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景珩聞言，臉上不由流露出震驚之色。

“主子，若是能讓世子妃為咱們提供此物，那咱們······”

“不可！”赫景珩臉色微沉：“吩咐下去，這件事任何人不許再提！都把話給我咽回肚子里！”

“是！”主子都這般說了，他們又能說什么？

雪匪過后，難得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瘟疫好轉，糧食雖緊缺，但是有朝廷撥款賑災，也避免了餓殍千里這等慘狀出現。

雖說裳年在涼州城并沒起到什么作用，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瘟疫徹底控制后，天順帝專門設宴褒獎四皇子等人。

姜神醫也在受邀之列。

宴席上，四皇子坐在臺下右手第一位，對面便是太子赫凌晟。

久久沒有出席的皇后也到場了，她此時已然懷胎六個月，小腹隆起。

她的席位緊挨著天順帝，在其左側，而右側，以往都是趙貴妃，然今日卻是淑妃。

自從四皇子再次離京去北方賑災，天順帝便經常去永福宮，淑妃的居所。

不知兩人在宮中說了什么，解開多年心結，自此淑妃圣寵不斷。

今日就連趙貴妃都被她比了下去。

底下眾位大臣們互相對視一眼，看來這四皇子今非昔比了啊！

“老四。”天順帝臉上帶著笑意：“當初，朕承諾，只要你賑災歸來，便親自為你加封寶親王，今日便要兌現諾言了。”

四皇子行了一個大禮：“兒臣多謝父皇。”

天順帝一招手，宮人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官府官帽，立在他身后。

四皇子到后面換好衣衫，重新跪在殿下，天順帝親自給他戴上官帽。

看見這一幕，赫凌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當初他被冊立太子，父皇都沒有親自為他加封，沒想到這樣的額榮寵竟是被老四捷足先登。

“謝父皇。”

“平身。”

天順帝龍顏大悅，順手賞賜了裳年不少物件。

裳年臉上帶著喜色，原以為此次去涼州城，自己這條老命都要交代在那里，沒想到不僅平安歸來，還得了諸多賞賜，自然喜不自勝，如今朝堂中的同僚慣會見風使舵，先前天順帝對他頗有微詞，他們便也對他愛搭不理，如今得了賞賜，他們又開始不停恭維。

官場本就如此，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難得。

“裳丞相不愧是天順百官的表率啊！”

“是啊！下官欽佩不已。”

這時，一個官員笑著說道：“裳相的大女兒是不是到了嫁人的年齡了？”

裳年聞言，眼神下意識地看了赫凌晟一眼，旋即笑著說：“正是，只是我與夫人總是舍不得，想再留身邊些許時日。”

“裳相爺，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留身邊又能留多久？終歸還是要嫁人的。”

裳年訕訕地笑了笑，這個道理他是不懂嗎？還需要他們多嘴？

一直沒有嫁人的原因不就是想嫁太子卻不成嗎？

天順帝見狀，笑了笑：“裳愛卿，你那嫡女朕瞧著也十分優秀，不知可有心上人？朕可以為她做主賜婚。”

裳年聞言趕忙起身行禮：“些皇上隆恩，只是臣還沒有給她相看夫婿。”

“那有何難？”皇上笑了笑道：“我天順好兒郎如此多，還愁挑不到一個好的？”

裳年沒有說話，就聽皇上繼續說：“朕的兒子中可有中意的？”

嘶······

底下的官員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皇上的意思難不成是要給太子做媒？

不過丞相嫡女貌似也就只有太子能與其相配。

裳年趕忙說道：“微臣那不爭氣的女兒怎能配得上皇子。”

“丞相乃是朕之肱骨，你的女兒怎就配不上了？你那庶女不是也曾嫁入定國王府？”皇上面上笑了笑，但笑容中帶著凌厲之色，目光轉向赫凌晟：“太子，你已到了適婚之齡，府上卻連個側妃都沒有，朕將丞相嫡女賜婚與你，如何？”

眾人聞言，不由得向裳年投去羨慕的目光。

太子側妃啊！

這可是太子第一位側妃，還是皇上親自賜婚，其地位非比尋常。

若不出意外，以后這太子正妃之位便是她的了。

待太子登基，太子妃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丞相府若出一位皇后，那在朝陽之中的地位與今日便不可同日而語了。

裳年心中大喜，沒想到皇上竟會賜婚太子，剛剛還懸著的心終是放下，皇上提起裳若依，他以為皇上又要翻臉。

赫凌晟聞言，趕忙起身，剛想拒絕，就看見天順帝眼中的神色，心下一凜。

父皇的意思，分明就是讓他不得不應。

他拱拱手，低聲說道：“多謝父皇賜婚，兒臣，喜不自勝。”話雖如此，但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天順帝倒是極為高興，對身側的皇后說道：“皇后，你覺得朕的安排如何？”

皇后揚了揚唇：“皇上的安排，自是最為妥帖。”她將目光落在赫凌晟身上：“臣妾一直覺得晟兒一人太過孤單，如今他有了側妃陪伴，臣妾就安心了。”她又看向赫凌琪：“皇上，太子有了側妃，那老四呢？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才是。”

“皇后所言甚是。”他剛要說話，就聽旁邊的淑妃笑道：“皇上還是不要打趣老四了。”

“怎么？”

“臣妾早就想給他找個貼心的人照顧他，但是每每提及此事，他都避如蛇蝎，甚至能連著半月都不去永福宮請安。”

天順帝看著赫凌琪：“這是為何？”

“父皇，兒臣年紀尚輕，不想操心這男女之事。”

天順帝嘆息道：“聽聞姜神醫有一女，鐘靈俊秀，十分可人，朕原想將其賜婚與你。”

姜神醫聞言，心中一震，那怎么可以？

安兒想嫁的人是太子，可不是什么寶親王。

他沒有官職，如今在大殿上只能坐在百官之末。

他拱拱手：“草民替女兒多謝皇上厚愛，然草民唯有安兒一個女兒，自是舍不得讓她這么早就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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