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種花
杜嘉年拿著買來的衣服走了,這次他終于朝掩月河的方向去了。
掩月河顧名思義,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河中映著月亮一半的倒影,遠遠看去就像將月亮掩蓋住了一般。此刻杜嘉年站在掩月河的河邊,看著河面的方向。
光是他站在這里的半個小時,他就瞧見了至少十多個居民打水回去使用。他隨便攔住了一個,雙手合十算打過了招呼,杜嘉年問:“你取水回去是打算做什么?”
被問到的人還是很警惕,同樣也讓杜嘉年拒絕接觸他。他用桶拎著掩月河的水和杜嘉年隔了適當的距離:“做飯洗衣都有,也有一小部分拿來澆我養的花。”
那人說完后就匆匆離開了,仿佛很怕再被杜嘉年追上的樣子。
杜嘉年又一連問了幾個,皆一無所獲,他看了眼回來的秦立和高逸,也都沖著他搖了搖頭。
高逸:“那群人看見我跟看見瘟疫一樣,恨不得離我八百米遠,好像我要吃了他們似的。”
秦立倒是沒這個困擾,他的設定就決定了他不愿意和人類親近。
杜嘉年:“他們取水回去做什么?”
高逸:“干嘛的都有,喝水洗臉洗腳沖馬桶養養花,反正都是日常活動。”
秦立聽完高逸說的話頓了一下,:“我問的人里也說了養花。”
杜嘉年:“我問的人也都說了養花,養花是不是他們一個傳統?”
秦立:“可是平坤將軍只跟咱們說了祝禱,沒說養花。”
杜嘉年和高逸同時抬頭看向了秦立,反倒是秦立被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高逸:“秦哥,這是我頭一次聽你說這么多的話。”
秦立聽見這話倒是沒說什么,反倒是嘴唇微微抿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正巧又有一個居民來掩月河取水,只不過這人的穿著和之前的居民不太一樣。他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袍子里,嚴嚴實實的,看不清他的面容。
杜嘉年同樣也攔住了他,只不過這次卻并沒有問他打水做什么,而是問他家里有沒有養花。
那黑袍人上下打量了杜嘉年他們一眼:“你們是平坤將軍的人。”
杜嘉年略微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只不過黑袍人卻低頭看向了杜嘉年手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杜嘉年的錯覺,那黑袍人看向指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了一丁點輕微的刺痛感。他盯著瞧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說:“你們養花,不怕平坤將軍生氣嗎?”
杜嘉年:“平坤將軍改變了主意,他現在喜歡養花了。”
其實平坤將軍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養花的事情,是杜嘉年撒了謊,只是杜嘉年隱約覺得養花是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黑袍人倒是不像之前的居民那么害怕杜嘉年他們,他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小袋黑色的種子交給了杜嘉年:“這個是蛇菰花的種子,這個城市的所有居民都種植了這種花,可以用這花祈求風調雨順,身體健康。”
杜嘉年接過種子后,沉寂許久的系統終于在腦海中響起了提示。
【恭喜杜嘉年、高逸、秦立開啟支線任務——在平坤將軍的府上種花】
【因這是第一次觸發該支線任務,遂獎勵不明,等待玩家探索。】
因為支線任務的觸發,觀看杜嘉年他們三個人的人數瞬間多了起來。
“第一個副本掉道具,第二個副本開支線,這新人能力可以啊。”
“到時候就有觀眾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難上加難。”
“氪金大佬們趕緊的啊,等著看難度升級呢。”
杜嘉年拎著種子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河邊其實就是為了觀察這附近的居民有沒有使用掩月河的水出現相同癥狀的。
可答案很簡單,沒有,只有平坤將軍的軍隊出了問題。而且杜嘉年去了那么多的寺廟,接受了那么多次祝禱,他已經清楚的知道柏雅的祝禱儀式沒有任何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杜嘉年看向手里這一小包種子,會是沒種花的緣故嗎?
回到寺廟的時候,他們又看見了張明德,只不過他喪著一張臉,想必也是什么都沒發現。倒是看見杜嘉年他們走近還瞪了他們一眼。
杜嘉年沒理他,離祝禱還有一段時間,他回屋拿出了自己今天新買的衣服換上了。他新買的衣服也是長袖長褲,不過樣子花哨些,帶了些花花綠綠的圖案,樣子跟旅游紀念品差不多。
因為衣服的緣故,杜嘉年在一眾統一的長衣長褲里很是顯眼,導致平坤將軍也多看了他好幾眼,不過最終還是沒出聲阻止。
倒是張明德在柏雅對杜嘉年祝禱結束后嚷嚷了起來:“杜嘉年!你不接受平坤將軍的好意!”
此刻不光是杜嘉年,所有玩家、柏雅還有在場的全部士兵都把視線落到了張明德身上,張明德看見平坤將軍看過來之后,立刻跪下朝平坤將軍大喊:“平坤將軍讓我們每日接受祝禱,本就是祝福的用意。杜嘉年卻私自更換衣物,丟棄昨日的祝福,不將祝禱這件事放在眼里,平坤將軍,這是大不敬!”
這話一出,寺廟里一片寂靜,無人說話。在這種非常靜的環境里,舉目還有漫天的神佛凝視著你,實在是非常有壓迫感的一件事。
平坤將軍讓身后的人把他推至杜嘉年跟前,杜嘉年發現平坤將軍身后換了個推輪椅的人,可能是有點緊張,一小段路都走了許久。
輪椅在杜嘉年面前停了下來,平坤將軍打量了杜嘉年一眼,:“你為什么私自更換衣物?”
同張明德不同的是,杜嘉年既沒有下跪,也沒有拿出畢恭畢敬的態度回答平坤將軍,他只是低頭看著平坤將軍,很平靜地反問:“不能換嗎?”
跪在一旁的張明德又開始大喊起來:“平坤將軍,這是大不敬啊!”
張明德在說完這句話后,平坤將軍又把視線落回了杜嘉年身上,隔著黑色面具杜嘉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兩只眼睛,黑色的眼珠沒有焦點,像一個盲人。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許久才說:“把衣服換回來。”
平坤將軍的話音剛落,從旁側就站出一個士兵舉起了匕首,架在了杜嘉年的脖子上。杜嘉年低著頭跟著他走,卻在路過秦立的時候發現了秦立緊攥的拳頭。杜嘉年在秦立的拳頭要揮出去的前一秒,捏住了秦立的手腕,沖他搖了搖頭。
但秦立卻依然抬起了手,只不過他沒有打落士兵的匕首,而是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扔給了杜嘉年。
建模的身材實在是完美無缺,骨骼、肌肉全都是一頂一的好,秦立這一脫,觀看秦立的人數瞬間增長了好幾百人,連粉絲都直接突破一千大關。連帶著彈幕也瞬間暴漲。
“這是我能免費看的東西嗎???”
“褲子也一并脫了吧我的崽!!!”
“笑死,整個評論區湊不齊一條褲子。”
“樓上你們是來看破案還是來看通關副本的?”
“都看不行嗎?”
杜嘉年穿上了秦立給的衣服,看向了平坤將軍。平坤將軍沉默半晌,只得揮了揮手讓士兵下去了。倒是張明德還是不死心,又大喊了一聲:“平坤將軍!”
“閉嘴!”
張明德趴在地上瞬間不說話了,等到平坤將軍回到了佛像前才畏畏縮縮地站起來。但他看向杜嘉年的目光全是怨懟,看樣子恨不得給他吞吃入腹。
杜嘉年倒是沒把張明德放在心上,只是吃完飯提前回了房間。
“怎么看著這燈出神?”秦立稍稍把燈挪遠了一點,順手關掉了。
杜嘉年已經把秦立的衣服還了回去,他抬頭看了秦立一眼,又把視線落回燈的身上:“我們今晚開著燈怎么樣?”
高逸一蹦三尺高:“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想試試死亡條件到底是不是這個符紙,如果是這個符紙,那我們把符紙扔掉了,其實也避開了。”
高逸:“那要是不是呢?哥,你這賭的可是自己的命啊。”
杜嘉年笑了一下,他看向高逸:“誰說我們今晚在這里睡了?”
現在這個房間如果拿來測試死亡條件,確實不適合住人。再加上衛生間被昨晚上鏡子里的那個人弄的一片狼藉,實在是沒什么繼續住下去的心情。
三人把燈打開,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去了隔壁的房間。這的寮房隔音并不算太好,只住在隔壁的話,晚上另一個房間有什么動靜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新換的這個房間格局和最開始的房間相差不多,也是全部擺滿了鋒利的刀具,寒光四射殺氣騰騰。杜嘉年看著滿屋子的刀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對了,今晚千萬不要跟其他人進衛生間。”
高逸:“怎么了杜哥?你終于肯自己去上廁所了?”
杜嘉年差點沒忍住踹高逸一腳,“但愿是我多想了。”
看杜嘉年說的嚴肅,高逸和秦立都一時沒再說話。主要是杜嘉年想起了昨晚,那個踩著屋中滿地的鮮血,想引自己去衛生間的‘秦立’。
如果當時不是杜嘉年看他話多,特意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恐怕昨晚上的尸體要再多上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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