中裝瘋賣傻的丈夫,兩行清淚忍不住地往下流淌。
他的男人可是天潢貴胄,為國戍守邊疆多年,令北元聞風喪膽,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徐妙云擦擦眼淚,抬頭看到還沒有離去的幾人,她不禁皺起眉頭,走上前就想勸他們離去。
結果卻看到了當先那人那張熟悉的臉。
“太……”
“老四媳婦,你受委屈了。”馬皇后走上前,握住徐妙云的小手。
徐妙云忍不住哽咽起來,撲在馬皇后懷里無聲地抽噎,似乎要將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全部發(fā)泄出來。
而豬圈之中的朱棣并沒有看到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敢抬頭,生怕露出什么破綻,被張昺和謝貴的人看出端倪。
他悶著頭,啃著手里的糟餅子,仿佛是山珍海味一般狼吞虎咽。但他的胃里卻早已翻江倒海,若不是為了家人的信念在支撐著他,他早就吐出來了。
“老四……”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朱棣驀地抬頭,不敢置信地迎著聲音看去。
那人背對著清晨的太陽,熹微的晨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抹光芒萬丈卻又并不灼眼的輪廓,一如他的氣質一般溫潤醇和。
那是他無數(shù)個日夜里,在夢中夢到過的面孔。
一如兒時記憶中那樣親和。
“大哥?”
他手里的糟餅子掉在了地上。
“老四,”
朱標伸出寬厚的手掌,聲音溫和而又有力。
“咱們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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