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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罔殘的往事


豐城趙家別院

        風(fēng)葉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眸緊閉。

        盛天站在窗前出神,云墨和罔殘坐在陌生青年對面,正在說些什么。

        “毒已解,但此毒來的兇猛,他的識海極難修復(fù)。”陌生青年羽冠赤袍,一張端正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上位者獨(dú)有的無情,即便是對面坐著聞名三界的第一美人都沒能讓他分去一絲心神。

        罔殘打了個哈欠,眸色沉沉:“你也沒辦法?”

        “我只會解毒,不會修復(fù)識海。”

        且不說修復(fù)識海本就極為困難,單論修為,仙境地境本就是修士極為重要的一個分水嶺,他若是有本事修復(fù)仙境識海,那倒也不必像現(xiàn)在這般小心周旋、步步為營。

        云墨的氣色較之半月前顯然要好上不少,聞言抿唇笑了笑,清亮的眸子看向趙鶴恒:“三界宮欠下趙家一個人情。”

        這是感激,也是承諾。

        身為地境三階的器修,云墨能夠聞名于三界顯然不是因?yàn)樗L得漂亮。

        云墨大了盛天八十七歲,相較于同齡人,她修煉的時間更長,歷練的次數(shù)也更多,她是辰陽宗乃至整個三界最早出名的天才,不知有多少人為她在器修一途上的天賦贊嘆。

        性情沉穩(wěn),天賦出眾,可擔(dān)大任。

        這是十二個字是盛天的師父執(zhí)劍長老在云墨進(jìn)階地境時所給的評語。

        執(zhí)劍長老是何等人物?千年前曾和妖界大帝橫慈一戰(zhàn),雖惜敗于橫慈之手,但以大帝橫慈之威卻也沒能留下他,反倒讓他一身是血的回到辰陽宗,閉關(guān)七年后一舉踏入圣境!成為鎮(zhèn)靈大陸自古以來的第二位圣境強(qiáng)者。

        但就是這么一位絕世強(qiáng)者,卻給一個初入地境的弟子如此之高的評價,云墨的天賦心境可見一斑。

        即便是在三界宮內(nèi),云墨也是說得上話的。

        因此,云墨的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

        再加上風(fēng)葉的身份,和坐在面前的罔殘,以及站在窗前發(fā)呆的盛天,趙鶴恒能感到云墨的慎重和誠意。

        目光落在云墨身上,趙鶴恒不由得被女子面上的笑容吸引了一瞬,雖說片刻便清醒過來,但還是對這位三界第一美人的容貌有了切身的體會。

        “云姑娘客氣。”他只希望趙家能有用到這份承諾的機(jī)會。

        正欲起身告辭,趙鶴恒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云家似乎有些變故。”

        意料之中的情景并沒有出現(xiàn),云墨面上的笑容都未曾減了半分:“多謝家主告知。”

        罔殘則是倒了杯茶遞給趙鶴恒,漫不經(jīng)心道:“云家的水深,你們趙家的也不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看出趙鶴恒像是想要告辭,罔殘撇了撇嘴:“那么著急做什么,天色還早,你晚些再回去。”

        想到族中尚且安穩(wěn),又難得的見老友一面,此番一別將來還能否再見都尚未可知,趙鶴恒到底還是打消了立即回去的念頭,接過罔殘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

        “還好,法殿在著手抓你們,放在世家的視線倒是少了不少。”

        罔殘笑瞇瞇的往前湊了湊:“怎么,那幫老不死的沒難為你?”

        “怎么會,他們可忙著呢。”瞥了眼罔殘,趙鶴恒稍稍收斂了下眼中的寒芒,“你們要小心。”

        罔殘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很好奇地看向一旁默默喝茶的云墨。

        “云墨,法殿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要抓我們?這十年來你們有沒有調(diào)查出什么?”

        “沒有,上一次的法殿還不是這樣。”

        法殿一改先前一心一意復(fù)活靈神的架勢,反倒是和他們過不去,倒像是抓住他們要比幫助靈神復(fù)活還要重要多。

        又或者是,他們對于靈神的復(fù)活有著什么不可或缺的作用……

        盛天依舊是站在窗邊,聞言回頭看了罔殘一眼,旋即又將目光放在趙鶴恒身上,面上帶著一貫的淺笑。

        “趙族長與法殿打交道不是一兩日了,想必應(yīng)當(dāng)知道些什么。”

        趙鶴恒點(diǎn)頭向盛天示意,面上的冷意稍減。

        在家主的位子上坐了這么多年,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信,面前的女子樣貌尋常,看上去似乎與傳聞中那個人界第一天才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這恰恰是讓他警惕的一點(diǎn),一個堪稱妖孽般的天才,渾身上下竟無一絲傲氣,看上去完全無凡人無異,毫不起眼。

        不可思議。

        “具體情形我尚且不知,只知道法殿殿主法梗親自下令要抓住你們,以一月為期。”

        罔殘的神色一動:“可知是哪些人領(lǐng)了命令?保不齊還有熟人。”

        “監(jiān)管人界的法經(jīng)從侍、監(jiān)管妖界的美睚從侍、監(jiān)管魔界的法期從侍和一位名叫西陽的從侍。”

        熟人還真不少。

        “這都是誰?盛天云墨,有你們認(rèn)識的嗎?”

        “法期是原魔界的人,修為在仙境,不會低于仙境二階,西陽原身為一只兔子。修為……應(yīng)當(dāng)與法期相同,至于那個叫美睚的,具體修為判斷不出,不過不會低于仙境。”

        這么強(qiáng)?!

        仙境也被稱為絕望之境,天賦稍有不足的人可能窮盡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地境三階,如若不然趙鶴恒也不會被族中長老逼到幾乎絕望的地步。

        似乎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憶,云墨的臉色有些難看:“你說的這三人中可有一身穿粉色長衫,腰系琉璃玉帶,面若桃花,言語輕佻之人?”就是這人當(dāng)初逼得風(fēng)葉不得不冒險強(qiáng)行突破才讓他們得以脫身。

        盛天:“……男子?”

        “沒錯。”

        盛天搖頭:“并無。”

        罔殘隨口道:“盛天不是只提了三個人的名字?說不定那人是法經(jīng)。”

        趙鶴恒嘴角抽了抽,否決道:“我倒是見過法經(jīng)幾面,此人雖說我行我素,但……與云姑娘描述差別過大。”想了想又補(bǔ)充道,“此人穿著打扮一向有幾分書生氣,且有一妻,極為珍愛。”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盛天站得筆直,青碧色的收腰長裙讓盛天看起來多了幾分干練:“師姐不必心急,那人藏不了多久。”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盡快與九朝白卿唯匯合。

        云墨默默地點(diǎn)頭,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盛天并沒有注意到師姐的異常,墨黑色的長發(fā)少見的披散在肩頭,頭上只一支玉白的簪子,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

        “九朝和風(fēng)葉是現(xiàn)在唯二到達(dá)仙境的人,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實(shí)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拼人數(shù),我們也拼不過。”

        現(xiàn)在只能等,等到他們突破,等到他們有資本和法殿對抗。

        慢悠悠的放下茶盞,罔殘突然嗤笑一聲:“真沒想到,享譽(yù)三界的天才也不過如此。”暗含嘲諷的眼對上盛天漆黑的眸子,罔殘輕嘲道,“又是要等,韜光養(yǎng)晦,不急于一時……你就不能換個別的詞?你們等了多久了?等了十年,結(jié)果還不是被法殿攆的像喪家之犬。”

        云墨皺眉看著罔殘,不明白一向冷靜理智的人怎么會突然向盛天發(fā)難,當(dāng)下便道:“要不然又能如何?去和他們硬拼嗎?你有幾成勝算?”

        “零。”

        罔殘回答的極快,只是眼神卻是又冷了幾分。

        趙鶴恒像是察覺到什么,伸手拉了下罔殘:“別發(fā)瘋。”

        盛天不明白罔殘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面上的神色未變:“我們只能等,而且這十年的等待并非完全無用。”

        “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shí)被攆的像喪家之犬,但至少我們有了逃走的實(shí)力。十年前,我在發(fā)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但現(xiàn)在,我有三成的把握和他同歸于盡。”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

        云墨目露擔(dān)憂的看著盛天,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趙鶴恒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一臉平淡、甚至面上笑意都未曾減了半分的盛天。

        而罔殘低著頭,看不清面上的神情:“抱歉,方才失態(tài)了。”

        盛天依舊是帶著笑意,話語中卻是極為不客氣:“大敵當(dāng)前,慎言。”

        他們都是各界的天才人物,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為都是頂尖的,也幸好這屋子里沒有外人,若是被其他人聽到怕是會成為不小的一個打擊,畢竟若是他們都沒了和法殿對抗的勇氣,那些修為遠(yuǎn)遠(yuǎn)遜色于他們的其他人又會怎么想?

        罔殘?zhí)痤^,目光中有著令人心悸的瘋狂。

        盛天像是壓根就沒察覺到罔殘的異樣,四目相對之間笑意未變。

        兩人對視的太久,久到云墨差點(diǎn)以為他們會在這直接打起來。

        直到罔殘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點(diǎn)了下頭。

        云墨松了口氣,趙鶴恒也收回了一直落在罔殘身上的視線。

        “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辭了。”

        罔殘默默地起身:“我送你。”

        云墨同樣起身,輕笑道:“家主慢走。”

        盛天則是又看了眼罔殘:“慢走。”

        “你剛剛怎么會那么失態(tài)?”

        罔殘自顧自地向前走,神色間滿是陰霾。

        趙鶴恒暗嘆一聲,追上去:“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沒想開?”

        罔殘停下腳步,偏頭看向趙鶴恒:“我想不明白。”

        趙鶴恒差點(diǎn)被這個榆木腦袋氣死,恨鐵不成鋼道:“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柒元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我前些日子看到她了,她懷著孕和盒尺膩在一起逛街,可沒有半點(diǎn)不甘愿的樣子。”

        罔殘:“……”

        “也就是你認(rèn)死理,那女人的話你也信。當(dāng)初她蓄意接近你不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和醫(yī)術(shù)?也就是你傻,救活了盒尺。她怕你棒打鴛鴦,又編出謊話讓你去挑戰(zhàn)水族族長,你贏了,結(jié)果呢?還不是又被她擺了一道。”

        水族是妖界的一個奇特的種族,她們是精靈族的后裔,族中無論男女皆容色出眾,但修為普遍低下,在百年前險些被狐族滅族,無可奈何之下當(dāng)時的水族族長只能帶著族人一路躲避著追殺來到靈氣稀薄的凡間,狐族忌憚著小靈界方才放過了水族。

        罔殘:“……”

        “你現(xiàn)在還是收收心想想怎么活下去。”

        趙鶴恒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似乎被他遺忘良久的往事,當(dāng)下心情變有些復(fù)雜:“……水族現(xiàn)在怎么樣?”

        “失去了妖界的庇護(hù),一群貌美女子能好到哪去?”趙鶴恒嘆口氣,“好在她們腦子不錯,現(xiàn)在水族也有了男嬰降生,只要熬過這段日子,之后也會越來越好吧……”

        “柒暖……”

        “難為你還記得她。”忍不住刺了一句,想起那個笑容溫暖的女子,趙鶴恒嘆道,“那是水族的族規(guī),你在合歡典上鬧了那么一出,那幫迂腐的長老也不可能同意她嫁給別人。”

        “水族女子一生只有一次合歡典,難怪柒元讓你等了十三年,這女人真是惡毒。”

        看了眼罔殘,趙鶴恒皺眉問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件事你總得給柒暖,給水族一個交代。”

        “我不知道。”罔殘煩躁的走來走去。

        趙鶴恒冷笑一聲:“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當(dāng)年你走的是挺瀟灑,柒暖差點(diǎn)沒被你坑慘,如果不是我暗中出手拉了一把,現(xiàn)在坐在水族族長位子上的就是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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