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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鐵札是誰?


  龔唯表情驚駭,瞪圓了眸子,他的眼睛因為用力,眼白慢慢地充出了血絲。

  當聽到天帝二字時,龔唯是震撼的,這種震撼力,使他血液沸騰翻涌,八尺男兒軀,微微顫抖。

  龔唯幾乎是用吼的,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這一刻,他也顧不得身處虎穴了,只想問明原因。

  見狀,阿酒一只手拍了拍龔唯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靜,道:“你先冷靜冷靜。”

  被一只手搭在肩上,龔唯頓覺一股涼意如清泉一般流淌入體內,澆滅了他的心火,沸騰的血液逐漸平靜了下來。

  漸漸地,龔唯粗重的呼吸恢復如常。

  阿酒這才微笑開口道:“老唯,你別激動,我說的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

  “毀訾天帝,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你且聽我細言。”阿酒的表情十分冷靜,并沒有被誅九族所嚇到。

  “你快說。”龔唯聲音焦躁。

  阿酒問:“倘若排除裘厲私自行事的可能,誰能命令一個五品修者?”

  龔唯答:“南宮洪。”

  阿酒又問:“好,那南宮洪又聽命于誰?”

  “當然是天帝!”

  剛回答完,龔唯立刻又駁斥道:“你不能因為裘厲是武圣閣的修者,就斷言是天帝所為。”

  “你先別急。”阿酒你捏了一把龔唯的肩膀,示意他安靜,又問,“我再問你,誰又能命令鏡州兵馬?”

  龔唯答:“鏡州大統領,武烈公寒堅。”

  阿酒再問:“那寒堅又聽命于誰?”

  龔唯再答:“當然是天帝。”

  對話至此,阿酒話鋒一轉,不再提及天帝,道:“那晚小爺我夜宿大黃山時,城墻上開炮了。我原本認為那是城墻上的官爺在耍騙賞銀的把戲。”

  直到小爺我發現陀羅族的營寨也在大黃山,我這才明白,原來那晚的炮火是為了驅趕陀羅人。”

  “不過,問題就出在這里。”阿酒不再往下說。

  龔唯皺著眉,不解道:“什么問題。”

  “老唯呀,你果然只適合做個武夫。”阿酒翻了個白眼,接著道。

  “少廢話,你快說!”龔唯怒目圓瞪,語氣極不耐煩。

  見勢不妙,阿酒也不敢再調侃對方,道:“陀羅族大軍犯境,長城內一兵未出,只是消極的打了幾炮,這不符合常理。一定是有人和陀羅族串通好了,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不可能。”龔唯攥緊了拳頭,還想辯解,“也許是因為武烈公爵寒堅回京述職了……”

  阿酒急忙打斷了龔唯,問:“寒堅回京了?”

  “嗯,三個月之前回去的。”龔唯頷首,沉聲回答。

  “好大一盤棋啊!”阿酒口中嘖嘖。

  他在鎮口茶攤上,聽說書人講過武烈公爵寒堅的事跡,此人性剛毅,心善良,擅用兵,恤將士,與民無犯。

  阿酒原本還在不解,為何一代儒將寒堅,會甘愿執行如此荒謬的軍令時,卻從龔唯口中得知寒堅回京述職的消息。

  這下阿酒釋然了,也讓他愈發篤定此事與天帝有關。

  要知道,陀羅族可是在劫掠大軒國土,哪怕是天帝下達的不抵抗諭旨,只要鏡州還是寒堅坐鎮,就絕不可能坐墻觀火。

  除非寒堅不在鏡州。

  “對了,你剛剛要說什么來著?”阿酒朝著龔唯揚了揚下巴,示意到,“來,你接著說。”

  龔唯冷道:“我想說,現在鏡州代督軍務的是鎮遠將軍楊懷梟,他向來與軍中其他將領不睦,也許是他指揮不動鏡州的軍隊,所以沒能率軍出城御敵。”

  “絕不可能。”

  阿酒冷喝一聲,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楊懷梟可是軍中一員虎將,生性狡猾、殘暴、殺伐果決,雖在軍中樹敵無數,但他是一個敢提刀殺人的主,大敵當前不會有人敢落他把柄,除非是不想活了。”

  龔唯想了片刻,又駁斥道:“朝廷絕不可能勾連外敵侵略長城道!長城道是大軒朝長城以外的土地,作為朝廷的流放地,這里聚集著大批的流犯和難民。

  “雖然長城道土地貧瘠,民風彪悍,但是作為大軒朝連接西域的緩沖地帶,一旦發生戰爭,長城道廣袤的土地,可以率先發現敵人行蹤,且無形的拉長敵人的戰線。

  這里是大軒朝最佳御敵戰場,一旦失去長城道,大軒將直面敵人,將最富饒的土地暴露在敵人的鐵蹄之下。”

  阿酒不動聲色的聽著,待到對方話畢,他清了清嗓子道:“在長城道橫行劫掠少女,此等暴行若是換成大軒自己的軍隊去做,必然會引起長城道百姓的不滿,還很有可能引起嘩變,這是朝廷不愿看到的。

  因此,這件事需一個外部勢力去做。這就是為什么陀羅族犯境時,大軒只用炮火還擊而不派兵御敵原因。這一點,是做給老百姓看的。”

  龔唯額頭上沁出了汗珠,駭然開口:“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是天帝!”

  見對方仍舊固執,阿酒也激動了,嗓門兒提高了幾分:“縱觀全盤,先是調回一州大統領,然后又令一州守軍消極怠戰,最后派遣武圣閣的高品修者暗中勾連外敵。此等權力,除了他天帝,還能有誰?”

  聞言,龔唯沉默了。

  在場的少女們卻都震驚了,一個個啞然失色。可唯獨他龔唯,臉上依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不相信阿酒,而是他不敢相信。

  此事不論真假,一旦走漏風聲,他烈風山龔家一脈,將會被天帝從世間抹去。

  這一次,不懼生死的龔唯,是真的害怕了,他一人去死不要緊,這可是牽連整個家族的生死的大事。

  “你這塊木頭疙瘩,你還不信嗎?一切的問題的矛頭,都指向了天帝。”

  “別說了……”

  “老唯,你為何如此固執?”

  龔唯幾乎咆哮道:“你不要再說了!”

  ……

  屋內,一黑一青,兩個人影相持不下。

  與此同時,陀羅族營寨內,一隊個巡邏的夜哨,醉醺醺的經過了木屋前,正巧聽見了屋內的咆哮聲。

  “咦?”領頭的夜哨赤膊紋身,咦了一聲,“這是什么聲音?”

  “嗝……”身旁的夜哨乙打了個酒隔,漫不經心道,“難道是打雷了?”

  又一名夜哨丙,指了指不遠處的木屋,道:“頭兒,聲音好像是從那里傳來的。”

  “走,過去看看。”

  赤膊紋身的領頭夜哨,提了提胯下的褲子,大手一揮,帶著一眾十余人的夜哨隊伍,朝著木屋方向大步踏去。

  臨近木屋,一名眼尖的夜哨,發現了木屋里透著燭光。

  夜哨甲疑惑道:“屋中有人?”

  “他娘的,是哪個忘了滅燈?這間兵庫里存放的可都是過冬的皮毛,萬一走了水,都他娘的得凍死。”領頭的夜哨,破口大罵。

  與此同時。

  木屋中的阿酒忽覺耳廓一震,整個大腦仿佛一盆涼水澆下,分外的清明,耳邊竟然聽到了陀羅人的對話聲。

  這對話聲,已然是門外巡邏的夜哨們。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能聽到陀羅人的聲音?】

  來不及多疑惑,阿酒立即噓聲道:“有人來了。”

  “是誰?”

  “老唯,快脫衣服!”阿酒開門見山,不多廢話。

  話音剛落,阿酒快如閃電,颼颼兩聲過后,已經將自己身上穿的青衫脫下,因為內里沒有穿褻衣。

  此刻的阿酒,光著屁股,赤條條的背對著少女們。

  “啊!”李寶瓶嗤聲尖叫,雙手捂住了眼睛,一張俏臉羞的通紅,“你個登徒子,大流氓……”

  “你們不許偷看啊!”

  說著,阿酒光著腚,一溜煙兒小跑到一堆獸皮前,隨手抽出一件獸皮衣套在了身上,接著又從堆積如山兵刃中,抽出了一把彎刀別在腰間。

  一切穿戴好,阿酒滿意的回過頭,卻見鐵籠中的少女們,一個個面紅耳赤,雙手捂臉,嬌羞的蹲在地上。

  少女們口中嘁嘁:“羞死了,羞死了……”

  “你們都去墻角趴好,千萬別亂動。”

  阿酒指揮著一眾少女們,忽地眼角余光瞥見了一旁的龔唯,他剛脫下黑色勁裝,此刻正在疊著衣物。

  “臥槽!”阿酒一個驚詫,口吐芬芳,“脫衣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說著,阿酒一把奪過龔唯手中疊放整齊的衣服,連同著他的佩刀在內,一把扔在了地上,緊接著放倒一堆獸皮將其蓋住。

  正當他要扯一件皮衣扔給龔唯時,鐵門方向已然傳來了窸窣地腳步聲。

  阿酒皺眉沉吟道:“來不及了。”

  說罷,阿酒朝著龔唯的屁股就是一腳,這一腳他用了吃奶的力氣,直接將龔唯踹了個嘴啃泥。

  就在此時,“咯吱”一聲響,木屋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領頭的夜哨,帶著一眾手持火把,腰掛彎刀的夜哨一擁而入,正巧看見阿酒拿著火折子,不緊不慢地提著褲子。

  “小白皮子,你是誰?”領頭的夜哨,看著阿酒有些面生,說著一口粗獷的陀羅族語問。

  【這下遭了,我的刀呢?】

  躺在地上的龔唯心中一沉,陀羅族語他也聽不懂,原以為要露餡兒了,正想著爬起來,提刀殺出一條血路。

  忽地,背上被人狠狠踩了一腳。

  耳旁傳來了阿酒的傳音聲:“你別動,看小爺我的!”

  西域地廣,其中有國五十四座,執鼎者,當屬三十六個佛國,雖然三十六佛國普遍使用的是梵語,但是各國之間仍舊保留著自己本國的方言。

  因此,在西域廣袤的土地上,一共流傳著四十多種方言,陀羅族語便是其中一種。

  但這也難不倒阿酒,生長于長城道的他,自幼便在老酒頭的酒肆中,與五湖四海的商旅、走販、三教九流打交道,其中便有販賣皮草的陀羅族商人。

  因而,陀羅族語阿酒也是會說的。

  阿酒操著一口流利的陀羅族語,隨口胡謅了個名字:“老子是鐵札。”

  “鐵札?”噴著酒氣的夜哨乙,又盤問道,“鐵札是誰?”

  “鐵札是鐵釬的弟弟!”阿酒面不改色,繼續胡謅。

  夜哨乙再問:“鐵釬又是誰?”

  阿酒一努嘴,道:“鐵釬是鐵山靠的弟弟。”

  “他媽的,鐵山靠又是誰?”終于,夜哨乙不耐煩了,“噌”的一聲拔出了刀。

  盯著明晃晃地刀,阿酒一咬牙,心一橫,最后一次胡謅道:“鐵山靠是鐵木縝的弟弟。”

  “你媽的!”拔刀的夜哨乙噴著酒氣,大罵著沖了上去。

  “等一下。”

  正當夜哨乙的刀,要揮砍向阿酒時,被為首的夜哨甲一把攔住。

  夜哨甲開口問:“你說的鐵木縝,是狼衛旗主鐵木縝?”

  【哈哈哈……天不亡我阿酒!】

  心中想著,阿酒長吁一口氣,一副玩世不恭道:“你不是廢話嗎,除了我大哥,還有誰叫鐵木縝!”

  聞言,夜哨甲湊到領頭的夜哨耳邊,小聲道:“頭兒,這個小白皮子咱可惹不起,他大哥是狼衛旗主,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嗯。”領頭兒的夜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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