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跟以前一樣是非不分
“原來這樣啊。”和剛才相比,趙瑜的聲音略低了些,“你很理智,不是個合格的愛人,但是個優(yōu)秀的商人。”
賀寒川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手指和黑色方向盤交相輝映,在夜色中美好得過分。
車中一片沉默。
半晌后,趙瑜扭頭看著他說道:“你打斷了晚晚的腿,送她進(jìn)監(jiān)獄,還不讓向家的人認(rèn)她。這兩年,她受了這么多苦,就算你有天大的氣,也該消了。”
賀寒川目視前方,眸色晦暗不明,只是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趙瑜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坐正身子看向前方,夜色中,她長長的嘆氣聲隱隱帶著幾分無奈。
病房內(nèi),賀寒川他們走了沒多久,江戚峰便返回來了。
向晚躺在床上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想理會他,閉上眼睛裝睡。
“腿……很疼嗎?”江戚峰走到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臟處不受控制地抽疼。
向晚睜開眼睛,神色淡漠,“勞江先生掛記,沒兩年前打斷腿時疼,我受得住。要是您沒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吧,要是江夫人過來,認(rèn)為我勾引您,我不好解釋。”
她對他像個陌生人一般,甚至還比對陌生人多了幾分惡意和厭惡。
江戚峰皺了皺眉,“沒有別人在這兒,你不用喊我江先生。”
向晚冷笑了一聲,沒理他。
“清然不小心燙到你的事情,還有我媽剛剛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我替她們跟你道歉。”她額頭上被戳出來的紅印,還有眉尾的疤痕看得江戚峰眼睛刺疼,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
向晚偏頭,躲開了他的觸碰,一想到他馬上就要跟宋喬訂婚了,還在這兒跟她搞曖昧,就覺得惡心異常。
江戚峰眸底閃過一抹黯然,收回手,攥了攥拳,臉上多了幾分冷色,“但清然是不小心傷到你的,她也跟你道了歉,你不該攛掇向宇去拿熱水潑清然!”
“不該?”向晚被氣笑了,她雙手撐在床上,有些吃力地坐起來,“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江先生似乎都喜歡大義凜然地教我做人。”
她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可您憑什么覺得有資格教我做人?”
“向、晚。”江戚峰咬牙喊著她的名字。
向晚跪坐在床上,一點點挺直脊背,逼近他,“憑年紀(jì)比我大?還是憑學(xué)歷比我高?”
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鉆入鼻腔,讓江戚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還當(dāng)你這兩年學(xué)乖了,原來你跟以前一樣是非不分,不可理喻!”他冷著臉說完,扭頭就走。
向晚喊住他,“等等。”
“還有什么事?”江戚峰停下腳步,但沒回身。
因為剛才的動作,插在向晚手背上的針頭掉了,針孔中冒出的血染紅了手背上的兩道醫(yī)用膠帶。
她把針頭放到一旁,艱難地回到坐姿,“既然江先生這么看不起我、討厭我,以后就不要單獨找我了。我不想因為一個自以為是甚至有些討厭的人,被別人罵狐貍精和小三。”
江戚峰轉(zhuǎn)身看著她,“牙尖嘴利!”
“身體不方便,慢走不送。”向晚淡淡說道。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道巨大的關(guān)門聲。
向晚冷笑了一聲,重新躺回床上,直盯盯地看著天花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過一會兒,醫(yī)生過來給她換藥,見她手背高腫,針頭被隨意扔在一旁,氣得眉毛都飛起來了,“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省心的病人!”
他說了一大堆,但除了第一句,向晚都沒聽進(jìn)去。
她也知道醫(yī)生是為她好,可卻一點都不在意那些所謂的注意事項,也許是因為……她很多時候想死吧,死了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痛苦了。
醫(yī)生給她換好藥后不放心,讓一個小護(hù)士來看著她。小護(hù)士還有二十多分鐘就要下班了,一看她輸液還得再輸一個半小時,臉上滿是糾結(jié)。
“輸液輸完了,我自己能拔針,你到點就下班吧。”向晚說道。
小護(hù)士跟她再三確定后,到點歡歡喜喜地下班了。
輸完液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半,向晚看著輸液管,發(fā)了會兒呆。只要輸點空氣進(jìn)去,就能死,痛苦一會兒沒關(guān)系,以后就不用再痛苦了。
氣泡順著輸液管緩緩?fù)拢煲竭_(dá)手背時,她拔了針頭。
要是她死了,還得連累一個無辜的小護(hù)士受無妄之災(zāi),再堅持一下吧……雖然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次日中午,周淼拎了排骨湯還有一件包裹十分嚴(yán)實的禮盒來看向晚。
向晚,“工作那么忙,你不用特意來看我。”
“也沒那么忙,新來的主管好說話,我一請假說來看你,他就同意了。”周淼把東西放下,掃了眼病房,既沒看到賀寒川江清然江戚峰,也沒看到向宇和林娜璐,略有些失望。
向晚抿了抿唇,“你現(xiàn)在回去也可以。”
“我剛過來,怎么著也得讓我坐會兒吧?”周淼給她盛了碗排骨湯,“喝點湯吧,補(bǔ)身子。”
向晚瞥了眼清澈見底的排骨湯和里面翡翠透明的冬瓜,淡淡道:“我哥和嫂子剛因為我惹了大禍,向總向夫人這些天會看他們看得很緊,不給他們來看我的機(jī)會。”
她頓了一下,“至于賀總江小姐和江先生他們,本來就討厭我,更不可能來醫(yī)院看望我。哪怕偶然過來,也是奚落我,你作為我的同事,非但討不到好處,還會因為我被牽連。”
她又說了一次,“你現(xiàn)在回去也可以。”
“你家里不認(rèn)你,在會所里你又只有我一個勉強(qiáng)可以稱為朋友的人,我走了,你就真一個人了。”周淼把湯往她跟前推了推。
向晚沒接。
“你這人有時候就是太較真了。”周淼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不管是跟親人、戀人還是朋友,哪兒有那么純粹的感情?”
她夾起里面的排骨,遞到向晚跟前。
向晚皺了皺眉,接了,小口啃著。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的事吧?”周淼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說道:“家里的事兒我就不說了,太糟心。”
她自嘲地笑了笑,從排骨湯里撈出一塊排骨啃,“我男朋友知道我跟好幾個人睡過,他生氣,但還不是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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