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什么時候掉的
溫陌的車發(fā)動,后面那臺黑色轎跑也一路跟著。
她全程盯著后視鏡,看他在御景豪園的路口停了車,溫陌則是拐進了地下車庫。
沈戾熄了火,坐在車上抽煙,夜深人靜,心神仍在奔突和浪游,唇畔的酒香和潤唇膏的甜味還在,無一不在提醒剛剛溫陌把他當(dāng)成為別人吻了。
他很煩,心里窩著火一直在往更深處燒。
很快,代駕大哥騎著代步小車從小區(qū)里出來,看著男人走遠(yuǎn),那股火也不得不壓下去,正當(dāng)要離開,小區(qū)門口,女人慢慢悠悠從晃出來,進了便利店。
沈戾看著她從貨架上拿了一罐蜂蜜,又買了幾瓶水,淡然掏手機付錢,所以現(xiàn)在是酒醒了?分得清哪瓶是毒藥哪瓶是蜂蜜了?剛剛在酒吧廁所她可是連人都分不清了。
溫陌幾乎住在公司,很久沒回家了,她自己都不記得家里有沒有水喝,也是進了便利店才發(fā)現(xiàn)沈戾沒有從路口離開,而是把車開到了小區(qū)門口,他似乎很喜歡把車停在那顆樹下,在晚上很難發(fā)現(xiàn)。
可這場裝模作樣的戲要演全套不是嗎?人生舞臺上的演員,溫陌向來很敬業(yè)。
天公也作美,塑料袋恰好不堪重負(fù),里面的水滾出來,溫陌腳步?jīng)]停,踩在礦泉水瓶上,一個不穩(wěn)向后仰去,便利店的店員被滾落的商品吸引恰好扶住了溫陌,才免了她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這場戲很劣質(zhì),就是因為劣質(zhì),放在一個醉酒的
女人身上才顯得合理了起來。
沈戾關(guān)注著這一切,看著溫陌被扶著坐在一旁,店員換了加厚的兩側(cè)袋子重新幫她把東西裝好。
她目不斜視的走出來,走的小心翼翼,好像全部的意念都在腳下。
沈戾突然想起,有一個信息點差點被他遺漏,她明天要干什么來著,要約談他的員工是嗎?
這女人從來都不安好心,手也伸得長,就愛給他添堵。
他捏捏鼻梁,躺進軟椅里,剛闔上眼,林淺的電話打過來。
他接通,電話里林淺的聲音委委屈屈,“今晚也不過來嗎?”
沈戾沒回答,反問:“怎么了?”
“我餓了。”
“阿姨不在?”
“她說自己的小外孫生病了,我今晚就給她放假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軟。”
沈戾沒接話,林淺不止一次用這樣的理由,“想吃什么?”
“想吃餛飩。”
掛斷電話,沈戾看了一眼小區(qū)的方向,開車去了城南那幾手工餛飩店,開車過去要40分鐘,好在晚上不堵車,但依然保持在正常的車速。
兩個小時后,沈戾站在林淺門外,照常會先按兩下門鈴,雖然知道她不會開,但他還是你每次堅持按,這是對她的禮貌和尊重。
輸入密碼,開門,里面沒開燈,隱約能看到一身影坐在輪椅上。
沈戾按下餐邊柜的開關(guān),“怎么不開燈。”
林淺緩緩回頭,像一個生了銹的機械娃娃,唇邊兩邊像是被兩根無形的線牽動,“我還
以為你不來了。”
沈戾頓了兩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柔,“怎么會,你嘴挑,我特意去買了你愛吃的手工餛飩。”
“謝謝沈戾哥,我其實吃普通餛飩或者速凍餛飩就可以了,我只是想快點見到你。”
“你是嫌我來的太慢了是嗎?”他走到林淺面前,半蹲下 身子,這一個月里,她這樣的時刻很多,比如某天沒關(guān)心她,沒問她的一日三餐,或者開會時沒接到電話,她就會委屈的想掉眼淚。
沈戾也每次都哄,只要蹲下來與她平時,她情緒就會紓解掉,他不厭其煩,麻木的不知道累。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淺低頭咬著唇。
“那就把餛飩吃完,我特意開了兩個小時車去給你買回來的。”
“好。”
沈戾起身往廚房里走,字廚房的倒臺上看見一只洗過的杯子,林淺有收集杯子的喜好,玻璃柜里的收集不會與其他人分享。
他一邊將保溫盒里的餛飩盛出來,一邊問:“今天誰來過?”
“張醫(yī)生。”
沈戾自顧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林淺卻怕他誤會,趕緊推動了輪椅靠近廚房,“他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我的病情,我也是醫(yī)生我知道,這職業(yè)都有悲憫之心,作為我康復(fù)醫(yī)生,他很盡職。”
沈戾聽不懂他的畫外音,對他的悲憫要和盡職表示贊同。
“我和林清執(zhí)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讓張醫(yī)生來家里給你做復(fù)健,之前怕你不喜歡家里有外人,現(xiàn)
在看來可行。”
林淺依然解釋,“在我眼里除了你和我哥,其他人都是外人。”
沈戾把碗放在她手里,“所以你覺得這樣安排不好?”
坦白說林淺并不反感張予珩,此時也說不出討厭他的話來,但她又不想讓沈戾誤會。
沈戾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對這個問題不多做糾結(jié),推著她到餐桌。
林淺察覺到后背那想要離開的腳步,即使出口,“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沈戾便收了煙走了回來,坐在她對面。
結(jié)果林淺只吃了幾個就嚷嚷著吃不下了。
沈戾習(xí)慣了,著手收拾。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眼時間,準(zhǔn)備把她推進房間。
林淺全程視線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他全程沒脫過外套,明顯是不會留宿的跡象,“這么晚了你還要走嗎?”
“公司還有事情。”
“不能不走嗎?我一個人害怕。”
沈戾極少留宿,要么是等她睡下就走,“我等你睡下在走。”
“即使非走不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累贅?”
沈戾皺著眉,在房間門口停下,“我從來沒這么想。”
“那你襯衣扣子是怎么掉的?”
沈戾看了一眼,大概是在酒吧的洗手間被溫陌拽掉的,所以,把他當(dāng)成袁望親吻的時候就變得這么莽了。
他只見過10幾歲的溫陌莽起來是什么樣子。
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之間也有嫉妒,可是袁望是他親手留在溫陌身邊的。
沈戾心煩意亂,“不知道什么時候掉的,我要走
和這個沒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嗎?”林淺聲音很小,像喃喃自語。
“我很忙。”沈戾其實很反感林淺這樣的細(xì)節(jié),他也從來不向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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