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楊堅：我活著沒意思

    楊堅顫抖著手，哆哆嗦嗦地指著獨孤伽羅，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身為天子，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尉遲氏的音容笑貌，那溫婉可人，那婉轉承歡，一切仿佛都在眼前。

    楊堅的眼眶濕潤了。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他悲憤地跺跺腳，站起身來，也不看獨孤伽羅冷哼一聲就往外走。

    “站住！”獨孤伽羅想要阻止他，“你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楊堅委屈極了，一甩袖子就往出走。

    盡管對這個兒子不是很順眼，但楊堅和獨孤伽羅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這話啊，這話可是當年他用來罵李治的，按理來說，他是應該管楊堅要版權的。

    “哎，姨父，姨父……”見楊堅還要動手，李淵連忙去抱住楊堅，假模假樣地勸道：“其實大表哥根本就沒什么錯，你打他干啥？”

    “啊對，今天是尉遲貞被殺的日子。”他樂嘻嘻地說道：“要我說，您這皇帝當得也是忒憋屈……”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至少大隋的二世撐了十多年，總比那三年的胡亥強多了。

    “死了唄。”李淵語氣輕松：“你被貶成房陵王，在姨父死后，隋煬帝假傳遺詔，賜你鴆酒一杯，你的一輩子就這樣結束了。”

    和東宮的屬官，關系處的很好，就像是哥們兒一樣。

    對于這個大兒子，獨孤伽羅可謂是討厭至極，畢竟身為純愛戰士，根本看不慣自己的兒子開后宮。

    但看楊堅這須發皆張的樣子，李世民還是決定讓他用吧。

    這段時間，獨孤伽羅可是沒少在他的耳邊吹風，說晉王阿摩（應該是麻下加女，打不出這個字）多么多么仁孝……

    見到楊勇，楊堅大吼一聲，撲向楊勇。

    家人們，誰懂啊……我剛被人抓到仁壽宮，就被父皇打了兩拳……

    楊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問題出這兒了。

    “把他給我拿下！”竇盈的聲音在那人身后響起。

    難不成，父皇真要廢我？

    堂堂一個皇帝，竟然被皇后氣到離家出走，高颎和楊素對視一眼，差點沒繃住樂出聲來。

    “陛下！”楊素出聲喚道。

    而楊勇的正妻元妃不得寵愛，再加上云昭訓沒事兒就在她面前晃悠，一氣之下就氣出了心病，沒多久就死了，楊勇非但沒有傷心，反而還讓云昭訓去主持太子宮。獨孤伽羅認定是楊勇與云昭訓合謀害死嫡妻，不但怒斥楊勇，甚至又派人去暗察太子妃的死因真相。

    于是楊堅便認為楊勇違反禮制，于是下令臣下不得再以朝見禮去見楊勇，并且對楊勇的寵愛也日益消減不說，反而還增加起懷疑之心。

    宮中的衛士全都換了一批，連甲胄都變得精銳起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要命辣？皇帝在宮里逮蝦戶是他的自由，誰敢瞎管事？

    楊堅跑著馬的時候還在委屈，他騎著馬一路小跑，離開都城大興，往山谷里跑去。

    “我大隋，竟然就亡在你這王八蛋的手中！”楊堅哆哆嗦嗦地指著楊勇，破口大罵道：“生你都不如生塊胡餅！”

    “臥槽，無情。”李小三在一旁感慨道。

    楊堅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原本在隴州當刺史的李淵竟然會帶兵到皇宮之中：“李叔德！你要造反不成？！”

    “哎，陛下還是看開一點吧。”楊素勸解道：“您與皇后娘娘畢竟是少年夫妻，陛下一直專寵，娘娘心里想不開也實屬正常，再說……”

    “就依處道兄所言。”高颎點頭應道。

    他說的多少有點夸大，畢竟陪侍的只是宮女，并不是皇妃。

    “都說了啊，姨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李淵嘆了口氣，“您就沒發現，我的歲數有些老嗎？”

    “姨父說的這是什么話，”李淵樂了，揮揮手命令士卒將高颎和楊素等人拿下：“哎，你們別對朕姨父動手哈。”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一個兒子殺死了另一個兒子……

    “什……什么？”楊堅好懸一口氣沒上來，我都在心里給楊勇這小子畫了叉，結果你告訴我隋煬帝不是他？

    這也是為何她堅定不移地游說楊堅廢太子的原因，在她看來，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是不可能治理好國家的。

    一路回到皇宮，卻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兒。

    用吧，反正也不少一塊肉。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唐江山……哦操，大唐還真亡在李治身后了！

    想到這里，李世民捏著拳頭，搗在李治的胸口。

    這也不是他胡思亂想，楊堅其實早就有這方面的想法了。

    “哎，要不說您圣明呢。”李世民伸手比了一個大拇指：“隋煬帝就是您兒子，也算是我表叔，當年在雁門的時候，我還救過他呢……”

    楊堅深吸一口氣，結果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那隋煬帝到底是誰？”楊堅哆哆嗦嗦地問道。

    正在這時，在東宮和云昭訓調情的楊勇也被捉到了仁壽宮。

    “陛下離……”楊素差點沒說出‘離家出走’，多虧他反應快，把話頭調轉：“陛下離京多久了？”

    楊勇這小子吧，可比楊廣強了不止一百倍。他長相俊美，生性好學，個性寬厚溫和，最重要的是他還很率真，從來不藏著掖著，為人是有啥就說啥，從來不矯揉造作。

    “啊喲……”李治揉揉胸口，不敢反抗也不敢反駁。

    只不過憋的很難受，尤其是高颎，都快被憋出內傷來了。

    二人尋上幾匹快馬，帶上侍衛一路向楊堅的方向撒丫子狂奔，打算在楊堅跑遠之前把他追回來。

    李清聽到這句話，意外地看了一眼李世民。

    楊勇這人吧比較好色，喜愛奢侈，尤其喜歡收集美女和財寶。他的妾室中有位云昭訓，因姿色嬌美，特別得到寵愛，并且給楊勇生下了三個兒子，受到的待遇甚至與正室不相上下，這讓身為純愛戰神的獨孤伽羅相當不滿。

    “這不是我爹猶豫不決嘛……”李世民給自己辯解：“事急從權，事急從權啊娘。”

    “憋屈不憋屈，也輪不到你這小輩來置喙！”獨孤伽羅從一旁走過來，冷冷地看著李淵：“本宮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造反？”

    最主要的是，這二郎雖說比李淵帥多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絕對是父子。

    “是有點成熟……”獨孤伽羅這才發現大外甥有點蒼老，她還以為是西北風沙吹出的褶子。

    李淵家里的事兒，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去年李淵家里的老二剛出生的時候，他還賜下了不少財物，現在冒出來一個年紀這么大的二郎，由不得他不信。

    但他們倆畢竟是專業的團隊，多么好笑都不會真笑出聲來。

    “父皇，為何打我？”楊勇揉著烏眼青的眼眶，腦袋一陣陣發蒙。

    “其實我爹睡的皇妃也是真的，姨奶。”李世民在一旁臊眉耷眼地說道：“只不過……呃，那都是您的兒媳婦……”

    你說慶幸吧……畢竟不用挨揍了；難過吧……皇位又不是他的。

    李世民也回頭看了一眼李清，差點沒繃住樂出聲來。

    那的確是他不對勁，明知道老婆和尉遲家的有齟齬，還要上頭去臨幸人家，這不相當于雷區蹦迪嗎？

    “若非楊卿所言，吾幾誤皇后也！”想開的楊堅樂滋滋的，看來獨孤還是愛我。

    “走吧，昭玄兄，”楊素無奈地嘆氣道：“你我一同騎馬去追，或許還追得上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怎能如此孩子氣……”

    他這么一說，楊堅就明白是誰了。

    “再說什么？”楊堅抬頭問道。

    “好你個二郎！”獨孤伽羅還沒炸，竇盈先炸了：“原來那張、尹兩個狐貍精，是你給你爹選的？！”

    一直跑了二十多里地，楊素和高颎才在一處山坳上發現正蹲在石頭上emo的楊堅。

    “大業十三年的時候，天下大亂，隋煬帝眾叛親離，群雄并起。”老李繼續給楊堅和獨孤伽羅科普道：“我爹在江都猶豫不決，所以我就找了兩個皇妃送到我爹的床上……”

    “呸你娘的，朕就一個皇后，哪來的皇妃！”楊堅氣急敗壞地罵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這要讓你小姨聽到，我……我還能活嗎？”

    李淵瞅了一眼獨孤伽羅，呵呵笑著說道：“那這可就得問我小姨了，你覺得小姨最中意的人選是誰？”

    還沒等楊勇反應過來，邦邦就是兩拳。

    楊堅沒有回頭，而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你竟敢僭越至此！”楊堅悲憤地指著李淵質問道：“朕與獨孤待你親厚，你為何要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耳。”李淵嘆了口氣，“都是二郎誤我，給我找了兩個皇妃陪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所以就反了嘍。”

    “那……那我呢？我以后如何了，叔德！”楊勇立刻上前，拽住李淵的袖子。

    “就是在今年的十月，大表哥被你給廢啦！”李淵憐憫地看了一眼楊勇，楊勇聽到自己“被廢”的訊息，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應該難過。

    后來楊堅選侍衛官時，將武藝高強之人都選到自己身邊，高颎便進諫表示這樣恐怕保護東宮太子的侍衛官就顯得太弱了，這讓楊堅感到相當不高興，認為高颎是因為其子高表仁是楊勇的女婿才幫他說話，從此對楊勇就更提防。

    “還叫沒錯？哦，是了，你小子撿了個天下，當然要為這個胡餅都不如的狗東西說話！”楊堅氣呼呼地說道：“放開朕！朕要打死這個王八蛋！”

    “您弄錯了啊，我也沒說隋煬帝就是大表哥啊……”李淵這才幸災樂禍地補充道。

    前年冬至的時候，百官朝見楊勇，而楊勇也沒覺得有啥，甚至沒有多想便接受了他們的朝賀。楊堅有點不高興，就問說是用的什么禮節，結果太常寺少卿表示，東宮只能用賀，而不是用朝見。

    李世民的脾氣，他最了解。若是老老實實挨一下子，興許就小事化了了。但若是不老實非要反駁或者反抗，那對不起，讓你知道什么叫小事變大！

    “哼，本宮果然沒有看錯，睍地伐輕佻，不可君天下！”獨孤伽羅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楊勇。

    自古以來，有幾個廢太子能得到好的？楊勇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回楊相，陛下剛剛離開皇宮，正在朝城西而去。”內侍回答道。

    李淵又樂，他總算想起來今兒是什么梗了。

    楊堅聽了半天，算是聽出門道來了。

    悲哀，實在是悲哀！

    媽的，繼大秦之后，我大隋也二世而亡了？

    “姨父，咱大隋亡了，二世。”李淵還不忘記給楊堅補刀，伸出兩個手指，在他面前晃悠：“二世。”

    “睍地伐誤國！誤朕！誤天下！”楊堅想到這里，破口大罵楊勇道。

    “所以……你們真是從五十多年后過來的？”楊堅深吸一口氣：“那隋煬帝，就是斷送我大隋江山的罪魁禍首？”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讓我死了吧！”楊堅哀嘆一聲，做皇帝的，最怕繼承人不是個東西，葬送祖宗基業，身死人手，為天下笑。

    劉徹：我操……

    半晌后，他才悲涼地說道：“楊卿，伱說吾貴為天子，卻沒有一點自由，這皇帝當著還有什么意思！”

    但總歸是把國家折騰沒了，楊堅也納悶，怎么大隋沒的這么光速？不對勁兒啊，我又不是暴君，沒折騰大隋的底子啊。

    他一路走到御馬監，隨便挑了一匹馬，騎上就往出走。內侍們和侍衛本來見有人在宮中策馬奔馳，想要上前阻攔，結果看到那身袞服，立刻做起縮頭烏龜來。

    挨揍的楊勇也覺得委屈，怎么就大隋亡在我手中了？大隋皇帝不是您老人家嗎？

    這邊楊堅離家出走，那邊左右仆射便收到了消息。

    楊堅只感覺血液都往腦門子上奔涌，眼前一陣陣發黑。

    彼其娘之，我還笑話嬴政呢？笑話嬴政，成為嬴政……

    “再說那宮女身份也比較敏感，畢竟是尉遲迥的孫女兒。”楊素提醒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潛邸之時，景王妃是如何對待娘娘的？”

    李淵呵呵一笑，你覺得楊廣只是崽賣爺田？

    無師自通的老老李立刻決定給楊堅上上強度，就先從楊廣偷后媽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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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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