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去看姜妙妗？”

程初曼雖然是問他，但心里已經肯定了。

姜光亮沉默了一會，點頭，“嗯，想想我們回來這么久了，也應該去看一下她。”

“聽景山說的，她是瘋了。”

他之前很糾結，總覺得去看一眼她好像都對不起煙兒……

“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原諒她的，也不會讓煙兒原諒她，可是，她畢竟是我戰友唯一的孩子，于情于理，也該去看一下。”

養了這么多年，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想去看，就去看。”

“煙兒不會說什么的。”

程初曼還是了解自己女兒的。

況且，他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將人放出來，有什么事呢？

當初姜光亮也是和那個戰友關系好，才會愿意撫養他的女兒，這些年，他對姜妙妗真沒什么虧欠的。

可是姜妙妗做的事情真的讓他心寒。

“老婆子……”

姜光亮滿臉感動的看向她，他老婆真的很懂他。

“行了，這什么眼神？肉麻兮兮的，要去就快去吧。”

程初曼不耐煩的揮揮手。

去去去，一邊去。

想想他今天做的事情，看到他就窩火。

姜光亮晚上去看了姜妙妗，姜妙妗還是在牢里，整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在看到姜光亮的時候，她眼中有短暫的清明。

她哭著開口，“爸！我錯了，我不該算計姐姐，我不該將乖乖帶走。”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了，我之前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就是嫉妒姐姐……”

“爸，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姜妙妗又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

姜光亮臉色沉重，看了她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他？她最對不起的人是乖乖！

道歉？

道歉有用嗎？

道歉能把那些年乖乖的時光還給他們嗎？

不能。

姜光亮在外面找了一個長椅坐下，就見不遠處有兩個小男孩依偎在一起，目光殷切的看著他這邊。

姜光亮愣了一下，定睛看了一會兒，走了過去，“志成、喜弘，你們怎么這么晚還在這里？”

“你們的爸爸呢？”

“哇！真的是外公！”

志成撲到姜光亮懷里，哇哇大哭。

喜弘在一旁抹眼淚，“爸爸……爸爸娶了一個新阿姨，爸爸說我們沒媽媽了，說我們的媽媽犯法了，說媽媽把乖乖妹妹弄丟了，是真的嗎？外公？”

“新阿姨帶了個弟弟過來，讓我們走，說那個地方不是我們的家，我們沒有地方去了，我們只能睡在這里等媽媽出來，外公。”

姜光亮看著兩個孩子稚嫩的臉，忍不住眼眶泛酸。

他抬起手摸了摸他們兩個人的小腦袋，“你們的媽媽的確是做了壞事，她傷害了乖乖，也傷害了你們的大姨。”

姜光亮并不想替她隱瞞什么。

兩個孩子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走吧，外公帶你們回家。”

姜光亮沒有帶他們去蘇家，也沒有帶他們回姜妙妗老公那邊，而是帶他們去了他自己的房子。

他打電話找了以前的管家過來照顧他們。

“你們先住在這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其余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姜光亮嘆了一口氣，父母做了錯事，小孩子又有什么錯呢？

父母分道揚鑣，誰都不要孩子，最苦的還是孩子啊。

姜光亮安撫好他們兩個人，回到了蘇家老宅，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程初曼開口，“你想說什么，就說。”

“你這個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你心里藏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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