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體紅色的人
平坤將軍帶著眾人向里面走去,也是這時杜嘉年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規模非常大的寺廟。他們剛剛在的地方是天王殿,此刻正在往大雄寶殿的地方去。
再加上平坤將軍最開始說的語言,和某個盛行佛教的國度有點相像,這次怪力亂神的事情想必也只多不少。
這寺廟雖然規模非常大,但杜嘉年只看見了來往的士兵,并沒看見其他的香客,不知道是不是這里被平坤將軍征用了。
不過這里面風景倒是不錯,去往拜佛的路上能看見兩邊有假山有池塘,池塘里還養著不少鯉魚。再加上還栽著不少花花草草,枝丫整齊,高低一致,一看就是定期專門有人打理。
杜嘉年正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突然就聽見不遠處的假山后面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隊伍里很多人都立刻把目光挪了過去,比玩家反應還要迅速的是平坤將軍,他和操控著輪椅的人一起朝假山那邊走去,然后示意玩家站在原地等待。
假山后面的嚎叫只響了一聲就停止了,杜嘉年因為視線的緣故,看不見那后面有什么。但是他卻在充斥著香灰味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他拍了拍站在前面的秦立:“你聞到了嗎?”
秦立點了點頭:“嗯,有血的味道。”
高逸這時也走了過來:“那邊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杜嘉年點了點頭,“應該又死人了,只不過這次不是玩家。”
他們三正打算過去看看,等候在原地的所有士兵卻突然又亮出了匕首,大有一副再靠近一點斬立決的架勢。
杜嘉年只得站在原地遠遠觀察著,沒過一會平坤將軍倆人就回來了,只不過平坤將軍的手上多了一個非常大的行李袋。長且方,看著就像一個小棺材。
他任由身后的人推著自己回到隊伍,而那個行李袋被平坤將軍拿在手里拖行在地上,就像在拖一條死狗。
平坤將軍拖行的時候,袋口并未收緊。一閃而過的功夫,杜嘉年好像只看見了一只手,似乎是紅色的。
隊伍依舊有條不紊地前進著,只是剛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的心里都有點犯嘀咕。杜嘉年聯想到剛才平坤將軍說的話,健康歸家,心里有個不太好的猜測。
眾人走進大雄寶殿后,全都下意識噤聲了。
因為這里面目光所及之處,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佛像。站著坐著躺著、睜眼的閉眼的,形態各異,栩栩如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杜嘉年的錯覺,他們一進去,好像所有佛像的眼睛都在盯著他們看。
高逸直接哆嗦了一下:“我怎么感覺這些雕像全都在盯著咱們啊?”
看來不光杜嘉年,連高逸也有這種感覺。
這種被成千上萬雙眼睛直視的感覺不太妙,杜嘉年只得盡量平視前方,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推輪椅的人將平坤將軍推到這寺廟正中間后,就將他換了個方向面對眾人。然后就站到平坤將軍身后,等待他發言。
平坤將軍:“在各位吃飯前,需要接受這座寺廟祝禱人柏雅的洗禮,保佑我們無病無災。”
平坤將軍的話音剛落,從大殿的柱子后就走出一人,來人將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個髻,穿著一身僧侶樣式的服裝,卻光著腳。
她手里還端著一個通體紅色的小碗,上面還畫著些圖案,但離得太遠了,杜嘉年看不清楚。
然后祝禱人柏雅將碗放在一旁,雙手合十向所有玩家行了個禮,這才重新端起了碗走向第一個玩家。
柏雅的洗禮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儀式。那紅色的碗里放著水,而她手里拿了個柳樹的枝條,反復蘸取碗中的水,然后用柳枝將水灑到玩家身上。柏雅一個個灑過去,很快就到了杜嘉年面前。
杜嘉年低頭看了一眼那碗,上面的確畫著圖案。但那圖案很少見,像是某種蟲類,細細長長的,長著許多條腿,倒是有點像蜈蚣。
而且那水好像也不是普通的清水,杜嘉年在那里面聞到了腥氣。還沒等杜嘉年看個仔細,柏雅已經完成了對他的洗禮,走向下一個玩家了。
雖然柏雅已經端著碗走遠了,但杜嘉年就是莫名地感覺不舒服,總感覺那腥氣始終圍繞在自己周圍。再加上現在信息太少,杜嘉年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線索,總有種受制于人的感覺。
倒是平坤將軍似乎很重視這個儀式,全程一直盯著柏雅的動作,直到她完成了對所有玩家的洗禮,平坤將軍才帶著所有玩家去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在軍。隊的緣故,這次的伙食倒是比上個副本要好很多。至少是些正常的飯菜了,就是菜系偏向東南亞那邊,不太能吃得慣。
薄荷牛肉、茉莉花炒蛋,連春卷都是用蘇子葉包的。
杜嘉年只動了幾筷子就停下了,倒是高逸在一旁大快朵頤。看的杜嘉年一個勁納悶:“你進來之前,我是沒帶你吃飽嗎?”
高逸嘴里還叼著個春卷,說話都有點含糊:“那能一樣么,這菜沒吃過當然要好好嘗一嘗,再說了。”高逸終于把嘴里的春卷咽了下去,才繼續說到:“再說了,這樣的飯也不知道能吃上幾回了。”
……當斷頭飯吃呢在這。
吃飯的時候玩家并未和士兵們在一塊吃。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平坤將軍才被人推進來,示意各位玩家吃完飯可以去寺廟的寮房休息,還叮囑各位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出門。
杜嘉年看了秦立一眼,發現秦立也看了過來。看來今晚肯定會發生什么怪事。
寺廟大,自然可供住宿的地方也多,左右兩排,各四個房間。杜嘉年隨便挑了右邊第二個房間進去,秦立和高逸緊隨其后。
這寺廟住宿的地方,倒是和酒店的標間有點類似。兩張床,甚至還有一個洗手間。和上一個副本比起來,可以算得上是奢華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房間里擺放著很多把刀具。床對面的一整個墻壁上,大大小小掛了整整一面墻。個個鋒利無比,杜嘉年試了試,發現這些刀具像是焊死在了墻上,全都不能挪動。
不光是墻上,桌子上也擺著精致的道具擺件,凡是他們肉眼所及之處,都能看見刀的身影。
高逸撥弄了桌上其中一個刀具,一個不小心手就被豁了條口子,嚇得他趕緊把手收回來了。“嘶——這么多刀,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屠宰場呢。”
這么多刀具擺在屋子里,杜嘉年也覺得有點不妙:“我出去看看。”
秦立這時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
正拿著毛巾打算去洗澡的高逸:……
他看了看準備出門的倆人,掃了眼這擺滿了刀的屋子,又低頭看了看已經踏進洗手間的一只腳,狠了狠心沖他們說:“快去快回……我自己呆著怪害怕的。”
寮房太多,玩家又大多選擇了結伴入住,所以并未住滿。杜嘉年隨手推開了其中一間空著的寮房,發現和他們那屋一樣,全都掛著滿滿當當的刀具。
還沒等再細看看,他們就聽見了一聲慘叫:“啊——”
不好,是高逸的聲音。
倆人趕緊跑回了房間,發現屋里水汽蒸騰,卻沒有人在,只有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杜嘉年咣咣砸門:“高逸?高逸你在里面嗎?”
里面只有嘩啦啦的水聲,沒人說話。杜嘉年不死心,還要再砸門,卻直接被秦立按住了。他把杜嘉年拉到了一邊,然后對準洗手間的門用力一踹——
這一腳震的屋內所有的刀具都在震動,洗手間的門也應聲而開。杜嘉年撐住了門,發現了癱在地上的高逸。
他渾身上下只圍了塊浴巾,一直失神的望著鏡子的方向,見有人進來也一動不動。杜嘉年朝鏡子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上面裂痕遍布,交錯縱橫,但受力點卻只有左邊那一個。杜嘉年又看了眼高逸,發現他的左手正在往外滲血,想來是高逸一拳把玻璃打碎的。
杜嘉年和秦立把高逸攙起來,給他處理完傷口后,讓他坐在了床上,整個過程高逸一直都沒說話。門外還有聽見聲音趕來的玩家,看高逸狀態不對慰問了兩聲也就離開了。
屋內的溫度很高,但高逸看上去仍舊很冷,牙齒一直在打顫,像是被凍著了。
過了片刻,高逸躺在床上,拿被子裹緊了自己。然后才小聲又緩慢地說:“人——我看見了人。”
“紅色的,它想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高逸說的話顛三倒四,杜嘉年想了許久才拼湊出了大概。
興許是高逸在鏡子里看見了通體紅色的人,想讓高逸變得和他一樣。
杜嘉年說完自己的猜想,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中。唯有高逸的呼吸聲聽上去急促又粗重,始終不能平緩下來。
“你記得今天平坤將軍拿的那個袋子么?”
杜嘉年猛地抬頭看向秦立:“你也看見了?”
經過秦立這么一提醒,杜嘉年想起來了,今天他看見平坤將軍拿著的袋子里有一只手,也是像高逸說的那樣通體紅色,沒有肌膚,而且今天那個士兵露出的手腕處皮膚也是紅色的。
該不會,這就是系統口中的怪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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