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沅看著看著突然就哭起來了，這一切來的太快，讓程昱有點措手不及。

        “怎么了，怎么哭了？”從認識她以來都沒見她哭過幾次，但這幾次每次都搞得他手足無措，笨拙地拍著背給她順氣。

        “完蛋了，完蛋了，我后面的大題怎么答案跟我寫的都不一樣啊，我明明算了好幾遍的，我看了好幾遍了……”

        “那就是答案錯了。”程昱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的她都快信了。

        “噗嗤，你少騙我了。”但轉念一想又難過起來，“我不能跟你去一個學校了，我還是太笨了，早知道我就再努力一點了。”

        程昱一愣，他從沒想過她會想和自己在一起，去看同一方天地的天空，去踏同一片泥土的草地，她的未來里有一個專屬于他的地方。他見過她房間凌晨兩點亮著的燈光，見過她第二天早上睜不開眼的迷糊樣子，見過她那一本本翻的陳舊的筆記……

        程昱起身直接連人帶椅子轉向自己的方向，掰過她哭得通紅的臉，“你眼淚做的？會哭死吧。”

        “程昱！你會不會說人話！”許幼沅沒好氣道。

        “徒不教，師之過。”程昱嘆了口氣，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她的眼淚，“早知道就不給你看了，你不是說過你很聰明嗎，那一定是我教的不好。”

        “……”

        “還哭嗎？”

        許幼沅搖搖頭，“不哭了，眼睛酸了。”

        “剩下的答案別看了，等成績出來了再說吧。”程昱合上電腦，“再說，你怎么就能確定我去的一定是你心里想的那個學校呢？”

        “不是s大嗎？你還有別的想去的學校嗎？”

        “我無所謂。”程昱確實沒所謂去哪里，有你在的地方就好，“你剛剛也沒休息好，去樓上休息會兒吧，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許幼沅哭累了，聲音也懨懨的。

        “你休息好了再說。”程昱把人帶回客房，確定人哄睡著了才退出來。

        程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周叔，幫我報個廚藝班。”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有些驚訝，但還是應下了，“老爺子挺想你的，現在畢業了也該回來多看看他老人家。”

        “知道了周叔，老頭子那里還勞您多費心了。”程昱想了幾秒，“順便跟他說一聲，今年過年我會回來，多帶個人。”

        “好好好，今天回來就好。”電話那頭的周叔顯然心情好的不得了，“小昱啊，是不是女朋友啊，人怎么樣啊……”

        “周叔。”

        “哎呀，這人上了年紀啊，話就多起來了，小昱的眼光一向是好的，那我就等著你帶人家女孩子來了啊。”年過五十的周叔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對人家女孩子好一點，缺什么就和周叔說，我叫人給你準備，哎喲，談戀愛要錢的，你缺不缺啊，周叔給你打過來，要不要和老爺子通個電話……”

        “都挺好的，那就這樣，掛了。”程昱抬頭望向客房的方向，潛藏在眼底的笑意愈加深沉。

        ……

        “老爺子您看這……”周叔一臉為難地看著一旁豎起耳朵聽這的人。

        “隨他吧，誰要和他講電話！。”本來就是程家欠他的，程老爺子拄著拐杖從真皮沙發上站起來，從兜里面掏出程昱房間的專屬鑰匙，程昱的房間他從來沒讓人進去過，“找人每天給小昱的房間打掃干凈，不該碰的地方都叮囑好，還有連著他房間的隔壁那間房間也收拾好，買點女孩子喜歡的好好裝飾一下，別讓人家姑娘看了咱小昱的笑話。”

        “您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周叔接過鑰匙恭敬地答道。

        ……

        許幼沅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下樓就看到程昱坐在沙發看著視頻。

        程昱聽見開門動靜，把電腦合上放在茶幾上，起身去迎她，“醒了？”

        “嗯，醒了。”

        程昱給她倒了杯水，許幼沅中午吃的有點咸，一杯水下肚倒也好受點了，“你說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換鞋，我們出門。”程昱單手背起她的書包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

        “這里是咖啡館？”

        “嗯。”程昱牽著許幼沅從正門進去，“帶你認識個人。”

        “喲，好小子，你總算了來了，說好了三點半，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都快五點了，老子都在這里坐了一個半小時了，你得補償我，今天這頓飯你請定了。”林書航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沖到程昱面前。

        許幼沅這才從程昱身后走出來，對著他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我今天下午睡過頭了，要不今天這頓飯我請你吧。”

        林書航仔細打量著她，“你就是許幼沅？”

        “你認識我？”許幼沅在腦海里搜索這個人，可惜記憶一片空白。

        “之前遠遠見過一眼，程昱這小子眼光確實不錯，這是追上了？那罪可沒白受。”

        “別一口一個小子，管好嘴你才能吃上飯。”程昱言語之中警告的以為甚是明顯。

        “ok，ok。”林書航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位子定在那個靠窗的角落，我剛剛等你喝了三杯水，先去個衛生間啊，你們先點著。”

        “我們先過去。”程昱牽著她在預訂好的位子上坐下，“他叫林書航，dht黑客排行榜第二。”程昱故意停在這里沒有再說下去。

        “那第一呢？”許幼沅問道，“不會是你吧。”

        “就說你聰明。”

        “好啊，程昱你變了，你不謙虛了。”

        “我可從沒說過我是個謙虛的人。”程昱揉了揉許幼沅的腦袋。

        “咦～你們這是在虐誰啊？做個人吧程昱！”林書航一出門就看到了程昱笑得很“詭異”，頓時感到身旁一陣陰風吹過。

        “許妹子，你別看程昱他人模狗樣的，他就是條狗我告訴你，真別被他騙了，遙想當年……”林書航在一旁叨叨叨說個沒完。

        “吃你的飯，別把她帶壞了。”

        “你說的啊，服務員點單啊！”

        許幼沅看著菜單，這里面的菜品每個都要近百來塊錢，“那個，我其實覺得，吃完飯我們可以去吃個燒烤，所以現在吃太飽一會就吃不下了。”

        “許妹子，這才剛在一起就開始給這條狗省錢了，這是歧視我這只單身狗啊！這條狗富得流油，完全不用給他省錢。”

        被戳破小心思的許幼沅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晚上吃燒烤，你少點一點。”程昱發話了，林書航自然是稍微收斂了一點，但這也不妨礙他一個人點了七個菜這件事情。

        許幼沅發現林書航這個人雖然跟卓弋差不多沒什么正形，但是在很多方面他和程昱又都格外成熟，在很多想法上和程昱也很契合，難怪程昱會帶她來認識這個人。

        “以后我不在，有事情要幫忙可以直接找他，免費勞動力。”程昱邊說邊擦著許幼沅滿嘴吃的都是燒烤料的嘴角，“聯系方式已經給你加好了。”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許幼沅吃燒烤的動作一愣。

        “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對哦，那我在你們這樣的黑客面前不是都沒什么隱私了。”

        “添個手機號而已，他有分寸。”程昱從兜里摸出消毒濕巾，給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著油漬，“吃好了送你回去。”

        手機突然想起了消息提示音，“許妹子，程昱不會真去吃燒烤了吧？”

        這熟悉的叫法一聽就是林書航，“嗯。”

        “我去，我以前還沒見過他來那么熱鬧的地方吃飯嘞，你快給我拍張照讓我看看他滿嘴油光的樣子。”

        許幼沅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程昱，人家衣冠楚楚，就自己吃的身上落下了好些油漬，“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吃的可優雅了。”于是悄悄舉起手機對著程昱就按下了拍攝鍵。

        “咔擦”，聲音沒關！許幼沅捂著手機塞進包里，眼神飄忽想別處。

        “在偷拍？”程昱戲謔道，“不用害羞，我不收你錢。”

        “誰偷拍了！我拍我男朋友天經地義好不好。”許幼沅小手叉腰倔強道。

        “這么可愛的女孩怎么就落在在我手里了呢。”程昱慢慢貼近許幼沅，把人圈在懷里，小聲呢喃道。

        “嗯～那應該是因為你是個好人，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我得眷顧你啊。”許幼沅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堅定有力的心跳聲。

        “嗯。”程昱抱著她就覺得很安心，她喜歡熱鬧那他就陪著她一起走近著喧鬧的塵世。

        其實，我很好追，但僅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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