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引領(lǐng)希望的光
“調(diào)查清楚了嗎?”
趙功平面色嚴(yán)肅,目光都聚集在手中收集回來的情報上,沒有正眼看一旁的方知白,自顧自的詢問道:“如今那有問題的縣衙捕頭在何處?”
“根據(jù)城內(nèi)的密探調(diào)查,那個叫張韜的落魄書生,身份沒有問題,一切都如他所言...祖上確實曾出過一個有名的捉妖人,他的信息在府衙戶籍上都有記載。”
方知白如實匯報關(guān)于張韜的一切信息,巡天司招攬人才非常苛刻,層層篩選,嚴(yán)格調(diào)查有關(guān)人等的一切信息,防止心懷圖摸不軌之人混入巡天司,造成巨大損失。
自從趙百戶同意張韜加入巡天司之后,他們就在暗中開始搜集對方在天霧鎮(zhèn)上的所有信息,其中關(guān)于從出生到求學(xué)等一系列情況。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不過,那杜瀚海有點復(fù)雜,經(jīng)過密探的摸底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的來歷存在問題,好像跟血衣堂有一點關(guān)系...”
“血衣堂?”
此言一出,趙功平古井無波的面色,終于發(fā)生了變化,他眉頭微皺,當(dāng)即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情報,抬起頭看向前方,正色道:“細(xì)說!”
“根據(jù)密探所報,那杜瀚海是三年前來到天霧鎮(zhèn),不知什么原因攀附上了天霧鎮(zhèn)縣丞,之后他就被安排當(dāng)上總捕頭一職...在城內(nèi)作威作福,時而跟一些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勾結(jié)。”
聞言,方知白神情認(rèn)真的回答道:“而且半月前,有密探發(fā)現(xiàn)血衣堂的人跟對方私下有過接觸...”
“果然這小捕頭很有問題,難怪在李府他對我們起了敵意,想趁我們受傷斬殺我們!”
聽到耳邊的匯報,趙功平眼睛一瞇,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隨即他聲音有些冰冷道:“或許他就是我們順藤摸瓜找到血衣堂的突破口。”
說到一半,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張小兄弟還沒來客棧嗎?”
一想到昨日,那兇狠的捕頭不僅對他們起了殺心,也對那位天資卓絕的小兄弟起了殺意,他頓時緊張了起來。
“剛過午時,并未聽到店小二來通報。”
方知白目光微動,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他會不會遭遇不測了?”
隨即他想到杜瀚海下落不明,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升起,或許對方因為身份暴露,再離開之前將那修為孱弱的小書生給殺害了,也不是不可能。
“以杜瀚海二重天淬骨境初期的修為,張韜肯定活不了!”他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那小子身懷異術(shù),應(yīng)該死不了!”
話音剛落,趙功平擺了擺手,直接否決了他的猜測,沉吟道:“不過此事也不能不妨,那小子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不能讓他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隨即他又吩咐道:“讓胖子前去察看一番,確保他的安全,順便帶他過來。”
“是!”
適時,方知白面色一正,雙手抱拳詢問道:“那有關(guān)縣丞方面該怎么辦?”
“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盯住縣衙動靜即可,若是發(fā)現(xiàn)了魔門之人的蹤跡,那就讓密探及時匯報...我總覺得此事并沒有表面這么簡單。”
沉思片刻,趙功平淡然道:“如今一切靜觀其變,等斬妖堂的支援趕來再行動!”
“咚咚咚~”
這時,客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何事?”
見狀,方知白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一絲門縫,發(fā)現(xiàn)是吳胖子在敲門,不由眉頭微皺的看向?qū)Ψ剑疽鈱Ψ浇o一個解釋。
“那個李府小子醒了過來,不過狀態(tài)有些瘋癲,口中一直嚷嚷著要見頭兒!”
吳胖子面露為難之色,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解釋道:“我實在攔不住他,就前來詢問一下頭兒的意思。”
“胡鬧,老大傷勢嚴(yán)重,還未完全痊愈,此時正是需要修養(yǎng),怎么能被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打擾?”
方知白神情不悅道:“你將他驅(qū)趕了就行...對了,你順便去把那張韜帶來,老大擔(dān)心他會出現(xiàn)危險。”
“好!”
吳胖子點了點頭,聽到有任務(wù),頓時目光肅穆,語氣含有些許詫異,道:“張老弟有危險?”
“不能吧,以張老弟練成了混元鍛體功的‘皮糙肉厚’小成境界,一般攻擊都無法傷害到他...”
他皺眉沉思,懷疑道:“若是這樣都危險,那我去了也無濟(jì)于事...”
“讓你去你就去,那有這么多廢話?”
聽到門前的絮叨,方知白不耐煩的關(guān)上門,直接打斷了對方張口繼續(xù)說話的架勢。
“哼!什么態(tài)度~”
見狀,吳胖子傲嬌的冷哼一聲,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嘴里嘀咕了幾句,便轉(zhuǎn)身向客棧一樓走去。
“李飛鵬是吧,我們老大正在療傷,暫時并不能見你,你還是先退下吧!”
走到嘈雜的大堂,他徑直來到一位身穿錦衣華袍的少年身前,態(tài)度還算溫和的解釋道:“等過些時日再也來也不遲...”
只見少年精神恍惚,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雙眼內(nèi)充滿血絲,嘴里不停地碎碎念:“死了,全死了...鬼,都是鬼!”
“救救我們,救救命....我要見妹妹...妹妹...”
他對于耳邊的話語充耳未聞,自顧自的站在酒桌前,目光呆滯的盯著面前酒杯,絲毫沒有離去的跡象。
“哎...”
吳胖子于心不忍,看到對方瘋癲的模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心里清楚,對方滿府慘遭橫禍,就能一個人活了下來,任誰也無法承受這般沉重的打擊,變得瘋癲也是正常。
“你能在妖物的禍害中活下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胖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對方,只能搖了搖頭,拿起一杯酒水一飲而盡,感嘆道:“在這艱辛的世道,能多活一天就是賺了!”
“沒有了家人,我寧愿死,也不愿獨活!”
忽地,一直陷入瘋癲狀態(tài)的李飛鵬,猛然停下嘴里的喃喃自語,雙眼通紅的盯著他,從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沙啞而低沉的嗓音,讓人絲毫聽不出這是一位朝氣蓬勃的少年郎所發(fā)出的聲音。
“鵬少,你若是不想活了,那就是真斷送了李府所有人生的希望了!”
就在這時,客棧門口傳來一道溫和、富有磁性的聲音。
“你現(xiàn)在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活,而是帶那些慘死亡魂的希望而活...如果你想死,那嫣然姑娘她們在泉下有知,也都不會答應(yīng)的。”
聲音不大,卻在響在嘈雜的客棧內(nèi)每一個人員的耳邊。
李飛鵬大受震撼,仿佛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化為星光,字字珠璣,全都清晰的落在他的靈魂深處,讓他在死寂的黑暗之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子謙兄!”
聽到耳邊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李飛鵬終于忍不住了,他含著哭腔叫出對方的姓名。
“張老弟,你終于來了!”
聞言,吳胖子欣喜轉(zhuǎn)過身,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客棧門口站立一位身著樸素青衫的儒袍青年,他身后背著一個竹藤書簍,腰間懸掛一塊青色古玉,手中握著一把古樸低調(diào)的八面鐵劍,風(fēng)度翩翩,讓人耳目一新。
“見過吳大哥!”
張韜微微行禮,隨后大步走到哭如孩提的李大少爺面前,拍著對方肩膀安慰道:“逝者已矣,請節(jié)哀!”
“子謙兄,我妹妹死了...我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李飛鵬放聲大哭,積壓在心頭苦悶與悲痛,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全部宣泄了出來。
這一刻,張韜的出現(xiàn),仿佛成為了對方心里的光,讓他感到溫暖,感到希望!
“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張韜目光真誠的看著他的雙眸,語氣柔和的寬慰道:“只要你好好活下來,那就是對逝者最大的安慰!”
聽到耳邊的安慰,李飛鵬久久不語,陷入沉默之中,死寂的心臟漸漸開始跳動,呆滯的眼睛內(nèi)慢慢有光芒閃動。
見到對方站立原地沉默不語的狀態(tài),張韜知道自己能幫助的只有這些了,如果一個人心底有化不開的心結(jié),那也只有對方自己才能解開,解鈴還須系鈴人...
一切都需要他自己走出來,其他人都幫不了!
“老弟,你沒事吧!”
吳胖子快步走上前,一臉熱切的看著他,眼睛上下打量,好像要從他身上看到有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關(guān)心道:“昨日那捕頭有沒有找你麻煩?”
“我沒事,勞煩吳大哥擔(dān)心。”
聞言,張韜微微一笑,面帶春風(fēng)般的笑容,他能從對方身上感到真心實意的關(guān)心,那種真情流露的眼神不是作假。
見到這一幕,他有點感動,心底感到暖暖的,仿佛有熱流從心間流過一般,這是他記憶里都不從有過的感覺。
他沒有過多解釋關(guān)于杜瀚海的話題,以免被有心之人聽到,他可沒有忘記城內(nèi)還有魔門血衣堂的人,危險隨處而在。
倏爾,他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身上的傷勢痊愈了吧,趙大人他們呢?”
“嘿嘿,我老吳皮糙肉厚,抗揍,那點傷害不礙事,早就恢復(fù)了!”
吳胖子熱情的拉著他的手,來到酒桌前坐下,絲毫不理會一旁內(nèi)心糾結(jié)斗爭的李飛鵬,嘿嘿一笑,頗為得意的解釋道:“趙頭傷勢不輕,如今還在客房內(nèi)運功療傷,想來一時半會是不能醒來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好好喝一杯。”
說著,吳胖子拿著手中的酒壺,擠眉弄眼,仿佛偷油的大耗子一般,露出一副開心暢快的表情,臉上的肥肉因為欣喜一顫一顫,顯得極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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