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江卻沒有在意楚瑩的話，只是嘲弄的看著我，突然，他戲謔點說道，“李少杰，你說這兩個人，如果我讓你救一個，你會救誰呢？”

突然的選擇直接讓我愣在了原地，救一個?我應該怎么辦，一個是我無比疼愛的女兒，一個是我曾經深愛卻被我傷害的許嬌嬌，我該怎么選?

誰能救救我，我真的選不了啊，我絕望的看著許雙江。

“救孩子。”沒等我說話，楚瑩馬上說出了她的選擇。

許雙江卻一腳將腳邊的碎磚踢向楚瑩，直接打的楚瑩頭破血流，“老子沒問你。”他看向楚瑩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惡意。

楚瑩毫不在意頭上的傷，只是將希望的眼神看向了我，我看著楚瑩那灼灼的目光，又看著對面許嬌嬌那無比恐懼的眼神，我真的要瘋了。

“求求你，你殺了我好不好，不要傷害她們，你殺我吧，你殺我吧。”我更加用力的在地上磕著頭，磕到鮮血淋漓，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選。

“李少杰，你的命對我們來說沒用，我們也沒打算要你的命。”沈南抓著許嬌嬌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啊，不要啊，你們殺了我吧。”此時我已經崩潰了，眼淚直接決堤。

許雙江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將手中的小開心甩了甩，我跟楚瑩同時嚇的驚叫一聲。

“李少杰，你快救女兒啊，你快說啊。”此時楚瑩崩潰的拉著我的手，聲音已經變得無比沙啞。

我同樣也已經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的說著，“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少杰，少杰，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救救孩子，那是我拿命生下來的孩子啊。”楚瑩突然朝我不斷的磕著頭，苦苦的哀求著我。

突然，沈南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嫌棄的說道，“你要是還不選，那我就幫你選吧，反正許嬌嬌也重，我抱的受累。”說著他就要直接松手。

“不要！”我下意識的大喊。

這時，沈南突然停住要松開的手，但另一邊，許雙江惡毒的笑了，“既然不讓丟許嬌嬌，那看來你是選好了。”說完直接把小開心往外面一扔。

“不！”我跟楚瑩同時撕心裂肺的喊著。

楚瑩直接瘋了，看著許雙江的方向直沖過去，許雙江瘋狂的大笑著，

下面的警察也許是看到孩子被扔下去了，直接沖了上來。

“畜生！”我再也克制不了，剛剛小開心的身影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內心的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

沈南看到這情況，也瘋狂的大笑著，“李少杰，你注定一個都救不了。”說完便將松開了抓著許嬌嬌的手。

“啊！”一拳兩拳，我的拳頭不斷的打在許雙江的身上，而一旁的沈南也被警察控制住了。

但沒等我發泄完，旁邊的警察就將我拉開，我的憤怒無法壓抑，不斷都掙脫著警察的束縛，但于事無補，最終我只能看著他們兩人被警察帶走。

我跟楚瑩癱倒在地上，楚瑩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小開心落下的地方，而我亦是。

這時，有警察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下面我們裝了緩沖墊，人說不定沒事。”

我跟楚瑩此時好像抓了了一線希望，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迅速的朝樓下跑去。

下面，我看到了小開心和許嬌嬌，此時醫護人員正在努力的維持她們的生命體征。

但噩耗最終還是來了，小開心的年齡實在太小，雖然有著緩沖墊，但身體還是承受不住這種沖擊，內臟破碎，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醫護人員想要給她蓋上白布，但楚瑩死死的抱著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緩緩的走了過去，顫抖的伸出手，我不敢想象昨天還在我懷里咿呀學語的女兒今天就離開了我。

但楚瑩突然死死的看著我，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敵視。

“滾，滾啊！”她無比怨毒的朝我咆哮。

我的手停在了原地，眼淚不停的流著，“瑩……瑩。”

“李少杰，你給我滾遠一點，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楚瑩的聲音無比冷漠。

我的心好像被撕碎了，對不起女兒，對不起，爸爸沒有救你。

……

一年后。

許嬌嬌沒死，變成了植物人，我將她放在了南鎮的醫院。

楚瑩受不了小開心的離世，直接出國了，聽說好像是去了格陵蘭的一座小島。

而我，將名下所有的資產變賣，一半留給了豆豆，一半放到了楚瑩名下。

當我簽下財產捐贈協議的時候，我松了一口氣，我知道楚瑩不會再要我的東西，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給她的了。

現在的我身無分文，我搭上了一輛列車，目的地在那遙遠的北極。

火車一直開到了挪威，我又乘著飛機，來到了朗伊爾，這座人類最北城市。

經過幾個月的等待，我終于踏上了開往北極的輪船。

“各位旅客們，我們現在到達的正是地球的最北端，北極點，這里傳說是地球的邊境。”船上，導游正在給游客們講解著。

我來到甲板之上，默默的看著周圍的景象，茫茫無邊的大海上漂浮著幾座冰川。

冷冽的寒風將我的臉吹的生疼，這里就是天涯嗎？確實很特別。

我的意識逐漸飄散，我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海水冰冷刺骨，我的心卻無比寧靜，嘴角慢慢揚起，我好像看到了一道光，里面所有人都在微笑著向我招手。

我好像變成了北冰洋上的一陣青煙，隨風飄蕩。

海上風波起，我隨著凜冽的狂風看著這人世間的點點滴滴。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格陵蘭島上，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只是略施粉黛，便已是人間絕色。

青煙在遠處飄揚，不敢打擾這美麗的畫面，虧欠太多，遠遠守護即可。

風再起，青煙飄蕩，遠處有一個海邊小鎮，鎮里有著一位驚艷的女子。

青煙飄過，沉睡的女子手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最后，青煙來到了星城，遠郊有著一處豎立的墓碑，里面睡著一位我曾經深愛了十年的女人。

愛恨情仇，是非曲直，現在都已如同這股青煙，隨風飄散。

最后的最后，青煙想回歸故里，但近鄉情怯，那里兩位老人正帶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孩子天真，“奶奶，爸爸在哪里啊。”

奶奶似乎看到了遠處的青煙，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眼中含著淚光，“爸爸永遠在奶奶心里。”

至此，青煙散去，落在這小小的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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