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以身馴化
溫陌掛斷電話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有好多話想問的,卻在聽見他聲音后不明所以的拋卻腦后了。
這是沈戾的魔力嗎?真可笑,之前太隨便了,從沒有發(fā)現(xiàn)過。
沈戾回南城之前來過酒店一次,溫陌那時已經(jīng)回了自己訂的房間,兩人就這么錯過。
原本說停賽一天的籃球賽其實已經(jīng)不止一天了,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效率還算高,就在各球隊都叫嚷著退賽的時候,官方正式發(fā)出公告,比賽在兩天后照常進行。
第一天,許多領(lǐng)導親臨現(xiàn)場,比之前更加重視,國體局全程監(jiān)督。
資方是誰?這個問題只有溫陌在意。
在意也沒用,她見不到,他已經(jīng)回南城去了。
溫陌在意了好久的微信拍一拍,得到了遲來的回復。
“那段時間手機摔壞了。”
“哦。”溫陌只回了一個字,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但不代表她不需要回答,所以故作冷淡。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某些方面還像個小女孩,還是說這是女人的通性?
她想去陳韻身上找答案,她以為自己只需要被一個意念支撐向沈戾贖罪,就可以無視掉其他因素,但她忘了,感情是一個單一的解法。
溫陌下樓去找陳韻時,孫良澤也在他身邊正在打電話,在此之前兩人大概又拌了兩句嘴,打翻了咖啡。
她鼓著氣抱胸坐在一旁,孫良澤只好放下手機按了免提,手忙腳亂覆蓋那一灘褐色污漬,不讓它流到對面的女人身上
。
溫陌看著這一幕,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笑著走近,咖啡漬一點點浸透紙巾,電話里那人的聲音也一點一點清晰。
孫良澤還在說話,“沈狗我委屈,我剛剛見酒店外面的流浪貓可愛,就招貓逗狗的一下引來一群女大學生圍觀,但我什么都沒干啊,再說,我能有你沾花帶草嗎?”
“你有事嗎?沒事少煩我,沒你那么閑。”沈戾的聲音透著明顯不耐。
下一秒,電話里便傳來了一道清脆女聲,“誰啊,澤哥嗎?那你替我告訴他,我想他了。”
溫陌腳步頓住的同時,陳韻已經(jīng)站了起來,動作很大,帶著桌子顫動另一杯咖啡也打翻了,灑在孫良澤身上。
未曾想,轉(zhuǎn)身看見了溫陌。
陳韻走過來拽過她,“咱走,男人哪有姐妹好。”
孫良澤看著自己被咖啡打濕的襠部,對著電話惡狠狠,“沈狗,你沾花帶草傷及無辜,這事沒完了。”
他太了解沈戾是什么狗德行了,預判了他要掛電話的動作,又補了一句,“溫陌也在。”
兩秒后,果然電話沒掛,“去解釋一下。”
“解釋不了一點。”這回孫良澤率先撂了電話。
沈戾此刻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里,眉心短促朝中間匯聚了一下,他認為以溫陌的性子,不會放在心上,可猶豫后拇指還是放在了對話框上。
很快,這點沖動被林淺打消了下去。
“解釋什么?我說要去吃宵夜。”
罪魁禍首林淺不知道什
么時候湊到身后,那短促的一瞥,簡短兩個字一閃而過,沒看清,但她直覺這是一個女人。
沈戾把手機扣在桌面,抽出桌面上一沓文件,“沒空,自己去吃。”
“那我的安全誰保障。”
“世界上沒那么多壞人。”
“這話你自己信嗎?”
沈戾抬了眼,許多人他們都只愿意看到他們愿意看到的部分,比如有些人認為沈家的繼承人人高高在上,錢、權(quán)、女人統(tǒng)統(tǒng)都向他靠近,有些人看到了晦暗便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個滿是棱角被戾氣覆蓋的人。
這些是他,但不是全部的他,他從不提倡誰去營銷自己的苦難,岸見一郎說決定自己的不是經(jīng)驗本身,而是經(jīng)驗賦予的意義,所以經(jīng)歷本身沒有價值,經(jīng)歷之后的思考才有。
全權(quán)看人接受的是哪一部分,所以對沈戾來說,苦難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允許那些東西恒久存在。
但是總有人來提醒他,林淺在說那句話時,很矛盾,自信又有幾分憐憫。
空調(diào)感受到室內(nèi)溫度的變化,運作起來,發(fā)出微弱的嗡鳴聲。
跟著溫陌跳入泳池那天,他腦子里也是這樣機械般的聲音。
溫陌從得知他的病到跟著陸以宸走,大概是已經(jīng)知道了許多事情。
沈戾最近不止一次的想,溫陌是憐憫嗎?她堅強的殼子下是一顆多柔軟善良的心啊。
但現(xiàn)在,他從林淺身上看到了不同,溫陌從來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她說要以身馴
化的時候,他整個心顫動得余震悠長,讓他現(xiàn)在每天不止想起一遍。
“不是我不信,是你自己。”沈戾從筆筒里抽出一支鋼筆,“我不喜歡工作的地方出現(xiàn)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那些拿走。”
林淺看向茶幾上擺放的各類水果和零食,她明明是好心,因為知道他連續(xù)開了好久的會,所以想在第一時間送上溫暖。
哪知這男人沒有 一點人情可言,可是再看他認真工作的模樣,俊俏得讓人生不來一點氣,握著鋼筆骨節(jié)泛白的手,也性感得不像話。
“我要是出事,你怎么跟我哥交代。”
沈戾眉心又聚了一下,頭也不抬,“要吃宵夜讓袁望送你。”
袁望正好推門進來,看見林淺一副快哭的表情,再看辦公桌上那份下午剛對過的合同,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小姐去哪,我正好要出去辦事,可以送你。”
林淺這才甩上包離開。
辦公室陷入闃靜,沈戾走到窗前,后腰抵在沙發(fā)靠背,看城市升起萬家燈火,慢慢與夜空融合,過度的地方暈染開,很像是晨昏線。
想聽聽溫陌聲音的沖動驟然間變得迫切。
遺憾的是,電話打過去,她沒接,那些沖動就這樣壓下去了。
他對溫陌一直都沖動,也會克制,所以,所以他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溫陌其實看到了他來電,不聲不響按了靜音,陳韻從上來到現(xiàn)在一直在激情輸出,通篇都是對雄性生物的聲討。
“男人只有掛在墻上的時候才會安分,深情專一的男人大概是跟恐龍一起滅絕了。”
溫陌沉默的沒有辯駁。
因為那女人聲音而引起的情緒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且,她的情緒向來不會外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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