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此一游
曲柯渾身都疼,身體叫囂著要休息。
威脅她再不好好休息,就立馬停止運作當即暈過去。她當然沒有聽,在數次倒計警告時后,她半句話還沒說話,人就直接沒了意識。
馬仙洪一句話沒聽個完整,本想等她說完。等了大半分鐘,低頭去看發現曲柯已經睡過去了。
他用手抵著她的額頭,試了試體溫,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發燒。
熬了一整個通宵,他腦子鈍痛感覺重的很。他捂著臉,暗嘆一口氣,甩了甩頭,當作無事發生。接過人偶捧過來的薄毯,蓋到曲柯的身上。
曲柯現在是連眼睛都被他藏在毯子下了,遠遠看起來就像個冬眠的小熊。
該不會被捂死吧?
他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最后糾結了糾結,還是將毯子往下拉了點,把毯子掛到她的下巴上,形成一個v字。看起來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馬仙洪挑了挑眉,戳了戳曲柯柔柔的臉頰,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心想一向是她捉弄我,如今也算報復回來了。
天已亮了,晨曦已出。
馬仙洪不敢開窗,怕清晨的寒氣伴著風吹過來,驚擾了一室的溫情。他觀察了半晌還在沉睡的曲柯,確定她不會醒之后,便換了衣服,開門出去了。
剛剛出門就被張坤找上了。
張坤帶著棒球帽,掛著一副銀框眼睛,他按了按帽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教主,王也在外面等了一夜。”
馬仙洪眼神微動,下意識摸了摸左邊的脖頸處,那是曲柯昨晚吐血沾到的位置。
他斂下眼簾,悄悄掩住門,輕聲說:“知道了,帶我去吧。”
王也被蚊子咬了一整夜,渾身蚊子包,吊著兩個大眼袋,眼中還帶著些紅血絲,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的凄慘模樣。
他一來,王也便迅速用那種極犀利的眼睛盯著他。
問:“活著?”
他沒指曲柯,但馬仙洪知道他說的誰。
馬仙洪只點點頭,算是應了他的提問。但不愿和他多談曲柯的事,回答也僅此而已了。
王也盤著腿,手撐著膝蓋,長舒一口氣。
接著就跟失去什么支撐著的東西似的,一下子就垮了,瞇著眼,一副困的要死的模樣。
“王道長看來昨晚休息的并不好啊。”
王也耷拉著眼皮,懶散地從地上站起來,駝著背,幽怨地說:“你說呢?”
馬仙洪挑了挑眉,問:“道爺找我什么事?是關于青老弟的?這我可管不著。”
王也擺了擺手,淡道:“他那么大的人了,我也管不著。”
“馬仙洪,我是來勸你的。”他終于嚴肅了點,“我昨晚在內景中問過你的未來,怎么說呢?很奇怪。”
王也難得躊躇了。
馬仙洪知道他在忌諱什么,便秉退了張坤,又帶王也去了個稍微清凈的地方。
“這里沒人,說吧。”
老神棍王也一臉嚴肅地給馬仙洪下定論:“停手吧。”
他警告馬仙洪:“不管你干什么都停手吧。”
馬仙洪皺了皺眉,與王也保持一段距離,審視著王也,又問他:“王道長,你想說什么?”
“你命格輕賤擔不起這樣的志向。”
話真是越說越難聽了。
王也多少找補也挽救不了馬仙洪越來越陰沉的臉。
“王道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馬仙洪轉了轉手腕上的紅珠子,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類似的話我在另一人口中聽過不止一次了。”
“當然,沒有王道長說的這樣云里霧里。”
“她說,我的作為太危險了,打破普通人和異人的隔閡,遲早會影響這世界的平衡。”馬仙洪淡道,“這些道理我當然明白。”
曲柯?
王也走上前一步,急道:“既然如此,你……”
“我不信命,王道長,”他擲地有聲,“有志者事竟成。”
“就算會波及你身邊的人也沒關系?就算……波及到曲柯也沒關系?”王也少有的吝嗇溫和的言辭,咄咄逼人地追問,“馬仙洪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一步踏錯,多少人要跟著你陪葬?”
馬仙洪閉上眼,疲憊地說:“曲柯與我的事無關,她早就脫離于這件事件之外。”
從她第一次離開碧游村那刻起,他倆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好,看來你意已決。”王也,“那我只能在這里,提前,廢了你。”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張坤這時跑過來,喊道:“教主,不好啦,村里來了一堆人。”
馬仙洪被他喊得腦仁疼,他一晚上沒睡,剛剛又被王也氣了個半死。
“急什么?!”馬仙洪煩躁地甩開袖子,說,“走!”
王也自然也跟上的。
不得不說,大清早的,正是睡懶覺的好時候。碧游村卻熱鬧得很,村口堆滿了人,村民們站在或高或低的兩岸,盯著來自遠方的,嗯,旅行團。就跟看猴一樣。
王也也是觀猴的一員,見領頭的扎著四葉妹妹頭,帶著墨鏡,姿態囂張,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
嗯,有點熟悉。
然后,他摘了墨鏡露出一雙墨黑色的杏眼,與外表不一樣。他的眼睛是沉沉的黑,跟小鹿一樣意外的純真。
我靠。
王也心想,這也太熱鬧了。
“張楚嵐!”他喊他。
張楚嵐下拉了拉墨鏡,吊著個墨鏡跟個大哥大一樣,掃了眼好事群眾,然后從里面找到了遺世獨立的王道長。也不由得,發出一聲。
臥槽。
你個大少爺來這破地方湊什么熱鬧啊?!
他給王也甩了個眼神,悄聲道:“我待會兒再跟你說。”
然后笑嘻嘻地跟冷臉的馬仙洪套近乎。
“馬村長,早上好啊。”
馬村長沒理他,轉而去看他身后跟著的一隊人。
王震球就在他身后,拿著個導游紅旗,不嫌事大。當場還演起來了,配合著馮寶寶身上“到此一游”的標簽,笑著介紹:“各位旅客,這里就是風景宜人、民情純樸的碧游村!祝大家玩的愉快!”
“你們真的是旅行團?”馬仙洪又不是傻子。
張楚嵐笑嘻嘻地取下眼鏡,掛到胸襟上,晦澀地說:“不是也得是啊。是不是啊,馬村長?”
他走進了馬仙洪,哥倆好地攀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話說的卻很陰沉。
“商量一下,把曲柯交出來。”
曲柯對村口的熱鬧一無所知。
她醒來后,覺得渾身被汗漬膩的難受,找地方洗了個澡。
她渾身臟的很,洗的是淋浴,水流順著她的身體一路往下帶走了不少塵土、泥漬,還有不少頭發。
這些堆在一起,曲柯都怕把浴室的通口堵死了。
也幸好,沒有發生此等慘事。
她呼出一口氣,暫時不用擔心小老板找她麻煩了。
夜晚過去后,她就沒那么怕冷了。及拉著拖鞋,穿上了正常的夏裝,濕發散著,身上還冒著蒸騰的水汽。
哎呀,洗了是真舒服。
她一邊走一邊感嘆,想著一時沒什么事不如去睡個懶覺。
身體還沒好利落呢,多躺會兒躺會兒。
咳咳,我這可不是給自己偷懶找借口。
她現在住在馬仙洪的宅子里,以前在村子里住的時候不常來,除了院落外那面墻還真沒什么是她熟悉的。
如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馬仙洪就更別提了。
她悠悠閑閑地在院落里晃蕩,慢悠悠地找她之前休息的地方。
喵~
嗯?是貓叫嗎?
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聲音來源,直到一個重物從天而降砸到她懷里。
她嚇得下意識把貓丟出去,卻在看清小貓的花紋后,生生將其停留在半空中,讓它在空中左右晃蕩。
小貓開心極了,熟練地在空中飛來飛去,時不時自以為霸氣的吼兩聲貓叫。
啊,可以確定了,這小東西是小畜生。
她抓住小畜生的后頸,無奈道:“怎么哪都有你?”
小畜生喵喵地撒嬌。
難得對她這么撒嬌,上次撒嬌還是送她走呢。
曲柯沒舍得罵它,就將它抱在懷里。
算了,睡什么睡,溜貓吧!
她給小畜生隨便找個根紅繩子,把它放到地上,對它下指令:“走起來。”
小畜生不想理她,趴到地上,連個好臉都沒有。
曲柯之前養貓養的非常失敗已經習慣了小畜生忤逆的狗樣子,于是她當機立斷把這只小畜生飄起來。
小畜生飄在空中,脖子上掛著紅繩子,另一端是拿著線的曲柯。
怎么看怎么詭異。
感覺不是在溜貓,是在放風箏。
但曲柯對此并沒有個正確認識,她穿著拖鞋慢悠悠地走到村子里去,村民見了她和小畜生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曲柯沒在意這些古怪的眼神。
碧游村還是老樣子,普通人和異人混在一起,只是她晃悠大半天沒見著一個熟人。
看來碧游人員流動很大啊。
她走到了當年的會客廳結果遇到了畢老。
畢老擋在院落外,看到她一時有些錯愕,他指了指曲柯,問:“你怎么來這了?”
曲柯莫名其妙,回道:“走過來的啊?”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擠進來。
“呀!這不是小姐姐嗎?”那個金發紅眸的漂亮男人,打量了曲柯半晌,調笑道,“看來過的不錯呀。”
連傷都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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