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讓她不敢呼吸
吃完飯，夫妻二人先去姜氏院子看了眼團圓姐妹，又回來看了看睿哥兒課業(yè)，最后小院子走了兩圈絮絮叨叨說了會兒話，才回屋洗漱上床。
趙鷺珩很明顯地感覺蘭貴丹今日興致不高。
最近小妮子老愛朝他被窩擠，似乎要他習(xí)慣夫妻相處之道。
今日居然縮到里面角落去了。
“到底怎么了？”趙鷺珩伸手拍了拍她，一猜就中，“是不是想貴瑤了？”
蘭貴丹聽著姐姐名諱，還隱忍的情緒在黑夜蔓延開，輕輕地嗯了一聲。
趙鷺珩起身靠近她，將她肩頭板過來，看她小臉已掛著淚珠兒，心疼地給她擦拭，“怪我不會說話，我不吭聲你還能心平氣和睡下去，我錯了。”
他不會勸蘭貴丹不哭，哭不是什么大事，能用哭就發(fā)泄出去的壞情緒不用阻止。
感覺男人指腹在幫他擦拭眼角，蘭貴丹伸手將他抱住，腦袋埋到他懷中。
哭泣聲音溢出，外面守夜的丫鬟敲門詢問，趙鷺珩說沒事。
夜越來越深，哭泣聲漸漸消失，趙鷺珩起身叫了熱水進來，擰干凈帕子給她擦臉。
坐在床邊看蜷縮成一團的人，趙鷺珩慢慢拍著她的背脊，直到她漸漸打開四肢，睡得安寧了，才起身出去。
能讓蘭貴丹突然如此思念蘭貴瑤，徐眠琴他也要想辦法悄悄見一面。
蘭貴丹是信任他的，不肯告訴他，大約是害怕他知道反應(yīng)過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能讓他反應(yīng)過激的事情，恐怕不是小事。
其實，也能猜一猜的。
徐眠琴最有交集的男子，就是韓潯霽了。
所以……
趙鷺珩心中一驚。
而后給蘭貴丹攏好被褥，輕輕關(guān)上門出去。
阿思疑惑地跟著突然出院子的主子身邊，“大爺發(fā)生何事了？”
什么事都不應(yīng)該會發(fā)生啊？
即便是外面有急事，也是他去敲門啊？
蘭貴丹也絕對不會把趙鷺珩氣得半夜摔門而去。
“你去我書房左邊抽屜把里面的盒子拿過來，去母親院子找我。”
丟下這句話，趙鷺珩腳步更快了。
他好像已經(jīng)抓住呼之欲出的真相了。
**
上房中。
姜氏聽丫鬟說趙鷺珩突然來看團圓姐妹，嚇得以為他是要半夜來把娃娃抱回去，趕緊穿上鞋，隨便扯著件衣裳披著就跑了出去。
卻是見趙鷺珩只是給團圓姐妹脖子上戴東西。
趙鷺珩解釋，“我明日天不亮就要走，怕是不能來看這兩個丫頭，想起答應(yīng)她們要給冰璃鎖，就過來了，打擾母親了。”
姜氏心中長長地吐了口氣，跑得她老命都要沒了：“我還以為……”
趙鷺珩擺擺手讓人都下去，坐在床榻邊凝視團圓姐妹睡顏。
兩個姑娘的確和他不像，所以他下意識覺得肯定是和蘭貴瑤一個模樣出來。
連著性子都更加跳脫。
就算最近知道兩個閨女不是他親生，他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他閨女，他會好好養(yǎng)著的。
他也想過，要是以后知道了誰是欺負(fù)蘭貴瑤的人，他一定要其不得好死。
他非常相信蘭貴瑤肯定不是自愿的。
只是結(jié)合一下今日蘭貴丹的反常，還有去見的人，串聯(lián)起來，那么，唯一一個最大嫌疑犯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韓潯霽。
倒是壓根看不出來團圓姐妹和韓潯霽有什么相似之處。
這就好……
兩個姑娘胖乎乎，素日貪嘴，性格討喜，趙家三房的人都喜歡喂來喂去的。
姜氏站在旁邊，自也發(fā)覺兒子目光始終來團圓姐妹臉上來回，手莫名地攥緊了心口衣裳。
這個小動作被趙鷺珩余光注意。
他多年干的都是審人差事，這個動作都是不安的意思。
為什么會不安？
趙鷺珩突然覺得應(yīng)該不用去問來問去了。
沒準(zhǔn)瞧著五大三粗的母親就知道很多東西。
詐了一下就好了。
趙鷺珩突然輕笑了一下，抬手摸著團姐兒臉頰，而后手指落在她細弱的脖頸上。
只是瞬間，姜氏發(fā)覺了什么，撲上去摁住趙鷺珩的手，失聲：“趙鷺珩你瘋了？”
趙鷺珩眼神冷漠地看著母親，“母親覺得，她們兩個應(yīng)該活著嗎？”
姜氏腦子一白，緊跟著渾身一震，呼吸急促起來，只是一個勁把兒子手摁住，死死閉著眼睛搖搖頭。
“母親知道？”趙鷺珩露出厭惡模樣，實則藏在衣袖中的手也在發(fā)抖，控制著聲音微不可察的輕顫，語氣更加凜冽，“怎么大的事，你知道了，還不處置干凈！”
“好孩子，好孩子，咱們?nèi)ヅ赃呎f，不要嚇著孩子們了。”姜氏將趙鷺珩拽起來，將他帶到旁邊小暖閣里面，叫了一聲王媽媽，“把人都帶得遠遠的，我和大爺有事要說。”
阿思也收到趙鷺珩眼神示意，跟著退后，順便監(jiān)視有沒有上前偷聽。
屋子中只有一盞微弱的燭光，趙鷺珩吹了火折子將其點亮，調(diào)動起來情緒，讓自己裝得無比冷酷。
“母親要說什么？是要為了兩個孽種求情？母親知道，還不替我殺了，怎么，那奸夫莫不是你娘家什么親戚吧？”
姜氏被孽種兩個字嚇得肩頭抖動，覺得兒子說話如同寒刀捅人，冰冷刺骨讓她不敢呼吸，“你別胡說，不管如何，孩子無辜的啊……你說是不是？”
她從未想過正直善良的兒子，會做出掐死孩子的事！
趙鷺珩不說話，只是冷幽幽看著姜氏，先問最好奇的問題，“母親起初不也是很想殺了她們兩個嗎？怎么帶了幾日就心慈手軟了，若是等著她們長大走出去，豈不是讓京城上下都看我的笑話。”
姜氏趕忙說，“我就是害怕她們長大了會被人看出相貌有出入，才要到我跟前養(yǎng)著的，這幾年我?guī)е齻兌嗷乩险沁叾际勤w家旁系，找個靠譜人家的孩子先定下，然后我再讓你外祖母幫襯圓謊，說喜歡兩個孩子，送過去養(yǎng)著，這樣一來，一年在家待不了多久的。”
只要團圓姐妹少出現(xiàn)在京城眾人視野里，就不會有人從長相上懷疑她們不是趙家血脈。
“到底是貴瑤的孩子啊，她對咱們趙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姜氏說著也是忍不住酸了鼻子，“我起初是不信的，后面跟蹤了她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她是想要打孩子，只是都被人阻止了，那些人兇神惡煞，都是我沒見過的，我派人去跟著，想要看看是誰，都被甩開了，甚至過幾日，跟蹤的人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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