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其中的情緒就越發的癲狂，他打著哆嗦，可嘴角卻神經質的咧了開來……

        “哈哈哈哈！我為什么這么做！問什么……我當然要這么做！柏旭他是個什么東西！他憑什么命令我！我們這一輩中，柏旭是最懦弱無能的！他懂個屁！他領導的柏家也跟著軟弱可欺！”

        柏文昌大吼起來！

        “你在說什么？”柏辰陽不理解他突如其來的瘋狂。

        “呵……我做什么柏旭都能忍，他越是忍，我就越看不起他！柏家在他手里能有什么作為！只會越發衰敗下去！我要改革柏家，首先柏旭就得讓位！”柏文昌的話里慢慢都是猙獰的惡意。

        “呵，改革柏家，你這種惡毒的下水道老鼠也配！我父親為柏家做了多少事情，你做了什么？你也配提他？”柏辰陽氣憤到了極致，反而冷靜下來了……

        “到最后呢？你做到什么了？這么多年，你除了逃命，你做什么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懦弱？”柏辰陽垂下頭，一腳踏在柏文昌的肩膀上，鄙夷的盯著他。

        “我沒要——我早晚是要回來的——柏家早晚是我的！我會帶著柏家走向更光明的未來！柏旭！柏旭他就該死！”聽見柏旭的名字，柏文昌好像魔怔了一樣。

        葉小汐立在一邊，心里面突然不是滋味：就為了這種事情，這種原因？

        和柏辰陽一樣，葉小汐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卻都無法查證，想著等有一天抓住柏文昌，一定要好好問清楚，沒想到到頭來……

        柏辰陽顯然也不愿意再聽他的風言風語，他轉頭看到葉小汐的時候，神情中略帶些尷尬。

        隨即他不再追問，而是轉換話題，審問柏文昌關于赤煉黨知道的事情。

        柏文昌作為赤煉黨比較有用的資金籌措人，對于赤煉黨的生意果然算了解，在逼問下，很快吐出關于赤煉黨生意的分布，很多連葉小汐都不知道，葉小汐聽的頗有收獲。

        柏文昌吼完了知道自己估計這次是跑不了了，他如同被抽出了精氣神一般，癱軟在地上，基本是問什么答什么。

        但柏辰陽問到他赤煉黨內部的事情事，柏文昌躺在地上，仰著頭囁嚅著問：“我都說，能給我留條命嗎？”

        柏辰陽冷笑一聲：“你現在要是不說，你馬上就會沒命！”

        “這個女人是什么人！她是來殺我的嗎？我說了你會保護我嗎？”柏文昌瞪著葉小汐，他還沒忘了葉小汐昨天對他做的事情，心里對葉小汐深深的恐懼。

        柏文昌最終還是坦白了一切，說完之后他便不再回應柏辰陽說的話，躺在那兒，看不出來是死是活斑，一動不動。

        葉小汐跟著柏辰陽從屋子里出來后，后背抵在墻上，扶著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柏辰陽站在她身邊，從口袋里掏出個煙盒，拿出一支香煙，沒有點燃，夾在手指間，最后還是放下了……

        葉小汐從不知道柏辰陽還有吸煙這個習慣，柏辰陽注意到葉小汐的目光，輕聲解釋一句：“壓力大的時候會抽一根。”

        葉小汐想象不出來柏辰陽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情，他作為柏家的家主，自從父親之后失蹤之后，這么多年，他一直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將柏家撐起來。

        不僅如此，他同時照顧著下面的弟弟，對于柏家來說，他是大家長，可對于柏辰陽自己來說呢……

        葉小汐有心安慰他，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么也沒說。

        “對了，你帶回來那個女殺手？”

        “哦，對，我有事情要去問她。”

        柏辰陽將她領到另一間房間里，這間房間的布局就比關押柏文昌那間要好很多。

        有一扇窗戶，外面透出微弱的光線。屋子里面還有一張床，銀蛇此時，坐在床上垂著頭，長發將她的臉龐擋住，看不出現在是什么表情。

        聽見聲音，她遲鈍一瞬，抬起頭，看見葉小汐沒戴面罩的臉，神色猛的驚訝起來，她抬手指著葉小汐：“你……是你？”

        “你是個！”

        葉小汐點點頭。

        柏辰陽看她們兩個樣子，知道她倆應該認識。便靠在門口，沒有在繼續往里走。

        葉小汐一個人走進去，拉了把椅子，坐在銀蛇的對面，兩人互相看著，銀蛇突然低下頭，不再和葉小汐對視。

        葉小汐聲音很輕柔，帶著尋常聊家常一般的語調：“你怎么會為赤煉黨工作？”

        “我……”銀蛇聲音有些梗塞。

        “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和我說什么你還記得嗎？你說你最討厭殺手這個職業，討厭濫殺無辜，討厭助紂為虐。”

        銀蛇聽了葉小汐的話，臉色有些動容，她點點頭，接口道：“對。”

        “然后你和我說殺手這個職業，也可以鋤強扶弱，可以匡扶正義。你說我身不由己，可以要在自己能力最大范圍內，守護住自己的良心，我還記得這些都是你教我的。”

        兩人上次見面，是在殺手營地中。

        那是專門培養殺手的地方，血腥而殘酷，沒有任何人道。被放進去的人只有通過不斷的廝殺，不斷的背叛，殺了朋友，殺了同伴，最后才能從那里活著出來。

        從那里出來的殺手，多半變得冷血無情，變得泯滅人性。

        葉小汐當時是作為教官過去的，南沨希望葉小汐可以在那里為他尋到稱心合意的殺手。

        葉小汐沒有辦法阻止那里的規則，但也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他們。

        銀蛇就是葉小汐出手救下來的，她的同伴背叛了她，幾個人將身手最好，一直保護著別人的銀蛇。圍剿在角落里。

        他們認為以銀蛇的身手，為了從這兒出去，早晚會對他們下手……

        于是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幾個人一起將銀蛇解決掉。

        葉小汐過去時，看見銀蛇眼中絕望的了無生氣，她站在那兒也不反抗，仿佛束手就擒般。

        葉小汐將她救了下來，帶了出來，告訴她剛才那番話。

        之后葉小汐很快離開了，便再也沒有銀蛇的消息，不知為什么昨天會在那種場合相見。

        “我，當時是我太天真了。”銀蛇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冷冰冰的說。

        “是你自己選擇的？”葉小汐追問。

        “嗯。”銀蛇眼睛里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我是要和赤煉黨對抗到底的，我會將赤煉黨徹底鏟除，讓這個罪惡的組織再也不能害人！”葉小汐堅定道，同時伸手，將自己的手搭在銀蛇冰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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