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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244章 《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


第244章  《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

    關(guān)于爹沒死這件事兒,無論是唐朝皇帝,還是明朝皇帝,話頭都是出奇地一致。

    宋朝不一樣,宋朝目前只去了高粱河車神的太平興國四年,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是“哥,你沒死啊”。

    但車神這個軟蛋……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對于唐憲宗李純,唐穆宗李恒且虧心著呢。

    他可真是裝都不裝了,身為人子,弒殺他父親的殺父仇人陳弘志竟然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地外放一個淮南監(jiān)軍的肥缺。單從這個行為上看,這爹是不是他下令謀害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已經(jīng)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shi也是shi了。

    現(xiàn)如今,李純突然之間站到了他的面前,本來按照歷史軌跡現(xiàn)在應(yīng)該中風(fēng)的他,嗝兒地一下,抽了。

    “哎呀,怎么就抽了?”五國寺大宗正朱樉的聲音不無惋惜:“本來還尋思給伱話療一下呢,這下可倒好,怎么還左手六右手七了?”

    眼看著李恒嘴里的白沫子就往出冒了,朱樉摸出了一本書。

    “別急著抽,看本王給你話療一下。”朱樉伸手?jǐn)[擺,令人快速將那群打球的宦官控制住,還有中和殿周圍的侍衛(wèi)全部按在墻上后,他好整以暇地翻開書:“下面請聽第一個話題,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拿錯書了。”

    朱樉將書重新放回去,又從懷里掏出另一本書:“請聽第一話題,趙光義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

    “也不對,哎呀,這知識啊,都學(xué)雜了。”他遺憾地?fù)u搖頭,從懷里摸出丹藥,塞到了李恒的嘴中。

    吃了仙丹之后的李恒也不抽了,一下子就回到了最棒的狀態(tài)。他一個激靈,睜開模糊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爹李純那張暴怒的面孔。

    你說這藥,還不如不吃呢。

    “哎呀,這還得是仙丹啊,我這話療根本沒用啊。”朱樉咂咂嘴,“本來還想和你探討一下生命的起源,就說說這人是怎么來的……”

    “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來的,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沒的!”李純暴怒地伸出手,十分不文雅地把袖子擼起來:“來來來,你和朕說說,元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七,發(fā)生了什么?”

    李恒:……

    說?說什么啊,沒什么可說的。

    左右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把嘴給閉上。

    想到這里,李恒眼睛一閉,腦袋一歪,也不說話,就在那硬挺著。

    “哎喲,還是個硬漢。”李純伸手拍拍李恒的腦袋:“朕也挺欣賞你這光棍的氣質(zhì),硬漢好啊,看到后面那位沒?告訴你,那一位對付硬漢自有妙計。”

    李純口中“對付硬漢自有妙計”的“那一位”,不是別人,正是大明秦王朱樉。

    是,朱樉是斯拉克是吧?

    “放心吧,小純。”朱樉拍拍李純的肩膀:“無論多么硬漢的家伙,落到我手里都只有一個下場。”

    “那我就放心了。”李純笑呵呵地說著,只不過兩眼之間全是冷意。

    李恒好像那進了曹營的徐庶,一言不發(fā)地被帶了下去。

    “該你收拾爛攤子了,李恒擺爛了兩年,現(xiàn)在的黨爭已經(jīng)有雛形了。”李清伸手按在了李純的肩膀上。

    李純不解地看向李清:“黨爭?仙師是說……”

    “這事兒,還要從元和三年四月你下詔舉行制舉考試開始。”李清咂咂嘴,“這一場考試,許多懷揣著夢想的青年才俊走進了考場,其中就包括伊闕縣縣尉牛僧孺、陸渾縣縣尉皇甫湜與前進士李宗閔。”

    需要注意的是,制舉考試和科舉考試是有區(qū)別的。所謂制舉考試即制科,又稱大科、特科,是我國封建社會時期,為選拔“非常之才”而舉行的不定期非常規(guī)考試。

    制科并不是常備的選拔人才方式,必須等到皇帝下詔才可以舉行。具體科目和舉罷時間均不固定,經(jīng)常性地會出現(xiàn)變動。應(yīng)試人的資格,最開始是沒有限制的,現(xiàn)任官員和一般士人均可應(yīng)考,并允許應(yīng)試者毛遂自薦。后來限制逐漸增多,自薦改為要公卿推薦,布衣則要經(jīng)過地方官審查,御試之前又加“閣試”。

    制舉考試的分科取士,大約開始于唐太宗貞觀十一年。

    “三人都是進士出身,牛僧孺與李宗閔是你爺爺?shù)伦谪懺荒甑耐七M士,皇甫湜要比他們二人晚上那么一年,是你即位的元和元年進士。三人進士及第后都順利入仕,不過李宗閔后來辭去了華州參軍事的職務(wù),以前進士的身份應(yīng)試入考。”

    “那一年,牛僧孺與皇甫湜盡皆是而立之年,李宗閔才二十啷當(dāng)歲,正是憤青的大好年紀(jì),”李清看了一眼一旁摸著下巴的李世民,“舉人牛僧孺、李宗閔在考卷里批評了朝政。考官認(rèn)為兩個人符合選擇的條件,便把他們推薦給李純。”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宰相李吉甫的耳里,李吉甫見牛僧孺、李宗閔批評朝政,尤其是在試卷之中血淋淋地揭露了他的短處,對他十分不利。于是李吉甫在李純的面前說,這兩個人與考官有私人關(guān)系。李純信以為真,就把幾個考官降了職,牛僧孺和李宗閔也沒有受到提拔。”

    “但此事卻引致朝野嘩然,大臣們爭為牛僧孺等人鳴冤叫屈,譴責(zé)李吉甫嫉賢妒能。迫于壓力,李純只好于同年將李吉甫貶為淮南節(jié)度使,另任命宰相。這樣朝臣之中分成了兩個對立派。但此時李德裕、牛僧孺尚未進入朝廷供職,所以派系斗爭色彩尚不濃厚。”

    “這也是大唐著名的‘牛李黨爭’的開端,牛僧孺與李宗閔將對李吉甫的恨意,轉(zhuǎn)嫁到了他兒子李德裕的身上。而牛李黨爭的‘牛’,便是牛僧孺;‘李’便是這位李吉甫的兒子,李德裕。”

    李清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說道:“到了李恒的長慶元年,禮部侍郎錢徽主持進士科考試,右補闕楊汝士為考官。中書舍人李宗閔之婿蘇巢、楊汝士之弟殷士及宰相裴度之子裴撰等登第。前宰相段文昌向穆宗奏稱禮部貢舉不公,錄取都是通過“關(guān)節(jié)”。李恒詢問翰林學(xué)士李德裕、元稹、李紳,他們也都說段文昌所揭發(fā)是實情。”

    元稹就是那個寫“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男人,而李紳就不用說了,《憫農(nóng)》就他寫的。

    李德裕、元稹和李紳,便是李黨的“我們仨”,號稱是李黨的“三俊”。

    “于是穆宗派人復(fù)試﹐結(jié)果原榜十四人中﹐僅三人勉強及第,錢徽、李宗閔、楊汝士都因此被貶官。于是,李、楊等大為懷恨,從此“德裕、宗閔各分朋黨,更相傾軋,垂四十年”。雙方各從派系私利出發(fā),互相排斥。”

    “所以,這便是牛李黨爭的源頭嗎?”李治在一旁關(guān)切地問道,“大唐也就是因為這四十多年的黨爭走向衰落的吧?”

    能不關(guān)心嗎?現(xiàn)在的皇帝可都是他李治的后人,萬一整出點什么大活,挨揍的肯定有他自己一份,跑不掉的。

    “這還用問嗎?”李世民伸腳就給了李治一下子:“廢柴,史書從來不看,這點關(guān)節(jié)都想不通!朕可把新舊唐書與《資治通鑒》都翻爛了!就算是沒有牛僧孺與李吉甫的那些個破事兒,牛李黨爭也是必然要發(fā)生的。牛僧孺一黨代表的是進士出身的新興庶族地主,而李黨則是盤踞在朝中樹大根深的門閥士族,最重要的是,兩派的分歧不僅是政見不同,也包括對禮法、門風(fēng)等文化傳統(tǒng)態(tài)度的差異。”

    “最主要的是,兩黨的政見也完全相左:一方面是以什么制度來選拔官僚,另一方面則是對待藩鎮(zhèn)的態(tài)度。”

    “李哥,牛。”李清笑呵呵地豎起一個大拇指。

    其實這場黨爭還有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那就是李商隱。

    要說倒霉,李商隱也是真倒霉。但倒霉也是他活該,純屬是自己找的——身為“牛黨”令狐楚的得意門生,卻陰差陽錯地娶了“李黨”王茂元的女兒。正所謂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這種左右逢源的結(jié)果就是,他被牛黨視為“背恩”,“無行”,仕途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處處碰壁處處受排擠。

    一次次的碰壁,以及中晚唐的政治旋渦,也塑造了李商隱詩風(fēng)。在借古諷今這一塊兒,李商隱絕對是玩明白了。著名的“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便是在借漢文帝的故事,去諷刺中晚唐喜歡服食長生藥的那些個皇帝。

    只不過對于整個大唐來說,李商隱實在是太渺小了。就算他素有才名,也根本無法和整個朝堂相提并論。談到牛李黨爭的時候,很少有單獨指明李商隱去談的。但只要談?wù)摾钌屉[,那必然離不開牛李黨爭。

    “關(guān)于牛李黨爭這件事兒,應(yīng)該怎樣去辦,怎么把黨爭的苗頭按在未燃之中,這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李清抱著膀子開始和李世民銳評:“相信以李哥的手段,肯定能把牛僧孺和李德裕這倆人按得死死的……”

    “你就給我找累吧!”李世民抱著腦袋,惡狠狠地說道。

    怎樣去處理牛黨和李黨,李世民也頗為頭痛。

    他畢竟不是老朱,沒有讓黃巢去城市化的想法。大唐畢竟還是他的,可不敢亂禍害。

    老李覺得寧可麻煩一點兒,也要慢慢來——畢竟欲速則不達(dá)嘛。

    在將李恒帶走的當(dāng)天,李世民便緊急命人去通知,所有人立刻,馬上,無論在做什么,必須來到太極殿參加朝會。

    收到通知的群臣不明所以,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唐穆宗李恒這人,說他勤政吧……他還真不勤快;說他懶惰吧……你說他玩的時候兩眼珠子直冒著。

    總之就是十分乃至九分地矛盾。

    另外自從大明宮建好之后,大朝會一直都在含元殿舉行大朝會。所謂“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便是就是描寫含元殿大朝會的盛況。但就算是日常聽政,也是在大明宮的宣政殿。而自從高宗龍朔年以后,政事的活動中心轉(zhuǎn)移到了大明宮,一般來說,是不會在“西內(nèi)”太極宮聽政的。朝臣們也是不明所以,為何忽然之間,皇帝忽然之間讓他們?nèi)ヌ珮O宮而不是大明宮。

    但李世民不一樣,他還是習(xí)慣于在太極宮進行各種政事活動,習(xí)慣是很難改變的。

    等到所有人都來到太極殿之后,抬頭往上看,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上面站著好幾個穿著皇袍的皇帝。

    不少老臣們都認(rèn)得,那些皇帝都有代宗皇帝李豫、有德宗皇帝李適、有順宗皇帝李誦、憲宗皇帝李純……

    最遠(yuǎn)的也只認(rèn)識代宗皇帝,像是李小三、李賢、李治與李世民,他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是誰,但從長相穿著和氣質(zhì)也多少能看出來,都是一脈相傳的。

    想來也是,要真有人能認(rèn)出來李世民是誰,那可就壞了。

    不說李世民,就算是李隆基,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人了。李豫算是極限,畢竟他死也就四十年左右,朝中的老臣還真見過他的真容。

    只不過,現(xiàn)在無論是李豫,還是李適,抑或是一直左手六右手七的李誦,都和他們印象中的不一樣。

    但朝臣們也不傻,多少還是可以猜出來李世民身份的,畢竟連代宗皇帝都站在一旁,小心地侍立著,那坐著椅子的人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了。

    首先排除高祖皇帝,畢竟高祖皇帝李三奶沒這龍鳳之姿,天日之表。

    那就簡單了,這八個字,可是形容咱太宗文皇帝的!

    不過……這些人也沒多少高興的,畢竟李恒不怎么管朝堂,難免讓官員們滋生出點別樣的心思,比如掌控朝政,比如排除異己,比如互相傾軋……

    而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必然不可能允許他們在朝中胡搞亂搞。

    只是這形勢不讓人,要是太宗皇帝自己過來,那還有操作的余地——他們明明白白地發(fā)現(xiàn),整個太極宮還有大明宮的衛(wèi)士都已經(jīng)換了人。不再是由宦官們掌控的神策軍,而是一群不認(rèn)識的,但分明能夠看得出來那百戰(zhàn)嗜血氣勢的精銳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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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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